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有了察觉。
定睛看着她身前的树,一步一步逼了过来。
祝卿安强忍着害怕,取下步摇收进袖口,朝后退去。
倏地,肩膀撞上一处硬物。
祝卿安回头看去,那人正站在夕阳的方向,火红的尔霞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灿,素色暗纹的裙摆,倒有几分女侠的意味。
对,是个女人,祝卿安瞧得很清楚,腰间还挂着一柄长剑。
女人神采凛凛,负手而立站在那,衣摆随着微风轻轻拂动。她清冷的眉眼间不怒自威,天生带着一股英气。
听见异动,王武跟另一个车夫很快便寻了过来,入目便是被按住的车夫,身后一排人,而自家二姑娘跪在最前面的女人面前哭哭啼啼的,一脸委屈的模样。
好在王武反应够快,立刻将眼前的情景猜了个大概,一拍大腿:“我的姑娘啊,你就算胡闹也该有个限度不是!”
王武给越尔讲述了一个故事,自家老爷将女儿许了人,对方家境极好,也答应了,迎娶自家姑娘做嫡妻娘子而非妾室。
可就因为对方年龄大了些,自家小姐闹脾气,甚至不惜跳了花轿躲起来。
王武佯装委屈:“我说姑娘,女子婚嫁看得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看您若真是这般不情愿,为何出门前不说,到了这个节骨眼上闹这么一出,您不是要小人的命吗!”
“再者说,姑爷的年纪是大了些,可年纪大的也知道疼人不是,那些个毛小子懂什么,到时候,对您好才是真格的!”
王武一边悉心说教,一边抱拳跟越尔行礼:“这位公子,我家小姐年纪小不懂事,还望您多担待。”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装着银钱的锦袋:“这是小人一点心意,就当请诸位好汉喝酒,还望公子宽宏大量,原谅我家小姐的唐突。”
就在王武说的过程中,祝卿安一个劲的摇头,现在更是哭成了一个泪人,扯着越尔的衣摆不放,眼泪洇湿了一小块布料。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细嫩的面庞上眼泪婆娑,祝卿安轻声唤她:“姐姐,不是这样的。”
“哦?那你说。”越尔抬起祝卿安的下巴,等着听她口中的“故事”。
可不等祝卿安开口,王武就率先打断她:“二小姐,说话可是要讲良心的,你见谁家姑娘抵债,还得附带一箱子嫁妆的。这门亲事可是夫人亲自安排的,那可是你的嫡母,她还能害你不成!”
越尔垂眸,薄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没人看得懂她脸上的情愫。
祝卿安此时根本不敢多言,因为她知道,不论自己说什么都会被王武戳穿,若是他直接亮明身份,再万一王武拿点钱买通这土匪,那她就全完了!
眼下,只剩下这最后一张牌。毕竟也是个女人,祝卿安便赌上一赌,抓住这最后的机会,柔声唤她。
这次,不再是姐姐,而是另一个称呼。
“当家的。”祝卿安抹了一下眼角的泪痕,继续柔声唤道:“我把嫁妆都给你,只求你带我走,不要将我交给他们,好不好。”
越尔没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严格来说,她根本没等到答案。
这个“新娘”,只知道一味地攥着她的衣摆哭个不停,剩下的便一言不发。
可疑,太可疑了。
明明男人来之前,她还能说出个大概,此刻却一个字都不肯多说。
为什么,显然是怕多说多错,若是自己的谎言被当众戳穿了,就再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那么眼前这个领头的男人又充当什么角色呢?与这女子并非同盟,反而像是敌对关系,甚至千方百计想要将人带走。
带走之后做什么,黑吃黑?夺下女子身上的密报?亦或是其他什么更有价值的东西?
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条件没有谈拢,临时变卦,才会闹出这么一幕来。
但不论答案是什么,这个所谓的新娘,都是最可疑的一个。
越尔思忖一瞬,视线扫过男人递来的钱袋。
摸着,像是盛京城东,李家布庄的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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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
钱袋不大,花色一块一块各不相同,应当是裁衣所剩下的边角料随意拼接缝制。
越尔将银子放在掌心掂量几下,这才终于表态:“若是成婚的吉时,耽搁了的确不好。”
蓦地,祝卿安一颗心,宛若一块石头坠入深不见底的井中。
“当家的……”她喃喃唤了句,可不等话说完,身后王武赶紧招呼两个车夫,示意把人拿下。
“不、不要!”
祝卿安躲到越尔身后,攥着她的手腕紧紧不放,谁知道眼前的女人却是丝毫不为所动,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
看来,她真的赌错了。
也是,毕竟是土匪,平时打家劫舍,她又怎么会天真的将自己托付给这样的一个人。
可当时那种情况,祝卿安也没得选。怪只怪自己命苦。
作为小说男主的白月光,或许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用她的死,来促使男主黑化,才能走上后期的大男主剧本。
被两车夫架着,祝卿安用尽最后的力气,回眸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女人。
她身姿笔挺,气宇轩昂,负手而立。
在目光与她交汇之时,偏过了头,故意掉转了视线的方向。
祝卿安眼尾霎时滚落连线的烫意,泪水滑落脸颊,砸在手背上,唤醒了这些日子强压下的悲怨。
“明日庆功宴,我们四人拔得头筹,自然是要出席,小师祖可修养好了?”边临高兴提醒她。
但祝卿安已不太能听清,她只是缩在榻上,眼泪直流。
明明如此努力了。
为何,就轮不到自己呢?
第 55 章 第 55 章
“天地灵脉已生于宗门地底,若等其灵气外溢再作打算,未免太晚,仙尊可启用衍算之法?”掌门请得越尔上殿,与她商议道。
祖师娘娘有一法最为精通,那便是天机衍算。
此法太难,她老人家又不爱教导徒儿,并未传下衣钵,只存了一方八卦盘在朝眠峰上,留有她一丝神韵,可以灵力催动,衍算所求之事。
但这法宝太强悍,涂山霁对其下了禁制,只能衍算宗门大事,不可用于个人劫数,且必须由她座下这一脉徒生催动。
原本想着第二日便要进宫面圣,但得到消息,皇帝带着宫眷去猎场围猎,而那位容妃娘娘也在伴驾的名单内。
于是,面圣的事宜只能向后拖延几日,待圣上回宫再行前往。
但比圣上回宫更早的,却是容妃小产的消息。
据说是在围猎期间,静嫔的箭惊了容妃的马,害容妃跌落下马,当场身下就见了血。圣上震怒,立刻褫夺了静嫔的封号,命人抄了静嫔的母家。
这静嫔姓郑,因为父亲高居吏部尚书,就连居于芙蓉城的叔父也受了不少庇佑,在当地可谓说一不二,连芙蓉城的知府衙门都得看他们郑家的脸色。
经此一遭,皇帝下令彻查郑家。不查不要紧,这贪污的案子被揭发了一桩又一桩。吏部主管官职的任免,这私下里活动的事屡见不鲜。另外还有不少,升官发财后,给郑家回馈些“恩情”。
这部分在某些程度上来说也算人之常情,但前提是,这事不能捅到桌面上来。一旦被挑破,那就变了意味。
可谓罪加一等。
一时之间,郑家全家落罪,可谓从万里高空坠入脚下泥。
而沈家则是另一幅光景。为了安抚容妃,即便没有子嗣也破格晋升为容贵妃。连带着沈家其他人也得了好处。沈蓉的父亲与表哥,都一并升了官。
终于,一切尘埃落定,越尔跟苏昭云,也来到皇城。
这几日,越尔查到钱奎的上线,各个线索全部指向郑家。据交代,是静嫔嫉妒沈蓉有孕,想要伺机铲除一尸两命,而那有毒的杏子,歪打正着地落入了越尔的手里。
“毒妇!”皇上得知后,气得将按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推到地上,墨汁四溅,原本绣着祥云的地毯脏污一片,已经看不出原有的花色。
随后便下令,郑氏一族全部赐死,明日午时当街斩首示众。
这边,从皇帝的承阳宫出来,越尔直奔容妃的秀春宫。
宫人禀报的时候,沈蓉正坐在榻上做女红。越尔的到来,让她颇感意外。
这位表姐,因久居于军营,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堪堪见上一面。
平时来往得就不多,今日怎会特意来看她?
怎么说,也是姨母的女儿,年少时二人也曾在一处相处过,沈蓉听见越尔的到来,心中还是存了几分欢喜。在越尔给她行礼后,赶紧将人扶起来,一口一声喊着表姐。
“表姐礼数如此周全,可是跟表妹见外了?”毕竟越尔算是当朝最年轻的将军,虽然不知她驻守何方,但笼络一番,不会有错。
即便不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表哥也是好的。
想到那位表哥,沈蓉脸上的笑容愈加甜了几分。
“表姐快坐。”说完,沈蓉又吩咐,让侍女去泡茶,端新制的点心来。
自打母亲走后的这些年,舅舅对自己也算照拂有加。至于这位表妹,越尔也是真心疼爱。
“怎么搞成这样?”这次,越尔没有称呼沈蓉娘娘,而是想小时候那般,关切地询问道。
虽然相处得不多,但越尔也算听了一些消息。
当年这位表妹所中意的,是当朝圣上的侄子,自己的表弟赵书珩。就连表妹被宠幸的那支舞,最初也是为了赵书珩所习。
只可惜,妾有意,朗无情。沈蓉姿容倾城的舞蹈没能换来赵书珩的垂眸,反而阴差阳错地将她送入的后宫。
沈蓉正要开口,被突然进来送茶水的侍女打断。
那是一壶上好的龙井茶。色泽清淡,香气扑鼻。越尔见沈蓉跟她喝得是一样的茶水,说道:“龙井性寒,娘娘身子尚未恢复,还是不要喝这个了。”
说着,便让苏昭云过来,拿出一早准备得补品。
“这是我特意让苏昭云按比例调配的暖身茶,给娘娘补身子,还望娘娘不要嫌弃才好。”
来之前,越尔曾经想过,沈蓉位居贵妃,什么燕窝阿胶,身边怕是一抓一大把,索性让苏昭云配制了暖身茶,日日饮用,益气补血。
既是越尔送的,沈蓉当场便吩咐侍女煮了一壶,没一会,甜滋滋的红糖桂圆茶便被端了上来。里面还加了红参、枸杞、红枣、益母草等滋补之物。
见沈蓉喜欢,越尔的表情也算和煦了几分。
越尔环越四周,未见青杏,果盘里放的都是苹果葡萄一类常见的水果,想来落胎之后,这秀春宫内一切与子嗣有关的东西都收起来了。
越尔看见木榻的桌几上,绣了一半的女红还摆在上面。笑道:“早就听说娘娘绣工了得,能否劳烦娘娘,也替臣绣个什么香包?”
有侍女在,越尔对沈蓉的称呼再次恢复成容妃娘娘与臣子的关系。
“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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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嫌弃才好。只是不知将军喜欢哪种花色?”
越尔思索一瞬,回答:“就海棠吧。”
海棠花朵不算妖艳,香气沁人心脾,风吹过,空气中都裹挟着一股甜。亦可作为发饰簪于鬓边。难怪那样多的文人墨客都喜欢海棠。
越尔接着说:“前些日子得了一块上好的暖玉,色泽莹润通透。过几日便是娘娘的生辰,我已让人制成手镯,过几日便让人送来给秀春宫。只是劳烦娘娘,让我量一下手腕的尺寸。”
“这如何好让将军破费?”
虽是这样说,越尔还是示意苏昭云过来,一根红线绕于沈蓉腕间,做好标记后,退回到殿外去等候越尔。
这边,越尔又跟沈蓉寒暄了几句,便以军中有事为由告退了。
出了宫门后,确认周围没被人尾随,越尔回头看了一眼苏昭云。
苏昭云上前一步,小声回道:“正如少将军所想,容贵妃娘娘根本未曾怀有身孕,更不曾小产。”
越尔故意借送玉镯为托词,不过就是让苏昭云趁机把脉。果然如她所料,这位表妹,可远比表面上要复杂得多。
假孕一事,一旦被察觉,可是杀头的罪。此遭可谓凶险无比,不光是沈蓉本人,连带沈家全家的命,一不小心都会赔上去。
“可容贵妃娘娘若只是为了扳倒静嫔,是不是也太小题大做了?”苏昭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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