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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的生命里扫除。可为何独独要将一把匕首留给儿子呢?

    郑来仪缓缓坐倒,突觉头胀痛得厉害。

    第74章  逻娑川发生雪崩,大部队音讯不明

    决云被扑面而来的寒风逼得倒退一步, 迅速将拉开一半的帐幕重又合上。

    一夜北风紧,昨夜帐外还是一片荒芜,今日已经是银装素裹, 山脉和废弃的关隘都被皑皑白雪盖上了厚厚的一层, 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这么大的雪,也不知罗当他们进山怎么样了……”

    决云转头,见叔山梧靠坐在桌案后,手里握着把匕首, 匕首出了鞘, 寒光一闪一闪。

    他眉头拧起,上前两步, 将匕首一把从叔山梧的手中夺了过来。

    “这刀您不要再碰了!现在开始交给属下保管!”

    叔山梧右手一空, 回过神来。

    “给我。”他的声音没什么力气。

    决云态度坚决,将匕首一把塞进怀里, 眼神落在叔山梧手背新缠的绷带上, “不行, 这回说什么也不能给您!”

    他声音沮丧,又兼有几分忧虑,“兵刃是用来防身的, 不是用来自伤的,您本来已经好了很多, 突然又变成这样,随队的军医又不在, 您不要再为难决云了……”

    昨夜风大, 吹得帐篷呼呼作响, 决云睡不着,便起身出帐查看, 听见主将的营帐中有动静,他进帐一看,发现叔山梧一身单衣坐在榻边,神思恍惚,手背上已是鲜血淋漓,将榻上的褥子都染红了一片。

    “倘若不是因为这是夫人留下的遗物,我非……”

    非把它扔了不可。以叔山梧现在的状态,身边就不能留有利器,尤其是在入睡以后。

    决云恨恨地低声:“那郑来仪践踏主子一片真心,连夫人的遗物都给扔了,要是丟了也就罢了,还故意给您送回来……她这是故意扎您的心,您倒好,还真用它伤害自己!要是夫人知道了,该多难过啊……”

    “不是她送回来的。”叔山梧缓缓站起身,他面色有些苍白,没了平日里的英武神采。

    决云扬眉:“不是她?”

    “她把匕首留在了雀黎寺,是寺里的人送回来的。”

    那位曾经接济他们的比丘尼来到凉州大营,登门求见叔山梧将这把匕首双手呈上时,叔山梧微愣了一会。

    “是女檀越离开碎叶时,途径寺中留下的。”比丘尼敛眸道。

    “既如此,就把它留在雀黎寺吧。”叔山梧垂眼看着那匕首。

    比丘尼双手合十,念了声佛偈。

    “兵刃利器,沾染过血光,不宜存于寺中。既然找不到女檀越,还是还给您比较好。”

    她抬眼看着叔山梧,“女檀越在寺中与住持长谈一番,似乎有心结难以索解。”

    “什么心结?”

    比丘尼垂目:“檀越恕罪,贫尼无法告知。”

    叔山梧点点头:“是我冒昧。”

    “只是女檀越离开后,住持让贫尼将匕首还给主人,也给檀越捎一句话。”

    叔山梧抬眼:“您请讲。”

    “住持言:有时抛却身外物,却未必能了心底事——但为君故,沉吟至今,两心相照,却未必两心相知。”

    “两心相照,却未必两心相知……”叔山梧沉吟。

    比丘尼深深看他一眼,缓声道:“但愿檀越不留遗憾。”

    叔山梧目送一袭缁衣离开大帐,将那柄失而复得的匕首收入怀中。

    他曾想着有时间要重回雀黎寺,拜访一下住持,但边关战事吃紧,始终未有时间。那夜在受降城的城墙上,郑来仪看见那把匕首时神色微变,却终究什么也没说,看来确实是她亲手将匕首抛弃。

    叔山梧想起比丘尼说过的话,一时按捺不住,在城墙下拦住了郑来仪。

    但他们之间,似乎始终隔着一道天堑,他看不懂郑来仪,明明听过彼此清晰的心跳,她的心中却似乎竖着一堵高墙,始终无法彻底消除芥蒂。而叔山梧,一度因为郑来仪在身边而缓解的心恙,在她离开后变本加厉地逆袭,只能在夜半独自无人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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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徒劳地将匕首紧攥在手里。

    “那药还有么?”

    “什么药?——没有。”

    决云知道叔山梧问的是能麻痹心神,压抑狂疾发作的药。老军医警告过,这药不能多服,否则总有一日会致使永远地精神失常。

    “我看到你收在那柜子里。黄纸包着。”叔山梧低声。

    决云皱眉:“不行,医师说了——”

    “药给我,我会控制份量。我带队巡边,哪里有让他们出入险地,自己独守大本营的道理?”

    本来按计划,是以伏羌驿为起点,沿逻娑川一路向西,再折而回到关内——这条冬巡的路线一半都在关外的逻娑川,地形险要气候复杂,又是冬日行军,身体状态不容一丝有瑕。叔山梧的身体刚恢复没多久,巡线到了中途又心恙发作,无奈只能留在营地,由严当带着士兵们继续向前。

    “那药只能压得住一时,万一在路上又发作了怎么办?照理说,您就应该留在西洲大本营,不应当带队进山的!属下陪您在这里等他们,按时间,日落之前严当他们也应当回来了……”

    “逻娑川地势复杂,一路过来阴霾甚重,不久便会有雨雪,他们是第一次巡这条线……”

    “他们手里有您亲自画的舆图,严当知道分寸。您先把药喝了。”决云面色严峻,把伤药端到了叔山梧的面前。

    叔山梧叹一口气,将托盘上的碗端起,刚举到嘴边,外面突然一声轰然巨响。

    决云一呆,叔山梧已经越过他,迈步走出了帐外。他连忙从榻上拿起叔山梧的大氅,快步跟了出去。

    轰隆隆的巨响仍在继续,脚下的地面也在不停震颤着。天色几乎是一瞬间昏暗下来,浓云在山巅翻滚,如有墨色的巨龙在天池中来回搅动,一时间风云变色。

    “是雪崩!”决云大声道。

    主将营帐周边的几顶毡帐中,有几个留守的士兵匆匆钻出来,神色惊惶,看见叔山梧和决云,纷纷朝这边跑过来。

    他们扎营的地方离山不远,严当他们进山的路口此时已经被全然掩埋,山上仍有巨石和雪块簌簌掉落,一路滚到他们脚边,离山近一些的帐篷被风掀翻,而后瞬间消失在尘雾中。

    “先退。”

    叔山梧厉声下令,决云带着剩余的十几个士兵,在叔山梧的带领下迅速后撤。

    约莫过了近半个时辰,持续不绝的雪崩逐渐止住,原本营地所在的位置已经被完全掩埋了。

    天边现出晚霞,浓艳炽烈,如此震撼的景象,让众人颇有劫后余生之感。

    “不知道严当他们现在在哪里……”有人低声说。

    所有人都沉默,望着远处的高山,想着生死未卜的严当他们,转念又想到今夜自己恐怕要露宿野外,一个个面色沉重。

    留下的人里,除了叔山梧和决云,大多是招募不久的新兵和伤员,还有一名负责伙食的炊务。这雪崩来的突然,他们匆忙撤退,且不说御寒必需的帐幕,便是口粮和棉衣都没能来得及一起带上。

    “程文才。”

    执旗程文才听见叔山梧叫他,连忙站起身来:“将军有何吩咐?”

    “来时的路上,我给你指过一片草甸,叫铃子甸,可还记得?”

    程文才眼睛一亮:“记得,将军!”

    “铃子甸上,常有延陀部边民游牧,距离这里大约二十里,你带着大家沿着这条道向北疾行,天黑前应当能赶到。往常这个时候还会有等最后一批草料的牧民,你们只能碰碰运气,只要看见牧民的羊群,便能找到牧场,借他们的马连夜回西洲报信。听明白了么?”

    程文才狠狠点头。叔山梧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朝向决云:“我们走。”

    “将军,您不和我们一起么?”程文才瞪圆了眼睛。

    叔山梧从决云手中接过缰绳,翻身上马:“我去把严当他们带回来。”

    “可是雪崩刚过去,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再次崩塌,现在去找人太危险了!”

    叔山梧坐在马上,看向远处的山脉:“他们听从我的号令,走的是我定的路线,出了意外自然是我去找他们回来。”

    程文才急道:“那不是去送死?!!”他说话的调子都变了,此刻那张颇为白皙的脸涨得通红。

    叔山梧转过头来,冲着程文才笑了笑,安抚一般的语气:“那条路我曾走过,若是罗当他们机警,未必没有一线生机。困在山中越久,生机便会越渺茫,不能耽误。”

    程文才不知该说什么,着急地连连跺脚,又看向一旁的决云。

    决云心中也有担忧,但他知道叔山梧心意已决,说什么都是无用。只要罗当他们仍活着,他并不怀疑叔山梧能够将他们安全带回。

    终究什么都没说,冲着程文才点了点头。

    “那我跟您一起去!”程文才一咬牙。

    他这么一说,身后的十几个士兵也纷纷站出来:“我们也是!”“我们和将军一起!”“一起去找罗当他们!!”

    叔山梧面色严肃了几分:“你们是要违抗军令?”

    众人顿时闭嘴,一个个懊丧地垂了头。

    “山道本就狭窄,雪崩之后更不适合大部队行军。你们还要与西洲大本营取得联络,另外就是,要跟你们都督说,让他尽快将这里的情形报节度大人,雪崩山脉沿线与边境线重合,需提防有人浑水摸鱼,趁乱入关。”

    程文才听得神色一凛,不敢再有违抗。

    众人目送两骑马向着烈烈夕阳而去,整理一番后,也即踏上了既定的路线-

    西洲城内,气氛颇为热闹。

    节度使大人的仪仗抵达西洲城外时,都督于涿才得到讯息,匆匆出城相迎。在路上与严押衙了解了一番,方才知道严大人与贵人这一路从凉州出发,先去了瀚州受降城考察乱后的重建情形,第二站便是西洲。

    于涿暗自琢磨严子确此行前来的目的,大约总和受降城的事脱不了干系。严子确上任时,他没有赶得及去凉州会面,不清楚这位新任节度的风格,再加上他身后跟着个一脸严肃的邓解,心中未免有些惶然,连节度使身边明艳动人的准夫人都没心思多看两眼。

    好在这新来的节度使大人似乎颇为和善,席上气氛虽不算热烈,倒也和谐得很,问及今年的冬衣有没有一应发到每位将士手中,于涿大着胆子向严子确身边坐着一言不发的郑来仪笑着多说了句:“还要多谢贵人对将士们的关切,寒衣颇为及时。”

    郑来仪掀眉看了于涿一眼,虽是带着笑意,神情却很冷。

    于涿讪讪地捉杯饮了口酒。

    “副使大人亲自带队冬巡,眼下不知情况如何?”邓解突然开口。

    于涿神色微敛:“回禀邓虞侯。副使大人带第九、第十两支步骑兵旅,一个月前从大本营出发,前几日刚传回信来,队伍已经抵达了伏羌驿,预计顺利的话,后日应当能够回到大本营。”

    “西洲沿线,可还安宁?”

    “西洲与图罗和鹘国均有交集,近几年一直骚乱不断,自从今圣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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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象齐心,近来不曾出过事情。”

    严子确微微颔首:“副使大人亦是出身边关,对西洲一带想必颇为熟悉,于都督驻守本镇,还应多向副使大人取经。”

    “末将明白。”

    想起之前与叔山梧在受降城一事上划分立场,于涿忍不住心中泛起嘀咕。副使大人替第九旅代为受过的事不胫而走,没过几日又被节度使大人派来西洲主持冬巡,好在叔山梧在西洲本镇待了没多久,就带人去了边境,与于涿并无过多的交集。

    严子确面上倒始终带着一抹温和笑意,看不出什么态度倾向,这让于涿心中没底,视线乱飘时,瞥见外面有个府兵行色匆匆的过来,在门外站定了,打量一眼厅内列坐的诸位,神色一时犹豫。

    郑来仪也发觉了那个行迹奇怪的府兵,朝着严子确微微侧身,眼神示意。

    “是有何急事要报?”严子确扬声,将外面的人唤进来。

    “报大人,第九旅紧急回报军情:逻娑川发生雪崩,大部队被困山中音讯不明,急需驰援!”

    “哐当”一声,众人一惊望去,姿态端方的贵人手中杯盏脱落,倒翻在桌案上,酒水撒了一片。紫袖连忙上前,拿帕子去擦郑来仪的衣裙。

    “谁传的信?叔山副使呢?”

    “第九旅执旗程文才从前线连夜赶回,就在外面……副使大人本来有伤没有进山,出事后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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