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可是弹钢琴的手!谁想让我放弃钢琴去厨房做饭,谁的孩子就来尝尝同样的滋味吧!’当时年轻气盛,直接在婚礼现场这样说了,可把他妈妈气得不轻呢。”
“干得好!”我鼓掌,“那猫婆婆的旦那呢?是什么反应?”
“他一本正经地对所有客人说:‘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比美咲对钢琴的感情更为热忱。我喜欢的正是她这一点。今后也会拼尽全力守护她这点。’当时我妈妈听到还哭了呢。”
说着,猫婆婆微微眯起眼睛,某种晶莹的光亮在她眼中闪过了。穿过遥远的时光,那一幕好像又在她面前重现了。
“然后呢?”狱寺君忽然问,“楼下那架钢琴就是他的吗?”
看他主动提问,我有点吃惊,他好像很少会对其他人表现出兴趣。但狱寺君十分刻意的和我错开了视线。
“嗯……14、应该是15年前去世的吧?因为交通事故,当场就死掉了。”猫婆婆回答,“但是,楼下的琴是我自己的。他一去世我就把他的琴卖掉了,为此女儿还和我大吵了一架呢。可是没办法,家里本来就有两架琴,留下一架也是浪费。要我为了追忆就卖掉自己的,那我宁愿两架都卖掉,重新换更好的……哎呀,后来真是浑浑噩噩的过了好一阵子,做了许多荒唐的事,直到——”
她忽然和我对上视线。我眨眨眼睛,老人微微一笑,目光变得温柔而哀伤:
“我这一生,永远都是以自己的想法为先。一辈子只为了自己活的人,最后也只好一个人去死,这算不算是一种报应呢?”
“这次你不会是一个人的。我会陪着你。”我告诉她。她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相信。
“少年崽,直到我死前,市集上的条款都还是有效的喔。”猫婆婆对狱寺君说,“只要弹出让我满意的旋律,我的钢琴就送给你。”
说着,她的视线掠过我胳膊上处理好的抓伤,意味深长的样子,“如果是现在的你,说不定已经能做到了呢?”
狱寺君愣了愣,然后很不耐烦地扭过了脑袋:“我之后不会再弹琴了。”
他身上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尖刺又冒出来了。猫婆婆却把凳子挪近了一点,很认真地问:“为什么?”
“…居然还要问原因,真是够死皮赖脸的啊老太婆。”狱寺君并不看她。
见状,我就也把小板凳挪了过去,问:“为什么呢?”
“你又是来凑什么热闹啊!?”狱寺君十分暴躁,两害相权取其轻,只好又把头转到猫婆婆那边。后者递来一个不容置疑的询问眼神。
“…啊啊啊烦死了!”他抓抓头发,破罐子破摔似的,“我已经选了一条和钢琴截然相反的道路!没错、唯有这点是确定的——”
嗯…虽说狱寺君现在坚定的模样是很帅气没错啦,但是……
“和钢琴截然相反的道路是指‘效忠沢田同学’吗?”我吐槽。不管怎么想都不觉得这两件事能有什么冲突。
“你懂什么!”狱寺君瞪我一眼,声音越来越小,“你根本不知道那个世界。像钢琴那种软弱的东西……!”
“啊呀,竟然说钢琴软弱,你是认真的吗?”原本一直在静静聆听的猫婆婆开口了;并没有生气,而是像对待小孩似的逗弄。
狱寺君立即抬起了脑袋,表情十分凶狠;老人这时却抢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
“……!”狱寺君就像被迫和人类亲近的猫咪那样僵住了。
“钢琴并不是软弱的东西,而是非常温柔、具备着不可思议力量的乐器。能弹出那样旋律的你,内心深处应该非常清楚才对。”
猫婆婆温声道。听到她的话,狱寺君嘴唇一抖,一瞬间露出了类似受伤的神情。猫婆婆一愣,眼神忽然更加柔软。
“…这样吗?”她轻声说,“以前也有人这么捧着你的手、和你说过类似的话吗?”
这一次,狱寺君直接将她的手挥开了。奖杯叮铃哐当的往地上砸去。早在一个半月前就有抢救碗盘经验的我立即一挥手,令它们全数浮空了。
狱寺君也在这时夺门而出,速度超级快,只来得及看见一道残影,接着就是木门狠狠撞击门框的声音。
“啊,又逃走了。”我挥挥手,奖杯一个一个慢慢落地,“看来太温柔也不行啊。”
“…是我唐突了。”猫婆婆叹了口气,露出一个苦笑,“等见到他的时候,你替我说声对不起吧。”
“要说你自己去说啦。”
猫婆婆却摇摇头:“那个少年崽应该不会再来了。”——
按响狱寺君家门铃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事了。
他开始一点都不搭理我,多半是想装作不在家,于是他家里所有的电器都开始合唱名为“这个世上并不存在UMA”的诡异歌曲。
狱寺君迫不得已打开门的时候,我刚好动情的指挥到最后一小节。
“好听吗?”
“你这辈子别碰音乐了!”他十分严厉,但在我像一枚炮弹般撞进家门的时候还是条件反射往旁边闪了闪。
“你来干嘛啊?”他凶巴巴的,浑身都是炸开的尖刺,和上午耐心帮我处理伤势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猫婆婆让我来和你道歉。”我拎起塑料袋,“这些也是她让我带给你的。”
“我不需要!”他冷冰冰地说。
“猫婆婆说你应该不会再去她那边了,所以坚持让我把东西带过来。”
我说完,狱寺君嘴角一抽,但一言不发,别扭得让我怀疑他连肋骨都是往另一个方向翻的。
“你完全就是一副被说中的表情嘛。”我戳穿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胁迫”狱寺君和我交往后》 40-50(第9/22页)
他。他立刻让我闭嘴,转移注意力似的接过了袋子。
“…这是什么啊?”里面的东西似乎大大出乎少年的意料,“黄瓜和茄子?”
“这是盂兰盆节的传统喔。”我向他介绍,“在节日那天用木架把这两样东西架起来,充当亡灵在人间与冥界往来的载具。”
“…为什么是黄瓜?”
“因为一看就很轻便嘛,就像‘马’一样。亡灵乘上就能快快的返回人间。”
“茄子呢?”狱寺君拿出一只来吐槽,“这一看就很笨重。”
“茄子代表的是‘牛’,”我说,“坐上牛的话,离开人间的速度就能慢一些了。”
他不说话了;过了好半天才冷哼一声,评价说:“不知所谓。反正都是假的吧。”
“确实是假的。”我耸耸肩,“我也是这么和猫婆婆说的。事实上,亡灵在黄泉根本停留不了多久嘛。”
狱寺君就又沉默了,过了会儿很不耐烦地说:“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在今天给她留点幻想也没什么吧。”
正着说也不行、反着说也不行,真想让沢田同学来看看他现在这副样子。
“啊呀,是想故意把我气走吗?”我弯起眼睛,“很遗憾、我可不会生气。猫婆婆也没对我生气,她说‘心意才是最重要的’……从这点来看,盂兰盆节说不定是专门为了生者而设的节日呢。”
或许就是因为诀别实在太痛苦了,所以才要想象出亡灵的世界、想象它们还有重返人间的时间。
“……”
狱寺君似乎相当烦躁。我靠近一点他就后退一点,最后,我只好趁他不备,抢过袋子抖了抖。
“怎么样,要架起来吗?”
“要架你自己拿回家去架。”他立刻说。
“可我没有需要祭奠的人啊。”我微微一笑,然后指指胸口,“也没被亡灵寄托过很重要的东西,在这里。”
狱寺君一愣,浑身的尖刺似乎都下意识收敛了。
见状,我就拿出一只茄子抛了抛,再次问:“要架起来吗?”
一阵沉默。他别开视线、凶巴巴地说,“…我自己来!”
按照猫婆婆的说法,用竹签插住黄瓜与茄子,架在木盘里,放到了阳台的窗台上。
夜风吹来,我伸了个懒腰,狱寺君沉默地站在我身后。
“虽然不关我的事,”我回过头,“狱寺君想到的人是谁啊?”
“我不会告诉你的。”他回答得十分坚定。
“就像绝对不会再和我亲亲一样吗?”我冷不丁问。
狱寺君好像没想到这一类比,嘴角抽了抽才恶狠狠道:“没错!”
“已经离开很久了吗,那个人?”
“……”他倔强地抿起了嘴唇;即便这样还是很漂亮,像只受伤后躲着人走的小猫。是因为失去了那个人,才让他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欸…这样我反而更好奇了欸。”我笑着看看身后的少年,他好像认为我会说出什么伤人的话,已经预先摆出了极度戒备的神色。
“不是有这么一句谚语么?‘百闻不如一见’。”我向他伸出手,“要去看看吗?回到更加久远的、那个人还存在的时间里。”
如我所料,狱寺君露出了近似惊骇的神情;并没有迫不及待,反而还更加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回到过去、哪怕是最细微的改动也会导致未来的变化。回溯3个月还好说——回到那么久远的时间,你是想让‘现在’都不复存在吗?”
“嗯……那样可就糟了,猫婆婆的愿望还没实现呢,我可不能拿‘现在’冒风险。”
我弯了弯眼睛,却没将手收回,“既然如此,像盂兰盆节的亡灵那样‘过去’就行了。”
“……!”
“乘着不存在的‘马’,去到自己还不存在的时空。以旁观者的视角,不会有任何人看到。”我低声说,“5分钟。”
闻言,少年眼中的神采急速变幻着,如同面对恶魔的邀请。我笃定地望着他,这并不是我第一次引诱他,我知道他不会拒绝。
关于这场回溯,我难以详细描述。
其中并不包含任何对话(无论是双向的还是单向的)。我们出现在巨大的音乐厅内部,富丽堂皇,座无虚席。当那位音乐家现身时,掌声如轰然雷鸣,所有人都为她倾倒。她所弹奏出的音符纤细温柔,却又仿佛无坚不摧。输祠
她是那样耀眼的。
5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我们离开时,那首曲子恰好从高潮转向轻柔,一点一滴,就像送别。
确实就像盂兰盆节的传说那样:乘着马,快速的前往了;
像坐着牛那样,缓慢的、不舍的回去。
自音乐家现身的一瞬间,狱寺君就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狼狈。
一开始他目不转睛,后来开始在二层包厢的座位上急切找寻、似乎想改变什么,意识到什么也无法改变后,他忽然露出了绝望的、恨不得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神情。
“别这样啊……”我抱着他,第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那种心情与见到那盆干枯的百合花时类似、也与早上被猫抓挠时相仿,尖锐的、犹如指甲从正中崩裂的疼痛。
狱寺君也抱着我,带着铺天盖地的怨恨,同时却又抱得那么紧;好像不通过这种方式,就根本没办法印证自己此刻的存在似的。
我感到他在发抖,有灼热的液体滴落,顺着脖子流淌进衣服里。
我想到以前从书上读到的知识,于是轻轻拍着他的背;又想到以前猫婆婆常对我说的话,于是在他耳边低声重复:
“都过去了、过去了……”
当狱寺君终于放开我时——他当然没忘记我是这场闹剧的始作俑者——我感到他对我的厌憎程度进化到了全新的等级,以致于他本人都到达了某种近似于“无”的禅意境界。
“我最讨厌欠别人人情。”他面无表情地说,“你想要什么,说。”
我:“……”
虽说现在说要“亲亲”他多半会答应,况且眼圈红红的样子也实在惹人怜爱,但是根本说不出口!难道我的人渣程度也随之降低了吗?那种事情不要啊!行走在这世间也会变得艰难起来的!
“…你好好的就行了。”我只好说。
结果狱寺君好像更绝望了。
“这不都是你搞出来的事吗!?”他愤愤道,“既然这样,一开始不要出现不就行了!一会儿消失3个月,一会儿又擅自跑出来做到这种地步,你脑子里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
看到又开始发抖、却仍然坚持瞪视着我的狱寺君,我忽然察觉到,他或许比我想象中还要在意那3个月的消失。
这里应该道歉。应该勾住他的脖子,甜甜地说声“对不起”。或许只要这样他就会满足。
可是莫名其妙的,眼前又出现了那盆干枯掉的百合。我开始感到麻烦,鬼使神差的盯着他的眼睛告诉他:“和我待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