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能做高雅的菜式,什么凤尾鱼翅,琼脂燕窝,一道道菜点造型精美,让人不忍破坏。
逢雪想着,今日下山阿娘会做什么好吃的呢?早上哥哥去买了点排骨回来,是做糖醋小排还是排骨汤?
她的鼻尖仿佛飘来浓浓肉香,肚子也应景地叫了几声。
她从怀里拿出烙饼,咬了几口,又想到等会还要回去吃排骨,就不再多吃了。
日光清澈,山风拂面,逢雪靠在松树下,望着透过树隙细碎的阳光,慢慢勾起嘴角。
那些在山下血泪,心中不平,逐渐被阳光、肉香填满。一直以来,她想要的也不多,小小一间院子,平安无虞的家人,如今,院子里还多了一个俊俏的少年,一只圆圆的小猫。
再好不过。
“师妹。”
逢雪侧过脸,“师兄?有事吗?”
沈玉京站在树下,道:“前日我下山,遇见了迟叔叔。”
逢雪笑起来,“爹没和我说呢,啊,”她不大好意思,“他没说什么吧?”
按照爹护犊子的劲儿,说不定还会揍沈玉京一顿。
她又瞟了两眼沈玉京,在少年玉白的额头,瞥见了点未褪去的淤青。
爹不会真把人打了顿吧?
但她转念又想,小时候两家交好,她爹也算沈玉京半个爹,打他一顿只算“长辈的关怀”,合情合理。
“你的额头,”逢雪指了指,“要药吗?”
沈玉京摇头,“不必……”他停顿半晌,指尖摩挲常年执笔磨出的茧子,低声说:“迟叔叔和我说了一些事。”
逢雪蹙起眉,“什么?”
“我们小时候的事。”
————
小时候,沈玉京灵窍未开,是个漂亮的小傻子。
逢雪第一次见他,是看见几个少年把他围在中间,粉雕玉琢的小少年被推到在地,头磕破了块,血顺着眼睛往下滴。
他神情迷惘,不哭不闹,左手拳头攥紧,放在胸前。
像一只迷途的、可怜兮兮的小狗。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时逢雪年纪也小,但初见的场景,依稀如昨日。
她赶走那些人,把漂亮又痴傻的小孩护在身后,自觉担任起保护者的身份。
那时她见不惯的事情就很多——见不惯恃强凌弱、见不惯仗势欺人,见不惯顽童欺负小猫小狗。
也包括小傻子。
小傻子缄默寡言,被保护几次后,跟她走得越来越近。他总攥紧左手,从不松开,听人说,他亲眼看着娘亲被流寇杀死,受到刺激,左手便一直攥紧,不曾松开过。
或许是想攥紧娘亲的手,让她不被凶神恶煞的流寇拖走;或者是攥紧的拳头里,藏着生母留给他的遗物,一个价值连城的玉扳指。
谣言传得越来越离谱,那些善恶混沌,心智不成熟的小孩,越发想知道他左手藏着什么,因此总是欺负他。
逢雪也有点好奇,但她不会去逼他松开手。他左手握紧不方便,她就牵住他的右手,两个人一起走过雁回城的长街短巷。
半年后,一天她跟苏彘他们打架。苏彘小时候又高又胖,壮得像一块厚门板,逢雪被他按在了地上揍。
这时,平日乖顺当挂件的小傻子忽然冲了过来给她帮忙。
结果无济于事,还是被按在地上打。
等这伙人走了,两个人灰头土脸爬了起来。逢雪愤愤表示,下次一定要在苏阿猪上茅厕的时候,给里面丢一串炮竹进去,好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
小傻子歪头看了会她,伸出手。
攥紧的左手慢慢松开,雪白掌心,有一颗暗红的圆滚滚的花生粒。
他把攥了半年的花生递过来,“阿雪,吃。”
逢雪没有吃那颗花生,她带沈玉京挖个坑,把花生埋进泥土里,说:“第二年长出花生树,就能有很多花生吃,可以我们两个分着吃了。”
那时她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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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炒熟的花生是不会变出树的。
小傻子抬起雪白面孔,眼睛沉静,问:“埋进地里的人会再长出来吗?”
逢雪愣了下,不太确定,“会吧?”
“奥。”他安静了好久,露出个浅浅的笑,“那阿娘明年就能起来啦。”
之后他们一起去坟前等待,给坟地浇水,等到冰化雪融,万物复苏,坟头上长出了短短的绿芽。
逢雪欢呼雀跃,觉得坟里躺着的人一定会醒来。看沈玉京的模样,就知道他的娘亲是位白玉般的美人,她翘首等待,总盼着坟头裂开,从里面爬出个瓷白美人来。
等了一个春天,孤坟依旧独立,清明时分,碑旁多了一堆烧尽的纸钱。
逢雪终于忍不住问阿娘,才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不会像地里的庄稼、菜苗一样再长出来。她和沈玉京说,小傻子却很固执,依旧每日都在坟头等待。
她便也陪着他。
等了几个春秋,花生没有长出绿芽,坟里躺着的人不曾再醒来。
他们之间也渐行渐远。
————
逢雪瞥了眼沈玉京垂下的左手。
手指修长苍白,指侧有薄薄的茧,能挥笔画符,也能曲指结印。
但不会再张开掌心,递来一颗珍贵的花生粒,也不会和她牵着,在雁回城的街道疯跑。
云雾淡淡,清风吹起树叶沙沙,宛若一声叹息。
“灵窍开后,我忘记很多事,阿雪……”
逢雪打断了他,“师兄,能忘记是件好事,许多人求也求不来。”她弯起嘴角,笑着说:“你别管我爹我哥他们怎么说,我回去同他们说明白就好啦。”
沈玉京:“是我对不起你。”
逢雪微微怔了怔,虚浮的目光扫过流动山岚,梳翎仙鹤,泠泠池水,她用力咬了下下唇,脸转向另一侧,低声说:“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沈玉京,我们早就……”
她攥紧掌心,眼前云雾更浓,几要看不清前方,“……都过去了。师兄何必再提?”
沈玉京垂眼,袖下指尖微颤,莫名酸涩爬上胸腔。但他不擅言辞,不知要怎么安慰师妹,就像以前,不知道要怎么拒绝她。
逢雪转过了身,任清风卷过眼睛,忽然问:“师兄当年选择来山上修行,是想让死者复生吗?”
沈玉京摇头,“人死不能复生,无须执着于此。”
逢雪沉默地想,明明过去是你总枯坐坟头,等人从地里“长”出来。但那段往事,他估计也不记得了。
毕竟是很久很久的事了。
沈玉京声音沉稳:“了却俗世尘念,坐看白云青山,我觉得很好。”
逢雪揉了揉眉心,有点想笑,“你真是天生修行圣体,活该一直待在山上。”
“师妹又要走?”
逢雪:“我和师兄不一样,我是个俗人。”
她忽然有点明白自己为什么学不好术法了。她执念太深,太过偏执,和沈玉京是两模两样。天命无常,天道无情,人如刍狗,她心里明知如此,却做不到冷眼旁观。
说话间,偶然瞥见殿门已经打开。
叶蓬舟倚栏而立,漆黑眼睛望着她,不知道在那儿站了多久,眼神幽静。
逢雪心中的阴云一荡而空,朝他伸出手。
他“啧”了声,脸色雪白,跛着脚,慢慢走过来,“打扰你们师兄师妹叙旧啦?”
逢雪:“你好好说话。”
叶蓬舟一把牵住她,牵得很紧,依旧是站在她和沈玉京之间,把他们隔开,“小仙姑和我这个跛子下山,还是继续留在这儿,同你师兄叙旧?”
话虽如此,他却没有松开手。
逢雪看了看他的腿,欲言又止。
沈玉京无情戳破,道:“道友,你上次断的不是这条腿。”
逢雪轻笑了声。
叶蓬舟脚下一个趔趄,这下脚不跛了,拉着逢雪健步如飞往下走。转过山道,他回头看逢雪,黑亮眼里,委屈几乎要化成水溢出来,“你为了他笑我。”
“我就是笑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你别信口喷人。”
如今逢雪嘴巴也变利了不少,能和他有来有回。她轻笑着问:“哎,你的腿早好了,干嘛装瘸啊?”
她早就奇怪,叶蓬舟身上的伤好得这样快,为何独独腿一直没有好。
叶蓬舟更委屈了,“我若是腿好了,小仙姑把我往山道上一丢,去陪你师兄了,我该怎么办?”
逢雪无奈:“你干嘛老是说起他。”
“我哪敢同他比?”叶蓬舟想起两人并肩而立的情景,攥紧鬼哭,指节白里透青,“你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还没说完,少女忽然往前一步,环住了他的腰。
叶蓬舟身子僵住,话顿在嘴边,唇角忍不住上扬。
“我饿了。”逢雪说。
叶蓬舟弯起桃花眼,笑着说:“下山吃排骨去。”
“好。”
漫山翠色,明亮昼光透过葳蕤草木,落了一地明媚烂银。满目春光,鸟雀啾鸣,慢慢的,春光渐淡,翠绿转成灿烂的火红,又逐渐变作萧瑟叶子,随风卷走。
这条路,他们一起从春夏,走到了隆冬。
时间一晃眼过去大半年。
年关将至,青溟山下起了淡淡的雪。雪如飞絮,飘洒秀逸,清清冷冷洒向人间。
和沧州雪花大如席的模样截然不同。
迟老板双手插在袖子里,笑眯眯地说:“活这么大,第一次看见这样秀气的雪花。”
“爹,”小姑娘从屋里冒出头,“娘喊你去买点麻油,待会包饺子吃。”
“好咧。”他戴上兔毛帽,走出院门,看见街坊便笑着打招呼,“吃饭了没?”
“吃了吃了,迟老板你呢?”
“我还要等阿雪他们回来,一起下饺子吃咧。我娘子包的酸菜馅,配上滚热的井泉酒,那叫一个字,美滴很!”
“哈哈哈。迟老板真是有福啦。”
时过半年,迟家的小饭馆支了起来,也同街坊们打理好关系,邻里之间一派和气融融。
雪片越来越大,街坊和他寒暄几句,问道:“迟老板,你们家阿雪的婚事什么时候定啊?”
迟老板哈哈笑起来,眼睛笑得眯起,只有一条缝,“哎呀,这种事情哪说得准呢。他们小年轻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定吧。”
“到时候办喜酒,记得请我!”
“一定一定!”
迟老板满面春风,从街上转悠一圈回来,左手提了瓶新打好的麻油,右手提一个剃完毛雪白的大蹄膀,站在巷口喊:“小子,快给爹来搬东西!”
迟露白从门里钻出来,手里还沾着面粉,小跑过去拉巷口的小推车。
“爹,你又买这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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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嘛,总要备点年货,要给大家置办一身新衣裳,游星追月的糖葫芦麻酥饼,你娘的首饰,阿雪和小叶的貂裘。”
“爹,我呢?”
迟老板说:“你都是大男人了,还想要新年礼物?知不知羞。”
迟露白推着小车,回道:“你都给小叶准备貂裘了,怎么我就不配?嚯,这酒也是给他买的吧?你不要太偏心!就我是大男人,他是黄花大闺女。”
“小叶身子不好嘛。再说,”迟老板眯起眼睛,笑道:“他迟早也是要嫁过来的。人家没爹没娘的,别委屈了他。”
迟露白:“不是?爹,你真把他当小姑娘了啊?”
“啪——”
五彩烟花在夜空爆开绚烂花朵。
家家户户都贴上红色的倒福字,小童双手捂住耳朵,把炮竹丢到雪坑里。
迟露白抬头望着天空,面上绽开笑容,“就等他们回来了。”
————
山道积了薄薄的雪,岩石间隙,松枝挤满白雪,偶尔被山风抖落一些簌簌雪花。
放眼望去,月照寒山,雪积银峰。
到年关,山上的事务渐多,逢雪便会在山上多待一会,帮忙做完活才下来。
于是便换叶蓬舟等她了。
下山的时候,天已经黑下来,幸有雪光如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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