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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权宦忠贞不渝》 160-170(第1/18页)

    第161章 潜伏 这朝堂中,人人有自己的图谋,各……

    海天一色, 薄暮冥冥。

    圆月高悬于晦暝的空中,透亮澄明宛如夜晚的太阳,将浓淡不一的流云打成半透的绢纱, 也将黑沙滩边的一切映照得纤毫毕现。

    一艘长有二十丈的沙船靠在浅滩附近,桅杆高竖,帆樯卷起。

    船首伸出一块长长的艞板, 数十名船员游走其上, 将一筐筐货物搬运上船。

    这些人穿着朴素,看起来就是普通的挑夫, 却人人腰间佩刀。

    船上更有一两人腰间斜插着一长一短的武士刀两把,仔细辨认就能看出是倭人。

    十几车辎重在柔软的沙土中依次排开, 搬空的车厢被套在老牛的身上, 沿着海边的道路由南向北地离开此地,而北边依然有源源不断的牛车、驴车赶赴前来。

    车马、人群脚步匆忙,在沙滩上留下一排排凌乱的印记, 然而浪潮却是天然的帮凶与遮掩, 细密的浪花伴随着震耳的涛声,一层一层地打上岸头。

    脚印车辙消失无踪,就连对话声也仿佛溢散在了海水里。

    这处浅滩地势隐蔽,在扬州的两个小渔村之间, 白日都无人往来,更遑论这种月黑风高的夜晚。

    三面略高的山丘将船只所在的沙滩围成了一处略矮的低洼,成片的松林与红树林更是将海边的一切都遮挡得密不透风。

    山头的密林中,长长的竹筒对向海岸,透亮的水晶片在夜色中闪着剑光般的寒芒。

    低矮的地势能给隐秘行动带来便利,也让匿伏者轻而易举地就占据了形胜之地。

    蔺南星晃动小小一枚千里望,将视野固定在船边一个矮小的男人身上:面白无须, 身细腰粗,船上船下的人对他态度恭恭敬敬,可见是个领头人。

    夏日的刚烈的海风吹得树叶沙沙巨响,蝉鸣嘹亮到近乎刺耳的程度。

    蔺南星放下手中用来窥视敌情的玩意,直接扔给了身边的景致宴,声音不轻不响地道:“带队的那个就是徐威的干儿子,徐述?”

    景致宴穿着一身南夷的装束,脑袋用布巾包起,整个脸上画满了图腾般的纹样,腰间配着苗.刀,就是吴王妃来了此地,怕是也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夫君。

    蔺南星同样是这样的装束,以及他们身后跟来的五十人吴王亲兵,也全都伪装成了南夷人。

    景致宴接过千里望,对着下方的海岸边看边道:“徐威的其他几个义子今日都有他事在忙,只有徐述躺在家中,踪迹难寻,多半就是他。”

    他将千里望递还给蔺南星,道:“夜色太浓,本王不及蔺公公耳聪目明,千里望不必给我,到了动手的时候,公公直接发令便可,不必过问本王。”

    蔺南星并不伸手去接,而是从衣襟里掏出一块素白的布料,捏在手里不住摩挲。

    才几个时辰不见,他已十分想念沐九如了。

    临行前他特意带走了沐九如的几件衣裳,这样他在扬州办差的日子里,也能抱着衣服入睡,聊解相思。

    他还将其中一件里衣的袖子拆了,裁成一片片手绢的大小,这样随时随地他都有沐九如相伴。

    埋伏待战的时间枯燥漫长,兵士尚且能稍稍放松,养精蓄锐,为首者却得时时关注敌情,不停地判断周围的风吹草动,分外消耗精神。

    蔺南星折起布料,放在嘴里咬了几下,清香的味道让他放松了些许,身心却更是振奋。

    他瞥了眼吴王递交物件的手,不真不假地道:“吴王权重望崇,咱家一个奴婢,不敢在王爷面前越权专擅。”

    景致宴看不清远处的景色,但蔺南星拿出块布头闻闻嗅嗅、啃啃咬咬,他还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这东西……多半是沐九如的绣帕或是别的什么……他也不敢多想。

    他还在做太子时,就探查过蔺南星的背景,故而知道了蔺南星的身世,以及那人同和冷宫沐凤止的关系。

    如今这对主仆虽说已结为夫夫,还看着挺情投意合,恩爱和睦。

    但在景致宴就算抛去沐九如是太妃这点不说,看着蔺南星的作为,也是有些难受的。

    毕竟将心比心,若是苗承敢拿他的东西做出这种恶心事来,就算是伺候了他二十多年的奴婢,他也绝不能容忍这种犯上作乱的行为,不把人处死,也得寻个眼不见为净的地方发落了。

    蔺公公的行径令人发指,那沐九如作为个主子,有倾国倾城之色,就算寻个富商依附,也比和卑贱的奴婢搅在一起来的要好。

    可见那沐太妃也并非是什么正常之人,这对主仆兴许就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了。

    景致宴如今不是太子也不是天子,没有能力也没有权利去制裁他们,保全皇室的颜面,故而心里面不管如何膈应,也只能自行说服一番,捏着鼻子忍了。

    毕竟那两人的合卺,至多算是私德有亏,而非像徐威那样,是危及天下,鱼肉百姓的不赦之罪。

    景致宴面对蔺南星假心假意的谦卑客套,平和地道:“蔺公公随军征战足有两年,杀敌无数,身经百战,埋伏的地点是蔺公选的,办做夷人截货的点子是蔺公出的……”

    他知道蔺南星想要什么保证,一军不容二帅,今夜带来的人马全是吴王府的亲兵,即便景致宴让蔺南星指挥调度,但只要他中途指手画脚,就会乱了己方的阵脚。

    此乃兵家大忌。

    景致宴学过文韬武略,也在校场上进行过讲武试兵,但真正带队实战的次数却寥寥无几,自是比不得蔺南星的。

    逞强好胜,刚愎自用,并非明主所为;招贤用才,让俊杰之士建功立业,一展所长才是为君为主该承担的度量和职责。

    景致宴将千里望又向前举了一些,声音扬高些许,让身后的五十亲兵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本王,全权听从蔺公指挥,本王绝不多嘴一句。”

    蔺南星挑起眉梢,这才将衣料往衣襟里一塞,贴着肉放好,伸出一只画满细密图腾的大手,将千里望接过,道:“那咱家就却之不恭了。”

    密林之中,五十二个身姿矫健的郎君潜伏待战。

    蝉鸣和风声始终不停。

    千里望让视野狭窄成极小的一圈。

    敌方共有三四十人,除了徐述与倭人,其余的都是扬州的江湖人士。

    话本故事里的江湖,多是内力深厚,飞檐走壁,动辄一掷千金的能人异士。

    实际上的江湖,只不过是些地头上小帮小派的组织,里面混混也有,亡命之徒也有,大多都目不识丁,空有胆量和武力,没有道德和操守,给了钱就什么事都办。

    一车又一车的物资被搬上商船,然而冲杀的时机依然未到。

    这船物资他们拦截下后,就要立刻送去冼城,充归军队。

    因此只有等这些人将东西差不多全都搬完之后,他们才能动手。

    不然大量货物还要自己去装卸,不仅耗费心力,启航的时辰拖慢了,也可能会发生意外,暴露出他们并非南夷的劫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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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亲眼看着大虞的物资,被送上要驶往东倭的船只,依然让蔺南星心中不快。

    他边看边嗤道:“扬州上下数百个朝廷命官,吴王你猜有多少是对徐威所作所为心知肚明,又装聋作哑的?”

    景致宴眯起眼睛,望向海岸线上渺如蝼蚁的卖国贼子,轻抚腰间的刀柄,道:“徐威在此地镇守二十年,早与当地官员坑壑一气,瓜葛相连,他身为直隶于朝廷的镇守太监,犯了任何罪行必须要押送京城,由三司会审,而这狗奴婢七年前才开始通倭,手里还握着地方官数之不尽的把柄……”

    夏日就连的海风都透着闷热的潮意,汗水从皮肤上一滴滴地淌下,景致宴的话语声平稳而沉静,几乎要被喧嚣的蝉鸣完全淹没。

    “扬州这种富庶之地,能来当差者,若非家世显赫,也是师承名门,各个都与京中高官牵丝扳藤。徐威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届时乱的不止是扬州,还会是朝廷。”

    他的声音有些冷,又像是纯粹得在平铺直叙:“蔺公或许该问问,京城里究竟有多少朝廷命官借徐威之事互相牵制,对他的罪行知而不报。”

    徐威作为扬州权势最高的内臣,手底宦官所有往来朝廷的信息,无不经过他的检阅和筛查。

    因此不论是司礼监还是内廷的其他部门,对他通敌卖国的所作所为,确实一概不知,甚至不如某些大臣知道的清楚。

    但这样的情况也并不少见就是了。

    他们内臣也有许许多多的消息,是朝臣所不知的。

    蔺南星嘲讽地讥笑一声,不再探讨这个话题。

    毕竟徐威之后就算落马了,扬州的官员也不可能真就全都大换血了,倒是那些内臣们,不过是天子的家奴,没有任何背景可以依靠,大抵全都难逃一死。

    监视敌情的过程实在无趣,他眼睛不停,嘴里又奇怪地道:“徐威那老东西半个脚都快要入了土,放着好好的镇守太监不当,非要通倭,真是脑子被马粪塞了。”

    害得他本来预计要在南方住上两年的,现在一年也没住满,怕是就要回京了!

    这镇守太监手里的实权虽然不多,但代表的是天子亲临,监管这一方的运作,因此镇守太监看到知府知州,甚至当地亲王都是能横着走的。

    说是土皇帝也不为过了。

    一个宦官的晚年所能得到的最好结局也就是这般了,更何况还是在扬州这种鱼米之乡做镇守太监。

    这种有权有闲的好差事,只要辖地里不出什么造反的大事,日日躺在家里,就有地方官源源不断的孝敬钱进入囊中。

    蔺南星做梦都想当个镇守,那徐威竟还人心不足,一把年纪了去通倭,不仅劳财伤命,一不小心还要掉了脑袋……他图什么?

    不是脑子被塞了屎是什么?

    景致宴低声道:“他是从倭国抓来的奴婢。”

    大内阉宦的来路多种多样,有像蔺南星这般自行应征宫招入内的,也有如同多鱼这样,是宦官回乡招募带来的。

    像秦屹知这般,被处宫刑收编入内廷的,几百年来只有寥寥数人。

    剩下的还有一种可能,则是两国冲突时,俘虏的敌国公卿贵族。

    有时战事紧张,或是干脆将那地方灭了国,那么年长的俘虏就地格杀,年幼的则还有阉割之后,入宫为奴的出路。

    逢力曾经就是一个被灭的边陲小国的贵族少年,而徐威在朝廷的记档中,来路并未写明。

    这也是宫人得势后正常的自保手段,比如蔺南星如今在宫内的留档,也早就抹去了他曾为官奴,和曾在沐家为仆的背景。

    但这些手段可以混淆寻常朝臣内臣的窥探,若是仔细调查,也瞒不过当权者的耳目。

    景致宴道:“徐威在宣帝御前忠心耿耿地伺候了十多年,皇祖父年轻时手腕凌厉,亲贤远佞,人过不惑便也独断专制了……明知徐威曾为倭人,却还是放人来了扬州做镇守。”

    他幽幽轻叹:“内臣不可或缺,偏心偏宠……”他声音更低,在风声中几乎微不可闻,“却也是糊涂了……”

    蔺南星把景致宴的每句话都听得清清楚楚。

    吴王还为太子时,比起朝臣,更信赖内臣,但对内臣的信赖,却绝非宠幸。

    就连跟随他一同成长的苗承,景致宴也只让其处理内务以及杂事,公事则有许多宦官各司其职地都管。

    不得不说,景致宴若是成了帝王,想必会是位明君。

    可惜安帝并非贤主,太平年间,朝堂全权由蔺广和秦世贞把持着,而景致宴的为君之道,显然并不利于蔺广和文臣世家们施展手脚。

    这才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不过对于蔺南星来说,他也同样觉得景裕当上皇帝对他更有利就是了。

    这朝堂中,人人有自己的图谋,各自打着各自的算盘。

    没有永远的敌手,也没有永远的盟友。

    蔺南星目光忽然一凛,道:“噤声,还有两车辎重他们就要完成装货了。”

    景致宴立刻收声,手掌紧紧捏住苗.刀,摆出戒备待命的姿态,周身气场内敛而锋锐,宛若一把未出鞘的利剑。

    蔺南星将千里望插入腰带之中,手指点出一波人,命令道:“你们等下跟着我上船开杀,若是他们收了艞板,就直接放勾登船,徐述的命留下,其他人一个也别放走,倭人通通杀了。”

    三十多个被点到的吴王亲兵在黑暗中纷纷点头。

    蔺南星对景致宴道:“他们岸上的人不多,就都交给吴王了。”

    景致宴道:“好。”

    蔺南星轻抚了下自己的胸口,沉声道:“全都跟在咱家身后,静默前行!”

    五十二个蹲伏的郎君骤然起身,沿着缓坡快速地向海岸线靠近。

    第162章 劫船 蔺南星一脚踩住倭人抽搐的尸体,……

    风声呼啸, 树影摇曳,浪潮与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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