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切逃课去发泄吧。
晚上躺在自己家床上,她时不时点开与陈叙浮的对话框。
她有很多话想跟他说, 却不知道具体想表达什么, 胡乱打了一句又一句,最后还是全部删除,改为问他什么时候回家。
陈叙浮没回复,他已经两天没有任何消息了。
时予沐翻着聊天记录,忽然想起去年也是这个时候, 陈叙浮消失了好几天。
是清明节,看望故人的日子。
他应该很想他们吧。
眼眶在不知不觉中红了些许,不知道为什么, 她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默默流泪了好久。
她现在才能明白, 为什么朋友们在见到她的爸妈的时候总会流露出羡慕的情绪。
原来,她认为最普通也最平常的生活,在那么多人的眼里是再无法触摸的团圆。
……
第二天中午,时予沐收到手机新消息提示,迅速打开查看。
是陈叙浮的消息,他告诉她说已经回家了。
很平常的语气,根本无法从他的文字里读出他的情绪。
时予沐立刻爬起来,边找衣服边回复:【我去找你。】
陈叙浮过了片刻后告诉她:【下周吧,等下我准备出门。】
时予沐:【我已经出发了。】
时予沐不顾陈叙浮说什么,下楼,找到最熟悉的共享自行车,以最快的速度向前蹬。
最近都在下雨,但是还好,每次前往陈叙浮家的路上都恰好晴天。
陈叙浮出现在小区门口,他的面前停了辆车,但他站在车外,与朝他飞奔而来的时予沐撞了个满怀。
时予沐远远看见他,单手着急朝他挥了挥,差点没控制住自行车,又踉跄着跳下来,将车锁在停车桩上。
同时说:“你要出去了吗?怎么站在这里?”
“你不是说你要过来?”他总不能让她白跑一趟。
时予沐急匆匆跑到陈叙浮面前,喘着气:“你怎么刚回来又要出去?这两天下雨,干什么都很不方便吧。”
“担心我?”陈叙浮一笑,没个正形,“听我妈说,你们来找过我?”
“嗯,你昨天一声不响逃课,我们就跑来找你了。时予沐说,他注意到旁边的车内放了个装着衣服以及零食的袋子,是陈叙浮的,他好像打算去哪里过夜。
“别担心,只是我手机没信号,收不到消息。”陈叙浮说。
手臂落了几滴水,头顶上一大片乌云环绕,这雨又开始下。
陈叙浮看向时予沐来时的路,单手拉开车门,告诉她:“先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别啊。”时予沐固执地站在车外,手把着门,“你要去哪啊?我能跟你一起去吗?”
“你就不怕被我卖了?”他说。
“那你就卖吧,我倒是想知道我能值多少钱。”时予沐与他相处了这么久,死缠烂打的本事越来越优秀。
陈叙浮抿唇未语,兴许在想该不该答应,又或者在想如何拒绝。
直到前排司机做主:“上车吧,我带你们过去。”
司机是一直在陈叙浮家工作的人,平时也会跟着照顾他的生活,待他如亲儿子那般。他打心里心疼这个孩子,如果能让他敞开心扉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时予沐感激地看了看司机,怕陈叙浮反对,赶紧上车:“谢谢叔叔!”
陈叙浮紧随其后,故意吓她似的,同司机说:“去屠宰场吧。”
时予沐先是一愣,而后带着怨气强调:“你才是猪!”
陈叙浮很轻地笑了声,头靠着后座,既保持松弛,也藏着疲惫。
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怪异,好像突然变得无话可说,拘谨、不自在。
片刻后,他才说:“觉得我有危险还非要跟过来,心真大。”
“只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会觉得危险。”时予沐说。
“这两者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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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你不是心情不好吗。”时予沐捏着手指,“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要跟着你,但我感觉,需要有人在你身边。”
……
轿车从热闹的市区一路驶向偏僻的区域,环着山行驶,进入几乎没有人经过的丛林里。
周围树丛茂盛,枝叶随着风沙沙作响,在这种阴天下尽显诡异。
时予沐看着手机,右上角的标志从‘4G’切换为‘无信号’,联系不到外界,又身不由己,还真有几分被卖了的既视感。
而另一个人仍旧闭目养神,偶尔抬起一只眼,懒洋洋说:“现在知道怕了?”
“一点都没有。”她强调。
但在下车的那一刻还是有点虚,脚下不停有树叶刮蹭她的腿,周遭一个路人都没有,通往的地方阴森黑暗。
不自觉拉着陈叙浮的袖子,一步步往里,如同探险那般。
往深些的地方有扇门,伴随“咯吱”的声音,推开后是很大的一个平台,有好几栋废弃的屋子。
像是进入另一个神秘的空间,四周都有护栏围住,仅有那么一扇门进出,尽管这里没有其他人,但依旧能看得出曾经的这里是个戒备森严的地方。
门口还有块积了灰的牌子,上面的字是手写的,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非常模糊,隐约能拼凑出是几个字:实验重地,非请勿入。
时予沐一直跟着陈叙浮走,绕过那几栋破旧房子,后面还有另一个小房间,只有一层楼,与其他年久失修的环境不同,这里被打扫得干干净净,旁边土块上还冒出了新芽。
里面还亮着灯,一阵风吹来,又将里面的香火味道带到她身边。
她停在门口,看着陈叙浮踏入里头。
里面摆放了几块牌位,上面刻着名字以及密密麻麻的成就及贡献,旁边被鲜花包围,几炷香还在燃着,灰烬在阴暗的空间里划出一道白色的线。
踏入这种地方总会有浓浓的压力堵在心头,胸腔里泛着酸,时予沐往里迈进一步,掐着自己的手,轻轻鞠躬。
陈叙浮没说话,将每一块牌位都擦拭得干干净净,点上蜡烛,在面前站了很长时间。
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段时间里他在想什么,只是他很冷静,除了眼睑微微泛红外看不出其他情绪。
时予沐先去外面等他,她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氛围。
每次谈到生死,都是沉重的话题。
很快陈叙浮也走了出来,他将敞开着的门微微合上,只是里面的灯还是亮着的,他也舍不得让它们熄灭。
往旁边走了几步,那里有块很大的石头,他手一撑,踩着旁边沙子跨越到最顶上坐下,抽了几张纸巾铺在他旁边的空位上,才伸手拉着时予沐上来。
石块上很脏,他的黑衣服上沾了不少灰,但时予沐坐在有纸巾隔着的位置,身上依旧干干净净的。
旁边传来纸袋窸窸窣窣的声音,陈叙浮从里面掏出一包零食,是方才的祭品,撕开,将饼干递给时予沐。
时予沐摇摇头,他便将手缩回去,送入自己口中。
才出声打破寂静:“不敢吃?”
“不是。”时予沐回答,“只是觉得不太好,这应该是他们吃的。”
“这是被祝福过的东西,他们会保佑我们平安健康。”陈叙浮咬着饼干,抬头看着阴沉沉的天。
时予沐将手伸过去,默默将最后一块饼干带走,小口咬着。
听见耳侧传来的笑声。
她也随着他看向天空,忽而说:“好像每年的清明都会下雨,是不是上天也在为我们难过。”
“或许是喜极而泣,天上的人看见我们过得很好,也看见还有那么多人记得他们,会开心的。”陈叙浮又将下一包饼干拆开,放在他们两个人中间。
“也是,离开了的人总是希望在意的人能够越来越好。”
现在的雨已经停了,偶有几滴水从树上落下,扩散在皮肤上。山间温度低,带着阴湿,呆久了又些许冷意。
时予沐只是吸了下鼻子,又听塑料袋摩擦,陈叙浮将他带过来的外套递给她:“套上吧,小心着凉。”
她伸手裹紧,双腿在半空晃了晃。
沉默片刻,才轻声问:“这里,曾经是个实验基地吗?”
“嗯,这里存在了几十年,我的……父母,另一对父母,他们之前在这里进行实验。”陈叙浮说。
顺着他们的视线过去,恰好能看到废弃的屋子里二楼的部分景象,窗台上爬满蜘蛛网,室内都是空桌子空柜子,上面堆满各种瓶子,有些里面似乎还装了各种颜色的试剂。
再往下看,一楼更加破乱,有一处的墙壁甚至被毁坏。
像是……爆炸过的痕迹。
时予沐不想勾起他的那些不好的回忆,慢慢地问:“你这两天都待在这里?”
“对。”
“很冷吧。”
“还好,昨天他们的学生组队过来看望,今天才比较安静。”陈叙浮抬手,所及方向是那一团黑漆漆的房间,“我喜欢一个人坐在这里,看着那边,很安心。”
第55章 “拉了钩,要把我的好运传给你。”
这几年来染上的坏毛病, 遇到难题只想用逃避解决。
陈叙浮被漫天袭来的关于转校、出国、未来等等言论折磨得受不了,便逃离了那些地方,自己安静待了两天。
很小的时候, 他也经常坐在这块石头上等待做实验的父母, 这是实验重地,也只有在他们没有大型实验需要完成的情况下他才能过来,这时他们总会商量着要去哪里玩, 他永远抱着期待。
他们从那个实验室出来,他便立刻从石头上跳下去,奔入他们的怀里。
“男孩子还能这么黏父母,羞不羞?”窦秋琴揉着他的脑袋, 温和地说。
“男孩子不能被摸头,会长不高的。”他拉着他们的手,同实验室的其他人告别,回家路上永远欢声笑语。
这里的每个位置都有与他们在一起的回忆。二楼的那个小台子是他独立完成第一个实验的地方,父母会用生动的实验勾起他的兴趣, 他尝试动手, 他们又会引入到其他知识点上,教他化学知识、教他做人。
楼下那块草地是他学习篮球的开始,他们在里头做实验,他一个人抱着篮球玩,被同组的研究员发现天分, 便开始报班学习。
以及在那个门口,他站在那里,看着被抬出来的人, 周围浓烟滚滚,他们却一动不动。
记忆也定格在这一刻。
他的父母是那么热爱化工事业, 因为长期与重金属等化学物质打交道对身体造成一定伤害,他们无法有自己的小孩,但他们没有埋怨过,将所有的爱倾注到陈叙浮身上,让他拥有一个几乎无法再完美了的童年。
从三岁开始,陈叙浮就接触过很多项技能的学习,八岁时,启蒙老师想将他送往更系统的篮球训练体系,他们担心不敢拿他的未来打赌,便亲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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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为关注各种信息,那时培养一名运动员需要花费无尽的精力与钱财,分身乏术,却还是选择压缩休息时间为了他付出。
意外发生的时候,正是因为长时间累积的试验任务让他们不得不加班。或许只是因为某次失神,就在一念之间,反应釜爆炸并引发火灾。
他们的故事到这也就结束了。
陈叙浮至今没办法释怀,他时常在想,如果他不进入青训营中、如果他能让父母省心点,那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因为多日的操劳导致这个结局。
一味的自责没有任何意义,他知道。
但他与父母之间的联系也只剩下自责了。
时予沐真希望现在孙测他们能在身边,她嘴笨,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一个人,如果他们在的话一定不会让氛围这么低沉。
如果是他们的话——
她努力回忆着孙测的一举一动,他多半会歪头看着陈叙浮,然后欠欠地说:“你哭啦?第一次看你这副模样,真稀奇。”
但她肯定没办法这么做,只会岔开话题。
左看看,又看看,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石缝间一株坚强的小草上。
“这里竟然能长草诶。”
“旁边还有蚂蚁。”
“它们会不会是在搬家呀。”
“……”
太过生硬,抬头只对上少年那莫名其妙的眼神。
“这株草肯定历经千辛万苦才能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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