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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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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她在气头上,说话越发没个忌讳,雍峤忙起身,奔去将两个半开的轩窗关上,回头见她怒得两个眼眶都红了,一时又好气又好笑,笑自己当初何以费尽心机娶回来这么一个蠢钝东西。

    “不说长远,我瞧情状,眼下皇上可是将她放在了心尖上。”雍峤仍盼望她能懂点事,耐心教导,“你俩本就是一家人,何以闹得仇雠一般?我也不是叫你去巴结她,只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常走动走动,也顺势多结交些娘娘内侍,以后宫里宫外有什么消息,也不用总差人递。再说了,如今那荣安郡王如日中天,他在宫里,我在宫外,一旦出个什么事,你道哪个更赚便宜?”

    谢锦云自是明白他言中之意,结发九年,她若是到如今还不知枕边人日夜所图的是什么,就当真是根木头了。

    往前她对这种事并不热衷,甚至不大在意,因她自小养尊处优,未出阁时双亲疼爱,婚后与夫君也算相敬如宾,所以并不稀罕什么入主中宫母仪天下,只认为都是些麻烦事。

    但现如今眼看谢折衣在金瓯池上那般璀璨夺目,风头竟有盖过自己的趋势,她便生出了旁的计较。

    谢折衣能有的,她谢锦云为何不能有?

    明明一直以来,她才是众星捧月里的那个月。

    “你别急。”谢锦云于是软了声气,张开双臂,从后搂住雍峤腰身,面颊轻靠上那锦绣华服,眷恋地蹭了蹭,“有我,有爹爹,你想做什么做不成?区区郡王,成得了什么大气候?唉,只盼你到时候真成了事,莫负了我这糟糠妻。”

    雍峤握住她双手,在她臂弯中转过身,低头吻上那两瓣唇,品尝其上新染的胭脂,边啄边耐着性子低声道:“放心,本王绝不负卿。”

    谢锦云酥软的身子轻轻颤栗,阖眸,发出满足的喟叹,半晌,又在他身下哀声泣道:“九郎,我那掉了的孩子,定与你长得一模一样。”

    雍峤眯起的眼中闪过凉薄,挺身埋首,将那些断断续续的呜咽尽数封缄。

    是夜,圣上留宿凤仪宫。

    折腾一日,阖宫上下没有不累的。

    除了皇后。

    红罗帐内,雍盛装睡许久,终于忍无可忍,侧首嗔视:“你这般直勾勾盯着朕,叫朕如何安枕?”

    皇后眨巴眼睛,很是委屈:“臣妾一没动,二没出声,横竖圣上也只当我是个会出气的摆件儿,何须在意?”

    谁家的摆件儿存在感这么强呢?

    雍盛苦笑,调整姿势道:“看来皇后有话要说。”

    “我确实有一肚子话想与你说。”只听枕边人幽幽道,“只是不知从何说起。”

    雍盛:“那便不说吧。”

    谢折衣于是接着盯。

    “不说又憋得难受是吧?”雍盛认命投降,“那就从眼前的事说起。明日你真要陪驾上书房?”

    “这是臣妾好不容易挣来的赏赐,为何不去?”谢折衣道,“难道圣上不情愿?”

    “那倒也不是,无非是身边多个人罢了。”雍盛扭了扭身子,“朕是怕到时候你对朕失望。”

    “圣上不必担心。”谢折衣很诚实,“臣妾对您也没有抱很大指望。”

    雍盛:“……”

    “圣上有大智慧。”谢折衣又话锋一转,“自然对那些凡夫俗子的论调很是不屑,不愿学,也是情有可原。”

    雍盛听着这话,心想,怎么那么奇怪呢:“朕有大智慧?”

    什么大智慧?

    朕怎么不知道?

    “不错。”听谢折衣的语气,似乎还挺认真,“本朝重文轻理,只算筹一项,士大夫中多数人的学问只停留在九章,未达数理精蕴之门槛。而那些帝师大儒,更是专攻诗书文哲,能为圣上解惑的,只怕凤毛麟角……”

    “等等。”雍盛越听越不是味儿,忍不住打断,“你……似乎对朕有误解。”

    谢折衣笑吟吟的,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圣上既想藏拙,臣妾不拆穿就是。”

    不是,我本来就很拙啊……

    我连字都写得“观自得”了。

    雍盛满脸狐疑,盯着她看了一些时也不知对方那漂亮的脑瓜子里都在琢磨些啥,看久了反而不自在起来,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算了,随你想吧。”

    却不知,他脸上的每一个微小表情都落在对方眼里,并被放大数倍,仔细分析。

    谢折衣的双眉就随着他渐渐偏转的视线一点点抬高,随后“啪”的一声,他冰冷的双手就落在了雍盛脸颊上,捧住,将那游鱼似的视线赶回来,圈在两手隔离出的狭小空间内。

    雍盛惊得猛眨几下眼睛,不满地嘀咕:“说话就说话,干什么又动手动脚的?”

    谢折衣追逐着他仍在乱晃的视线:“我谢折衣长得不说倾国倾城,也算雅正端方。”

    何止端方?

    这就是典型的自我认知不到位。

    这张脸拿去参加全国选美轻松拿个前三不是问题。

    美色近在咫尺,雍盛不敢瞧那双眼睛,往下又不敢看那两瓣唇,正上下左右没有主意,谢折衣又逼得紧,索性心一横,紧紧闭上眼,忙道:“是。”

    “性格也并不刁蛮骄慢。”

    “是。”

    “又是你明媒正娶来的正经娘子,哪里比不上晏清宫里的宝珠宝瓶这宝那宝?”

    “自然是天上地下云泥之别……嗯?”雍盛说到一半,疑惑睁眼,“宝珠?”

    哪里又冒出来的宝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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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朕靠宠妻续命》 30-40(第9/19页)

    “看来圣上对她最是上心。”谢折衣却会错了意,眯眸笑道,“圣上在我这里倒是个坐怀不乱柳下惠的样子,不知在她那里又是副什么样的情态?”

    第35章 第 35 章 “已阅。”

    雍盛轻轻一哂, 拉下谢折衣的手,交相握住,笑道:“你与她们不同。”

    “哪里不同?”谢折衣问。

    “她们只以色侍君。”雍盛假以辞色道, “以色侍君者,色衰而爱驰,爱弛则恩绝。皇后这般聪颖过人, 难道不明白朕是敬你爱你,打从心底里珍视你, 才这般以礼相待, 不敢存丝毫轻慢亵玩之心?”

    这样一顶高帽子戴下来,谢折衣再想邀宠, 就等同于恃色媚君, 自甘堕落。

    谢折衣被气笑了, 他是男儿身,无法也无意于争宠, 不过稍加试探罢了。

    但雍盛的态度让他心里大不痛快。

    这就像, 他有一样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本决心护得死死的不叫人夺去。结果呢,那人却对这宝贝不屑一顾, 甚至避如蛇蝎。这倒显得像是他的宝贝不值钱, 而他也落得个敝帚自珍孤芳自赏。

    “好赖话倒叫圣上一人说了。”谢折衣意兴阑珊,丢开手,“如此, 臣妾就不费心卖弄这点姿色了, 圣上就请快些安寝吧。”

    说着就背过身去。

    雍盛对着那乌黑的后脑勺,自觉话说得过了些,想了想, 磨磨蹭蹭又拢过去,隔着薄薄的锦被,单手环上谢折衣的腰:“皇后……”

    本意是想厚着脸皮往回找补点,结果这手还没拢实呢,就被对方拎着袖子撂开了。

    “?”

    雍盛不死心,又偷摸着摸过去:“折衣……”

    刚开口,仍是被无情撂开。

    “……”

    嘿,雍盛较上劲儿了。

    如此三番五次,只听得床板被他胳膊砸得砰砰响。

    “嘶。”皇帝终于忍无可忍,恼羞成怒:“朕不是在给你赔不是吗?你就不能消消气!”

    “不是圣上要臣妾以礼相待的么?”谢折衣反唇相讥,“臣妾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

    雍盛:“……”

    好家伙,挖了个坑把自己埋里边儿了。

    雍盛负气道:“你既不待见朕,朕这就回晏清宫。”

    谢折衣不为所动:“更深露重,圣上走时多添件衣裳。”

    雍盛佯装起身,半掀锦被:“朕真走了?”

    “恭送圣驾。”

    “朕走了可就不来了?”

    爱来不来。

    这回谢折衣干脆连嘴巴也不张了。

    哼,算你狠。

    雍盛望了望天色,又摸了摸凤仪宫似乎格外柔软的床垫,终于还是懒得折腾,抱臂躺回去。

    为显得不那么跌份儿,他也背过身。

    两人于是就这么后脑勺对后脑勺,赌气睡了一夜。

    翌日下了早朝,皇帝乘舆往上书房去,远远便瞧见殿前候着的红色身影。

    转顾问道:“今日经筵的讲官是谁?”

    莲奴答曰:“回圣上,今儿轮到翰林学士赵无余侍讲。”

    “怎么又是他?”雍盛扶额,“又来念经吵朕的耳朵。”

    莲奴笑道:“所幸娘娘在,好陪着主子爷解解闷儿。”

    “就你会说话。”雍盛垂手敲了敲他纱冠,思索起来,“让朕想想,今天摸什么鱼合适。”

    及近,下舆,见谢折衣一身圆领红袍,腰系黑鞓带,头上戴着乌色漆纱软翅女巾冠子,作寻常女官打扮,亭亭肃立,英气逼人。

    雍盛上上下下打量她许久,忽然道:“你这样打扮倒也好看。”

    谢折衣古怪地睃他一眼,随他踏入殿中,幽幽道:“圣上每日都像这般姗姗来迟?”

    雍盛笑而不语。

    一进来,就见赵无余面无表情地端坐案前。

    雍盛扯起谎来信手拈来:“先生久等,方才朕走到半途忽觉腹痛难忍,人有三急,少不得耽搁了一些时,还请先生担待。”

    赵无余是个沉默寡言的小老头,除了讲经,就是讲经,轻易不开口。就是给皇帝上起课来也像是打卡上班,浑身上下写满了打工人的无奈与敷衍,最拿手的就是照本宣科和卡点下班,他才不管你是不是迟到早退,是不是偷懒摸鱼,一句话,人到就好。

    这回他也轻易地放过了这不成器的皇帝,清清嗓子,开始今天的讲经。

    落了座,雍盛从袖中掏出一块木头一柄小刀,也开始了今日份的摸鱼。

    谢折衣另有一张桌案,陪坐在下首,边听讲经,边看皇帝雕木头,脑海里层出不穷的,只有“朽木不可雕也”六个大字。

    皇帝刻木头刻得手酸,拂开案上木屑,活动活动手腕子,正欲伸个懒腰,忽听皇后道——

    “先生,我有疑。”

    赵无余许久没在经筵途中遭遇打断,一时没刹住,又往前讲了两句才反应过来,两颗黑豆似的小眼睛陡然一亮,作揖道:“娘娘请问。”

    “先生方才言,为人君止于仁。又言,杀降不祥,有违道义。”谢折衣道,“本宫因有一问,今我大雍若欲讨伐韦蕃,孤军深入北境苦寒之地,兵贵神速,一路的粮草供给已是不易,如何接济安置战俘?此时不将战俘就地格杀,留其拖慢大军进程,一旦延宕战机,则祸在旦夕。而韦蕃非我族人,其心必异,稍有管理不当,便滋生叛变,岂非作茧自缚?”

    闻言,赵无余略有些惊讶,抚须道:“娘娘所虑不无道理。只是兵者,时也,势也。如何处置俘虏,也应因地制宜,不可概而论之。”

    “愿闻其详。”

    “久战,两军对垒,宜将俘虏用作前锋,退者斩,进且立下战功者,赏。或将其充作苦役,建营寨,铺路挖山,造械搭梯,战胜则放之。若在我境掠得俘虏,或换俘,或教化或充屯田皆可。”赵无余道,“夫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至于时势所迫,不得不杀,也应留得全尸,葬之以礼。”

    谢折衣不置可否,忽然扭头,看向刻木头刻得全神贯注的皇帝:“不知圣上怎么看?”

    “朕?”皇帝头也不抬,“战俘?只要朕拒不受降,就没有战俘。”

    一句话惊得赵无余瞪大了眼睛,沉默无语良久,撂下一句荒唐,拂袖而去。

    “他怎么走了?”雍盛抬头,表示不解。

    转眼,又对上谢折衣高深莫测的眼神,脊梁骨登时蹿上一股寒意:“怎么这样看我?”

    “吾观圣上,有霸主气象。”谢折衣弯起眼睛。

    “你在说笑。”雍盛哼笑一声,不理她,低头接着用功。

    不一会儿,谢折衣忍不住凑上前:“圣上在刻什么?”

    说着,拿过雍盛已经刻好的一枚木章,翻过来一看,只见其上刻着“朕安”俩字。

    又引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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