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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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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真心……

    蔺南星对景裕,必然是有过的。

    在纯昭宫相依为命之时,两人一个是六亲无靠的皇子,一个是有进无退的奴婢;若不是彼此真心以待,相守相望,或许他们早就成了宫闱里的一具具尸体。

    断然不可能同心协力,走到今日的高位。

    但再好的情谊,被景裕这般多疑地空耗着,也会消磨散去。

    蔺南星闭上眼帘,虔诚地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陛下待奴婢的好,奴婢不敢忘怀,如今凤止已故,奴婢再无他主,只是大内的犬马,陛下的宫人,奴婢愿为陛下鞠躬尽瘁。”

    “你直起身子,好好跪着。”景裕眼泪渐收,垂下眼眸,审视打量着蔺南星。

    他望着起身跪着的奴婢,紧紧盯着阶下之人的言行举止。

    景裕慢慢地说道:“朕该不让你去做京营提督的,御马监的掌印太监你也别做了……你们这些奴婢,还有臣子,有了权势就忘了朕的恩德,你便只该留在宫里伺候朕……”

    蔺南星立时将纱帽脱下,置于地面,又解了装着御马监小印的印囊一并放在地上,恭顺道:“奴婢是陛下的人,生死都是主子一言之事,任职去留全凭陛下处置,奴婢愿为陛下随侍,鞍前马后,温枕扇席。”

    他拱手长揖,劝道:“请陛下息怒,保重龙体。”

    两颗豆大的泪珠缓缓聚于景裕的眼底。

    他合眸,泪珠落下:“出去。”

    天子声音低哑,颤抖难言。

    景裕握紧手中绣帕,几乎要拽碎布料,鲜血渗出滴落,刺痛之下他骤然睁眼,愤恨地再次扫荡桌案,文房四宝倒处飞散。

    景裕吼道:“滚!蔺南星,给朕滚出去!”

    万籁俱寂,只余景裕带着哭腔的粗喘。

    砚台“哐哐”滚到蔺南星的膝盖边,墨色晕开,一地狼藉;三山帽、印囊、大红官袍全都染上脏污。

    蔺南星起身,缓缓退后,走出景裕所在的空间。

    殿外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日暖风和,吹起蔺中贵染色的衣摆与毫无遮蔽的额发。

    御书房里声音蒙昧,宫人越过中贵入内伺候,洒扫收整,逗乐安抚,几十号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蔺南星便站在廊下,望着高矮错落的大红宫墙,画栋飞甍的重檐;也望着看不见的蔺太监第,小院里的阶柳庭花。

    一个时辰后。

    多金迈着小碎步走了出来,递上帽子和印囊,说道:“蔺公,圣上让奴婢把这些给您。”

    蔺南星接过冠帽带上,将印囊扣回躞蹀上,与装着墨敕鱼符的鱼袋相邻而放。

    蔺南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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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上现在心情可有好些?”

    多金道:“还是不太高兴,一会哭一会笑呢,打了好几个宫人,还说……”

    他声音极轻地道:“还说要把沐凤止的坟给掘了……但应当也是气话,圣上一开始说要把蔺公贬成品外火者,思来想去还是让小的把这些都带给蔺公了,圣上舍不得蔺公呢……”

    蔺南星垂着眼帘,缄默不言。

    多金又道:“圣上现在叫奴婢去把秦侍郎召回来,也不给秦侍郎议亲了……唉,希望秦首辅一家不要记恨咱家……”

    前一阵秦世贞开的赏春宴也不全是筹谋大事的幌子。

    大虞男子及冠而婚,秦屹知欲先立业,二十四也不曾娶妻,已是晚婚;如今秦家也正好操办了起来,相中了沐家的三小姐,今日正在准备纳彩事宜。

    秦屹知忙得脚不沾地,便向景裕告了假。

    想来景裕方才性子这般喜怒不定,也有秦屹知不在他身边的缘故。

    但秦屹知不在,对蔺南星来说却是好事,不然那敌视宦官的帝师与天子吹上什么耳旁风,蔺南星怕是很难像哄得景裕心软。

    蔺南星从袖子里捏了几个银瓜子出来,放到多金手里,道:“好好伺候圣上,把圣上交托的差事办妥,去吧。”

    多金喜笑颜开,道:“是是,蔺公一心只为圣上,圣上定然很快就会消气的!小的告退!”

    多金迈着小碎步飞快地远去,蔺南星也揣着袖子,慢慢走下长阶,离开廊下,离开太极宫。

    蔺南星直到走出宫闱,也不曾回头一次。

    景裕往后帝涯漫漫,会有数之不尽忠贞不渝的奴婢或是臣子。

    而蔺南星至死至终,只是沐九如一人的奴婢-

    蔺太监第,南院。

    今日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庭院内草木成趣,百花斗艳。

    枝繁叶茂的杏树之下,三围曲屏高耸入云,屏面上绘着苍松翠竹,烟岚云岫,

    屏风将微寒的春风挡去,拢住树下闲坐的宾主二人,只落下沾衣欲湿的花雨纷纷。

    多鱼替两位贵人续上新茶。

    明前新摘的春茶,千金难求,茶汤翻滚间溢出清甜幽香。

    沐九如坐在轮椅之中,手捧毛绒手抄,披袄的装饰毛边围住他的脖颈,衬得他姣好的容颜越发精致。

    他喝了口茶汤,淡淡笑道:“宋师兄,从今往后我都不打算离开南星了,我会一直住在南星的府第里。”

    宋维谦今日依然打扮得容光焕发,他本是高高兴兴地准备端茶,闻言一愣,下意识地道:“是不是蔺南星胁迫你?”他仇视地瞥了眼多鱼,“这小奴婢就是他派来监视你的?”

    多鱼恭恭敬敬地退到宋维谦背后,两眼望天,翻了个结结实实的白眼。

    若他真是负责监视沐公子的人,早把这登徒子给抓去地牢里折磨了!

    还轮得到他在这儿瞎编排?

    沐九如见了多鱼机灵的模样,抿嘴轻笑,对宋维谦道:“南星不曾管过我的来去,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

    他认认真真地道:“南星是我的奴婢,为了我才沉浮于宦海,成了皇帝的宫人,我好不容易与他重逢,再不会留他孤零零一人了。”

    宋维谦嘴唇哆嗦,难以置信地道:“你,你是说这一生,你都要呆在他的后宅里?”

    沐九如垂了垂眼。

    他早在六年前就做好了一生被困后宫的准备,如今换成后宅也大差不大。

    况且他和蔺南星也有计划,之后要离开京城。

    但那些打算却不方便和宋维谦说,以免宋维谦口风不紧,走漏什么,节外生枝。

    沐九如抬眼望向宋维谦,点点头道:“是的,如无意外,我便一直用阿祜这个侍君的身份活在他后宅里了。”

    “这如何使得?这肯定不行的!”宋维谦脸色变换,慌乱地道:“你不能这般……这般……”

    他支支吾吾着,总算想到个站得住脚的理由:“你一直在这里住着,万一那蔺南星以后起了什么邪心,你就逃也逃不掉了!”

    沐九如一愣,怎么想也是跟着宋维谦去秀水巷更危险点……

    蔺南星目前看来没什么邪心,可宋师兄的邪心都快冲天而起了。

    沐九如揉了揉眉心,将手插回手抄里,叹道:“我上次便说过了,师兄,若是南星对我真的有这种想法,我也会以身相报。”

    他看向的友人,缓缓说出自己的想法:“南星是为了我才成了阉宦,再难体会寻常人家的情爱,我愧疚难当。”

    沐九如道:“若是他看上了谁,我定会替他尽心筹谋,若他真如你说的这般,有了想法……那么他作为我的恩人,也是我的奴婢,我自当负起这份责任,绝不推辞。”

    沐九如双瞳剪水,亮如含月。

    宋维谦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咬了咬唇,不甘心地道:“蔺南星如今位极人臣,虽说是成了个阉人,却比常人过得有滋有味多了,住得还是御赐的宅邸,就在皇宫脚下,吃食也精细非常……”

    他把晃荡的茶杯重重推出:“这明前龙井,一两千金,他随意让你取用……这般豪横,穷奢极侈,又何须你去替他操心!”

    沐九如眉头紧皱,正要开口,宋维谦又软了语气,眼眶通红地道:“……九如,你对一个奴婢都这般怜惜,可有想过我这些年……我这些年比起蔺南星过得更为艰辛,举目无亲,孤立难援……”

    他垂着眼眸,轻声道:“我也想让你对我怜惜些许。”

    沐九如的手指在手抄里绞了起来,他沉默片刻,长长地叹了一声,郑重地道:“师兄,你的恩情,我无以为报。如今我身无长物,但好歹南星认我这个主子,我便借花献佛,让多贤给师兄一些财物。”

    他劝道:“师兄莫要推拒,好处安生,苦处用钱,财帛报恩虽是庸俗了些,却也可助师兄成家立业,南星这些年还搜罗了不少偏方和孤本,晚些时候也一并送去秀水巷……全做这些年,师兄对我恩情的谢礼。”

    对蔺南星可以以身相报,对宋维谦却是用了蔺南星的钱财来感恩。

    亲疏远近,一听便明。

    宋维谦站了起来,道:“我不要这些,九如,我不需要这些,我……我心悦你。”

    第44章 遐思 蔺南星想象里的花好月圆,突然成……

    屏风下的宋维谦绿衣春衫, 簪花敷粉,身姿俊丽,他直直看向心上人, 满是破釜沉舟的决心。

    沐九如自知今日是逃不过这出了。

    六年前他未能说出口的拒绝之语……是时候该尘埃落定了。

    宋维谦伸手折下一枝粉白的杏花,颤抖着手掌递到沐九如身前,如泣如诉道:“九如, 我十八|九岁起就心悦与你, 此后再也不曾看过他人一眼,我, 我为你众叛亲离,只身入宫……既然你对一个奴婢, 都有个菩萨心肠, 不忍他成了阉人无人疼惜……”

    宋维谦眼中含泪,哀求道:“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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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九如呼吸一滞,合上眼帘, 沉痛地道:“师兄, 是我负了你,我入宫前便知道你的心意,是我一直婆婆妈妈,不忍拒绝, 才害你至深。”

    他支着轮椅的扶手,缓缓站起,膝头的手抄滚落下来,沾了泥土,灰扑扑地躺着。

    沐九如深深作揖,眉目低垂,只留给宋维谦一个发顶, 道:“请师兄将花收回,是师弟对不住你的错爱。”

    他深深忏悔,俯首弯腰,久久未起。

    宋维谦心如刀绞,咬了咬牙,把花放在桌上,几步跑上前去拥住沐九如,紧紧揽住,道:“九如,你别说对不住,别回绝我,求求你了,我除了你此生再无所求,你便是离不开蔺南星,和蔺南星在一起也行,只求你分我一两分的怜惜可好?”

    沐九如浑身紧绷,用力挣了挣,但只有手脚不停地在颤动。

    他闭上眼睛,冷冷地道:“放手,宋维谦。”

    宋维谦紧紧地圈着沐九如,抱着他数十年不敢靠近的心上人,嗅着发丝间的暗香。

    他被这种亲密无间的感受深深蛊惑,忍不住哽咽着道:“他一个阉人如何能与你相好……你便是把我当个东西使也行,求你了,九如……”

    沐九如气得浑身发冷,视线都开始明明灭灭。

    多鱼用力地掰开宋维谦的手臂,叫骂道:“宋维谦!你滚啊,放手!”

    他铆足了力气去拉,反倒惹恼了宋维谦,叫宋维谦推了一把,一屁股坐到地上。

    多鱼摔了个四仰八叉,他想要找帮手,但这情况却是不方便叫人。

    若是被下人看到了侍君与外男搂抱,不论多贤管束下人再紧,终归会有些风言风语流传出去。

    多鱼眸光微闪,从袖子里摸出把短刀,起开刀鞘,露出寒芒。

    他还未有动作,身前就闪过一个高大的人影。

    多鱼激动地道:“蔺公!”

    宋维谦只来得及回头,手上已是一阵钻心的剧痛。

    蔺南星捏着宋维谦的手腕,毫不留手地把人扯开,几乎要拉断宋维谦的胳膊。

    他甩手一掷,宋维谦凌空飞了出去,摔倒在屏风之上,三面曲屏应声而倒,绘面破损,松毁竹断,花残月缺。

    蔺南星搂住沐九如,把主子轻轻地放进轮椅里。

    他望了眼滚到一旁的手抄,从轮椅侧面捏出一块毛毯来给沐九如盖上。

    他隔着毯子依然能感觉到沐九如的身体瑟瑟发抖,颤动得近乎弹跳,他担忧地道:“少爷,还好吗?”

    宋维谦爬了起来,心虚地站在后头,又一脸期望地偷偷看向沐九如。

    沐九如半个眼神也不想给宋维谦,蔫蔫地靠在椅背上,对蔺南星说道:“送客……”

    宋维谦眼里的光彩骤然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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