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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却算不上一个坏人。

    过后李勖又特地命人乔装打扮,在村子内外监视此人的行踪,观察此人交接往来之中可有朝中之人,几月下来均无所获,此事便不了了之。他与韶音只得相信,此签是巧合,也是天意。

    这日天色晴好,充足的日光流连到黄昏时仍不愿撤去,余霞成绮,天是一抹柔和的茱萸粉,地是浅浅一方萍水绿。

    灌木丛后,灵奴张开特制的小弓,由李勖把着手,耐心地瞄准了一只探头探脑的野兔。刚要松弦,身后的琴曲忽然变了个调,野兔一惊,又缩了回去。

    灵奴不满地瞟了眼帐篷前抚琴的阿母,嘟囔道:“纨妹又来捣乱,她可真不让人省心”

    李勖仍眯着眼盯着前方,有一搭没一搭地接话,“你阿母是见其生不忍见其死。”

    “君子之于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灵奴立刻背出了这句,外祖父清醒时会给他讲《孟子》,他听得半懂不懂,记性却好,一遍成诵。

    “可是”,灵奴诵完了这句话,忽然将脑袋凑到了阿父的耳边,悄声道:“也未见阿母不忍食肉呀,她最爱食肉,上次阿父猎的野鸡,阿母看了直呼好可怜,等到厨下烧好,她一人食了半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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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父,阿母这样算不算表里不一”

    “不算”,李勖搬正他的脑袋,要他继续目视前方,幽幽道:“你阿母那是爱惜食物。”

    三岁的灵奴已经能够从阿父平静的语调中听出揶揄之意,忍不住缩起脖子,吐了吐舌头

    韶音在后头看着这对父子,只见小脑袋凑到大脑袋跟前,一阵嘀嘀咕咕,一看便知是在说她的坏话。

    灵奴安静了一会,又问:“阿父,你要出征了么”

    李勖嗯了一声。

    “可以不去么,灵奴不想要阿父走,阿母也会想念你的!”

    “阿父若不出征,敌人就会来攻打我们,到那个时候,就会有很多孩子失去他们的阿父和阿母。”

    灵奴不说话了,小手将弓弦握得很紧,李勖正了正他的肩膀,温声提醒:“手要稳,腕要正,力要匀,放松。”

    箭矢离弦而出,正中那只野兔的喉咙。

    “阿父带上我吧”,灵奴弯起肉乎乎的胳膊展示自己的臂力,黑蒲桃似的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灵奴也要像阿父一样保家卫国!”

    李勖心中一片柔软,微笑着抚摸孩儿稚嫩的小脸,轻声道:“阿父出征在外灵奴留在家中有更要紧的事做。”

    灵奴愣了片刻,用绒嘟嘟的脸蛋蹭父亲宽厚的大手,忽而抬起头来,绽出一个很像他阿母的机灵笑容,大声道:“我知道啦,阿父要我在家保护纨妹!”

    李勖佯装严肃,拍他头上两只圆溜溜的小羊角髻,教训道:“臭小子,不许这样称呼你阿母!”

    “诺,勖兄!”灵奴来了顽皮的劲头一猫腰钻出父亲的臂弯,飞快地跑到前头去拾野兔。

    这日的晚膳便是这只野兔,另有一肥一瘦两只山鸡。佐料简单,只有土蜜、青花椒叶和青盐,都是傍晚时在村集上买的。蜂蜜刷到第三遍时,野兔的表皮变成了诱人的金黄色,肥鸡已经滋滋冒油,蜂蜜的甜香、花椒叶的清香和野味的焦香融合成一股令人垂涎欲滴的美妙气味,灵奴耸着鼻子,盯着鸡腿一个劲地吞咽口水。

    韶音口味刁钻,只爱吃犄角旮旯处。她翘着一根小指,慢条斯理地撕细骨头上的肉,一口接一口往嘴里送,吃得优雅又香甜。贴骨肉最嫩,不柴不肥,佐以黄柑酿,她能慢悠悠地吃一晚。

    刚对着细颈瓷瓶呷了一口,余光里就见那一大一小正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

    韶音撂下酒壶,奇怪道:“怎么了”用帕子擦嘴角,并无油渍。

    李勖与灵奴对视一眼,齐齐大笑,灵奴吃得油乎乎的小花脸笑得只剩了嘴巴。

    旷野天低,深蓝的天幕上,闪烁的星子似乎触手可及,远处流萤飞舞,点点光耀如银河倾泻。一轮满月高悬正中,团团圆圆,盈然可爱。

    红彤彤的篝火将一家三口的影子拓在地上,韶音喝得晕乎乎,将头靠在李勖的肩上,二人一起看着灵奴蹲在前头写写画画。

    灵奴拾了一根木棍,正缘着地上的影子描摹依偎的双亲,末了又在中间添了个总角小儿,指着这幅画大声道:“这个是阿父,这个是阿母,这个是灵奴,我们一家人永远都要在一起!”

    李勖将他高高举过头顶,灵奴稳稳地骑在父亲的肩膀上,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攥着他头顶凉润的白玉冠,使劲耸动屁股,高喊:“驾驾驾,骑大马!”

    李勖便顺着不远处的山坡忽上忽下忽快忽慢,不知疲倦地奔跑,“臭小子,你怕不怕”灵奴道:“不怕,再快点!”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韶音歪在帐篷口的软毡上,眯眼看着他们闹,那一大一小却忽然加速朝她而来。

    灵奴兴奋道:“阿母,该你啦!”

    不及韶音反应过来,李勖已一把将她捞起来,像是舞一只画戟,绕着前胸背后转了一圈,道一句“纨妹坐稳了”,之后便将她往上一举,先前如何驮着灵奴,这会儿便如何驮着她。

    韶音不如灵奴远矣,还没跑起来就开始大呼小叫:“啊!李勖!放我下来!我害怕!”

    灵奴像一只欢快的小马驹,跟在父亲后头哒哒哒地来回奔跑,边跑边笑话阿母胆小。好不容易等到阿父撂下了阿母,灵奴已经急得踮起脚,“到我啦到我啦!灵奴不要睡觉,要骑一夜大马!”

    “好!”大马向来有求必应,可还没等大马跑到气喘,灵奴已经困得直点头了。

    入睡之前,灵奴撑着眼皮问:“阿父何时回来”

    李勖看了韶音一眼,柔声道:“很快,等到灵奴能将《尉缭子》的字都认全了,能自己猎野兔吃了,阿父就会回家。”

    灵奴将脑袋靠在父亲臂弯里喃喃道:“今晚睡在勖兄和纨妹中间,谁都不许赶我走。”睫毛扇动几下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李勖轻轻抽出手臂,到另外一侧躺下

    孩儿睡熟了,篝火只余一点暗红的灰烬,群山与土地在远方低语,明月透帐而入,帐中人浴着如水的月色,亦在轻声私语。

    “阿兄,你累不累,可用我为你揉肩”

    “不用我不累。”

    “你在想什么呢”

    “阿纨,你还记得北固山下枫林中那晚么”

    “……”

    篝火的余温全都转移到了她的脸上,她一下子就不说话了,飞快地瞥了灵奴一眼,尔后轻轻拧了他一把,明眸恰如天上月。

    李勖握住她的手,目光炽热地落在那张明丽的面孔上。

    若是没有见过双十年华的她,那便会以为十七岁的她已经是人间绝色。他与世上所有男子一样,不可免俗地沉沦在她眼波流荡之间。一直都没有告诉她,移扇后目光相触的第一瞬,他便心海泛波,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夜晚的红绡帐暖。

    唇接在一处,他的小姑娘微微地颤抖,柔软而滚烫的身躯紧紧贴附上来,李勖感觉得出,她也与他一样,她也迷恋他的身体。

    他们还不能荒唐到在此时此地这般情境下行事,只能耳厮鬓磨,细密亲吻,将彼此拥得更紧。

    还没有分别,已经开始了思念。

    韶音知道,这次的分别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漫长烽火春秋,霜血寒热,岁月以战役为单位流逝时,人生的悲喜便会愈发难以预计,平头百姓,帝王将相,概莫能外

    李勖轻轻啮着她的耳,辗转间滚烫低语,说他会想念她,在北地充满了胡人毡帐腥膻气息的寒风里在狐兔出没、野麋群行的荆枳丛中,在黄土塬铺天盖地的风沙和燕山十月大如席的风雪里在秦岭雄关,在黄河古渡,在太行八陉,在他马蹄所及的每一个角落,他都会想念她。想在她身-体里冲锋陷阵,想将风霜面埋入她软滑的香襟,想得到她紧-致而温热的包裹,想要啜饮她的甘泉、聆听她的吟哦,想看她眉黛频聚,一次又一次地在身-下绽放,他的美人,无双的艳色,只属于他一个人的风情万种。他说他会无时无刻不想要她。

    “你要好好地……完完整整地回来。”

    “等着我,等郎君回来好好爱你。”

    她第一次没有羞恼地打断他忘情的荤话,只是将温热的眼泪都滴落在他颈窝,抚他身上大小不一的疤痕,哽咽着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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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秋草丰美、胡马肥壮的季节,辅国将军、大晋平虏都督李勖祭告社庙,于江陵校场苍松翠柏掩映的点兵台上誓师出征,这是继何威三次失败的北伐后,大晋迎来的第四次北伐,也是准备最充分、声势最浩大,举全国之力的全力一击。

    只是,这一次伐燕,从一开始就透露出不同寻常的气息。

    一贯乖巧懂事的灵奴忽然在出征前一夜哭闹不休,“阿父不要走,灵奴害怕再也见不到阿父了!”不详之语毫无预兆地从三岁小儿口中冒出,惹得他阿母急声斥责。李勖阻止妻子,蹲下去为孩儿擦眼泪,温声哄慰:“灵奴不怕,在家好好保护你阿母,阿父很快就会回来。”

    出征这日,风和日丽月余的天气忽然变得阴沉,铅灰色的天幕上有黑鸟盘旋怪叫。历次北伐无不选在温暖多雨的五、六月份,为的是粮草能借舟楫之利,南方士兵免受风雪之苦。这次出乎意料的反季节用兵,惹得朝野上下议论纷纭,前来送大军出行的群臣目睹异象,莫不交头接耳,面露忧色。

    太庙令顾荪身披仪服,依例登台占卜,三军睽睽之下卜词却是“大凶”二字。顾荪面色惶恐,浑身颤抖,伏地叩头道:“今日往亡,不利行师,请将军三思!”

    一语既出,更惹得台下喧哗不断。

    李勖深看了他一眼,抬手,三军顿矛、击盾、踏足,齐声呼“威”,闻之令人头皮发麻,群臣议论之声顿时沉寂。

    李勖接过顾荪高举的卦盘,笑道:“夫将者上不制于天,下不制于地,中不制于人。何谓往亡我往,彼亡!”将卦盘掷地,摔得粉碎,旋即搭弓引箭,对准上空两只怪叫的黑鸟,一箭成双,射落于脚下

    “三军听我号令,出征!不破胡虏誓不还!”

    “不破胡虏誓不还!”

    “不破胡虏誓不还!”

    ……

    韶音抱着灵奴,目送大军远去。

    直到地平线尽头的烟尘消散,她回过头来睨向顾荪,淡淡道:“太庙令,你做得很好。”

    顾荪微笑着朝她拱手一揖,不卑不亢道:“顾某身为晋臣,为社稷事占卜吉凶,传达天意,自当直言不讳,夫人谬赞了。”

    “是么”韶音教人将地上那两只黑鸟拾起,冷笑道:“扁毛畜牲也敢往穿喉的箭矢上撞,胆子倒大。太庙令,这也是天意么”

    第133章 第133章

    两日后,晋军攻燕的消息震动洛阳。

    早在三年前,晋南蛮校尉何新携带一卷舆图逃亡到燕时,燕国上下就已经在防备这日的到来。

    彼时燕刚刚为强邻西秦所败,国事百废待兴,北境又屡屡受到新崛起的魏人袭扰,因而深恐晋人乘虚而入。好在晋室历经积年累月的内外交战,早就元气大伤,亦无力对外用兵。如此三年过去,彼此均得以喘息,如今各自实力如何,还欠一战。

    此番晋军号称雄兵四十万开赴边境,粗估下来,实数也有十万上下,应是倾举国之力而来,这便不得不令燕人惕然。

    昨夜探马回报,称晋军主力已在寿阳集结,只待襄阳的粮草辎重赶到,不日就将开赴颍川方向,直扑洛阳;东线另有一小股人马自山阳出发,已经在前往彭城途中。

    如此,晋军伐燕之事已是确凿无疑,今晨朝会上,燕主慕容玮召集百官,商议对策。

    此刻洛阳宫内鸦雀无声,殿上群臣大气不敢出,个个都垂着脑袋,等候御座上的君主给出明确的暗示。

    那只御座其实只是一把在北地随处可见的胡床,折叠处的铁钉已经锈蚀不堪,稍有不慎就会将衣裾染脏,床身的绳面因天长日久的摩擦起了一道道毛刺,坐起来并不舒适。

    这样的破败之物,就连家境稍稍殷实些的平头百姓都会弃之不用,慕容玮却日日端坐其上,至今已经五年有余。

    他身上的衣物,连同整个洛阳宫的布置,都与这只破败的胡床一脉相承,朴素到甚至有些寒酸的地步。

    这一切皆始于五年前的那场大败。

    五年前,秦军攻入洛阳,纵兵烧杀抢掠,将金碧辉煌的洛阳宫洗劫一空。从此,象征着慕容氏家族图腾的圣物金蛇宝座沦为秦王的战利品,成为氐人贵族闲暇时把赏的玩物。后宫中那些未来得及出逃的妃嫔和宫女都被掳走为奴,就连宫墙上绘制的精美壁画和梁柱头上精心雕刻的构件都被贪婪的秦军一一剥脱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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