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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3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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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他没有出什么状况,才把衣带整理?好,准备把被子一盖了事,听?到?他唇齿里有断续的呜咽。

    这又是?怎么了。

    她去看郑玄符,这儿的动静郑玄符也听?了部分,此刻也是?满脸迷惑。

    晏南镜对齐昀的往事没有什么兴致,现如今他人在这里,只要他病好就行。至于其他的,根本就不在她的考虑。

    “郎君,吃药了。”

    她唤了几声,齐昀原本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眸光散漫望着她。对她手里的米汤没有什么动静。

    晏南镜让郑玄符搀扶他起来,把米汤给喂下去。

    高热的人吃不下东西,浑身无力。勉强把半碗米汤喝完之后,对汤药满脸嫌恶。

    汤药桂枝是?君药,所?以?一碗都?是?桂枝的味道。不喜欢这个味道的人,喝下去的确是?有些艰难。

    晏南镜见他再次摇头,最后一点耐心完全告罄,直接一手捏住他的下颌,持碗的手对准了嘴倒了下去。

    汤药已经是?温热了,完全不怕烫着人。

    一碗喝完,齐昀捂住嘴咳嗽不止。郑玄符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郑玄符看她的眼神里都?有了些许惊诧。

    晏南镜其实?是?个缺乏耐心的人。之前耐着性子已经是?她极限,她不耐烦继续这么和哄孩子一样的哄齐昀。

    见过?身高八尺,一口气能把歹徒的脑袋都?给活生生摘下来的“孩子”吗?

    再这么耗下去,药都?要冷了。

    她盯着齐昀咳嗽渐渐平伏,看着没有什么问题,示意郑玄符把人放平在床榻上,把准备好的几个用在被衿里的熏炉塞进?去。

    不止是?不是?她错觉,郑玄符伫立在一旁,老实?了许多。

    齐昀很不喜欢那药中浓厚的桂枝味道,被迫一股全喝了下去。头晕目眩,肚腹那儿翻涌着一股气,他皱着眉头稍有动作。就有女声在他旁边道,“不能吐,药好不容易喝下去,到?时候还?要喝一遍。”

    嗓音听?着有些耳熟,但?这话他却不打算听?,他皱着眉头干呕了几下,只听?着衣料窸窣的声响,他的肩背被抬起来,随即嘴唇被抵住,温热的水流灌入,把口中残留的那股桂枝味冲洗干净。

    温水入喉,好歹是?没有之前那么难受了。然后手被拿了出来,有细软的触感?按在手腕内关处。手腕上的触感?细腻柔软,但?是?力道却和这细腻柔软不同,颇有些刚强。胸腹里最后那点逆呕的冲动在这力道下消失。他整个人陷入温水般的柔软里。

    那份柔软很快离他而去,他像是?脱离了庇佑的婴孩,下意识抓了几下。抓住方才细腻柔软的东西。

    他用力的握了握,然后陷入昏睡中。

    晏南镜觉得好人真的是?难做。她费了不少功夫,谁知道还?有这么一着。

    刚才看他真的要吐了,她揉按内关来止吐。哪里料到?吐是?止住了,手也被抓住不放。

    旁边的郑玄符盯着齐昀抓住晏南镜的手指,他往上拉了几下,没有拉开。只见着她神色有些玩味,垂首盯着齐昀的手。

    然后又看向他。

    郑玄符额头冷汗直冒。

    他是?不知道齐昀到?底是?怎么了,邺城里那么多年的正人君子,到?这里来也是?规规矩矩。甚至还?对他出言警告,不允许他胡作非为。可是?轮到?他自己病了,就来了这么一遭。

    “他平日不这样的。”郑玄符开口艰难解释,“景约君子之风在邺城有口皆碑。他不是?那种轻浮人。”

    晏南镜点头说知道,“平日里郎君作风我都?看在眼里的,不然这会儿,恐怕人不能好好躺这儿。”

    这话听?得郑玄符没有半点安心,反而越发有点不安。

    晏南镜动了下,人病了,刚才看着浑身上下也都?软绵绵的,没想到?力气还?挺大。她几下都?没能把自己手抽出来。

    她坐下来,让郑玄符看着香炉,要是?里头的苍术避瘟香烧没了,就立即补上。

    这时候的郑玄符已经彻底没有了往日的傲气,晏南镜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忙完之后,老老实?实?守在一旁。

    因为有病人,也不好随意出声,只能枯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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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儿。

    晏南镜垂首看着躺着的人,见着他额头上渐渐地起了一层汗珠。

    郑玄符见状,颇有些紧张,“他这没事吧?”

    晏南镜摇头,“没有,是?起了药效。汗发出来是?好事。”

    说着又看他,“劳烦郎君去取米汤过?来。”

    “汗血同源,发汗之后要喝米汤以?补津液,不然之后还?会有别的麻烦。”

    郑玄符闻言马上起来就去。

    室内现如今就剩下她和齐昀两个,她确定齐昀现如今没有什么大碍,闭眼养神。

    齐昀昏睡里像是?置身于重重火焰,自己被火焰烧灼着浑身都?不得安宁。他想要逃开,但?不管如何?都?逃避不开,最后周身烧灼一样的热意逐渐褪去,恢复到?最开始的温水一般的暖意。

    他在凉爽里肆意徜徉,所?有痛苦在此刻褪去。不管是?烈火的烧灼,还?是?几乎割掉皮肉的寒冷,都?已经消弭。

    他缓缓睁开眼,浑身上下的汗湿让他有些不适的挪动了下身体。谁知道身上压着两床的被子,沉甸甸的,能让人喘不过?气。

    “玄符。”他叫了一声,嗓音嘶哑。

    下意识的握紧了手掌,掌心柔软的触感?传来。

    这触感?和昏睡时候感?觉到?的完全一样。

    他努力的转动脖颈,看到?旁边闭目养神的晏南镜。

    “女公子?”

    第025章 第 25 章

    话语出口,齐昀惊觉自己嗓音嘶哑难听。这会?儿他终于感觉到?咽喉处刀割一样?的疼痛。不由得皱眉。

    “你得了风寒。”

    晏南镜道。

    齐昀才发过一场大汗,浑身上下的力气不多,只能躺在那儿不动。听她这么?说,明白自所?得的病症,恐怕只比她说得要更凶险。他颔首,嘶哑着嗓音,“多谢女公子?。”

    晏南镜笑了,“也不全是我?,关于治病我?只学过些许皮毛,药是阿兄开的。”

    “我?知道。”齐昀每说一句话,咽喉处便像是尖刀磨肉一样?的疼痛。

    “郎君这病症,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吧?”

    晏南镜问道。

    但凡病症,都有一个过程,绝对?不是眨眼?的功夫就发病。之前肯定有循循渐进的征兆。只是看人愿不愿意注意而已。

    的确是有,而且齐昀自己也注意到?了。他之所?以没说出来,一来现如今场面已经足够混乱,没有必要再添乱子?。二个他也不确定,这对?兄妹究竟会?不会?出手?相助。

    勾心斗角久了,就算是亲近的人也要保留几分警惕。更何况是毫无干系的人。即使他欣赏杨之简的才能,也有心将他收为己用,也不妨碍他对?杨之简不信任。

    医者杀人不用刀,这个道理齐昀明白。现如今他寄人篱下,即使和主人家称兄道弟,主客皆欢,他也不敢赌其下的人心。

    只能赌一把,赌这不过是不起眼?的小病症,可以靠着他年轻熬过去。谁知道这次他赌错了,原先只是小小的脾胃不调,最?后短短时日?内竟然加重,竟然病发成了这个模样?。

    “其实我?这并不是风寒吧?”

    他开口问。

    晏南镜颇有些意趣的挑眉,都不是蠢人,不用把话说得太明白。她料想到?齐昀应该能猜到?自己得的是什?么?病。她轻描淡写,反而能比重墨浓彩更能凸显恩情。

    这点手?段,是不会?拿出来放在明面上说的,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齐昀主动提起,她也没有继续隐瞒的意思?。她点点头,“郎君其实得的是伤寒。”

    “俗话道,骑马治伤寒。伤寒之类的病症发展迅速,但凡不慎,短短几日?内就能重病。”

    她说着,恰到?好处的继续道,“郎君不该隐瞒的。”

    “是我?的错。”齐昀早有预料,但是真的听她提起的时候,还是满面的懊悔,“我?以为只是简单的水土不服,我?留在这已经给杨使君还有女公子?惹够多的麻烦了。再添麻烦,不是我?的本意。原本想着熬一熬挺一挺,等到?天暖和一些,就能好了。谁知道……”

    他说着,原本苍白的脸上又生出焦急,“玄符没事吧?”

    “他现如今看着没有什?么?病症。阿兄已经熬了防治的汤药,到?时候所?有人每日?两碗。”

    他听后松了口气,然而下刻原本躺在床榻上的躯体又坐起来,满脸慎重,“女公子?不应该再在这儿呆下去了。”

    晏南镜心里只觉得好笑,“郎君现如今说这话已经晚了,我?被郑郎君拉过来,又被郎君你拉住手?不放。现在郎君要我?避开,已经晚了。”

    齐昀嘴唇微张,睁着眼?睛望她。

    晏南镜没等他回应,视线下挪,“现在郎君都还抓着呢。”

    他下意识收紧手?掌,掌心里握住一团绵软。

    齐昀当即放开,原本惨白的脸这会?儿浮上两块慌乱的酡红,“我?,我?这——”

    “郎君好梦中杀人吗?”

    她反问。

    她见齐昀满脸错愕,“我?开始被郑郎君拉过来的时候,被郎君掐住脖颈。”

    说着,她不由得多看了几下他的下腹。她那几脚也是完全的不留情面,能踹得武人呼痛,应该是力道不小。就是不知道,现在齐昀还痛不痛。

    齐昀嘴唇翕张,脸色更是难看。

    晏南镜见他要坐起来,伸手?抵住他的肩膀,让他好好躺着。

    “郎君才发汗,体虚的厉害。还是不要起来了。如果这个时候受寒,那就是寒气直入经脉深处。那时候就真的难治了。”

    说着,外面传来足音,是郑玄符回来了。他手?里提着漆盒,见着榻上睁开眼?的齐昀,喜出望外,“景约你醒了!”

    说着,他赶紧把手?里的漆盒放下,将里头的米汤拿出来。

    米汤温热,最?好入口。

    他身体康健,不太明白大汗之后人的虚弱,径直提碗过来,就让齐昀起身。

    晏南镜在一旁看着,觉得照着郑玄符那个架势,病人没死他手?上,都算是洪福齐天了。

    “他现在体虚,起不来。你不知道扶着他稍微坐起一点吗?”

    郑玄符赶紧照她所言,将齐昀搀扶坐起来,晏南镜指了指齐昀背后,“放个隐囊吧。”

    郑玄符又照着去做。

    家里人手?紧缺,是没有格外的人手?过来专门?照看齐昀。所以她也只能教一教郑玄符。至于郑玄符能学得怎么?样?,那就看他本事了。

    结果她看着郑玄符慌手?慌脚的给齐昀背后塞了个隐囊,没等齐昀坐起来把气给喘匀,就迫不及待的将米汤送到?了他面前,陶碗的边都压在了唇边上,要他赶紧喝下去。

    自小锦衣玉食的人,受惯了旁人的侍奉。换了自己来,就算心甘情愿,做起来也是无头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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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昀猝不及防之下被郑玄符灌了一口米汤,还没来得及吞下去,又是一口倒了进来。他一把推开郑玄符,咳的满脸涨红。

    郑玄符满脸慌乱的去看一旁的晏南镜。

    女子?心软,见着他这么?慌乱,多少会?看不下去,就会?自己接手?。他在家里,族中的姊妹见他做些细致事不好,不是亲自来,便是另外派心腹接手?。

    然而郑玄符眼?巴巴的瞅她小会?,都没见到?晏南镜有半点接手?的意思?。

    甚至她还很有气势的指挥他,“让他慢点喝,你是要打?算噎死他?”

    “阿兄和我?费了心思?才救回来的人,能被你这几下弄死了。郑郎君难道不是挚友吗,怎么?下手?这么?狠?”

    好美的一张脸,好毒的一张嘴。

    郑玄符就不知道,为什?么?那样?引人入胜的面容上,嘴竟然能说出这么?歹毒的话来。

    偏生他还反驳不得,因为齐昀的确在他手?上咳的满脸通红。

    他只能照着她的指点,拍拍齐昀的背。好让他能把呛在嗓子?里的米汤给咳出来。另外又放柔了手?劲,好方便齐昀把米汤给喝下去。

    “待会?再准备一身衣裳,给齐公子?换上。”

    她叮嘱道,“汗湿的衣裳穿在身上,极其容易再受风寒。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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