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变了一个大澡盆,咱们就在里头泅水!”
“我不会泅水。”灵徽有些沮丧,想象着整个皇宫都变成一个巨大的澡盆,眉头不由蹙得紧紧,“可是,为什么女御长和乞伏娘子都说淹城会死人呢”
灵奴一听到“死人”二字,一下子就想到了张猷,嘴里的乳酪好半天都咽不下去。
他呆了一会儿,很快就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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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乎道:“你放心吧,我会泅水,会保护你的。”
这话并没有安慰到灵徽,她的担忧依旧在细细的眉尖盘桓不去,半晌问道:“灵奴,你知道什么是死么”
“死死就是……就是被人给吃了。”
“呜呜呜,我害怕,李军会吃了我的!”灵徽嘴巴一瘪,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
“不会的不会的”,灵奴赶紧摆手,乳酪也顾不得吃了,“你别害怕,李军都是好人好人不吃人!”
灵徽将头摇成了拨浪鼓,撅嘴道:“我父皇说过,李军不是好人他们的族长叫李勖,李勖是个大魔头!”
灵奴这回真的急了,“李勖不是魔头,他是我阿父,我阿父是个大好人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
“你胡说,我父皇才是天底下最厉害的人!他什么都会!”灵徽忘记了害怕,立刻高声反驳。
“我阿父会骑马,会射箭,还会给我做小弓,你父皇会吗”
“当然会!我父皇还会唱歌,会跳舞,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阿父行吗”
“那有什么,我阿父还会扮大马让我骑呢!”
“我父皇……我父皇会学狗叫!”
“谁不会呀我阿父还会学猪叫,学驴叫,学蝲蝲蛄叫!”
“你……你……我父皇敢吃狗屎,你阿父敢吗”
“我阿父天天都吃狗屎!”
……
两个五岁小儿争得面红耳赤,不知道因为什么吵起来,过了一会儿,又不知道因为什么和好了。
灵奴向灵徽保证,李勖绝不会吃人灵徽也像灵奴保证,绝不会告诉别人他叫李杲。
俩人蹦蹦跳跳回到毓秀殿时,太阳已经落山许久了,可足浑氏带着人找了整整三个时辰,侍卫将整个皇宫都要翻遍了,到处都不见两个孩子的踪影。
可足浑氏绝望地回到寝殿,却见俩人正头挨着头下弹棋,她不由得又喜又怒,“你们跑到哪去了!”短短几个字,才出口就走了调,可足浑氏将灵徽搂到怀里,失声痛哭。
一场危难提醒了她,她撑起的这片与世无争的净土,很快就要不存在了。
她早就厌倦了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不是你打我就是我打你,胡人打汉人胡人打胡人汉人打汉人……没完没了。
她想过,城破之时绝不苟且偷生只是可怜自己的灵徽,可怜的灵徽,她才五岁,对这世上的一切都抱有好奇,对即将到来的大难一无所知。
母后哭,灵徽也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很伤心。
看见灵徽哭,灵奴也开始抽泣,可足浑氏抬起头,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没有吝啬她的慈悲,将这可怜的汉家小郎一并纳入了自己的怀抱。
……
初冬的红日在温柔的晚雾里收敛了它的光芒,看起来像是一枚圆圆的卵黄,它安稳地降落在遥远的邙山脊上顺着山脊缓缓滑落。
暮色之中,悬河水淙淙地流向四野,在冰冻的土地上结成一层坚冰,无数人听着水流声和结冰的细微脆声喜极而泣。
谢候也松了一口气邺城幸免于难,不是他的功劳,他没那么大的本事,除了他阿姐,这世上再没第二个人能降得住李勖。
第153章 第153章
营盘四周相继亮起星星点点的火把,暖黄的光晕照亮了中军大帐前空出的一片雪地,一左一右各有两行足迹向此处延伸,足迹的交汇处,一身硬甲的将军双膝跪地,头深深埋在身前人柔软的怀抱里,女郎手臂合围,将他紧紧拥抱。
无论是周围的汉军还是城头的鲜卑军,都在夜色里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幕。
人世间最平凡的悲痛跨越了种族的隔阂和身份的差异,无论胡人还是汉人,无论王侯将相还是微末小卒,他们在这一刻分享了共同的心伤。
上官风手里端着药碗,止步在不远处,身后跟着谢候。
谢候问她“他们说什么了,你听到了么”
“对不起。”上官风轻声回答,“他们一起向对方说,对不起。’”
隔得很远,她其实也没有听清,只是透过他们的神情,猜到了这句话。
李勖在韶音的怀中哭得像个孩子,他一遍遍地对她说“对不起”,韶音的手悬停在他头上,探出去的指尖不由自主地颤抖。那一头被她无数次抚摸过的黑韧头发,在洛阳一战后染上了永远不能消融的风霜,她的郎君竟然有了白发。
他在她心中有千面,沉稳兄长,温柔郎君,铁骨英雄,宽厚阿父……没有哪一面与脆弱相关。他六亲缘薄,灵奴是他唯一的寄托,韶音心如刀绞。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没有看好咱们的孩子!”
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对他说过这句话,她总是在说“都怪你”,李勖也总是笑呵呵地回答说,“对不起。”
这一次,他回答说:“都怪我。”
韶音泣不成声,拼命地摇头,“那是个意外,是一场噩梦。”
“噩梦……噩梦……”
李勖的确像是做了一场噩梦,他在梦里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辨不明幻觉还是现实,上天收走了他的灵奴,也一道收走了他的睡眠,除了昏迷之外,他的双眼再也无法合上。他陷入到不明所以的焦灼之中,杀戮和自毁的欲望不停地怂恿着他,他理智全无,只能凭着本能行事。
鲜卑人的弯刀一刀刀地割破他的皮肤时,他竟然觉得很痛快,儿子经受过的痛苦,他也经受一遍,唯有如此才能稍稍心安。
这些天他一直都在做梦。
现在,他醒了,韶音唤醒了他,李勖忽然觉得有些茫然
他缓缓抬起头,迷茫地看着她“我们做这一切有什么意义阿纨,咱们的孩子没了,什么意义都没有了。”
韶音泪如雨下,捧着他的脸,用纤细的指头为他擦拭眼泪,就像过往无数次他为自己做的一样。末了,她狠下心道:“阿兄,我们还很年轻,我们还会……”
“你住口!”李勖双眼血红,神色陡然变得狰狞,他厉声道:“谁都不能替代灵奴,谁都不能!”
“不是替代,没有人能替代灵奴,他永远都在我们心里活着!”韶音忍着哽咽,“可我们也要活着,我们还有许多事没有做。”
李勖脸上的表情渐渐消失,似是笑了笑,随即麻木地自言自语:“活着有什么意义。”
“你说什么”
韶音浑身颤抖起来,牙关咬得咯咯直响,她看着他,觉得这不像是李勖能说出来的话。
“意义意义……”愤怒席卷了她的全身,韶音柳眉倒竖,恶狠狠地抽了他一巴掌,“李勖,我告诉你有什么意义!结束乱世,统一天下,让孩子的父母和父母的孩子都不再经历我们的痛苦,这就是意义!”
“凭什么!”李勖梗着脖子,像个孩子一样不讲道理,“灵奴已经没了,无论做什么,我儿都回不来了!”
“就凭我的郎君他是个英雄!”
韶音双手揪住他的衣领,“你给我记住,谢韶音只嫁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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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嫁懦夫!我的郎君他顶天立地,不会一跪不起!”
她粗暴地扭转他的头,迫使他朝天上看,“看到了么,孩儿就在天上看着,别让他瞧不起你!”
她身上有旺盛如野草的火气,空气中弥漫着清冽的雪气,李勖在冷热交攻下打了个激灵,看见漆黑的天穹上高挂着一牙新月。
一瓣雪花落在他隆起的眉宇间,韶音含泪去吻他的眉心,“求你了。”李勖的手臂遽然收紧,抱着她重新站起身来。
“不哭”,他吻她的泪眼,“阿纨,我们继续走下去。”
韶音张口咬住他的唇,李勖激烈地回应她鲜血的味道在口腔中激荡,他们一生都忘不了这个疼痛的亲吻。
上弦月在头顶悄悄地眨了眨眼睛,渐渐移入云层,雪越下越大,年轻的夫妇在大雪中一起白了头。
……
上党台地。
卢锋部与北魏军在此对峙了数日,几次交手下来,双方互有胜负,各自都在寻找对方的薄弱之处。
北魏不援邺城,反攻上党,实因上党对李勖而言意义非凡。魏王元健卷入这场战事的目的,不是要救燕人起死回生,而是要给李勖致命一击。
太行山脉绵延千里,自南而北纵贯神州,在东西两方分隔出华北平原和山西高原两个部分。八条狭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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