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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1章 第131章

    灵奴其实一早就发觉自己被双亲骗了。

    今晨三口人在一起用早膳,阿父自称有公干在身,很快撂箸。临出门时,灵奴听见他对阿母说,“沉住气,若操之过急,小贼必起疑心。”

    灵奴感到奇怪,问阿母:“阿母,小贼是谁此处进贼了么”

    阿母的大眼睛一眨一眨,一本正经道:“此处无贼,你阿父说的是军务,等你长大就懂了。快喝蛋羹吧,凉了就不好喝了。”

    见灵奴将一碗蛋羹吃得干干净净,阿母又弯着眼睛夸他:“灵奴真乖,吃饭穿衣读书习武,每件事都不需要阿母操心,比你阿泠姨母家的佛郎表弟不知乖了多少倍!”

    灵奴道:“佛郎还在吃奶,我才不和他比呢。”

    “我儿果然有志气!”阿母立刻亲了他一口,“比你亭亭表姐也不知强了多少倍,你姨母常常跟我说,亭亭最是挑食,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要人追着喂饭呢!用饭之事虽小,却足可以小见大,我们灵奴乖巧懂事体谅父母,从不哭闹,一举一动都有大将之风,是这世上最好的孩儿!”

    灵奴本已撂下小匙,闻言又重新拾起,在碗底仔仔细细地刮了一圈,将底下剩的一点点蛋羹也吃掉,肉嘟嘟的小脸做出个十分严肃的表情,“阿父早就说过,要节约粮食,不可铺张浪费。”随后又主动用盐水漱了口,正襟危坐道:“阿母,闭门当思己过,闲谈莫论人非,灵奴是君子,不可在背后说人短长”

    阿母已经手脚麻利地换上了一套他从没见过的粗布衣裳,闻言不住点头,“灵奴说得真对,阿母受教了。适才想起,襄阳府还有一桩要事阿母须得亲自过去一躺,灵奴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

    灵奴还沉浸在被夸奖的喜悦中,这件“要事”却来得如此猝不及防,一本正经的小脸瞬间僵住。

    阿母赶在他眼角耷拉下来之前,温柔地捏捏他的脸蛋,循循善诱道:“若是亭亭和佛郎必会哭闹,我们灵奴就不会”,转头问旁人“阿筠阿雀,你们说对不对”

    侍女和保母们齐声道:“对,我们灵奴最乖了!”

    灵奴暗暗握紧了小拳头,努力抑制住流泪的冲动,点点头道:“灵奴知道了,阿母早些回来。”

    阿母眉开眼笑,走得飞快。

    灵奴瞅着空荡荡的门口,心里边不是滋味,扭头跑到窗口,踩着曲足几朝外张望。这一看可着实将孩子气得不清,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先一步出门的阿父忽然从门口的枣树下面走出来,阿母脚步轻快地迎上去,俩人手牵着手,说说笑笑地往远处走去。

    “原来小贼就是我!”灵奴气得红了眼圈。

    他委委屈屈地捱过一上午,将该做的日课都做好了,午睡醒来仍不见那俩人回来,顿时就闹了起床气,非要出去找人不可。

    保母哄不好他,阿筠阿雀也哄不好,最后只好妥协,要孟晖和庞遇带着他出去寻人

    孟晖问他:“小灵奴,襄阳城这么大,咱们到何处去寻你阿父阿母”

    灵奴撅起嘴来,不假思索地答道:“哪里热闹就去哪里!”

    以他对双亲的了解,纨妹顶爱热闹,勖兄又十分听纨妹的话,这俩人千方百计地甩下他,那么去的一定就是最热闹、最拥挤的地方没错了。

    孟晖依他之言,来到襄阳最大的草市,果真在此地见到了李勖和韶音。他们到时,这两人正被人群围在中间,李勖身前跪了一大片人瑟瑟发抖的是军马司众人和一大群巡逻卒,余者均为此地百姓,正挨个诉说冤情。

    孟晖将这些冤情多多少少听了一耳朵,直觉庾恒今日要栽,眼见着他带的人手不少,为了稳妥起见,他便要庞遇去襄阳府找太守丁仲文,自己则抱着灵奴去了最近的驻军大营。

    没想到,这襄阳府军还真派上了用场。

    灵奴被母亲接过去抱在怀里,他早已忘了早上受骗之事睁着一双漆黑的眼睛,好奇地看着面色威严的阿父,以及地上那群神色各异的人

    他看见阿父疾言厉色地训斥一个叫庾恒的人那人吓得面色如土,很快就瘫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一样方才被襄阳府军逼退的军卒都匍匐在地,每个人都在剧烈颤抖,就像是秋风吹过时枝头上的枯叶。

    阿父好像很生气,他破天荒地骂了人说地上那些人“枉食民奉,猪狗不如”,在场这么多人竟然都鸦雀无声,后来就连身为襄阳太守的丁仲文阿叔也跪下去请罪。

    灵奴有点害怕,他还从没见过阿父发火,小手便紧紧地搂住了阿母,悄悄问:“阿父怎么生气了”

    在孩子心里,阿父是这世上脾气最好的人。阿母会三五不时地恼一次,偶尔还会捉弄自己,阿父虽然也会逗自己,却总是温和又宽厚,无论自己犯了什么错,阿父都不会生气,问什么问题,他都会耐心地解答。

    韶音拍了拍他的背,轻声道:“不怕。你阿父生气,是因为这些人做错了事他们对不起百姓,就要受到应有的惩罚。”

    灵奴很认真地点点头,看着前面的一幕,眼睛不由睁大了。

    他看见高大的阿父翻身下马,撩起衣袍,朝着对面的百姓笔直地跪了下去。他双手合揖,神情沉重,高声道:“军马司为祸,累及诸位父老,亦是李勖之过。李勖将上请朝廷,褫夺爵位,自降两级,罚俸三年,向父老乡亲们请罪!”

    “……阿父也会做错事么”灵奴惊呆了,蓦地仰头问阿母:“这么多人都知道了,会不会很丢人”

    阿母摇摇头,她又用那种他看不懂的目光看着阿父,美丽的脸庞上泛着奇异的光辉,好像并不觉得丢人反而充满了骄傲。

    韶音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人群中-央的郎君身上,没有谁比她更清楚,她的郎君生了怎样的一身傲骨。他出身寒微,却从不以此为耻,幼而失学却并不讳言不文,哪怕迎亲之日被人当众嘲讽,亦能坦荡承认,尔后奋起直追,倥偬中稍有余暇便不肯释卷。

    他从来都是个不甘为下之人自起事以来,未有一次跪拜过金銮殿上的文弱帝王。哪怕言官弹劾他目无圣上,有不臣之心,他也依旧要剑履上殿,睥睨群臣,连一个周公辅政的样子也不肯装,更不在意身后虚名。

    唯一一次折节下拜,是在何穆之攻入建康前夕,她和王微之挟永安帝出奔那次。他在高风浊浪的江心,当着一众属下、宫人王谢族人和禁卫军的面,在她面前跪地接旨,口称臣下。

    这次是第二次。

    “阿母快看!”灵奴更惊奇了,他指着远近那些接连下拜、山呼“太尉”的百姓问:“他们为何又要回拜阿父,是因为他们也做错了事么”

    韶音眼眶微热,微笑着抚摸孩子的头,柔声道:“因为民心所向,黑白分明,他们念着你阿父的好。”

    “民心所向,黑白分明。”小灵奴重复着阿母这句话,似懂非懂。

    襄阳军马司事了已是五日之后,李勖自请革去夏公爵位,降职为三品辅国将军,仍行太尉、录尚书事职。

    经此一事一家人再想清清静静地回返江陵便有些困难,虽早已明令禁止沿途地方官吏设宴迎送,仍有不知虚实者不停前来求见,弄得韶音不胜其烦。

    灵奴的嘴巴高高撅着一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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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没有放下来过。阿父阿母临行之前明明答应好了的,此行一定要抽空带他好好玩赏风光,至少腾出一日空闲,什么都不做,只陪着他。

    他们自己倒是痛快地玩赏了一回,灵奴却什么都没看到,不是在客舍里做日课,就是在襄阳公廨中做日课,就跟在家里时一样!

    勖兄和纨妹总是很忙,他们一家三口鲜少有这样一起出游的时候,可是阿泠姨母和姨父也很忙,亭亭表姐却时常能够与双亲一起游山玩水。

    上月她来时还特地与他炫耀,说京口有座山叫北固山,山顶有个亭叫北固亭,亭中供奉着一块灵石,上面镌刻着“木子其存,北固其魂”这八个字,当地人都说,那碑文就是他阿父为北固山神转世的明证。

    亭亭说这个的时候别提多得意了,那神情就好像在嘲笑他说:“灵奴连自己阿父的事都不知道,真丢人!”

    灵奴当时装得不在意,心里已经又惭愧又羡慕,这会儿又想起这件事益发觉得委屈,喉咙口涩涩地堵着怪难受的。

    孩子盘着膝,双手捧脸坐着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三岁的眉心蹙出了几道稚嫩的纹路。李勖和韶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打眉眼官司。

    车行至远郊,道路一侧青木森森,一侧白溪淙淙,入目甚是清凉,几里外零星分布着错落的村居茅茨,不失为一处清幽而安全的扎营之地。

    李勖将孩儿抱到膝上,温声问:“灵奴不是总说想在野外露宿么,你若是喜欢这里,我们就在此处驻下过夜好不好”

    灵奴惊喜坏了,刚想拍着巴掌欢呼,忽然想起阿母,便扭头眼巴巴地问:“阿母,过夜行么”

    李勖笑道:“此事阿父做主,无需管她!”说着命人停车,自己当先跳下去,先将儿子抱下来,回手又去抱夫人

    夫人拍掉他的手,似笑非笑道:“李勖,你好厉害!”给了他一个好自为之的眼神,自去后头吩咐侍从仆婢。

    李勖站定琢磨这话,没想到同一个人说同一句话竟然还能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意味,有些后悔不该图一时痛快,摸了摸鼻子,忽觉衣角被牵,一低头,灵奴正仰着张肉嘟嘟的小脸,十分担忧地问:“阿父,晚上阿母不让你回房睡觉怎么办”

    “嘘!”

    李勖赶紧示意儿子低声,环顾周围,幸好孟晖等人还在百米之外,阿筠阿雀已经随着夫人走远了。

    “她不敢。”他压低了声音道。

    灵奴立刻露出一个怀疑的眼神。

    “你忘了今晚露宿野地,阿父只扎一个帐篷,你阿母不会赶我走的。”

    灵奴这才放下心来,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牙,“还是阿父有办法!”

    李勖点点头,趁机传授心法:“对付你阿母,还是要靠智取。”

    “嗯,这就叫上兵伐谋。”灵奴举一反三,理解得十分透彻。

    原以为此行再与集市无缘了,没想到这小村口竟然也有三三两两席地贩售瓜果者,因通往京城的官道贯穿此处,村口的居民农闲时便摆摊叫卖,也是一项额外的营生。

    灵奴蹦蹦跳跳,看什么都稀奇,一不小心踩到了路边摊贩的油纸上。

    李勖正在后头与农人攀谈,过问去年的收成和本地的租调,韶音闻声赶紧过来,替孩儿道歉后又问可有损失,欲掏钱赔偿。

    村人质朴,忙摆手说不用,指着摊子笑道:“无本生意,谈何损失。”韶音这才发现,这人摆的竟是个抽签打卦的算命摊,再看此人年龄在三十到五十之间,可少可老,相貌清癯、眉骨突出,长相亦在奇正之间,手持一柄翠绿鸭羽小扇。

    韶音有些好奇,不由问道:“此处虽通往京城,可来往之人大多行色匆匆,先生在此处设摊,恐怕生意不会太好吧。”

    这人一面扶起被灵奴踢倒的签筒,一面摇着鸭毛扇道:“凡事自有缘法,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说着拈起掉落在地的那只签,翻过来看签文,人便愣了一下,抬眼盯着灵奴细看,之后又开始仔细端详韶音和跟过来的李勖。

    韶音探头一看,只见签文上写着四个字,就连灵奴都识得,乃是一大一了。

    “我们分明是两大一小,这签却写着’一大一了‘,未知何意,还请先生解惑。”韶音方才笑着问出这句话,心里面跟着就是动。

    回眸看李勖,显然,他也猜到了签文的意思。

    李勖将妻儿护到身后,望着这算命人的眸光一厉,沉声道:“你是什么人”

    第132章 第132章

    被灵奴踢落到地上的这只签文是个简单的拆字:一大为天,一了为子,合起来正是“天子”二字。

    寻常卦文大多是“姜太公垂钓渭水”、“廉将军思用赵人”一类典故,若想求知吉凶,参详寓意,还需结合求签者的年纪、神情、衣着谈吐,由算卦之人灵活发挥,以一些模棱两可的玄言为之阐发信与不信全在个人,求签打卦的乐趣却全在这份暧昧不明之中。

    可这村口小摊的签文却甚是奇怪,韶音蹲下去挨个翻看,只见签面上大多都是极为简单的字谜,比如“一家十口”就是个“吉”字,“一人月下持刀立”是个“偷”字,“禾边火”则是个“秋”字。

    这些迷底大致也能覆盖村人简单的日常生活,一地一俗,并不为奇。奇怪的是灵奴抽到的这只签,既是村人简单占卜,为何要准备一个“天子”签,任谁都会觉得是有人提前授意。

    李勖正是疑心在此,因而沉声逼问这算命之人的来历。

    算命人一见这对仪表不凡的夫妇变了脸色,顿时面露惶恐,摆手赔笑说:“占卜之事,自来是信则有,不信则无。二位人物不凡,见识定然远在小老儿之上,何必为一戏语而认真小老儿家中还有事,失陪了。”卷起油纸便往村中而去。

    韶音询问周边商贩,皆说此人姓周名淮,世代务农于此,闲暇时为村人占卜吉凶也有小半辈子,虽偶有油滑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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