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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这样赖皮
纵然没有亲眼目睹, 可听千雪浪一一道来,二人均感心惊肉跳,皆一时说不出话来。
“往事已化烟尘, 今人再如何遗憾追悔, 也做不了任何事来补救。”凤隐鸣忍不住摇摇头, 神色略见黯然, “时如逝水, 一去不返,久到沧海化作桑田, 更何况是千年之前的累累血债,难怪青渊前辈会变得如此……”
水无尘虽是同样难过,但却不像凤隐鸣这般完全显露出来,眉间愁色微微转过,随后似想到什么一般,询问道:“雪大哥, 你们为什么肯定那魔气就是天魔的?是有什么凭证吗?”
“这倒没有。”千雪浪道, “是任逸绝所言, 他素来聪明,我也不知他是从何处判断得知, 怎么?”
水无尘揉了揉眉心道:“从荆公子的镜封开始, 我就有个很不好的猜想, 现在觉得这猜想的可能性越来越高,有些头疼。”
凤隐鸣闻言甚是错愕, 有些奇怪:“水姑娘何出此言?”
“我也不知道该怎样说。”水无尘顿了一下, 叹气道, “眼下说什么猜测都太过仓促,还是等他们醒转再说吧。哎, 本是准备防御天魔,现在倒好,叫自己人打个半死,我不管你们累不累,总之我累了,要先睡一觉。”
水无尘这会儿总算恢复些力气,站起身来就往回走。
千雪浪问:“你去哪里?”
“这地方一来没火,二来没有铺盖,自然是回那个唯一有墙的地方睡觉,再不济还有荆公子跟任公子能给我挡挡风。”水无尘咳嗽了两声,“你们俩若是衣不解带地照顾我这个伤患,固然有情,可我只怕难免要受冻;可要是叫你们俩宽衣解带,且不说我家中还有醋坛子,我自己心中委实也过意不去。”
千雪浪心想:“衣不解带与宽衣解带是这样用的吗?”
不过这倒是提醒了凤隐鸣,他微微笑道:“谁说没有铺盖跟火。”
片刻之后,水无尘坐在莫乘浮之中,裹着一条厚厚的大氅,这条精心漆彩的船儿甚是精致秀美,当中正搭着一个小小的火堆,温暖着她的身体。
火光将水无尘的脸照得微红,她望着坐在船头的两个人,忽然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我这辈子听说过陆地行舟,还没听说过深渊底下还要走旱船的。”
千雪浪淡淡道:“你要是想划船,我也可以成全你。”
“我现在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水无尘急忙摆手,扯到断骨又忍不住皱起眉来,缓和一会儿才道,“荆公子在镜中不知冷暖倒还罢了,雪大哥,你去将任公子带过来吧,他少现魔身,这会儿力竭,只怕再吹这渊底冷风要着凉。”
千雪浪“嗯”了一声,就去搬人了,凤隐鸣则静静看着他的背影。
水无尘瞧着他的模样,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哪知凤隐鸣耳朵甚是尖利,顿时转过头来,颇为忧心地看着水无尘,问道:“水姑娘怎么了?”
“没什么。”水无尘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把心里的那些话说出口来,“只是想到这座殿宇之下竟藏着这般血腥的往事,心中甚是感慨罢了。”
凤隐鸣轻轻应了一声,神色哀婉至极。
水无尘将背靠着船壁,瞧这丹鸟的神情忧伤,却甚是收敛,连喜怒也不显得太过外放,心中不由想道:“唉,这样一个体贴温柔的好人,上苍何必叫他受苦呢。”
这时千雪浪已将任逸绝带了过来,神色平淡,好似抱的不是情人,只是一个陌路人一般。
不过等他把任逸绝放下来时,动作就肉眼可见得轻柔许多,随后千雪浪便一直坐在了任逸绝的身边静静看着他。
水无尘低头埋在大氅之中,心想:“要是任公子是醒着的,不知道要有多么开心。”
这时凤隐鸣起身离开,走出去一会儿才对千雪浪道:“让他们休息吧,我们到别处去。你我久别重逢,我实在有许多话想对你说。”
千雪浪一动不动,大概是有些舍不得离开任逸绝,好半晌才“嗯”了一声,起身跟着凤隐鸣一同离开。
他虽起初恋恋不舍,但既已经起身,倒也干脆,再没回过头,水无尘瞧着他慢慢走远,心中五味杂陈,正要低头寻个舒适的地方休息,却见任逸绝忽然睁开双眼,冲着她眨了眨眼。
水无尘吓了一跳,一时间哭笑不得,只见着任逸绝缓缓坐起来,慢吞吞地说道:“水夫人不必担心,我会在这里守着的。”
“你人是在这里守着。”水无尘道,“心却不知道飘向哪里去了。”
她其实今日经历了这许多乱七八糟的事,实在累得很,连怒火都提不大起来,一个人要是太累了些,七情六欲难免会模糊许多,好似放得很淡。
水无尘循了个舒服的姿势,也不去管他们三人,只管自己睡着了。
另一头千雪浪跟在凤隐鸣的身后,一同走到个僻静处。
路上凤隐鸣随口挑了些寻常问候当话题,千雪浪只偶尔应两声,他倒也不见怪,两人就这般聊了下去,直到走到尽头。
“其实本不该这时候问这些话的,可是我又怕之后没有时间。”凤隐鸣沉吟片刻,望着千雪浪这张沉静到看不出任何线索的面孔,忍不住试探一般地说道,“也许是我多心,你也知道,我平素别的没有,就单单爱管闲事这个毛病实在改不掉。”
千雪浪道:“你想说什么?”
凤隐鸣看着他良久,才终于收回视线,他对着虚空沉默片刻,柔声道:“雪浪,你……你觉得任公子这个人怎么样呢?”
“很好。”千雪浪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凤隐鸣微微笑了笑,又问:“那么我呢?”
“你也很好。”千雪浪顿了顿,忽然补充了一句,“不过你们两人并不相似,也绝非是一类人,他比你要坏心眼得多。”
凤隐鸣初时微笑,听到后半句,脸上的笑意就慢慢淡去了:“是吗?”
在千雪浪的记忆之中,凤隐鸣鲜少有不快活的时候,哪怕之前那般冲动冒昧地将任逸绝带上山时,也未曾见他如此忐忑不安的模样。
于是千雪浪想了又想,心中忽然明白过来:“原来是为这个。”
果然,凤隐鸣很快说道:“就算坏心眼,你也并不讨厌任道友,是吗?”他神色酸楚至极,若非千雪浪下山已久,经历不少变化,只怕此时也拿不准他在想什么。
千雪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点了点头。
他其实并非没有话说,可那些话不应当对凤隐鸣说,纵然再不晓事,也应明白不该在一个不快活的人面前说自己高兴的事。
凤隐鸣呆呆瞧了他一会儿,只见着千雪浪眉目柔和,千言万语堵在心口,知道什么都不必再说了,到底没能忍住,还是问道:“雪浪,你真这样喜欢他吗?喜欢到连修为也不顾了,你……你要为了任道友放弃这条路吗?”
千雪浪突兀沉默。
“为什么不回答?”凤隐鸣突感不妙,神色顿时严肃起来,“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想回答……又或者说……”
想到一个可能性,凤隐鸣的脸色突变煞白,他后退了两步,像是没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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稳,身形微微踉跄,伸手去扶住额头,略感头晕目眩:“你不回答,该不会是……不会是拿任道友做磨炼心性的考验……”
千雪浪“嗯”了一声。
“你怎会……你怎能这么做?”凤隐鸣难以置信地看着千雪浪,他拉住千雪浪的胳膊,面如死灰道,“任道友知晓吗?”
千雪浪道:“他自然知晓。”
“他知晓?”这下凤隐鸣真的有些茫然了,他握着千雪浪的手臂,一时间甚是恍惚,“这下我倒真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了。雪浪,你坦白对我说,你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你真缺一个考验……要是真缺一个考验……”
千雪浪见凤隐鸣嘴唇微动,仿佛有句话几乎要说出,却被他硬生生忍下,不由奇怪:“怎样?”
凤隐鸣瞧着他,忍不住苦笑起来,轻声道:“难道我不成吗?……既然只是考验,为什么……为什么不选我?”
千雪浪眉头微微一蹙:“荒谬!你是觉得我在路上随便捡只阿猫阿狗,就能拿来磨炼心性?莫非情不真意不浓,只要冠个名字,就能随便糊弄吗?”
凤隐鸣一怔:“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
“我选任逸绝,只因我心中确实爱他。”千雪浪说到此处,微微一顿,莫名生出一些犹豫来,“倘若我能够放下,那自是最好——得证大道,那实在再好不过。”
真有这样好吗?千雪浪心中其实并不确定。
“我若不能放下,那与他一生一世在一起,那也没有什么不好。”
凤隐鸣看着千雪浪许久,终于松开手,然后笑了起来。这次他笑得很有往昔的风采,只是难掩苦涩:“原来是这样,你果然变了许多。”
“噢?”
“变得会占便宜了。”凤隐鸣道,“这样赖皮,一点儿也不像我认识的雪浪,想来一定是任道友的功劳。”
千雪浪想了想,点头道:“嗯,他是很爱占人便宜。”
凤隐鸣没有再说什么了。
第162章 天魔再现
凤隐鸣生性外柔内刚, 几句糊涂话当时说过便罢,之后绝不会再提起。
两人伫立在深渊边上,众人当中唯他们二人修行最高, 耗力最少, 因此凤隐鸣才有意挑在此刻问话, 如今已知道答案, 一时间心中千头万绪, 却难以说出。
来得慢了,没能早些说出口, 都不过是一些宽慰自己的借口罢了。
倘若世间情爱所遵循的是先来后到,又怎么会徒生出种种波澜来,这些道理……纵然书上不教,可凤隐鸣行走人间久了,如何会不明白。
他与千雪浪认识数十年,却不及任逸绝与千雪浪认识短短数月。
“这样与他在一起, 任道友也能忍受吗?”凤隐鸣忽然没头没脑地问道。
千雪浪避开了他的目光, 神色略有些迟疑, 过了好久才说道:“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任逸绝总是说心甘情愿, 可有时候……我想他心中应当是很忧虑的, 忧虑那一日迟早会到来。其实纵然不是无情道,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也是一般浅薄,也许初时浓情, 后来渐渐就淡了, 与所谓无情道又有什么差别?”
就好像是任苍冥与夙无痕一样, 一开始相爱,后来夙无痕背道而驰, 任苍冥便不在乎他了,转而爱游萍生了。
也许任逸绝往后……
这个念头想起来就叫人觉得不快,千雪浪微微蹙眉,之前他曾对任逸绝提到过一次,当然不是劝任逸绝去找别的什么人,而是想要折磨任逸绝,叫他永远记得自己。
当时任逸绝只是笑,觉得他难得冒出几分傻气,然而这怎会是傻气。
现在千雪浪再一次想起了这个念头。
“自然是有很大的差别。”凤隐鸣轻轻叹了一声。
“有什么差别?”
千雪浪走近了一些,他专注地看着凤隐鸣,神色疑惑。
这让凤隐鸣苦笑起来,偏开脸,没有跟千雪浪对视,这种亲近曾在过去出现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曾令他感觉到一阵隐秘的欢喜,然而这些堆积起来的欢喜在此刻变成无尽的酸涩。
幻想一旦被揭开帷幕,露出真实的一面,即便心中早有判断,仍不是谁都能够轻松地接受现实。
他果真只是不在意而已,不在意这样看着我,不在意这样跟我说话,这其中没有半点分别,从头至尾,只有我一人心生波澜。
“凡人在许诺时,往往是真心实意地以为自己许诺出了一生一世,只是谁也不曾意识到一生一世是何其漫长。”凤隐鸣微微笑了笑,“你下山行走的时候,不是也常常看到这样的事吗?分明弱小到不堪一击的人也会想要去保护别人,即便他做不到,却不妨碍他想要去这么做,情爱之事又差得了多少呢?”
千雪浪轻声道:“明明做不到,却想去做……”
“可是,你不同。”凤隐鸣轻轻道,“你不会许下任何承诺,你对任道友的情意只是一番考验,一种磨炼,你一直都明白自己要做什么,因此任道友才会这般不安,这般忧虑。就像人总难免会生病,可生病的人与常人所思所想到底是不同的,雪浪,你叫任道友病入膏肓,命悬一线,又怎能轻易说出没什么不同呢?”
千雪浪沉默无言。
这些道理,其实千雪浪心中也明白,只是不如凤隐鸣说得这般清晰,他又想起师父来,师父也不愿意未闻锋病入膏肓,因此什么都没有说,因此对未闻锋这么残忍。
可是,师父的残忍,是像自己曾想过的那样……为了折磨未闻锋,叫他一生一世都记得;还是想要叫未闻锋伤心难过,觉得不值得,就此断念呢?
自从下山之后,千雪浪常常会觉得,也许自己并不如自己所认知的那般了解别人。
师父是如此,未闻锋也是如此。
凤隐鸣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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