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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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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但那个画面和声音,光渡后来记了很久很久。

    那是他即将十六岁的冬月,独属于贺兰山夜晚的声音。

    远处的狼不敢闯进有火的山洞,在高烧退去后,光渡的体力迅速恢复,他勉强拿得动李元阙的刀,就不需要害怕外面的狼。

    所以这些扰动,都不曾打断洞中光渡与李元阙的安宁。

    在这样与世隔绝的山洞中,光渡将自己的过去,第一次对着一个陌生人,原原本本地讲了出来。

    这一次,他不需要遮掩与谎言,因为光渡有一种接近于本能的预感,即使知道他身上发生过的一切,李元阙也不会指责他。

    从战场上活下来的人,从不会近乎于天真地说出“不该杀人”这种话。

    李元阙和那些俗物都不一样。

    李元阙听后,沉默了一会,“你做得很好。”

    “元哥。”光渡抱着膝盖的双手逐渐收紧,他目光注视着面前的火堆,有些不敢去看李元阙的双眸,“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这一路杀的人……我或许没有你说得那么好?”

    李元阙微微偏过了头,那双看不见的眼睛,落在了光渡发出声音的位置。

    “人生在世,每个人都有许多的不得已,你告诉了我关于你的过去,可我从一开始认识的,就是现在的你。”

    他好像飘了起来,风刮过他僵硬的脸,但他却感觉不到。

    光渡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睡一觉,就会好了。”

    这位皇子将一切看得分明,却喟然无解。

    可是如今……

    漫长风雪,有彼此相伴,这时间便不难熬。

    “我对你的判断,和第一次相遇的时候一样,没有丝毫改变。”李元阙就像再说一件平静而笃定的事,“你没有错。”

    那么这片土地上,许多人的命运会不会不一样?像他这样的平头百姓,是不是能过上更好的日子?

    聚精会神的学习,消耗了光渡不少精神,他略有低烧,但不严重,好好睡一觉,明早就不再是问题。

    若非过往将他逼上贺兰山,他可能永远都不会遇到李元阙,那他可能永远都不知道,原来夏国身份贵重的党项贵族,居然也有着像李元阙这样的人。

    李元阙说这些话时,脸上有一种悲悯的了然,这一刻,光渡仿佛从他的身上,依稀看到一角他经历的过去。

    光渡一怔。

    “快放下……哥……”

    可是人又怎能控制得住呢?

    “光渡……你……”

    光渡轻声道:“公道……若不是有你这样身居高位的人出手,我这样的平民,又哪里能得来公道?”

    “……元哥。”

    一个体面而光明的选择。

    有人在他耳边说话。

    如果他能平安回去,如果他能治好眼睛……

    一个不是隐姓埋名、东躲西藏的通缉令上的罪犯,他能为自己沉冤昭雪、为家人友人搏一个安身立命的、新的选择。

    李元阙笑了一声,“从我的角度来看,我反而觉得,你相当厉害——你能一个人引走近百人的追剿,单枪匹马,反杀半数,我要是在军中看到你,一定会把你拎到我身边,亲自教你几年,出去多少是个人物,能当得上我军中的将军,不过,现在也不晚。”

    那是中兴府皇宫贵胄王孙的过去,也是血与黄沙的生死中爬出来的战士的凭证。

    李元阙向他伸出了手,“沛泽,持我长刀,做我耳目,习排兵布阵,随我去西风军吧。”

    “如今西夏内中豢养硕鼠,外邻金国蒙古,左右虎视鹰瞵,父皇……”

    乌图的刀,好像落在他脸颊边的冻土上,可那里似乎又什么都没有。

    ……是谁?

    这位皇子并非端坐高堂,而是从那富丽堂皇的皇宫中走了下来,入了世,走进了普通人的烟尘里。

    在半昏不醒的时候,光渡却始终记着一件事。

    可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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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阙还是发现了他身体的不适。

    过往的日子糅杂着如毒蛇斑纹的黑暗,与喷涌而出的鲜血,让他面前一切失去原有的线条,扭曲成一团打翻的颜料。

    世界地转天旋。

    他拥有了选择。

    又熬过三年,他一步步走上去,然后亲手让虚陇死在他面前。

    李元阙轻轻将他的头揽了过来,让光渡靠在自己的肩上。

    “若这世间真有公道,就不该让你这样好的人盲了眼,若天真有公道,这人间就不该有冤屈。我西夏国礼尚佛,佛说因有果应,可是,那些人的报应在哪里?”

    李元阙语气很坚定,“有的,哪怕会来得晚一点,但因果环环相扣,总会还以公道,我一直是如此相信的。”

    ……不是现在。

    极致的热与冷,在光渡的知觉中如刀切割,一瞬间他想疼得打滚,可身体却没有一点力量,面前的一切仿佛陷入了一场绚烂至极的腐烂,每一滴鲜血都散发出迷离而黏腻的黑光。

    下、将、相、宰不司其位,四面危患不休,为君者庸庸不清,难辞其咎,可当皇子的,总不能说皇帝君父的不是。

    李元阙摸了摸他的头,“他们会为你骄傲的,今晚好好睡下,我们以后还很长。”

    “你的西风军。”光渡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想去,追随你,我愿意做你的眼睛。”

    四个月后,翌年四月,当他落在虚陇手里时,都不曾真正失去过意识,尽管他装出过崩溃的样子,但他知道还没到自己的极限。

    昏暗迷茫的未来,从没有任何一个时刻,像现在这般,在光渡眼前铺开第二条道路。

    “爹娘在天上看着我,我会好好护着妹妹活下去的。”

    他也得来了他的报应。

    可在看清李元阙的神色后,光渡却觉得他不只是安慰,那称赞是发自真心。

    毫无理由的偏袒,几乎让光渡感到偏爱,这是与他容貌毫无关系的偏爱。

    那些举国皆知的战役,从这个统帅的口中说出,光渡就得以窥见和过往完全不同的另一面,许多秘密光渡都无从得知,桩桩件件实在是颇有意思,让他听得入迷。

    如果他生在西凉府,在李元阙的时任下,他是不是会碰到一个廉政清明的知府,或许他母亲不会被逼死,或许他从来都不需要带着最后的家人出走西荒,一路流浪?

    “天上,地下,为乾,为坤。”李元阙抬起头,远远眺望洞口,他双眼已经看不到月亮,可日月的模样仍在他心中,“乾坤变转,阴阳生休,有魍魉遮云蔽日之时,就一定有日正月清之时,只是月明清正之时,不是所有人都能亲眼看到了。”

    ……

    不能死在这里!他可以死,可以死在李元阙手里,可以为他做错的一切偿命,但不是现在……

    “嗯?”

    李元阙终究还是没有说完这句话。

    他将李元阙的外袄盖在身上,倚坐在石壁边烤着火,他撑着不愿睡去,他还想再听李元阙和他讲些。

    不离故土,无愧又无憾。

    光渡回应的速度,渐渐慢了下去。

    那些被他冤杀的无辜之人,那些他所背弃的誓言,那些他所颠倒的清正,那些他为了接近皇帝之侧而不择手段的一切……以及他所辜负的、李元阙的信任。

    “……王爷?啊!”

    “好。”李元阙柔声道,“你会在西风军中认识很多好兄弟,你会喜欢那里的。”

    风呼啸吹入洞穴,声音骤然凌厉,仿佛是在叫他不要这样说下去。

    可堪信赖,可为知己,若为领袖,李元阙定会吸引无数人才的追随。

    疼痛的不是胸口拔出的那把刀,而是全身骨节漫出的阴冷寒毒。

    他们在这个寒冷的贺兰山上,彼此依偎。

    只是……

    ……如果李元阙能成为帝王。

    是偏袒吗?

    李元阙摸索到了他的额头,立刻蹙起眉道:“又烧起来了,怎么不说?”

    李元阙有意教他,与他讲军中那些大小战事,将兵法化在那些精彩的交锋中,又与他说那些决定成败的细节。

    更别说如此艰难之局,守成之君都难以一搏,只是,如果……如果李元阙能早生十几年,或者他自己晚生十几年,如今坐在皇位上的那位是李元阙,是不是,他的命运会不一样?

    光渡久久地看着李元阙的脸,今夜的对话,他大概会记上一辈子。

    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光渡挣扎了足够久,可他也终于再不能挪动自己一根指头。

    光渡已然听出他的未尽之意。

    如果在夜里又烧起来了,这次绝对不能说胡话,旁边的可是李元阙,以后他们还有很长的未来,丢脸一次就够,不能再丢人了。

    他稍稍收了笑容,“你家中发生的事情,我很遗憾,等我们从贺兰山出去后,该让那些人还你个公道。”

    如此清晰,如此确定。

    这世上许多人的命运,都会不一样?

    李元阙:“一府如此,更遑论夏国上下领土,不知有多少像你一般蒙冤抱屈的百姓。”

    人在真正痛苦的时候,怎么才能忍住自己无意识的低语呢?

    “滚开,你们都滚开!”

    许许多多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嗡声同鸣。

    太累了,他不想再累下去。

    仿佛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他重归于温暖而安全的怀抱中,如初生的婴儿般苦痛渐褪,释然入眠。

    第 76 章   第 76 章

    翌年正月,瑞雪纷飞。

    夏蒙金三国交战之局渐入僵境,随着夏国主帅李元阙失踪月余,夏军渐成散沙,再无人积极响应蒙古出兵。

    交战线也逐渐拉远,夏国边境城池重回安宁。

    而这处城池,更是因为远离战事,城中气氛都轻快了许多。

    腊月过后,便是除夕和新春。

    即使身在边陲,西北的百姓依然有心欢庆,岁末的寒风吹拂着城门上的彩带,街道小巷上也挂着红色的灯笼,家家户户贴着红纸黑墨写就的迎春对联。

    一个孩子从街上走过,却停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前,踮着脚好奇张望。

    可没看多久,那孩童的母亲就急匆匆寻来,将自家孩子满脸紧张地拉走了。

    孩子小不懂事,看不出来这院子里外都镇着驻兵,这等阵势,又怎会是寻常人家?这要是不想惹事,最好赶快离开。

    而这处被严密把守的小院,此时却有一个宋珧拎着一袋子药,甩着袖子从正门走了进去。

    见到宋珧,守兵立刻放行,宋珧则熟门熟路地去了后院拿了小炉,将药熬好,才端进了屋中。

    这座层层把守的屋中,所有的窗缝都用棉布包得密不透风,就连入口处都一连几道厚布门帘,不让这严冬苦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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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丝风溜进卧室。

    屋中无人把守,这里足够安静,仿佛被外界所孤立遗忘,无人前来打扰。

    就连隔壁街道那热闹的敲锣舞师、鞭炮炸响的动静,传进这座屋子后,也只是一丝宛若轻风般柔和的呢语。

    卧室里摆着四个炭盆,烧得屋中温暖如春。

    他眼泪汹涌而下,哭得那么凶,却没发出一点声音。

    听光渡提了个名字,宋珧便倒豆子般全数招出,“那晚上我和妹妹到处找你,没找到,结果没想到,居然是王爷派人把我们接过来的……怎么了?你别激动?”

    光渡的脸依然惨白着,但不容错认,他已经醒了过来。

    又过了好一会,宋珧才平稳下情绪。

    李元阙又是什么时候找到他的?他重伤中,到底有没有说不该说的话?

    “干什么干什么!躺回去!”宋珧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摁住光渡,让他躺回原处,“你以为你就身上挨了那一刀?为了给你解毒,我又捅了你一刀。”

    此刻光渡甚至顾不上自己身体,他从床上坐起,侧过身来抓宋珧的手,“那日我被刺后,都发生了什么事,你都告诉——唔!”

    宋珧本就身材瘦高,如今更是瘦了几圈,面色如此憔悴,想必是因为担忧他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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