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布听她话里的意思,似乎家里做得生意还不止这一桩,不无欣羡地点了点头,突而叹息道:“不过最近瀚海很乱,总有图罗人来抢东西,路过的不少商队都遭了殃——原本大祈驻军每个季度都会巡防到合黎,帮助维持商路上的秩序,可这一阵子都没来过了……”
他看向郑来仪,声音突然压低:“姐姐,你们是从玉京来的么?”
“是,怎么?”
“我昨天从集市上听到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说图罗人前两日攻进了你们的都城,把皇帝逼得都逃出了皇宫,在路上给气死了,现在大祈已经换了新的人做皇帝了……”
郑来仪沉眉不语。
新帝即位,当会昭告天下,范围遍及九州及周边所有的附属国。前世舜王匆忙即位,第一要务是扫平关内的图罗残兵,加上料理怀光帝的后事,没有来得及第一时间四海共贺,所以这样的消息先从民间口口相传到了这里,也是合理。
阿布还要说什么,前面突然响起老医师的声音。
“姐姐,爷爷叫我,我先过去啦!”
郑来仪点头,坐在葡萄架下出神。突见通往前院的门帘一动,是叔山梧脚步匆匆地进来。
他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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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在郑来仪面前,神色凝重地压低声音:“我们得离开了。”
第52章 叔山梧闷哼一声,整个人压了上来
暮色四合, 一辆不起眼的牛车出了合黎镇,迎着落日一路向西。
郑来仪坐在车里,手中攥着一张匆匆撕下来的竹麻纸。这是一张告示, 纸上的内容用鹘语写成, 一共没几行字,醒目的是那告示上的两幅画。
是两个人的头像,一男一女。轮廓和五官肖似叔山梧和郑来仪。
叔山梧不知从哪里拿回来的这张告示,她虽然看不懂上面的字, 只瞥了一眼画像便即了然——他们被通缉了。
执矢松契被绞杀于关内, 知道护劼与执矢部勾结的他们,便成了护劼当下必须灭口的对象。不用纠结护劼是以什么名义要追拿他们, 眼下必须第一时间离开瀚海洲。
向东回去的路都在护劼的势力范围之下, 叔山梧当机立断,继续西进, 向鹘国的都城碎叶城进发。
茫茫大漠地广人稀, 已经进入旱季, 离开合黎后没多久,沿途便再难见到人烟,偶尔会看见死在路边的骆驼和马的尸体, 只剩下白森森的骨架。
牛车的速度远远比不上骑马,不断有风卷着沙土吹进车内, 郑来仪穿着一身鹘族女子的衣裙,纱帘遮住面部, 仍然时不时被沙子吹迷了眼睛。
他们走得匆忙, 叔山梧临走前仍没忘记扔了几只水囊在车上, 车子在荒无人烟的大道上跑了大约有小一个时辰,郑来仪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要不要喝点水?”
“不用。”叔山梧的声音有点哑。
“停一下。”
以为她是有什么事, 叔山梧停下牛车,后方的门帘内倏然扔了只水囊出来。
“喝水。”她命令的口吻。
叔山梧嘴角一扯,也不再推辞,拧开水囊灌了一口。
“你走过这条路?”车里的人闲闲问话。
“走过。”
“碎叶城真的安全么?”
叔山梧沉默了一会,诚实道:“不一定。”
虽然碎叶城不是护劼的地盘,但依旧是他的兄长拔灼掌权,两兄弟之间关系如何外人不知。郑来仪知道他的意思,也沉默下来。
“放心吧,既然做你的护卫,无论如何也会保护你的安全。”
她抿着唇,此时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信手拉开了窗帘。
“走吧。”
牛车重又缓缓驶动,郑来仪一只胳膊架在车窗上,头倚着小臂看着天空。
她已经不记得大漠的星空有这么美,凝夜紫的天幕上,坠着明暗不同的星,似乎伸手便可摘下一颗。苍穹缓缓地转动着,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而迷离的梦境。
随着夜幕彻底降临,风突然停止了,四野阒然,一时只听见沉稳有力的牛蹄声,和老旧的马车吱呀吱呀行进的声音。
“前面不远就是焉支山,你腿上有伤,我们就不连夜赶路了,山脚下歇宿一宿。”
郑来仪想推辞,却又想到他的身上实则也有伤,张了张口终究没说什么,半晌缓缓道:“胭脂山?倒是个特别的名字。”
“焉支,是鹘语中相思的意思。”
叔山梧架着一条腿,视线投向不远处深色的天幕下连绵高耸的山脉,淡淡地解释,“这里原本属于漪兰,漪兰的都城蒲昌海就离这里不远。漪兰人性情忠贞,崇尚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传说男女定情之时,男子要到这焉支山顶取一抔冰山雪水带回来,给心爱的女子煎成温茶喝下,以示此生不渝。”
郑来仪看着远处群山的暗影,默然想着叔山寻是否也向他的生母安夙许下过如此的誓言。
“某一日,大祈的军队抵达了焉支山,大军的将领见这山十分特别,日光照耀下,山体竟然呈现淡淡的胭脂紫色,就将它改名为胭脂山。”
他也曾随着大部队巡边至此,同袍们坐在山下休憩,说到了这么一段故事,便有人不无感慨地说,这么美的山,要是要是能带家里的婆娘来看一看,她肯定喜欢,一句话便引起无数的共鸣。
思乡氛围中,只有叔山梧神色漠然地仰头看着眼前的焉支山,始终一言不发。
车行了大约一个时辰,二人终于抵达了焉支山下。郑来仪意外发现山脚竟坐落着一座寺庙,门前的石碑上刻着一串文字。
叔山梧在石碑前站定,低声念出上面的字:“雀黎寺。”
他沉吟了一会,将牛车赶至隐蔽处,再回来扶着郑来仪进了寺院。
这所雀黎寺与西域大多寺院不同,格局竟和中原的寺庵更为相似,屋檐瓦当上描画纹样也是宝相莲花和中原神话中才有的麒麟这样的异兽,置身其中,莫名有几分熟悉感。
这寺院的占地不大,前后两进的院子,前院的正殿门前是一副汉字书写的楹联,颇有几分笔力。
写着:「无上甚深微妙法,百千万劫难遭遇」
夜色已深,万籁俱寂。二人的脚步声惊动了寺院里已经休息下的人,一位身着青色缁衣的比丘尼从后院中走了出来,看样貌应是鹘人。
那比丘尼对着院中的二人双手合十,见他们虽然穿着鹘族服饰,面貌却是汉人,犹疑着用鹘语问他们来历。
叔山梧也依照规矩行礼,神色肃穆地解释了一番。
比丘尼听罢,神色一时犹豫,抿着唇打量了一眼郑来仪,见她右手拄着一只拐杖,确是行动不便的样子,终是点了点头,将二人引进了后院。
后院里除了几间禅房,倒有一处单独隔开的院落,那比丘尼带着二人跨进院门前,又转身向着叔山梧叮嘱了几句,叔山梧慎重点头,面露感激。
比丘尼将二人送进去,便站在院门外,双手合十,而后转身离去。
郑来仪这才问叔山梧:“你们说什么了?她如何肯让我们进来的?”
“这座寺庙原本没有多余的客房,但是住持云游去了山那边的伽蓝寺,她所住的小院便空着。我说你腿脚不便,那比丘尼心中不忍,便同意我们借住这里。”
郑来仪转头打量这处小院,院内靠山有三间房,院中央栽着一株桂花树,不知是什么品种,这个季节竟然开花了,满院都是沁人心脾的香气。
她微觉不安:“真是打扰了。”
叔山梧神色微闪,只道:“别想那么多了,先休息吧。”他手一指三间房当中较大的那间主屋,“——去吧,我就在隔壁,有事随时喊我。”
郑来仪点了点头,双手合十默念了一声“阿弥陀佛”,这才拄着拐杖推门进去。
叔山梧见她这副恭谨的样子,淡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去了隔壁耳房。
郑来仪躺在矮榻上,听着夜间的虫鸣声在山谷中回荡。除此外再没别的声音,她侧耳听了一会,隔壁的房间也没有一点动静。
室内有股若有似无的香气,不是寺庙中常见的檀香,更像是清淡的花香,郑来仪想象着此间主人的样子,恍惚中眼皮渐渐发沉。
正要睡着时,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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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地一震,倏然坐起。
外面有人在大声说话,中气十足的男子粗声说着鹘语,中间还夹杂着女子的声音,似在劝阻——是让他们进院的那个比丘尼。
郑来仪一只手抓着胸前的薄被,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她尚在犹豫中,房门被猛地推开。
她一惊抬头,见叔山梧面色凝重地大步过来,二话不说,将她连人带被子拦腰抱起,转身朝外走。经过窗边时,呼一声吹灭了窗台上留着的油灯。
郑来仪于惊诧之中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她咬着唇,心跳愈发的快。叔山梧将她抱入了隔壁的房间,转身踢上了门。
他的这间房间比主屋要小得多,陈设也十分简单:只有一整面靠墙的书架,书架旁是一张经案,还有一张一人宽的矮榻靠在窗边,旁边放着一盏尚未熄灭的烛台。
叔山梧将郑来仪轻放在榻上,压低声音在她耳边:“外面是护劼的人。”
郑来仪一手拢着被子,抬头看人。叔山梧身上也只有一件单薄的中衣,隐隐有淡淡的药味,应当是刚换过药。
她镇定了心神,低声问叔山梧:“那现在怎么办?”
“他们问那有没有见到一男一女主仆二人,应当是合黎医馆的那对爷孙告诉他们的。”
郑来仪微微皱眉——这也难怪,官兵追逃犯,普通百姓如何敢不配合?
思索间,外面纷乱的脚步靠近了,显然那帮人是正在朝小院这边过来。
她的心跳一时到了嗓子眼,胸口起伏不定时,叔山梧突然靠了过来。
“冒犯了。”他的声音随着鼻息落在她耳边。
叔山梧伸手在郑来仪的肩头轻轻一堆,她毫无防备,手中薄被一松,仰面倒在了榻上。
她一惊,尚未来得及反应,叔山梧已经跟着上来,他一只手撑在她的耳侧,悬空在她上方,转头看向一边的窗牗。
郑来仪下意识跟着转头,昏黄的窗户纸上投射出二人的身形,画面旖旎之极。
她猛地红了脸,情急下伸手去推人,却不知轻重地碰到他腹部的旧伤。叔山梧闷哼一声,支撑的力道顿时松懈,整个人压了上来。
二人均是衣着单薄,此时紧密相贴,彼此心跳与呼吸相闻,他的身体绷得很紧,如同一截雪松的枝干。她手脚冰凉,而他则浑身滚烫。
那窗上的倒影一时交叠,伴着男人的喘息声,更引人无限遐想。
屋外的追兵看到如此场景,个个瞪大了眼,跟着追进来的比丘尼立时转身,默念了一句佛偈。
一名鹘兵粗声说了句什么,只听那比丘尼耐着性子回答了一通,而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郑来仪不敢再动,叔山梧的喘息就在自己耳边,越来越粗重。方才那一碰似乎力道不小,他浑身都在发热,额头更是沁出了汗,咬着牙缓缓挪动身体,在尽可能狭小的空间里努力远离着她。
她余光瞥到叔山梧青筋暴起的手臂,他眼下只靠着一只手的力量支撑着整个身体,勉强维持着平衡,几乎一个不留神就要翻下榻去。于是红着脸,向内挤了挤,侧过身来,而后伸出一只手,拉住了他胳膊。
叔山梧一愣,看清她动作后便明白了用意,借着郑来仪的力道,调转身体的朝向。
二人便在这张狭小的榻上,面对面侧躺下来。
叔山梧的眸中倒映着郑来仪清丽的脸庞,纤长的睫毛在烛光下微微颤动,水剪双瞳似含烟芍药。他心中如擂鼓一般,只觉口干舌燥,一时几乎听不见外面的动静,身侧的手在看不见的地方默默攥紧。
他正在失神,却见眼前人红着脸,轻启丹唇,发出了一声不高不低的娇.喘。
叔山梧倏然闭眼,感觉到自己身体某处难抑的变化,他几不可查地向后挪动,二人身.下的矮榻因为这样的动作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动静。
郑来仪此时的注意力在窗外,方才那说话的鹘兵低声嘟哝了一句什么,引发了身边一阵哄笑,过不了多久,脚步声响起,听动静似是离开了。
她松了口气,视线收回,看见叔山梧依旧紧闭着眼,半晌方才缓缓睁开。
“他们……似乎走了。”她低声。
叔山梧睁开眼,瞳孔缓缓收缩,抿唇点了点头。
“……这一招居然有用。”郑来仪的声音依旧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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