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行,她本是不愿,奈何王龁死前再三叮嘱她留在咸阳,王家旁亲亦以孝道压她,几轮劝告下来,王乔松也还是犹豫了。
不过终归是心有不甘,扶苏与她提议借口外出游历而暂且拖延婚期时,她是极为向往的。
扶苏将这些与他道来,又问:“客卿还记得麃公吗?”
自卷城一役他被罢官,后来嬴政也没关注过他,此时脑海中浮现出那个有些莽撞的老者,问:“提他做什么?”
扶苏则道:“他如今在西犬丘,恰好就是秦之西地。”
麃公与王龁关系很好,只是性子极其刚烈,被借驱逐出咸阳后,便立誓再不回来,就连好友王龁的葬礼,他也只在咸阳城外悼念。
如若让王乔松离了咸阳后去西地找他,不仅她在外多了一份倚仗,且以两人之力也能更好地为他们训练死士。
引了这么多,嬴政听出了其中关键,道:“你想找他来为王乔松做主,让她暂离咸阳?”
“是,”扶苏道:“他虽与小乔儿没有亲缘,但我听闻他曾与王龁将军结拜,也算是名义上的祖父,况且,以他的脾性,小乔儿说要走,他不论怎样都会将她带走。”
随后又补充道:“这样离开,也能让大王不那么轻易察觉我们的真正目的。”
他想的这样周全,最后却补上这样一句,嬴政听出来他是在寻求认同,这样说话,定是有事相求:“有难处?还是怕我觉得这仅仅是你的私心”
既然被他说了出来,扶苏也就不藏了,点头道:“嗯,有难处,也确有私心。”
嬴政先问:“难处为何?”
扶苏与他坦白:“我只知道麃公在西犬丘,但不知他具体行踪,我手下的人不够派去西地寻他,客卿位高,可否帮我传达西地官员,让他们帮着寻人?”
之后,他再度坦白,道:“至于私心,我不想看她和我一般,终其一生困在不可逾越的高墙之下。”
一口气说了这样多,嬴政听完,正寻思着该怎么找个合适的时机去帮他,那边扶苏却以为他还是心存了犹疑。
犹豫片刻,扶苏决定拿出最后底牌,唤道:“父皇。”
他就这样眼巴巴看他:“帮帮儿臣。”
扶苏依稀记得,幼时还可以在他面前肆意的年岁,这样叫他总能换来些甜头,如今仗着这身体还年少,也就再度把这招使了出来。
嬴政:“……”
说好的抛却前尘呢,这个语气,又这么叫人,和他撒什么娇。
嬴政无奈道:“没说不帮。”
只是其间关节不是这样容易打通,嬴政道:“此事怕要些时间。”
扶苏自是知道不会那样轻易就能成,乖乖答应:“好。”
这一谈过后,此后一月,王绾所管控的疫地形势总算是控了下来,不过还有诸多后续事宜。
昌平君仍旧游于各地,为按税交粮的百姓封爵,同时还要防止其间人作假。
只是即使有这样高的封赏,此年因及蝗灾,税粮征缴还是少了良多。
整体事态都朝好的方向发展,但同月,赵姬在雍城诞下一子。
先前赵姬一直瞒着的消息,在这个孩子诞生之际不知为何就忽然扩了出去。
秦政知道这是赵姬保护那个孩子的一种手段。
她私通他人,臭的是她的名声。
可如若秦政揪着不放,甚至对这个孩子下手,就成了是他寡德,杀害同母异父的亲弟了。
到时候不知要背多少骂名。
秦政虽然气恼,却也没有任何办法。
赵姬方才生育,要等上个月余才有气力来咸阳。
她在雍城倒是安稳,民间舆论却四起,都倒来了秦政这边。
都不用去想,就知道有多少人指着他说闲话。
偏偏这个时候,那边夏太后带着成蟜前来,说成蟜年岁渐长,作为王室中人,也该有些贡献。
自从当年帮成蟜夺太子位失败,夏太后便沉寂到了现在,挑在这时跳出来,不知她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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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什么算盘。
但可以知道的是,她想要成蟜能在秦国立足,以扶起将要倾倒的势力。
至于怎样立足,夏太后只提了待来年让成蟜出使韩国。
具体怎样,秦政也只能待来年再看了。
加上先前华阳太后示意昌平君去征缴税粮以求高升,这三个长辈一个都不让秦政安心。
城中风言风语盛行,近日秦政面上阴云满布,无人敢去秦政面前提此事。
嬴政自是也听闻了传言。
从前在宫中不愿听,此世下到市井,才知道他们的饭后谈资,编造得是有多过分。
说赵姬此人四处留情,连带着赵姬与吕不韦那段情史也要拿出来编排,传来传去,居然又传成了秦政王室血脉不纯。
想来信这谣言的人真是愚蠢至极,秦宗室不是人人都眼瞎,何至于让一个血脉不纯的孩子坐到秦王位上。
犹豫再三,他还是决定入宫去见秦政。
想来秦政虽未确实听到这些传闻,也概是烦闷的。
秦政听闻他来,心底泛起开心之余,又对自己恨铁不成钢。
每次他或是累,或是苦闷,但凡是跟不如意沾边的,崇苏总能猜准他的心思,每每都要过来陪他。
跟掐点过来送温暖一般。
偏偏他还买帐。
一年多来,秦政自认为心如止水,对于他顶多只算是知交好友的情分。
再这样下去,简直乱心。
第045章 花酒醉人意
烦闷归烦闷, 人来了,秦政还是要见的。
令人将他迎进来,秦政先道:“找寡人做什么?”
“不做什么, ”嬴政在他对案坐下,道:“非要说的话,与大王叙旧?”
“在朝堂上可还见过, ”秦政知道他的来意,却还是顺着他的话说:“算什么叙旧。”
话间,秦政让人上了酒。
“那算公事, ”嬴政为二人酒盏斟满,道:“今日一见,若大王愿意,说些私事?”
秦政饮了这酒, 答应道:“又是何私事呢?”
说到这份上,嬴政便直说了, 道:“赵太后之事。”
“近来无一人敢在寡人面前提及此事, ”秦政又饮了一杯,道:“你何必一来便提?”
嬴政也举杯, 陪他饮酒, 道:“无人提及,大王就能忽略吗?”
“确实不能。”秦政苦笑,道:“只是不提, 不要去想,总归是比说要好些。”
嬴政却道:“闷在心里可不好,藏的事多了, 难免郁积成疾。”
“哈。”秦政干笑一声,道:“不藏, 寡人又去何处说呢?”
不能事事说,至少这种已经人尽皆知的,可以与他一谈。
嬴政道:“那日回秦,除去已死之人。风雪中如今也只剩了三人,至少此事,大王可以与臣说。”
此事一经纰漏,秦政能感受到周边情绪千种,或是同情,或是怜悯,或是愤慨,他一概都不想去理睬。
说了又如何,换来一句安慰吗。
他不需要。
他总觉得这时候的安慰,只不过是看他笑话的一种表现,也就格外抵触他人提及此事。
可偏偏放在崇苏身上,就是一份特例。
他不仅没抵触,在人面前,还带上了借酒消愁的任性,无奈道:“你胆量挺好,敢触逆鳞,也不怕寡人责难。”
哪里是胆量的问题,着实是两人多年来的情分。
否则嬴政压根不会来,秦政也根本不愿听,于是道:“荣得大王特许。”
“你既特意来这一趟,”秦政又举了杯,与他相碰,而后一饮而尽,道:“那就说说吧。”
说着就道:“她这势头,肯定是要保她那孩子的。”
她不顾己身的名誉和他的颜面,将这消息扩出去的那一刻,就摆明了她有多重视那个孩子。
就算让赵姬来咸阳又怎样,秦政都能料想到那场景,她定会以他们的母子情为筹码,去保她新生的孩子。
“她是寡人生母,”秦政道:“寡人能如何。”
不能将赵姬如何,那个孩子却能杀。
嬴政道:“待这风波平息,用计杀了那孩子便是。”
秦政也是这样想,那孩子留着就是个祸患。
只是日后他这样做,他与赵姬就算彻底恩断义绝了。
秦政道:“杀她如此看重的孩子,她怕是要恨死寡人。”
在这个世界,母子二人的关系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嬴政从来不理解她到底是如何做想,到了这边,也只是帮秦政说话:“此事是她太过分,她不顾大王之意,大王也不必再顾及她。”
“也是。”秦政又斟满了酒盏。
酒已然尽了,嬴政方想劝他少喝,秦政却让人再上了一壶。
随后道:“不说她了。”
“嗯。”嬴政怕他喝太多,也往自己这边倒酒。
可秦政又是斟满了酒盏,一饮而尽,道:“既然来了,为寡人解忧。”
“你与寡人说说,这三位太后近日都不安分,是风雨欲来吗?”
她们的动向与前世很是不同,嬴政只能大致推断,只怕是和山东几国的动向有关。
虽知道,但他不能说,只道:“臣不知。”
“你不是最会猜后事了吗?”秦政凑近他,道:“怎么不愿替寡人猜啊?”
他们所喝之酒乃杏花酒,他凑过来,铺面一阵杏花香,嬴政没有躲开,语意间回避道:“大王高看了,臣并非无所不知。”
他不说,秦政也没办法,换了话问:“那你说,相邦近来像是换了副性子,也不在意权势了,反而一直为寡人写着治国安邦的良策,这是为何啊?”
问这话,他总不能推辞了,秦政提醒他先前说过的话:“从前,你可是很了解他。”
“他又是为了什么呢?”
关于吕不韦,嬴政从前在秦政身边时,与他剖析过良多,这个问题,嬴政确实不能再推辞,道:“怕是为了正名。”
前世,吕不韦是先揽了权,再替秦国谋良策,他掌权的那些年,秦国在他的治理之下,承了先王基业,一直在往前走。
可以说,他作为秦国相邦,为秦做了很大一番贡献。
但这个世界,嬴政不想让他再像从前那般挡在秦政身前那样久。
也就在这几年间,帮秦政瓦解了他的势力。
他为秦政分析道:“他揽权,是因为在高位更能做出一番大业,如今见揽权无望,却也不想舍了他的抱负,转而安分尽臣子的职责。”
秦政见他说得笃定,问道:“你怎会这样了解他?”
这便要说及从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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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少年时,不像秦政身边有他,很多事都是这个仲父亲身教与他的。
比之秦政,嬴政与他关系亲近很多。
不过这段关系并不长久,二人政见不合,渐渐地背道而驰。
后来,他作为相邦,手中权势过盛不肯放权,再因他与母后私通,后来又送上嫪毐,惹出后宫之乱。
种种原因,最终两人关系彻底破裂,嬴政将他驱出咸阳。
隔年,又因吕不韦所居门客云集,嬴政一封书简过去,他在所居之地自杀。
要说了解,他从前与吕不韦互相了解。
他这个仲父不谋国,但谋权,从前为商贾,走到一国之相,他有的是远见。
吕不韦想要的,莫过于证明他虽是商人出身,但也可以走向高堂,权倾一时。
在以前,他也确实做到了。
但也因他是商人,事事以利权衡,走到了人臣的最高处,却怎么也放不下手中权柄,最终自食了恶果。
他手段高明,若不是在这个世界嬴政知晓一切,估计不能这样轻易将他的权势尽数收割。
嬴政对于他的情感很是复杂,不过数十年未见,早就忘了个差不多。
此世再见,这边的吕不韦也不是他以前的仲父。
即使在这边处处与他不对付,嬴政心中也并未起什么波澜。
他揽权失败,到了今日,只得另谋他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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