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无非是这些东西,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他这边想着,
那边,裴朝朝道:“您虽是客卿,但也能收徒弟吧?那就收我为徒吧。”
这话一落,
白辞怔了一瞬。
他没料想到她会提这么个要求,一时间觉得荒谬极了,甚至以为听错了:“什么?”
裴朝朝没重复,笑了笑,继续道:“不需要您教我什么,只是结一道师徒印。”
白辞和白策血脉相连,
她和白辞结师徒契,在某种意义上代表他和白策有了关联,天道有神仙无法插手凡间事的禁制,司命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锁定她的气息,单独给她设障碍。
但她若和白策的气息在凡间产生一点点混淆,司命就暂时无法分清她和白策,也无法做出任何只针对她的措施。
裴朝朝把手腕伸到白辞面前,低声道:“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想要的了。”
她抓准了他的性格,故意用激将法:“没有别的东西给我,就算长老欠我个人情。长老不答应,是想要一直欠着我吗?”
白辞脸色有点阴沉。
他没有被她这逻辑绕进去,从她的话里跳出去看,他完全可以直接杀了她一了百了,不去管什么欠不欠的。
但他这时候却下意识地把杀人灭口这选项抛在脑后,只讥笑道:“是吗?和你结印就算两清?”
裴朝朝点头。
她这样的人,贪得无厌,是不会和他两清的。
她会缠着他,以后提更多更过分的要求。
白辞这样告诉自己,但还是抬了抬手指,指腹按在她手腕上。
这样低贱的人他平日是连碰都不会碰的,更不可能收徒,
白辞说服自己,
他只是想证明自己是对的,验证一下她确实不会只满足于此,以后还会得寸进尺。
等她真的得寸进尺的时候,他再杀了她也不迟。
白辞顿了顿,然后开始念结印咒。
然而结契的灵力刚要输进她身体,
突然间,就感觉到一股强烈的阻力。
两股灵力僵持住,
另一股灵力似乎也要灌注进她的筋脉,
在她手腕上,隐隐约约即将要结出一个图案,还没结成,但能看出——
是属于别人和她的师徒印。
第23章 勉为其难 冷脸,但当备胎
此时的天界, 氛围压抑得可怕。
天道有禁制,神仙原不能插手凡间事,就连命簿都不能随心所欲地编写。
然而为了把裴朝朝人间这一世做成命劫, 让她无法活着回到天界,司命悖逆天道, 用了禁术编写她和几位神君的命簿。现在和她相关的命簿全都损毁, 禁术反噬, 侵蚀司命的修为。
剧痛凌迟神经,司命不想让人看出自己太多异样, 于是竭力攥紧了手指,脸上表情变化不大,只是原本就不好的脸色变得更不好了。
他长相偏锋利些, 眉眼轮廓深邃, 俊逸却有种令人不敢逼视的狠辣感,生怕多看他一眼就被他灭口,他现在脸色不好, 周围神仙也只当他是心情不好, 没人看出他在忍受剧痛。
唯有脸上一点细微的汗珠,给他眉眼间增添了潮湿气, 氤氲出一点模糊的脆弱感。
他不出声, 周围也没人敢出声。
他们现在在昆仑镜旁, 这里其实人数不多,都是权力不小的神仙神女——
天界神仙无数,但低品阶的仙人没有权力靠近昆仑镜,若要看昆仑镜上的画面,只能靠灵息转播,自己在自己的居所看。
不是所有人都会时时关注裴朝朝的情况, 但昆仑镜碎裂的动静实在太t?大,轰动了整个仙界。
司命深呼吸,又用灵息覆盖整个天界,看其他仙人们都说了什么。
就听见四面八方仙人们零零碎碎的议论声——
“她这是恢复记忆了吗?”
“说实话,如果这些真是她引导的,我其实有点对她改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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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如果这一切都是她算计好的,那朝露真的好聪明,感觉她有点迷人了……”
“没人说她脸上沾血的时候很漂亮吗?我心跳都停了一下。”
“感觉她也不是那么该死,在人间当了这么久瞎子已经够可怜了……”
“我说你们别太爱了,她可是出了名的喜欢玩弄别人感情。”
“其实,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别人上赶着给她玩弄?”
司命听见这些话,眼皮猛跳了下。
他指尖都痉挛了下,也不知道是疼的还是气的,一挥袖子,召回灵息。
周围神仙见状,试图宽慰:“神君,其实就算她想起来也不会怎么样,她在人间勾搭的那些人都不好惹,等发现她真面目,肯定会疯狂报复她!她现在就是个凡人,无力反抗,下场和命簿上写的差不到哪去,说不定比神君您原本写的还惨呢。”
司命越听这些话越觉得刺耳,忍无可忍:“滚!”
他闭了闭眼,抬手按了下太阳穴,语气森冷:“都下去修昆仑镜,修不好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褫夺神位,我亲自剔你们神骨。”
众神一哆嗦,赶忙闭嘴下去了。
等人都离开了,司命才掩着唇咳出一口血来。
周围云彩翻腾几息,雾气似乎变浓了点,下一瞬,似乎有声音从天外传来,是个苍老威严的男人声音:“息烛,可确定她恢复记忆了?”
息烛是司命的名。
司命是老天帝的幼子,随老天帝姓赵,在众神之间也是身份极高者,寻常鲜有人敢唤他姓名。
他听见这声音,神情一凛,朝着不远处垂首:“父君。”
他被反噬得厉害,伤有些重,眼前一阵阵发黑。
但莫名的,他总想起刚才放灵息下界时,裴朝朝侧目,正对着他灵息露出的那抹笑。
他笃定她是想起来了,往日在天界他与她就不对盘,她憋坏时就是这样笑,纯粹又危险,揉杂成一种十分复杂的气质。
司命难得在回答老天帝时走神一瞬,心中冷笑,想怪不得她能欠那一屁股情债。
有时候确实像蛊惑人的邪神。
他顿了下,出声:“……还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她恢复记忆了。”
老天帝语气含笑,但令人不寒而栗,好像笑意里藏了什么带毒的东西:“不谈证据,那依你对她的了解呢?”
赵息烛眼睫微动,声音沙哑:“父君说笑了,我不了解她。”
老天帝似乎只是试探一句,闻言道:“是吗?罢了,人间事难以插手,你修命簿也好,亲自下凡盯着她也好,总之不管什么手段,从她身上把天铁那些东西取回来,也别让她活着回来。”
……亲自下凡盯着她?
赵息烛思绪微顿,但很快回过神:“父君放心,若修不好命簿,我自当亲自下凡。”
老天帝赞许:“息烛,别让我失望。”
*
裴朝朝已经准备好和白辞结师徒印,然而还不等白辞的灵力注入经脉,就感觉白辞动作滞了下。
随即,
就听见白辞冷笑了声:“有意思吗?”
白辞语气变得更疏离淡漠,听起来像有点生气了,但这人常年端着世家子的架子,生起气来最多是掉头就走,或者说些尖锐的话讥讽人,不会像江独那样,一生气就暴跳如雷,有种要杀了所有人泄愤的气势。
裴朝朝闻言,先是愣了下,随即顺着他目光,才看见自己手腕上另一道若隐若现的、不属于她和白辞的师徒印——
是谁还要和她结师徒灵契?
这完全在意料之外,她懵了一下,但很快就猜出是薄夜。
归元宗只有长老级别的人物有资格和弟子结师徒灵契。
她来归元宗没几天,也没接触过什么人,很简单就能猜出是薄夜。
因为先前就推测过薄夜是归元宗的长老,现在笃定了,她倒也不觉得很惊讶。
与此同时,她明白过来白辞刚才说那话的意思是——
他觉得她在故意戏耍他,一边和别人说好了结师徒契,一边又要求和他结师徒契。
裴朝朝明白他意思,但依旧维持着自己的瞎子人设,佯装对一切毫无觉察,疑惑道:“怎么突然停下来?”
毕竟瞎子是不会看见那印记的。
白辞闻言顿了下,讥讽道:“你说呢?”
裴朝朝迟疑:“因为你后悔了?”
白辞听笑了。
因为原本要和她结印,所以他指尖按在她手腕上输灵力。
现在心里郁气翻滚,倒是破天荒没和往常一样转头就走,他手指甚至还压在她腕间,指尖用了点力气,在那若隐若现的师徒印处重重碾了下。
动作碾过脉搏,他指尖的神经似乎跟着她脉搏跳了两下,带来一种奇异的感觉。
白辞把她那一小片皮肤按红,一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她,看见她皱了皱眉。
应该是被按疼了。
但她还是把手伸在那里,由着他重重按压。
不知怎么的,这模样有些乖觉,不像平时那样蹬鼻子上脸的讨人厌。
白辞心里那些郁气莫名其妙散了点,但语气还是一样高高在上:“我做决定,从来不反悔。”
他声音因久病而有些飘渺,语气慢条斯,但能听出些讽刺的味道,像敲打她:“所以我停下来是你的原因,究竟为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他体温低,指尖是微微发凉的。
裴朝朝感受他体温,感觉很有意思,这人心里不高兴,但也没有掉头就走。
甚至手还按在她手腕,虽停了传送灵力,却没撤回之前输给她结印的灵力。
也因此,薄夜那道师徒印迟迟结不起来。
裴朝朝也觉得白辞没有反悔的意思,要是反悔,早就撤回灵力,任由她和薄夜结师徒印了。
她视线上移,看见白辞的表情。
他下巴微微抬着,还是那副矜贵姿态,只不过眼睛盯着她,眼神深黯复杂。
裴朝朝蜷了下手指:“我——”
她说到这,顿了下,看见白辞目光闪烁了下。
她猜白辞现在都快矛盾死了。
一边生气她和别人的师徒印,一边又觉得她或许真不知情;一边想扭头就走,一边又尚存希望,等她再否认一遍,再做出一副不知道的模样,和他解释,然后他就可以勉为其难原谅她,再继续和她结印。
不管怎么样,他没有不想结印的意思。
这位世家子平时高傲骄矜,绝不做任何自降身份的事,是个宁可不要也不当备选的性格。
这时候又不觉得折辱身份了?
裴朝朝有点想笑。
她忍了忍,把手抽出来,另一只手搭上去,抚摸那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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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不和他解释:“好像能感觉到有另一股灵力在这里。所以你停下来,是因为另一股灵力吗?”
白辞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句,哽了下。
裴朝朝佯装迷茫,火上浇油:“好像是另一个人想和我结师徒……”
白辞忍无可忍,寒声打断她:“所以你想怎么样?”
他问她想怎么样,可是自己却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了。
看她这反应,她应该是真的不知道那师徒印的事——这本来是他想看到的,但真的看到了,好像又觉得更烦躁了。
如果这时候裴朝朝知道他的想法,肯定会慢吞吞笑着说:因为你想让我选你。
那边厢,
白辞扯唇继续道:“想和他结师徒印?”
真是疯了。
刚才就不该答应她,自降身段,浪费时间,和一个下等人在这做无意义的事情。
他深呼吸了下,闭了闭眼,抬手按压眉骨。
这时候,裴朝朝出声道:“不是。”
白辞动作一顿,又掀起眼皮看她,眼尾薄红流转:“那想怎么?”
他这一眼带了点不耐,但很矛盾地,又有点期待或者威胁的意思。
他似乎在等她选择他,等她亲口说要和他结师徒印。
裴朝朝对旁人的情绪很敏感,猜人想法也很准,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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