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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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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郑来仪微微一笑,沉声道:“虽然谋算季进明是我的主意,但与婢女互换身份,骗过了整个玉京又能全身而退,丽笙公主的胆识实在令我佩服。”

    那身着公主服饰的侍女还要开口说些什么,旁边的人却将她拦住了。丽笙公主在郑来仪对面款款落座,换了一副口气:“我们素未谋面,你是如何猜到的?”

    “这不是最重要的。我观公主神色不宁,是否还有未了之事?”

    丽笙公主眉头蹙起:“这便与你无关了。”

    郑来仪不以为忤,语气依旧轻松:“让我猜一猜,拔灼让你代表鹘国使团来出席射礼,实则是想将你献给大祁王室……但公主不愿以此种方式换取两国交好,而陷害季进明实则是顺水推舟,也让自己暂时免于和亲的命运,毕竟射礼上见了血光,于双方都是不详,我说的可对?”

    丽笙公主置于台面上的粉拳倏然攥紧,显然被郑来仪说中了心事。

    她微侧过头,朝向身边的侍女:“犀奴,你先退下。”

    那叫犀奴的侍女抿唇看了郑来仪一眼,转身退出了凉亭。

    “本公主只是不甘,他乙石真身为男子,就能让大祈公主远嫁图罗,而我鹘国明明与大祈邦交更久,对大祈也更为忠诚,却只能靠贡献女子来拉拢?”

    丽笙公主声音微微发颤,“我鹘族委曲求全,为了表示忠诚,只能将三王兄的命献给大祈,为何比起图罗,我们就只能受到如此待遇……”

    郑来仪沉默。护劼与执矢松契勾结,也不过是为了谋求生存而已,而大祈对待这两个国家截然不同的态度,实则都是出于利益的考量。

    两国邦交,没有人会无条件地扶持弱者。但立场不同,她终究不能多说什么,只是回避了丽笙公主的质问。

    “这一次或许能暂时躲过被当做礼物献给大祁,回去后却需面临对抗王命的制裁,是以公主才改了路线——我猜,您是要去瀚海?”

    “你……你怎么知道?”

    “瀚海是护颉的领地,自他死后,那里的马场已然无主。公主您应当是觉得眼下鹘族最为宝贵的,便是连通大祁与西域番邦之路上的瀚海马场……”

    郑来仪直视着丽笙公主墨蓝色的眼睛,二人对视,均看出了对方目光中的通透。

    她还猜出丽笙公主另一层想法:掌握瀚海马场,不仅能让自己和死去的兄长护劼一样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或许也是将来鹘国能与大祈平等对话的唯一筹码。

    丽笙公主的目光中逐渐有了钦服之色:“郑姑娘如此睿见,丽笙佩服。”

    郑来仪摇了摇头:“我没有什么睿见,只是胡乱猜测而已……”

    “你我因一时利益绑定,如今事已成,我的存在便是隐患,为何不在皇帝面前告发我?”

    郑来仪笑了笑:“告发你,对我有何好处?”

    丽笙公主一时答不上来,眼中的疑虑却未尽消。

    郑来仪叹一口气,轻声道:“公主有所不知,我与你同病相怜,身陷一场被强迫的婚姻……”她抬眼,语气诚恳,“或许同为女子,我对公主不甘于眼下处境的心情,容易理解得多。”

    丽笙公主神色动容,沉默了许久,端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

    “所以,郑老板今日在这里等我,究竟为了什么?”

    郑来仪抬手将二人的茶盏再度斟满,缓缓道:“我想和公主再做个交易。”

    犀奴从凉亭中退出来,站在药圃旁的小径上,神色警惕地看着凉亭中对话的二人。

    “你这婢子胆子不小,竟能在射礼那样的场合假扮鹘国公主,蒙骗了那么多人……”

    犀奴一回头,见说话的是郑成帷。

    “那日游街时,多谢大人相救。”她微微敛眸。

    “职责所在,不必言谢——季进明的事,真是你们干的?”

    犀奴看向郑成帷,目光微动。她的主子和郑来仪之间的交易,不需要第三方知道,而郑来仪显然也是这么想的:面前的人虽然身为她的兄长,对她们之间的合作也并非全然知情。

    她点了点头,故意道:“大人会抓我们回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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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成帷一怔,半晌摇头,淡淡说了句:“没这个必要。”

    他们与季进明本就分属不同立场,没有必要为了这事供出丽笙公主,将两国间的关系撕破,况且来仪与她们还有事要共谋。

    “你的妹妹,她很聪明……”犀奴意有所指。

    郑成帷骄傲地扬了扬下巴:“那是自然,椒椒从小就聪慧过人!”

    “可再聪明又能如何呢,身为女子,也难免被人安排的命运。”

    郑成帷闻言摇头:“她不会的。”

    第64章  “来仪,我们到了。”

    黑云笼罩大漠, 云上波涛翻滚,隆隆的雷声如同天兵擂鼓,一片肃杀。

    关塞极天, 惟有鸟行道。雁群在空中飞过, 将一排南归的影投向荒芜的地面,地面上却难见人烟。

    绵延起伏的群山之间,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排成一字纵队,如同蚂蚁一般缓缓穿过荒垠。队伍中的士兵均是十几二十岁的青年, 朔风如刀拍打着他们盔甲之下年轻黝黑的脸, 悬在腰间的长刀碰撞在战马的鞍鞯上,发出规律的叩击声。

    这是一支来自凉州的防秋兵——每到入秋后, 为防止西域的游牧部落趁着草长马肥的季节骚扰边境, 边镇便会派出队伍沿线巡查,对境外诸族形成威慑。他们从凉州出发, 历时整整两日抵达了这片不毛之地, 计划在此搭建行营长期驻守。

    在此之前, 来自大祈的部队已经很久不曾抵达这么远的地方。这里是大祈与图罗、鹘国三国的交界处,西洲行营的建立,昭示着大祁的领土已经扩张至此。

    这支防秋兵一路行来, 途经几处战场的遗迹,折断的剑戟、残破的旌旗和风化的骷髅, 无处不诉说着这一路曾见证过的战火烽烟。每当行至这样的地方,队伍便会暂停行进, 将残留的武器兵刃和军旗收起, 将支离破碎的骸骨收拢后就地入土, 对着英灵三拜之后再行上路。

    “将军,你看!”

    都头曲弘毅高喊出声, 他伸手指向不远处,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约百步之外,一片较高地势的积土山上,立着一座孤兀的烽燧台。

    曲弘毅从怀中摸出一张牛皮舆图,对照着四周的地形查看了一番,兴奋道:“这里应当便是伏羌驿了!”

    队伍里的众人面露欣喜,不约而同松了一口气。他们疾行两日,终于到了此次巡边的终点:开国皇帝西征战场的尽头——伏羌驿。

    曲弘毅激动不已,正要拍马上前查看,却听带队的将领沉声喝住。

    “要变天了,别急着动,先就地扎营。”

    话音未落,天边滚起隆隆的雷声,似在印证他的话。

    众人不敢耽误,遵照命令迅速移动至山坡背风处,将马匹栓好,利索地搭起了行军毡帐,又在毡帐外点起了篝火。

    大漠的天气说变就变,有时晴空万里,下一瞬就是电闪雷鸣,而如眼下这样雷声滚滚的气候,雨却不一定能下的下来。

    天色迅速暗了下来,士兵们没有急着入帐,卸下身上的佩刀围坐在篝火前。有人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抬头看着外面的天色,低骂了一声:“这鬼天气,只怕还没等战死,倒先被冻死了!”

    大家都有同感,虽然才刚到十月,玉京还是秋风萧瑟的气候,西境的夜已经滴水成冰了。

    “唉,好想念家里的爹娘啊!”

    “我看,你是想家里的婆娘了吧!”

    “去你的!难道你不想?!昨天夜里蹲在帐篷后面抹眼泪喊着芸娘的是谁?”

    “……放你娘的屁!”

    作为先锋部队,大祈赋予这群士兵以艰难的使命,但待遇也是丰厚的:留守境外行营的收入远高于驻守本镇,留在境内的家人们便能享受到优厚的资助。

    队伍里不时发出阵阵哄笑,他们总是在这样的调侃玩笑中,消解着难熬的长夜,这已然成为戍边将士们的常态。

    人群的角落里有一名年轻的士兵,是这支队伍中的执旗,他在同袍们粗声欢笑中始终一语不发,他默默地将手中的旗杆放下,抽出了手边的长刀,从刀鞘里摸出了一样东西,小心翼翼地打开。

    那是一张画像。

    那年轻士兵身边的战友察觉他的动作,将头凑过去瞥了一眼,笑了起来。

    “程文才又在想他的新媳妇儿咯!”

    众人闻声,均朝那叫程文才的执旗士兵看了过来。

    程文才连忙将画像叠好,匆匆收进了怀里,脸已然涨得通红。不少人看清了那画像,画上是一个圆脸杏眼的女子,柳叶眉弯弯,正微微笑着,不用想也知道画上人应当便是他的妻子。他动作虽快,叠起画像时动作依旧十分细致,可见对这画像的珍惜。

    “你们别笑话文才,他面皮薄,跟你们这帮子粗人不一样!”曲弘毅出声,帮着程文才说话。

    立时便有人附和曲弘毅:“就是,文才别生气——你们这些人,有什么好笑的,人家刚成了亲就被派来戍边,想念新婚妻子不是人之常情么,你们谁怀里没有藏着媳妇儿给的东西?”

    程文才旁边的士兵便拍了拍他的肩,道了声歉:“没有笑话你的意思哈,兄弟!”说罢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锦囊,“你看,我媳妇儿的画像也贴身收着呢,就是不像你总是拿出来看,哈哈!”

    前些日,军营请里来了一位画师,在营帐口摆了一张桌子,案上放着笔墨,专程为士兵们提供一项服务:画像。

    这画师其貌不扬,画功却颇为了得,只需三言两语交代特征,他便能将他人口中描述的形象刻画准确,寥寥几笔,形神兼备,亲人的形象跃然纸上。

    那一日军营里十分热闹,周画师的案前排起了长龙,戍边游子们排着队,请画师画下亲人的形象,拿到画后便如珍宝一般捧在手中,与画中人对视许久,不知觉间红了眼眶,方才想起“男儿有泪不轻弹”。

    曲弘毅的剑鞘里也藏了一张妻子的画像,他还记得那日请周画师画完后,兴冲冲地走到主将营帐中禀告:“将军!这周画师真是笔下有神,画得真太像了!”

    比起“副使大人”,他们更习惯称呼叔山梧“将军”,——不同于其他藩镇的节度,比起稳坐驻地的藩王,他更像冲杀前线的将领。试想眼下的大祈,还有哪个藩镇统帅会和麾下的士兵们一起,纵使在沉烽静柝不闻战鼓的时节,依旧栉风沐雨,饮马黄昏,亲力亲为地深入前线呢?

    听到曲弘毅的话,叔山梧只是“嗯”了一声,没有抬头。

    自从参加完射礼,丛玉京回到凉州后,叔山梧更比以往沉寂了许多,将士们很难从这位顶头上司的脸上捕捉到一丝笑容。服役于他的麾下,演习操练一如往日沉重,而叔山梧对待自己更是比对待手下将士们更为严苛。常有士兵见到主将营帐中灯火彻夜不灭,隐隐有刀风剑啸隔帐传出,一练便到了天亮。

    曲弘毅却觉得将军冷酷淡漠的表象下,实则并非全然冷血无情。否则他为何会专门从关内请来画师,为军营里的大家作画,一解士兵们的思乡之苦呢?

    “将军,您……不去画一张么?”那时他忍不住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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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山梧搁下了手中的簿册,于案后抬头看向曲弘毅,那眼神无锋,却让人一时瑟缩。曲弘毅立时有些后悔问了他这个问题。

    “不用了。画了也是亵渎。”

    曲弘毅记得那时叔山梧唇角勾着自嘲地笑,这样回答他。

    “都头,咱们将军娶妻了么?”

    曲弘毅的神思被身边人拉回,他将视线投向不远处叔山梧孑然一人的背影。他正仰着头,看着暗色天幕下灰白的云层,挺直的后背却显得格外落拓。

    曲弘毅摇了摇头,旁边的人好奇心没有满足,追问:“是没娶妻?还是不知道啊?”

    他皱眉转头,看向身边一脸好奇的士兵,伸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暴栗:“你怎么那么好奇呢?”

    那士兵摸了摸脑袋,嬉笑着道:“我就是看咱们将军一表人才的,这气概出去,不知要迷倒多少姑娘家啊!倘若没有娶妻,真想把我那年方贰八尚未定亲的妹妹介绍给将军啊……”

    曲弘毅鼻子出气哼笑了一声:“你想得可真美啊!要做凉州节度副使的小舅子,你祖坟得冒青烟了!”

    雷声渐渐停了,阴云散去,天边露出一轮圆月。

    程文才从袖中摸出一支筚篥,清脆的乐声伴着北境的晚风,响彻于山谷间,衬得四野荒凉。士兵们安静下来,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向空中的月亮。

    长夜漫漫,寒声呜咽。曲弘毅再度拢了拢肩头的衣袍,到了该更换寒衣的季节了。

    人群里突然有人低声说了句:“哎,听说了么?新任凉州节度很快就要到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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