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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0-9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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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他干的也没那么重要。”

    杜境宽颔首:“叔山寻让人给叔山梧送战马,尚可勉强称是为了防备图罗,但乙石真已经带着人马回撤,并未有丝毫入侵的行为。那揽川营多出的那些战马,就算不是来自受降城马场,也无法说得清,朝廷完全有理由怀疑他要联合他父亲造反。”

    “看来叔山梧这一次,是在劫难逃了。”

    郑来仪退出父亲书房,缓步走在长廊下。

    她的预感没有错,朝廷有意在建制揽川营一事上试探叔山梧的深浅,迎接图罗和亲使团不过是个借口,叔山寻按捺不住,向揽川营暗度陈仓,接济自己儿子,才是他们想要达成的目的。

    这个当口,他为什么要如此高调地去劫受降城马场?她想不明白-

    夏日的紫宸宫,墙内外花香馥郁,熏人欲醉。

    含元殿前,舜德帝一身轻薄的圆领袍,站在一尊巨大的琉璃太平缸前,观赏着苑监精心养护的一株并蒂莲,花香清幽,亭亭玉立,颇为赏心悦目。

    皇帝身上所着的蜀地进贡的单丝罗质地轻薄,一匹仅重五两,饶是如此,闷热的天气还是让皇帝的额角沁出了些许汗珠,或是因为如此,他的神色也显得不那么愉悦。

    太子躬身侍立在旁,与一旁的裘顺交换了个眼神,便轻声请示舜德帝:“快到正午,太阳毒辣,父皇不如移驾殿中,宫人已经准备好了冰块,室内要舒爽些。”

    舜德帝颔首,转身走向含元殿,太子便紧步跟在后面。

    “这些日子,你来我这里倒是勤快,”皇帝目不斜视,走到龙椅上坐了下来,随手拨弄了一下案上堆垒的公文,“太子可知这案上一半的奏章,写得都是些什么?”

    李德音神色微敛,垂眸道:“儿臣斗胆猜测,应是有关近日北境的动向。”

    舜德帝哼了一声:“倒是机灵了不少。”

    “儿臣听闻,自立夏以来,叔山寻麾下的十万人马便调离了本镇,集结在磐龙岭北麓,随时准备进入槊方支援;他还让心腹蒋朝义带兵马去了揽川营,为叔山二郎充实羽翼——这一连串举动,可谓是司马昭之心昭然若揭!”

    舜德帝冷冷掀眉:“所以呢?”

    李德音一滞,看着龙椅上皇帝的神色,一时不敢说话。

    “太子也和朝中那帮主战派一样,认为应当对叔山寻采取行动了?”

    李德音皱眉:“难道就这样听凭他一介藩将对着中原张牙舞爪,挥戈相向?”

    “一介藩将……”舜德帝为太子的无知和无畏冷笑。

    “父皇是担心和叔山寻开战我们会赢不了么?”李德音大胆道,“如今京畿有禁军十万,还有鱼乘深和严子确,中洲六道兵强马壮,不比他清野军差!”

    “曾经我做藩将时,也和你一样的想法,觉得江山是打下来的,一切都能靠武力解决……”舜德帝的语气颇为沉重。

    “父皇……”

    “你可知如今大祈国库尚有多少盈余?黄河水灾流民作乱带来多少亏空?一旦开战,九大节度中又有多少人会毫不犹豫前来支援,其中又有多少会举着‘勤王’的名义对我这皇位虎视眈眈?”

    李德音哑然。他没有想到,藩将出身一向主战的父皇,竟然会如此唱衰与叔山寻开战。

    “当年怀光帝出逃玉京,离开时怀着对心腹臣子的满满指望,最后都没能活着回到皇城。”

    舜德帝眼神阴鸷。如今他的御下为了避免一藩独大,不得已分立出诸多藩镇,国库已经难以承担日益巨大的军费开支,好在势力强大的节度使譬如叔山寻之流,对中枢也并无指望。所谓“除腹心之疾,而置诸股肱”,不过饮鸩止渴。

    他近来清点大祈财税,盐铁漕运这样的命脉汇集于江南富庶之地,半数掌于老臣之手。据闻受降城马场背后最大的股东,竟似乎也有郑远持的影子。准备详查时,马场却被劫了。

    李肃一时只感草木皆兵,重新审视身边人,竟没有多少值得真正信任。

    “太子说鱼乘深和严子确,就一定可靠么?你们都认为受降城马场遭劫是一个对叔山寻下手的好机会,怎么不想想这事发生的时机是否太过诡异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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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舜德帝屈起手指,叩了叩桌案。

    李德音狐疑:“父皇是说……”

    舜德帝沉默了一会,并未全然袒露心中的顾忌,只是道:“这个叔山梧手段厉害,且不论他在槊方的麒临旧部的根基,他与胡人的关系,可比礼部他那个亲哥哥要好得多。乙石真那么乖觉地撤回逻娑川,当晚马场遭劫,倘若是他叔山梧联合图罗人布下陷阱,中原是否能够抵挡?”

    李德音听到叔山梧的名字,面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儿臣明白父皇的忧虑。这个叔山梧的确不可小觑,对他,我们不能硬攻,或可智取。”

    “智取?”舜德帝眸光微眯。

    李德音颔首:“父皇提到叔山梧的兄长,他正在殿外候着,有事想要向陛下请奏。”

    “叔山柏?”舜德帝眉头皱了皱,沉吟半晌道,“那就让他进来。”

    琉璃地砖上的日光一闪,叔山柏一袭官袍,面容整肃地迈进殿来。

    “微臣叩见陛下。”

    “起来吧。”舜德帝摆了摆手。

    李德音侧过身,垂眼看着叔山柏:“方才正和父皇说起如今北境局势,某些藩王拥兵自重,深为朝廷所患……”

    叔山柏倏然抬头:“平野王这些年行事益发狂悖,将大祈的边军视作自己的私兵,更是与叔山梧遥相呼应暗度陈仓,目无尊上,微臣看在眼中,实在难以认同。”

    舜德帝微眯了眼:“他是你的父亲,朕听说,比起叔山二郎,你可是从小就养在叔山寻身边的……”

    “是。但臣自小受教于圣贤,竭诚事上,誓立大节,臣受陛下垂青于礼部任职,祇待圣恩,时刻谨记先为人臣、后为人子的道理。倘若臣父悖逆天道,臣定毫不犹豫与叛逆割席!”

    叔山柏埋首下拜,语气颇为激动。

    李德音看出舜德帝面上的怀疑仍未消除,从旁道:“父皇有所不知,比起叔山柏,叔山寻那老儿明显更加偏重叔山二郎,弥茂虽是家中长子,可受封郡王至今,叔山寻都不曾给他一个世子之位!叔山柏能有今日,全凭他自己的努力,那平野王府可不曾给他一点荫庇……”

    舜德帝闻言,一手捋着胡须,玩味地看向下方跪着的叔山柏。兄弟阋墙的戏码,身为皇室,李肃已经见怪不怪。

    李德音续道:“父皇,叔山柏自入六部以来勤勤恳恳,忠诚守节,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儿臣将他召为东宫幕僚,于方才提到的制裁叔山寻一事上,他倒有个主意。”

    “说说看。”

    “叔山寻兵力虽壮,但倘若剪除了叔山梧这支羽翼,他便难以与陇右东西呼应,北境一线有了缺口,扑杀叔山寻,也便容易得多。”

    “如何剪除?你这弟弟,可是精得很。”舜德帝坐直了身体。

    叔山柏抬头,扫了一眼皇帝身后。

    “都下去吧。”舜德帝下了命令。

    总管裘顺躬身唱喏,带着殿内侍立的宫人们无声退出了含元殿-

    又一年中元节,国公府难得凑了人丁齐全。

    绵韵的肚子益发明显,李砚卿本劝她在家里安心待着养胎,陪陪公婆,奈何杜昌益颇为看重这个儿媳,生怕她受了委屈,坚持中元家祭这样的日子,自然也是要阖家团聚的好,中午在杜府用了饭,到了傍晚杜境宽便陪着绵韵回到一坊之隔的国公府来。

    花厅内一家人热热闹闹地落了座,郑绵韵看来仪神色恹恹,便扯了扯她的袖子。

    “怎么没精神?”

    郑来仪笑了笑:“大早上的进山行香,到傍晚才回,比你们夫妻俩进门没早多少,困死我了。”

    “今日霄云寺想必热闹,可惜他们不让我去看。”

    绵韵说着不无遗憾地看了旁边的杜境宽一眼,后者拍拍她背,哄道:“今日寺里定然人多,挤到哪里可怎么好,你非要去,下次挑个人少的时间,我陪你!”

    “你那么忙,哪好让你陪呀……”

    杜境宽一拍胸脯:“这话说的,陪娘子,再没时间也要有的!”

    郑来仪移开脸,佯作酸腔:“别在我面前腻腻歪歪的……”

    杜境宽收敛神色,向郑来仪笑道:“妹妹莫见怪,眼看要入秋了,陇上风光正好,近来可有计划回凉州?”

    郑来仪淡淡道:“还没想好。”

    绵韵一拉郑来仪的手:“主要是母亲舍不得,我们都走了,家里就只有你陪长辈们了。”

    郑来仪笑了笑,问杜境宽:“姐夫近来忙些什么?”

    杜境宽闻言摇了摇头:“一说便头疼,京畿驻军换防,边镇防秋兵的派遣,军费不足,整日在和户部扯皮,还有前阵子揽川营监军督查的事,也要和鱼观察使交接,好几件事堆在一起,忙得脚打后脑勺……”

    “……揽川营,查出什么来了么?”

    杜境宽与妻子绵韵对视一眼,斟酌着语气道:“倒是没查出什么特别的,只是蒋朝义身为青州节度使押衙,擅自带了兵马去揽川营支援叔山梧,被查处了。”

    “擅自?”郑来仪扬眉。这简直是太过明显的为叔山寻担过。

    杜境宽点头:“他自己坚持这么说,没有受到任何指令。”

    他觑着郑来仪神色,又道:“叔山梧已经卸下揽川营元帅一职,将麾下兵力全部交归槊方,也恢复了凉州节度副使的头衔——此前一直传言朝廷要借机遏制叔山氏,现在也都风平浪静了。”

    他意味深长地道,“以叔山氏眼下的实力,任何人想要与之对抗,还是需要一定决心的。”

    郑来仪神容平静,眼底不见任何波澜。

    上首在说话的长辈们刚结束了一个话题,正安静下来喝茶,听到杜境宽的话,郑远持缓缓放下了茶盏。

    “他很快还会有个新头衔。”

    杜境宽好奇道:“岳父大人是说叔山梧?什么新头衔?”

    “和藩使。”

    第84章  这些人都不配让他去死,只有你有这个资格

    关外的西北风吹进中原, 秋意迅速笼罩了整座玉京城。平康坊中,各大酒楼门前的旗招上写着的“酥山冰饮”,自某一日起也换成了“温酒热汤”, 路上行走的百姓身上的单衣也都换成了厚实些的縕袍。

    犀奴一身男装胡服, 架着一条腿,斜倚着二楼的栏杆,百无聊赖地看着下面熙熙攘攘的人群。

    视线瞥到长街那一头驶来的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她立时将腿收回, 扬声朝门外喊:“小二, 给上一盅热酒!”

    “得嘞~!”门外便有人应了,“噔噔噔”下楼去取温酒。

    过不了多久, 那小二的声音在一楼又响了起来:“——贵客几位?”

    “我的人已到了。”清冷声音从楼下传来, 轻盈脚步不久便停在了包厢门口。

    犀奴站起身来,离席向门口带着帷帽的人行礼:“贵人安好。”

    郑来仪颔首, 迈进门来。身后紧跟着送酒的小二, 将一盅热酒两个杯子放下, 犀奴从袖中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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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缗钱,便道:“你出去吧,这里不用人伺候, 让他们都别来打扰。”

    “您放心!”

    那小二笑嘻嘻地将钱串子踹回怀里,脚步利落地迈出房门, 关门前好奇地最后瞟了一眼房内的二人。

    郑来仪坐下来,一手摘了帷帽, 将面前的杯盏推开, 神色冷肃。

    “大祈派出和藩使去安抚鹘国, 和拔灼和谈,这事你们听说了么?”

    犀奴点点头:“自然知道, 大祈的和藩使自拒夷关出发,随团还带了五百名鹘人俘虏,要归还给鹘国,估计使团没几日就该到碎叶了……这事来得突然,事先更不曾给过鹘国任何照会,整个王庭都颇为意外。”

    郑来仪抿唇。

    听杜境宽的说法,大祈这些年在图罗和鹘国之间倾向太过,以致众胡族颇有微词,朝中不少人认为此番与乙石真和亲不成,更应及时拉拢拔灼,以示亲厚。在这样的舆论氛围下,太子李德音向圣人举荐了叔山梧,作为与鹘国和谈的和藩使。

    只是正逢大祈与图罗关系尴尬的时候,此时去和鹘国和谈,这任务并不容易。

    犀奴问道:“和藩使是谁?那个鸿胪寺卿叔山柏?”

    “是他兄弟。”

    “是叔山梧?为何派他来?”犀奴的神色紧张了些。

    “他是凉州节度副使,与鹘国打交道不少,派他去倒也说得通。”郑来仪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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