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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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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头戚寒野拈了三根香,徐徐点上,插入香炉中,另执起酒壶,倾浇于地。

    没有坟茔,没有牌位。

    只有厚厚的竹简上,一笔一划刻着当年战死将士的名讳。

    大仇得报,只以三分薄酒慰英灵,不知逝者可愿安息。

    对着那颗肮脏灰败的人头,戚寒野陷入了长久的静默,面沉如水,不知在思量些什么。他这般枯坐着,待最后一抹夕阳余晖穿透窗棱,投在地面业已干涸的酒渍上,他倏然起身,命人撤了香案,换下素服。

    绛萼见他神色如常,莫名松了口气。

    正束发,绿绮捧着信鸽进来。

    戚寒野接过信笺览毕,面上并无波澜,边揭开香炉盖子焚了纸,边道:“未时初,太后吞金,酉时三刻,薨。”

    “什么?”绿绮惊愕极了,“死了?她不是刚下榻醴泉寺么?”

    绛萼冷笑:“这老太也真有意思,地狱无门偏闯进来,非要往阎王爷手里栽。”

    绿绮噫了一声:“你的意思是……姑姑动的手?”

    她看了眼绛萼,没得到解答,又抓心挠肝地看向戚寒野,央求:“公子……”

    戚寒野从妆匣中挑了根晶莹剔透的红玛瑙梅花簪,慢慢欣赏把玩:“若是姑母,会耐心地再等上一阵,太后早间刚落脚寺中,天一擦黑便暴薨,这般高调,容易招惹是非。”

    “是了,姑姑做事最是谨慎,不会就这么将多年栖身之所曝露于众。”绿萼仍是疑惑,“如此说来,太后当真是把那富贵荣华的日子过腻了,不想活了?”

    “她出宫便是存了死志,只是想不通为何这般心急。”红梅簪衬得那修狭的指尖白得晃眼,“以姑母心性,仇人近在眼前,纵未亲自动手,也少不得在其中推波助澜,好让她早偿所愿。”

    绛萼蹙眉:“公子是说,她二人见面后发生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

    “兴许吧。”

    “奴婢这就去命人打听。”

    “不忙。”

    戚寒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将簪子簪入束发小冠,赤霞般的红玉为一身墨色衣裳添了几分颜色,他一勾唇,那抹赤色随之荡漾成波,似有光华流转。

    “姑母若想叫我知晓,自然会遣人知会。何况,个中曲直,我也并不关心。那二人早年间诸多恩怨,纷纷扰扰大半生,如今也算一笔勾销了,姑母心头之恨若能因此消解一二,从此息事宁人,那便更好……”

    话说一半,他不知忖度些什么,走了神。

    绛萼轻声唤:“公子?”

    戚寒野回神抬眸,恰恰望入镜中。

    镜中人一副心事重重的表情,倒是不大常见。他苦笑:“既逢国丧,圣上这段时日又有的忙了。”

    讣告一出,民间禁嫁娶宴饮,京城里各处繁忙热闹的地段都因国丧冷清了下来,再度面圣已是七日后。

    这日,圣上在太后梓宫旁的配殿里召集了朝中列位有头有脸的重臣,共议太后丧仪。

    屋子里跪了一地人,皆按制服丧,一眼望去,白花花一片。

    唯独炙手可热的威远侯,一袭绣金玄袍,气势不凡,直如白纸上的一滴墨,格外扎眼,引得同僚们频频侧目。

    几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气得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嗓子里像是进了绒毛,不停地忿忿咳嗽,以示不满,而他眼观鼻鼻观心,充耳不闻,漠然置之。

    皇帝由大太监怀禄搀扶着进来。

    听说圣上这几日因哀痛过度病倒了,今日见他眼眶通红,形容憔悴,宽松的孝服空荡荡地罩在身上,瞧着竟有几分形销骨立之相,便知传闻非虚,圣上当真是孝子啊。

    见主上这般凄苦模样,列位臣工的眼泪是说来就来,当场嚎啕大哭者有,掩袖哀啼者有,边哭还不时劝皇帝节哀,君臣相对抹泪,阖殿呜咽,唯独祁昭侧首望着御案上的天蓝釉梅瓶发呆。

    哭了一阵,礼部尚书吴沛率先收泪,起身奏道:“万岁,太后仙逝乃国之不幸,臣深知圣上悲痛万分,然圣上乃天下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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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负江山社稷之重责,还请圣上克制哀思,保重龙体。眼下当务之急,是太后的后事,需得圣上拿主意料理……”

    众臣也记起了今日的任务,纷纷收泪相劝。

    怀禄绞了热帕子来给皇帝揩面,皇帝握着帕子,略醒了醒神,方强撑着精神问:“从前都是些什么章程?”

    礼部一一详奏。

    说到天子居丧取三九之数要守孝二十七个月时,薛尘远提出异议,称圣上一身系万民之福,政务繁忙,二十七个月委实太长,不如以日代月,用二十七日相代,方不误机杼。

    这一下从三年缩到二十七日,自然招致许多保守派的激烈攻击,认为此举有违孝道。

    孝之一字协天伦,不可等闲视之。

    吵吵嚷嚷许久,皇帝突然点名:“祁卿,你有何见地啊?”

    祁昭出列道:“孝之一字,在心。心中有孝,孝服哪怕只在身一日,日日缅怀,此哀不绝。心中无孝,哪怕一生居丧,也不过装腔作势,不足为道。臣以为,圣上之孝,真情实意,日月可鉴,无需区区三年来佐证。”

    这大逆不道的话令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薛尘远反应最快,立时接话:“俗语亦有云,孝字论心不论事,论事万年无孝子。陛下勤于政事,一心为公,哪怕只二十七日,太后地下有灵,想必也是极宽慰的。”

    有他二人开路,皇帝又不置可否,局面渐渐有了反转,到后来,竟都开始劝皇帝以国事为重了。

    皇帝架不住他们苦劝,初还犹豫,终究还是勉为其难地应下了。

    接下来又议起太后谥号。

    谥号与其人生平事迹、品德、功绩挂钩,不可怠慢,然而常见的那些具有寓意美好的字几乎都议遍了,皇帝挑来拣去就是不满意。

    最后他仍是问祁昭:“祁卿可有建言?”

    祁昭微微一笑:“太后一生勤勤恳恳,危身奉上,不如拟个“愍”字。”

    闻言,众臣面面相觑,大伙儿心中明镜似的,危身奉上曰愍,可祸乱方作也曰愍,佐国逢难使民折伤亦曰愍,这实在……称不上是什么美谥。

    “也罢了。”皇帝却颔首道,“母后潜心佛学,定也不喜那些过于张扬高调的谥,朕瞧着愍字倒还合她心意一些,只是一个字显得单了些……”

    他看了一眼薛尘远。

    薛尘远心领神会:“太后慈仁和敏,敏以敬慎,圣上或可考虑‘顷’字。”

    堕覆社稷亦曰顷。

    愍顷皇太后的谥号就这么定下了。

    至此,太后的一生被定调,明眼人都能从这个谥号瞧出皇帝对太后强烈的不满,但皇帝既保留了太后的头衔和尊号,也没有缩减该有的丧仪,所以表面上人们仍要歌颂圣上是个世所难见的孝子,在这种矛盾与荒谬感中,群臣迷迷糊糊地来,又恍恍惚惚地退下了。

    祁昭留下了。

    皇帝没说要留他,他也没有提前递牌子请见,但心照不宣的,一个赖着不走,一个也没赶人。

    雍盛伸了个懒腰,没个正形地歪在龙椅上,单手支颌睨着堂下之人。

    戚寒野含笑,大大方方任他瞧着。

    短暂的对视后,雍盛道:“威远侯好大的威风。”

    声音嗅不出喜怒。

    戚寒野撩袍跪下:“国丧举哀,臣未能依制素衣挂服,是为大不敬,还请陛下严惩,以儆效尤。”

    雍盛冷哼,放下手,理了理袍袖:“你这样做必然是有你的打算,既想好了,便说说吧,明日待御史参你的折子淹了朕的书案,朕要如何给他们一个交代?”

    戚寒野道:“请陛下削免臣在虎威军中所有职权,将臣逐出内阁。”

    话音落地,雍盛坐正了,双手按在膝上,上身微微前倾,似乎想凑近了看清戚寒野脸上的表情:“你昏了头了?可知自己在说什么?”

    声线意料之中地冷了下来。

    “臣神志清醒,所言之事也都经过深思熟虑。”

    “削职?退出内阁?”皇帝气得脸色发青,摔袖起身,“你怎么不直接挂冠走人?”

    “若能得圣上首肯,微臣自是感激不尽……”

    上下嘴皮子刚一碰,话没回完,皇帝已气势汹汹下阶而来,他走得急,到了跟前,借着冲势抬腿就踹在他肩头:“你够胆再说一遍!”

    气得狠了,形象也不顾了。

    戚寒野被踹得身子一歪,侧躺在地上,就这么躺下……

    不起来了。

    雍盛一愣,看了看自己何时这般能耐的脚,又看了看地上装模作样的混蛋,越发怒不可遏:“你干嘛!给朕起来,谁允许你随地大小躺了?”

    戚寒野调整姿势,干脆在他脚边上躺平:“大雍律法难道规定了陛下殴打臣工时,臣工必须端端正正跪好了挨打么?不若臣躺着,这样臣的膝盖不受累,您踹着也更顺脚。”

    “你!”雍盛也不客气,纡尊骑到他身上,一手拎起他衣领,一手握拳作势要往他脸上揍。

    “诶诶诶。”却被一把抓住了手腕,“打哪儿都好,别打脸,伤了肿了见血了,被人瞧见了多不好。”

    雍盛挑眉:“怎么不好?朕给你脸上添点彩,喜庆!”

    “哦。”戚寒野放弃抵抗,“圣上若揍臣一拳便能欢喜,那便揍吧,臣甘之如饴。”

    雍盛盯着那张姣好的脸庞,恨恨地磨了磨后槽牙,收了拳头,一把将其掼在地上。

    这下戚寒野却没那般弱不禁风,在雍盛起身的瞬间,后腰发力弹坐而起,双手箍住雍盛的腰,将人按住,掐摸着比了比腰围,不悦道:“几日不见,怎么就瘦了?”

    雍盛拂落他的手,不阴不阳道:“不比威远侯潇洒自在,朕戴孝之身,日日麻衣素食,以泪洗面,如何不清减?”

    “逢场作戏而已。”戚寒野抚上他依旧发红的眼眶,流连至削尖的下巴,口吻中满是怜惜,“不必那般认真。”

    雍盛抿唇,下颌的线条绷紧:“谢衡前脚刚死,太后后脚便在宫外暴薨,时机卡得意味深长,而今朝中看似平静,私底下却早已流言四起,人人都在揣测太后的真实死因,朕若不想平白担上残暴弑母私德有亏的罪名,这期间便容不得半步差池。”

    “要真是容不得,今日哪能编排出如此热闹的一场戏?”戚寒野一语道破,“今日之前,圣上或许还拿不准自己是否已全然掌控朝局,今日之后,当打消疑虑了。”

    雍盛眉头舒展,不置可否,起身理好袍袖后,朝戚寒野伸出手,拉他起身。

    “朕不知你想做什么,但有一句话,朕必须告诉你。”

    “臣洗耳恭听。”

    “朕需要你。”雍盛无可奈何般软了声气,“因此,朕决计不会放你离开。”

    戚寒野闻言,抬起晦暗不明的眸子,愣愣地盯着他。

    那傻样子,像是一时忘了自己有舌头有嘴巴。

    “喂。”雍盛被他盯得发窘,“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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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

    “等等。”雍盛又紧接着扬声打断他,“你可想好了再回,倘若回的不是朕想听的,朕将你的脑袋拧下来当夜壶。”

    戚寒野噗嗤一声笑了。

    雍盛:“不准笑。”

    “好好好。”戚寒野张开双臂,轻轻地拥住他,“臣这么做只是一时之策,为了防患于未然,并非要走。”

    他肯解释,雍盛心头的怒火便稍稍平息,惑道:“所防何患?”

    第115章 第 115 章 可惜人未至。

    很快, 雍盛就察觉到戚寒野口中所言之祸患。

    二十七日国丧刚过,雍盛前脚牵灵发引,释衰服还宫, 后脚便收到消息,称一夜之间,整个京城的人都已听闻如今的威远侯祁昭不是旁人, 竟是戚氏满门唯一幸存的少公子。

    无论甘愿与否,戚寒野的身份, 还是曝光了。

    “具体是怎么回事?展开说说。”

    雍盛被丧仪的繁文缛节折磨了月余, 浑身不得劲儿,冬天最冷的时节已然过去, 趁着难得的晴日, 他命人在御花园里扎上草靶, 练起射箭。

    狼朔抱着箭囊,姿势别扭地抬起一条腿, 从靴页里抽出黄纸, 展开递到跟前。

    雍盛就着他的手看了, 其上用斗大的赤字写着:威远侯乃戚家二郎,忠良有后, 威震四方, 大雍之幸。

    简单,粗暴,跟什么宣传标语似的。

    “这黄纸在大街上飘得到处都是, 金羽卫扣了几个偷摸撒纸的, 一问,全是叫花子,收钱办事呢, 问起金主是什么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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