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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1 章 裴方(八)
洛阳城外的军情,也终于传至了南阳。
与洛阳相比,此处却是攻守易势。
因南阳城下本就有徐军的营帐——甚至还有徐温那死不瞑目的尸体——孟尚与逢珪倒是动作比那些朱津旧部快多了。
战报传来前,他们早已安营扎寨,甚至已经摸清裴方虚实,试探性地进攻了几回。
“你——”那马匪老大怒道,“别欺人太甚!”
“我可没有欺负你们。”徐鸯扬了扬手中木棍,拍灭一簇火,认真纠正他,“你与你那两个兄弟,抢人财物马匹,还撞坏客栈马厩,落得如此下场,那是罪有应得。”
劝是劝得恳切,只是她越恳切,那老大怒气便越盛,听完这话,竟狠狠地朝地上“呸”了一口,道:“杀人越货,本就是各凭所能,今日是我技不如人,要杀要打就赶紧的,哪里来的这些大道理,拿去唬三岁稚童恐都不够!”
闻言,徐鸯一掐手,身上的赤焰仿佛得了令,立刻便乖觉地灭了,她手里只余一根光秃秃的木棍,抬起来,指着马匪。
“我可给过你们机会了。”她道,又好似对着旁人说一样,高声重复了一遍,“我可给过他们机会了!”
那马匪老大,大抵是知道逃也逃不掉了,不知从哪鼓起一阵勇气,竟应声先动,口中大喊一声,挥起弯刀径直朝徐鸯砍去。要说他比徐鸯还高上几分,这一挥臂,瞄向徐鸯颈间,为的正是一刀取其性命,可谓是出其不意,又狠又毒。
然他手起刀落,就在离砍入皮肤不过半寸之时,却被徐鸯简简单单以手中木棍抵住了。
别看这木棍又细又小,方才还被火烤得是通体焦黑,可纵使他吃了全身的力,脸红筋暴,那刀也再不能深入分毫。
两人僵持片刻,他反而又被徐鸯轻轻一挑,虎口顿时仿佛被狠狠砸了一下,痛意爆发。他吃痛松手,那足钧的弯刀便在瞬间被挑起,很是轻盈地在空中一跃,滑入徐鸯手中。
铁刀入手,徐鸯没同他再打起来,反倒好奇地颠了颠,仿佛不在打斗中一般,看也不看那错愕的马匪一眼,口中轻快道:“很轻嘛,比我的剑轻多了。这么轻,能当兵器么?”
马匪更是怒急,也顾不上拿什么兵器了,握拳再攻,直冲徐鸯面部而来,徐鸯又是轻巧一动,只偏了偏头,侧了侧身,便躲了过去。她脚上顺势一勾,那马匪冲劲止不住,小腿就好比撞上了铜墙铁壁,霎时间便疼得直往地下一跪,滑出去半步,跌在徐鸯身侧,好一会站不起身来。
徐鸯又颠了颠手中的刀,冲着那地上倒着的马匪道:“看你还挺爱惜这把刀,虽不知道它有什么好的,但我也是通情达理之人,这样,我会用它送你上路的,你看如何?”
“要杀便杀……哪来的废话!”马匪咬牙道。
“好声好气同你说话,你就这么不领情。”徐鸯不悦地鼓了鼓腮帮子,果真拿着手中刀往那马匪喉尖一指,又想起方才的话,恨恨道,“你还小气,连肉都不给我分一串。”
那马匪死到临头,听了这话,反倒大笑起来,仰起头,全然露出脖颈,双眼死死盯着徐鸯,道:“小丫头,你大可杀了我,食我的肉,寝我的皮,但看你有没有这个胆量!”
“谁不敢了!”徐鸯应道,后退一步,起身便砍。
铁刀破风而下,几乎发出铮铮刀鸣,那马匪也是存了死志,引颈受戮,眼见便要被一刀砍作两截,正在此时,却有一个声音从那自丈林村而来的山道上传来。
“且慢!”
这一声,嗓音清冽,掷地有声,喊得那原本闭眼闭目等死的马匪也不禁回头去看,只见原本关着的马车门已被人推开,显出车内两人,一人被五花大绑,自然便是这马匪中放风早被捉住的老二,另一人一身灰袍,正从车中跳下,缓步走来,不是卫崇又是谁?
但徐鸯却不为所动,只是缓缓停下,收了刀,并没有回头。
“我看这人就该死!抢家劫舍,掠人财物,杀……”她说着说着,许是把自己说服了,越发有了底气,指了指自己,又指着面前篝火的余烬高声回道,“还杀人放火!”
“不能杀!”卫崇直斥,“国有国法,且不说这盗马之罪究竟抵不抵这人一条小命,便是他该千刀万剐,也由不得你在这荒郊野岭把他正法!”
山林阒然,这一声怒斥便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徐鸯刀下马匪都惊了一惊。徐鸯此时才回头望他一眼,见他果真坚决,便回头,刀尖恋恋不舍地在那马匪脖间打转了好一阵,仍旧不愿撤开,再度回过头来。
“那我砍他一只手?”她可怜兮兮地看着卫崇。
“说过了,不行。”
刀尖下滑,一路滑到马匪手臂。
“就一根手指头?”
“也不行。”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道理的。”徐鸯气坏了,撒开手猛地扔下刀,怒气冲冲踹了那马匪一脚,只见那马匪立刻被踹得翻倒在地,磕在那铸铁刀背上,呲牙咧嘴的,险些疼死过去,她才稍稍泄了气,朝卫崇道,“这总可以了罢!”
卫崇不答,随手扯开一条绳索,往这边走来。徐鸯见他不答,又气哼哼地把那剑一插,深深插入土中,抚掌道:“你自己来,我可不会绑人!”
话音方落,卫崇的脚步便顿了顿,停在两步开外的地方。他仍没答话,徐鸯也分不清他这究竟是何意,张口又要辩,便看见卫崇抬起手,冲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往前方一指。
子夜的深山里,一切都沉静着,卫崇比手势的时候,只有二人身后的马匪老三还抱着胳膊在意识不清地叫喊。
但徐鸯读懂了他的意思,顺着他接下来指着的方向看去,恍然地“哦”了半声,继而又赶紧把这后半个音吞回肚子里。
她也学着卫崇的样子,同他打了个手势,只不过她这手势,大抵天底下除了她自己以外没人能看懂,卫崇的眼神随着她的手势转来转去,末了,还是摇头示意没看懂。
然而徐鸯哪里是管旁人看不看懂的性子?她比完了手势,便头也不回地弯下身,捡起一块石子,朝着卫崇方才指着的方向扔去,紧跟着便听见石子击中什么,伴着一声闷哼响起,一个身影从树后的阴影中滚了出来。
“这也是匪徒?”徐鸯眼睛发光,戳了戳卫崇。
“哪个匪徒,都看见你这座神站在这儿了,还不赶紧逃走的?”卫崇反问。
徐鸯深以为然:“也是。”
两人静静看着那人滚了两圈,骂骂咧咧地从草地上站起,拍了半晌身上的泥土草印,才仿佛才察觉一般同他们对视,尴尬地清了清嗓子。
于是徐鸯也拍拍身上的灰烬,一只脚踩在那马匪身上,问:“你是谁?也是匪徒?”
“误会了,误会了。”这人摆着手走近,月光下能依稀分辨出他的长相,不过三十,倒也是个端正样貌,只是左眼似是有伤,用眼罩遮去了,便显得有些凶恶,“在下是路过丈林村,宿在村内一间客栈里,又撞见客栈被劫,故而出来追寻失物的。”
“你也是来追这马匪的?”徐鸯一听便信了,面上一副又见了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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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样子,笑了起来,“不知这位义士姓甚名谁,怎么称呼?”
“在下姓何,名誉,自东边而来,此番也是碰巧路过,”他说着,朝徐鸯拜了拜,道,“有幸得见姑娘一身功夫,当真是令人叹服。”
一番话更是教徐鸯乐开了花,脚下竟也没轻没重起来,不小心间把那马匪踩得连连抽气,她才抽了脚步,往后退了退,正打算装模作样地谦虚一番,身旁却有人替她答了。
“这丫头不过是会些小术法,吓唬吓唬人还行,经不过真金火炼的。”卫崇道,“倒是兄台脚下功夫更是教人叹绝,需知我二人也是借了店家唯一剩下的两匹老马,狠狠追了好一阵才追到此处,兄台应当是比我们来得更早吧,这轻功真是了得。可否容许我问一句,不知兄台是师从何处?”
“是哦!”徐鸯这才反应过来,也没管卫崇刚批了她几句,就跟着问,“你也会腾卫驾雾?”
“哈哈哈!”何誉大笑,道,“姑娘真会开玩笑,大家都是两只眼睛一个嘴巴,肉体凡胎,哪里会腾卫驾雾呢?在下自寒松坞来,平日里也就摆弄些机关,不是什么大拿,不过是晚睡惯了,客栈遇劫时正醒着,侥幸保住了在下那匹小马驹,又比二位要早些出发,因此提前在这里埋伏罢了。”
“兄台谦虚了,我看兄台也是英雄豪杰。”卫崇拱手,笑道,“这三个马匪身上功夫了得,兄台不仅与他们在客栈缠斗,未落下风,还敢孤身一人来寻这三人,当得上一句一身是胆!”
“哪里哪里,当真是谬赞了。”何誉摇头道,“漫说客栈里原是不敌三个匪徒,败下阵来,才教他们得手,就说我追来这一趟,也不过是想记下他们的特征、去处,来日好报官罢了。在下此行身负师命,耽搁不得,就算有这一腔胆量,也是不敢出手的。”
他二人一来一往,一个捧一个谦,几个回合下来,两人是乐此不疲,徐鸯却听得烦了。
只知晓面前这人大约不是坏人,她便一点也不警惕了,百无聊赖地又把方才那刀拎起来,拍拍土,仔细把玩起来,但听见这句话,又抬起头来。
“你去往何处?”
“在下此去,是自东向西,过青丘,顺着淯水,往点苍关去。”
“……这是贤弟?为何竟成了这副模样?!为兄还以为……”
“愚弟……愚弟被那徐贼捉了,关进天牢过了几日。”董度顿了顿,又满脸阴鸷地将话引回来,恶狠狠地道,“关我几日又何妨,他们万万想不到,我从那牢中听得不少风声,把洛阳守军底细摸得一清二楚——
“兄长可千万别中了这些个竖子的奸计!联军既然在兄长手中,洛阳满打满算也不过十万人马,而兄长兵精粮足,显然优势在我,合该从长计议。我可不信那城北大营中的伏兵能埋伏上个十天半月,迟早都会露/出破绽,彼时,兄长再以逸待劳!
“——洛阳唾手可得矣!”
第 32 章 裴方(九)
接连几日,这洛阳城下原本一触即发的形势,竟真的诡异地回归了平静。
徐鸯便知此计成功了。
——此计看似艰险,其实比卫崇那粗浅的障眼法稳妥多了。
毕竟董度与董康有这样一层血缘关系在,董度其人又被折磨成这样,他说的话,董康必是会信的。
有人却不和徐鸯同样作想。
何誉坐在楼阁之上,秋日里本来没有这么炎热,可他额头的汗珠已然断了线一样直往下淌,这其中自然有部分原因是那高挂的烈日,可更是因为他正坐着的位置。
高耸入卫都还罢了,毕竟前些年也都是这么过来的。关键是他身旁正围坐着的四五个人,都是一身华贵道袍,腰间挂着血玉——一如当日李畴递给徐鸯的那块。
同他坐在同一处的,都是碧阳谷之人。
甚至其中包括李畴在内的两三人还曾经在这擂台之上同他交手过。
单说何誉多少也参与了几届论剑大会,按惯例,几大门派确实是要在首战同台观战的,整整十五个门派齐聚一堂,也是图个场面宏大。可无论是哪届,怎么安排,也没有这么不长眼色到把寒松坞与碧阳谷安排在同一台观战的。
整整十二个擂台,除却正比赛的那台子,一共十一个,可偏偏就把他安排在这里了。
除了这一个台子,旁的观赛席中都是有说有笑的。想也知道,就算几日后要拔剑相向,各个门派如此长久地屹立了数百年,没些世交或是恩怨,那是不可能的。
当然,不巧何誉撞上的是后者。
但细说起来,那外围的数个看台上确实俱都和乐融融,但这些楼台之中,还立着另一座楼阁与擂台相对,正是沈诘所坐的,此时倒也是静悄悄的,一片沉默。
沈诘大约是平素就不乐意应酬,一个人坐在众人之中,懒洋洋地瞧着比试,时不时抿上一口茶。但她身旁的几人,包括那日捉应玮回门派的女剑客,也都默不作声,要不是他们之中还偶尔有些交谈,几乎就和何誉那座死寂一般的看台差不离了。
这一切都被徐鸯看在眼里。
她毕竟第一次见这样暗流涌动的场面,一时只觉得比那场上比武的两人有意思多了。沈诘毕竟地位超然,又算是在主场,有这个底气不去应酬。然而她身边那些武林人士,明明是在这点苍关,是朝廷治下几乎最重兵把守的地方,却仍旧如此自行其是。
且不论这不比碧阳谷和寒松坞那样的世仇,不知是哪里来的恩怨,单论这互不搭理的底气,至少若是何誉坐在沈诘身边,是不敢有的。
徐鸯津津有味地瞧了好一阵,直到那比试都结束了,要不是卫崇推她去,她险些错过了自己的正事。
看完首战,其余参赛者都要去这十二个擂台前领自己的小木牌。这木牌就如同那入住的牌子一样,一人一牌,凭牌参赛,丢失遗漏皆自负。又因这分派十二个擂台毕竟是人为分派,前些年总有那么几个刺头抱怨论剑大会内有不公,排次有讲究,故而这几届的分派全交给参赛人自己决定,每个台上只固定有个擂主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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