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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0-207(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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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视线最上端晃出淡灰色的虚影,像是他的额发。

    她的心突突往上跳,抬眸,抿唇笑道:“我从前以为你这样的人,永远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还是会的,只是比较少。”徐志怀说,声音像进水的唱片。“从之说的不假,我那段时间的确见了很多人,想要尽快再婚,以此证明我是对的,我的人生还行驶在正轨上,我还是一个社会意义上,成功的男人。但——”

    但他做不到。

    “其实……我一直以为你再婚了。”苏青瑶续上他未尽的话音。“在南京读书的时候,阿碧给我写过信,提到了你要订婚的事。”

    “嗯,我知道。”徐志怀点一下头。“离开上海前,她把你和她的通信扔给了我。”

    这点谭碧从未与她提起过,苏青瑶呆了呆。

    她试着回忆那些信上的痴言,轻声试探:“你看了?”

    “看了,撤到重庆后,才有勇气看的……太迟了吧?”

    “我们有哪件事,是没迟的?”苏青瑶反问。细细两条柳叶眉微微颤,是水面扩散的涟漪。

    徐志怀对着她,恍如凭栏望湖水,有种柔软的哀愁。

    半生过去了,他和她还能回到这里。

    奇迹中的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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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迹。

    他垂眸,沉吟片刻后,发出一声长叹。

    “太难了。”徐志怀自嘲似的感慨。

    “两个人在一起,是会比独身困难。”苏青瑶轻声说。“尤其是我们两个。”

    “不,我是说爱一个人。”徐志怀松开紧握的手,侧身搂住她。额角偎着她的鬓发,呼吸近在耳边。“爱一个人,太困难了……包办婚姻要简单许多。”

    苏青瑶听了这话,一下笑了。

    “徐志怀,大清都亡了三十五年,早不流行那套了。”她笑得胸口震颤。“你且忍着吧!未来恐怕还要这样困难个三十年。”

    “三十太短,五十年吧,”他笑。“我努力努力。”

    话音方落,他低着脸,要去吻她。

    鼻息逐步逼近,湿热的触感一寸寸漫上肌肤。苏青瑶颤颤合眸,后背挺直,还有一些僵。徐志怀看着,握她的掌心微微发湿。两人都有种奇异的紧张感,上次这么紧张,恐怕得是新婚。因为同属于人生第一次。昏黑中,他触到她的上唇,轻柔的,几近于无。苏青瑶眼眸睁开一条缝,瞧他一眼,然后扶住他搂过来的双臂,仰面啄吻回去。一下在嘴角,一下在唇上。徐志怀上身便更低,紧搂住她的腰,把人往后推,抵在了床头。

    红木的床架子,羊毛的绒线衫,苏青瑶被夹在中间,后背冰凉,面前滚热。她曲腿,手往上移,不等她环住脖颈,他就压过来,近乎是吞的,勾住她的舌头。唇舌被搅动,津液与呼吸全到了他那边去,心口因缺氧隐隐胀痛。苏青瑶嘤咛,不禁转头躲开他,促喘起来。徐志怀见状,掌心从下头托住她的脸,不叫她脑袋乱晃,然后从腮窝亲过来,鼻尖、唇珠、脖颈、锁骨、胸口,密密层层,让她躲不开。

    苏青瑶两臂搭在他后背,眼见他的头一点点低下去,直至低到一个地步,她控制不住,十指用力揪紧了绒线衫。

    “志怀。”话音有一种奇异的哭腔。

    “嗯。”

    “志怀。”

    “我在,我在的。”

    话音第一下在肚脐,干燥的,第二下在腿间,濡湿的。

    被啜饮却有醉酒的晕眩,苏青瑶头朝上仰,背脊靠着床头板耸动。

    本来要说的话,顿时说不下去了。

    等到能重新开口,已经是后半夜,床头亮着小小的灯,珐琅玻璃罩子,画着团团的靛蓝色祥云和指甲盖大的红蝠。苏青瑶趴在枕上,对着晕黄的暖光出神,感到了久违的平静。背后有一阵响,是徐志怀洗完澡出来。他压着她的后背,问她怎么还不睡。苏青瑶脸埋在自己的胳膊里微微笑,说,等他回来再睡。徐志怀说不用。苏青瑶却说,是你脚步声太大,不等你回来,睡着了也会被吵醒。徐志怀语塞,手拢着后脑的乌发,想吻她的脸,但她故意把脸往下凑,唇只得落在额头。

    苏青瑶轻轻笑。

    她翻身侧卧,手掌拖着头,看向他。

    良久,她开口。

    “志怀,沈先生讲完你相亲的事后,问了我一个问题。”

    “沈从之这人就是啰嗦,”徐志怀无奈地埋怨了句,又道,“他说什么了?”

    “他问我抗战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再婚。”

    徐志怀明显顿了下,问:“你怎么说的。”

    “我说——那不一样。”她看着他的眼睛,平静道。“志怀,我从前真的特别恨你,总是想,如果没有你,如果你不是对我那么好,我大抵不会变成一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没用的人。要是我不是刚中学毕业就嫁人,要是公立大学招收女学生,要是我能迟一点遇见你……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话音像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耳垂,徐志怀觉出一点酸痛。她继续说。“但我偏偏最爱的也是你——好没道理。”

    徐志怀听罢,用力在被褥下搂紧了她。

    “对不起。”

    他们费尽周折,才在古中国坍圮后的废墟里摸索到谈论爱的门票。尽管它来得实在太晚,从民国建立到北伐战争,从九一八到七七事变,关于个人、夫妻、家庭、社会、全中国,世界大战——极大与极小之间那条绷紧的细线。

    但它终归是来了。

    次日清晨,刚蒙蒙亮的时候,天有些冷。

    苏青瑶睡醒,很深地埋在被窝里。窗外群鸟乱叫,隔着被褥,闷闷的,有种磨砂感。她听了许久,才钻出头。徐志怀还在睡,头发乱糟糟。苏青瑶摸摸他的脸,然后手往上伸,故意把头发弄得更乱。她为自己这孩子气的行为发笑。

    楼下隐约传来谈话声,是帮佣在做早点。

    苏青瑶也起身洗漱,套上旧晨袍,下到二楼。

    餐桌放着刚送来的报纸,苏青瑶拿起一份,坐在桌前。

    正读着,一杯热牛奶递到眼底。

    苏青瑶抬眸,见徐志怀拉开椅子坐到跟前。

    “醒这么早。”他道。

    “要上课。”

    “几点钟?”

    “十点。”

    “那让司机送你去,这样在车上还能再眯一会儿。”

    苏青瑶瞥他:“你不送吗?”

    “也送。”徐志怀笑笑,又往她手中的报纸瞧。“上头说什么了?”

    “我也才开始看,”苏青瑶说着,低头看向展开的香港工商日报。

    头版以黑体印刷:马歇尔元帅奉令使华,调处国共冲突。

    耳畔传来一阵细响。

    起风了。

    通往二楼阳台的棕褐色窄门没关严实,呜得一下,曳地的蓝布窗帘被掀起,搪瓷蓝的阴影覆在两人的面庞,冷风从底下袭来,吹乱了报上有关战争的消息。

    第二百零三章  北国与南疆(重发)

    坐在火炕上的谭碧也听到了风声。

    她望向窗户。灰蒙蒙的玻璃外,大如棉絮的雪片纷纷而落,抹平了远近的界限。她疑心是飞雪在拍打窗棱,便低下头,接着读苏青瑶的来信——“我这里一切都好,教员的工资也颇为可观,手头有些余钱,寄给你傍身”——随信有一张支票,谭碧看了眼金额。

    “还说寄一点,”她哑然失笑,“全寄给我了吧,笨蛋。”

    正自言自语,门关再度传来拍打声。

    这次听清了,是平屋的房门在震动。

    “谁啊?”谭碧喊着,披上裘衣,走到门前。

    那人答:“谭姐,是我。”

    谭碧辨出于锦铭的声音,落下门栓,两肩紧缩着开门。

    刚打开一道缝,寒风带雪涌入,一拂一拂地刮过脚背。

    “快进来!”说着,她猛得拉开房门。

    于锦铭闻声,尽可能侧着臃肿的身体,挤进屋。

    前脚迈进,后脚谭碧便用肩膀顶上房门。

    她闩好门,望向于锦铭。

    男人裹着一件厚实的呢大衣,胸前两排纽扣,腰带勒得很紧,下身套着黑色直筒裤,裤脚塞进皮靴,也很紧。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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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羊羔毛的护耳冬帽,积满雪。他摘下帽子,随手放到一旁矮脚桌,然后牙齿咬住皮手套,扯下来。满头满脸的雪,进屋遇热融化,湿淋淋的。

    他用力抹了把脸。

    “于少,您这是有什么天大的事,这么着急?”谭碧拧着眉头苦笑。“下雪天还跑来。”

    “来送东西,”于锦铭笑着往怀里掏。摸索许久,他取出一个深色纸袋,上头盖着大红印章。“常君的档案,送到了。”

    谭碧接过,刚看两行,便警觉地抬头,眼神飞刀似的掷向窗门。屋外唯有飞雪,斜斜地刮。她不放心,惴惴地走过去,贴紧窗玻璃朝外头瞧了眼,确认没有尾随者的痕迹,方才转回身。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谭碧低语。

    “汉爷的四弟,是东北大学校长,也是……那边的人。”于锦铭垂眸,轻声答。“他母亲是大帅的四夫人,皇姑屯爆炸后,搬去天津居住。我父亲那时曾暗中接济过他们。先前路过沈阳,我私下去拜见过他,托他帮忙,向那边打听一下常君。”讲到这里,他复杂地笑一声,话音更低地道。“当然,最主要也不是为了拿资料。”

    “你千万小心。”谭碧干涩道。“现在这气氛,我都能感觉出不对。”

    “放心,我有数。”他依旧是微笑。

    谭碧叹气,拿着文件袋,引他往炕头去。两人进到里屋,炕上垫着一层棉花褥子,一层格子被单,再往上立一张小桌。谭碧这才想起桌上还放着苏青瑶的信。她三步做两步,赶到桌边抽走信纸,塞进火炕旁的木柜。

    尽管她动作很快,但于锦铭还是瞧见了邮戳,香港寄来的。

    之前也陆续有香港的信寄来。外来信件要过军部,所以于锦铭知道。这样频繁地来往,说明寄信人与谭碧相当亲近,再加上她那慌张的模样,显然是怕被他瞧见——想想,也只有那个人了。

    于锦铭瞥了眼谭碧,没说话。

    谭碧自然也觉察出于锦铭目光中的异样。

    她颇不自然地清清嗓子,问他冷不冷,灶台里温着一壶淡酒,还有点小菜,可以边吃边聊。于锦铭知道她是有意调和气氛,点头说好。谭碧放了文件袋,去拿酒菜。于锦铭则解开皮带,脱了大衣,斜坐在炕头。里头穿着一件棕褐色的毛衣,粗毛线织的,显得人很壮实。

    少顷,谭碧端着托盘回来。木托盘上摆着一壶白酒,四样小菜:花生米、盐水毛豆、血肠、豆腐丝,两个酒杯实在放不下,夹在指缝。于锦铭见了,慌忙从她手里接过托盘,放到矮桌。谭碧左右一边各放一个酒盏,又搬上酒壶与菜碗,撤走了托盘。

    雪默默下。

    重新落座,两人各在一边。

    谭碧打开文件袋,问:“你看过了?”

    “嗯。”于锦铭应着,为彼此斟酒。

    谭碧颔首,仔细看起文件。这里头有他手写的自传,入党申请,以及一份他当年在中共特科的上级,一位姓李的先生口述记录的说明。

    贺常君,出生于黑龙江省呼兰县,十岁随父母搬迁至奉天,就读奉天省立第一中学——他跟于锦铭就是在这里相识。所以他本名叫贺常君并不假,也假不了,但也确有另一个名字,钱子佩。

    这个名字常在行动中,作代号使用。

    谭碧心门一震。

    她回忆起曾经的那个夜晚,他来找她,在她耳边说:“我叫子佩,钱是我母亲的姓氏……”蒙尘的话音涌现,一句一句逆流而上,往上,有一句是“离开上海,往西走,以后可能不回来了……”。西,是哪个西?江西、湖南根据地的西,还是西天的西?谭碧的眼睛陡然酸楚了。心狠的男人。

    “谭姐。”

    谭碧抬头,一两滴泪随之滑落。

    她连忙别过头擦脸。

    于锦铭适时从裤兜里取出烟盒,向她倾倒。谭碧抽抽鼻子,去橱柜拿来烟灰缸,摆在两人之间,然后伸手过去,很老练地拾出一支,叼在嘴里。于锦铭又递了打火机。等她点上火,他自己也敲出一支香烟,点燃,深吸进去。

    呼气,烟雾弥漫。

    “常君应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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