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里的那些人会怎么看你,你都得回去。”
白锦垂着头,眨了两下眼睛,这下她连摇头也不摇了,眼眶变得更红。
孙连虎这才察觉到些不对劲,他大惊失色道:“白姐!你要哭了?!你别哭别哭啊!老天爷啊!蔺公你别说话了!白姐都要哭了!”
蔺南星被孙连虎吵得脑瓜子嗡嗡,白锦用力揉了下自己的眼睛,擦去眼里的一点湿润,直把眼睛揉得又酸又涨,火辣辣地作痛。
仿佛这样,就不是她快哭了一般。
蔺南星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虽说他是把白锦和孙连虎也当成小辈来看待,但即便是小辈,也是分请疏远近的。
蔺韶光若是哭个不停,蔺南星能一直抱着哄着,上天下地,抓鸟掏蛋地逗乐他。
但面对要哭不哭的白锦,和手慌脚乱的孙连虎,蔺南星只会板着个脸,和人讲道理。
蔺南星道:“白锦,今日你若是在白巡的言辞下退避三舍,离开了会议,往后若有人想要支走你,打压你,依然用白巡今日说的话来攻讦你,你是准备继续哭着逃走吗?”
第203章 女将 在军中不管是男人、女人或是阉人……
白锦被蔺南星说得浑身一颤。
她张开嘴, 想要辩解,想要说话,却仿佛被无形的东西扼住了喉咙, 让她无力发声,百口莫辩。
孙连虎眼见白锦的双拳死死握住,拳头上青筋虬结, 牙关紧咬的声音他这外人都清晰可闻。
那对明亮的眼睛也越发水润。
真的是快要哭了!
孙连虎急得要死, 挺身而出道:“蔺公!”
他叫了一声,见蔺南星锐利的双目看了过来, 立马缩了缩脑袋,声音变得小小的, 劝道:“咳咳……蔺公, 你就怜香惜玉一点吧,白姐一个女郎来军营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怎么还要她回去再面对那些乱糟糟的狗东西!”
他痛骂道:“真的是白巡和那些狗官的错, 他们真不是人!你别逼白姐了!怎么能把好好的姑娘给弄哭呢!”
蔺南星撇了孙连虎一眼, 对这人的劝解无动于衷,道:“她既已决心来了北军,就不必再当自己是女郎了。”
孙连虎双目圆睁,难以想象蔺南星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蔺南星再不看他, 对白锦道:“咱家大抵能猜到白巡方才说了些什么。羞辱娘子军惑乱军心,不守妇道你们如今也差不多听习惯了……”他轻叹一声,低语道,“他是说了你在南夷战场上的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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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吧?”
白锦的身子微微一颤,刺骨的寒意再次席卷她全身,就像方才在营帐内被人指指点点的时候一样。
她脸色苍白,手脚发麻, 眼神躲躲闪闪,几乎想把自己缩入地里,缩到一个没人看得见的地方。
孙连虎“啊呀”一声,连忙扶住白锦微微打摆的身体。
他心里有些怨怼,弄不明白蔺公八面玲珑的一人,为什么非要往人伤心处戳。
却没想到下一刻蔺公的话语还能更加锐利,不仅戳了白锦伤心处,还直接把那处通了个对穿。
蔺南星平静地道:“你受夷贼侮辱失贞,再无生育可能皆为事实,白巡做为你的义兄,他不帮你遮掩苦处,反倒用这些事来构陷你,是他品行不端。”
白锦难堪地合起眼帘,两串泪花从她的眼里落下。
此时此刻,这些事情真的再次被翻出,她反倒平静了下来,整个人像是死了一样,呼吸声也悄悄的,只有泪水一颗接着一颗,落到地上,冻成冰晶。
孙连虎恨不得一跃而起堵住蔺公的那张嘴。
蔺南星却还在继续道:“既然这些事已被广而告之,你便不必再耿耿于怀……”
“蔺公!”孙连虎实在看不下去了,抢话道,“你别说了,别说了!贞洁对女郎们来说这么重要,白姐怎么能不耿耿于怀!蔺公你别对她太苛刻了!她一路过来多不容易!”
他此前从来没见过白锦流泪,这么个流血流汗不流泪的女郎,却被蔺公给说哭了!
孙连虎的眼里也急得蓄了泪水,声音里带上沙哑的哭腔,鼻涕都气得流了出来,冻在了嘴唇上。
蔺南星嫌弃地看了眼孙连虎,倒也没为孙连虎的不敬而生气,他平静地陈述道:“是没必要耿耿于怀,你们此刻早已不是在京城里过日子的普通百姓了,而是身处随时会与鞑子交战的边关,是一个保家卫国的兵士。”
“在军中不管是男人、女人或是阉人,统统只有一种人,就是能打仗的军人。”
曾经蔺南星南下监军时,耿信达为劝说他上战场,也说过这么一番话。
蔺南星的语气微不可查地柔和了些,劝解道:“白锦,偌大的北军里,没几个儿郎是不失贞的,就连小兵也大多召过军妓,他们更是生来就没有以身孕子的能力,你如今不过是和他们差不多了而已,你不比谁差了什么。”
“白巡今日以此来攻讦你,往后依然还会有人用这事对你说三道四。但你遭遇这些,不过是因为你和娘子军们如今对他们来说过于势弱。”
蔺南星道:“你若对那些人见一次打一次,亦或是你们手上的权利比他们大,你的能力比他们强,届时任何人都无法中伤你,也无人敢再来招惹你。”
白锦慢慢的抽吸了一声,结满冰晶的眼睛缓缓地睁开了,一下一下地眨着。
她的目光定定的,眼泪却渐渐地停了,许久才凝结成团,落下一颗。
蔺南星说的话,虽有许多并没有安慰到她的心坎里,却也奇异得让她感受到了一丝宽慰。
似乎只是因为……
她在蔺南星的眼里,好像真的只是一个兵士,并非女郎,也非郎君。
蔺公把她和普通的男兵们拿来比较,也鼓励她用权、用力来降服那些羞辱她的人。
也许蔺南星作为一个郎君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和他是个阉人也有一定的关系。
但这些话语,无疑让此刻的白锦心里面好受上了些许。
蔺南星见白锦把他说的话都听见去了,也感到颇为满意。
他是很看好白锦此人的。
白锦十七岁时能为了向义父报恩,舍身给阉宦做小;困顿后宅两年后,也能抓住机遇,毅然独自远赴边关从军。
这次北鞑犯境,凌傲雪想借此机会在举国范围内重建娘子军,白锦也未选择留在对女郎更为友好的南军里,而是挺身而出,来到了鱼龙混杂、对娘子军来说处境艰难的北军。
白锦的能力不差,心性也足够坚韧,缺少的只是足够强力的磨炼。
当然这个强力的程度,是对蔺南星自己而言的。
毕竟他一路走来,做过罪奴,做过家奴,也当过命如蝼蚁的无品宫人,如今还成了伴君如伴虎,又为旁人不齿的御前红人、天子大伴。
蔺南星二十一岁时的经历,比起白锦的二十一岁,不可同日而语。
因此白锦对于诋毁谩骂的承受能力,自然也会弱上许多。
蔺南星道:“时日往大虞之前数上一千年,当时的闵朝民风开放,女郎与郎君一样可顶半边天,许多公主,甚至是贵女都可养数十面首于府第之中,只要权利够大,没人敢管她们贞.操如何,能否生养。”
“单说如今,娘子军的凌夫人自身有权有势,也有自己的事业与军队,她即便嫁了人,也可与耿角平起平坐,甚至不把她的男人放在眼里,做什么决策也从不因为出嫁从夫束手束脚,更不会因为被人说抛头露面,凶恶泼妇而感到羞愧自责。”
蔺南星说的那些前朝贵女的事,白锦此前闻所未闻,如今听了却觉得豁然开朗。
还有凌夫人——凌傲雪,这是她们娘子军的所有人最崇拜的女郎。
这些人都是因为有权有势,才可以不受规则的管束,无视他人的指指点点。
白锦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像是被注入了一股新的力量,新的憧憬。
孙连虎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他和白锦都是泥腿子出生,这些事情白锦没听过,他也没听说过,他抓抓发热发痒的脑袋,道:“唉?好像还真是这样的?是吗?”
他想了半会儿也没想明白蔺公到底说了什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是和白锦从前的遭遇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摇头晃脑,苦思冥想,却见白锦的脸色好了许多,他也不再想了,连忙高兴地拍拍白锦的肩膀,摘选出他听明白的地方,哥俩好道:“白姐,你以后若是厉害了,你也可以养一堆面首!这可太飒了,到时候俺就跟着你混饭吃!”
白锦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吸吸鼻子,轻轻杵了下毫无分寸可言的孙连虎。
蔺南星见白锦的神态变了,轻笑一声,道:“说到底,你今日所受的屈辱,不过是因为一个权字罢了。你既有心为了扩大娘子军的规模离开南军,进入北军,便不该在此时因受辱而退却。”
他提点道:“你当与儿郎们,营帐里奚落你的人,甚至是白巡争权,抢权,夺权,这才是对娘子军,也是对你而言最明智的选择。”
白锦点点头,将这些话记在心里,觉得受益匪浅。
蔺南星不是个喜欢说教的人,他见白锦已被点通,便收了话题,道:“咱家言尽于此,你自己思量清楚。”他对孙连虎道,“孙连虎,你现在跟咱家一起入帐参会。”
“啊?”孙连虎一愣,摇头晃脑道:“啊呀,蔺公,你先进去吧,俺再陪陪白姐,怎么能扔女孩子一个人在雪地里哭呢。”
白锦早就不哭了,也不需要任何人陪她。
她此刻只是声音还有点哑,神色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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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奋了起来,眸光晃亮,道:“多谢蔺公,白锦明白了,末将收拾一下就回去参会。”
她虽不需要孙连虎陪她,心里却也是感念孙连虎对她的陪伴的,因此她难得给了人个好脸色,语调柔了柔,道:“虎子你也先进去吧,有蔺公护着你,想必义兄不会找你麻烦。”
孙连虎一把抱住自己的脑袋,抗拒道:“俺不去!俺陪着你,咱们兄弟一场,就是杀头俺也陪你。”他挥挥手道,“蔺公你先进去吧。”
白锦:“……”
蔺南星:“……”
这么不识好歹的豆渣脑筋,蔺南星人生在世只见过孙连虎一个。
反正这憨子就是一个小小的校尉,在军中没什么大用处,而且孙连虎自己也不堪大用,不太上进。
蔺南星不再管他和白锦了,招呼了一声,就转身向营帐走去。
主帅的帐内依然吵吵嚷嚷,北地本就民风彪悍,百姓之间说话都常常是用喊的,本地女郎们的声音有时都比江南的郎君来的粗狂。
更别说军营里都是些血气方刚的将士们,多几个人说话,声音就容易吵得人耳朵发麻。
蔺南星撩开帘帐,大喇喇地走了进去。
帐内今日人头济济,粗略一扫大约有百来个官员将领都挤在里面。
众人见了蔺南星入内,气氛骤然一静。
要知道自从上次白巡让蔺公公专心巡城之后,就算有时下午开了紧急的会议,这蔺公也是知情识趣地不来参合的。
这人不该已经被白将军降服了吗?
怎么如今又冒出来了?!
白巡同样惊怒不已,他咆哮道:“蔺南星!你怎么来了?!”
这声……还真是大。
蔺南星被震得想要掏掏耳朵,但这动作实在不太雅观。
他只好忍着不适放下帐帘,远远对白巡道:“怎的,这营帐里不欢迎女人,也不欢迎阉人吗?”
这简直就是把脸送上来让人打,白巡立即抓住机会,皮笑肉不笑地道:“蔺公公知道就好!本将的军队乃是阳刚之地,容不得你们这些小人搅风弄雨,扰乱军心!”
蔺南星眉头一挑,音调顿挫道:“哦……!好一群阳刚儿郎,好个极阳之体的将军。”
他眼见着白巡的一张脸迅速拉长,笑着掸了掸衣袖,款款地向主帅的位置走去。
他一步在冻硬的泥地上烙下一个脚印,从容不怕道:“白巡,你可敢与咱家比划一番?”
遮天蔽日的身影越迫越近,白巡一拍桌案,呵道:“蔺南星你这天阉的小儿,眼里还有没有军规!如今正在议事,岂能容你放肆!”
骂的可真难听,但蔺南星不为所动,继续一路走近。
虽然营帐内的大多数人都是白巡的亲信,但蔺南星是天子近臣,手里又握着假节钺,也无人敢出面拦他。
大伙也怕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不如都安安静静地看个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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