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事就来找我哦,别乱想,早点睡。”
*
电话是安雅打来的:“夏初浅,你下午请假,不会是去找秋家小少爷了吧……什么?你真的去了?还没回来?天……夏初浅你疯了吧?你个疯婆娘!”
咆哮式狂轰乱炸,夏初浅听了耳膜疼。
待安雅冷静一些了,夏初浅温柔而坚定地回复:“我想过的。如果不是他帮我,我应该四十岁都攒不够抚养费和买房的钱,或许这辈子,重新住回曾经的家,拥有那个房子,我只能想一想,只能在梦里实现。”
“我和董童不可能和和气气地断开,以董童的性子,不会给我好果子吃。没人保护我,没人威慑董童,我的处境其实挺危险,可是他会、也一直在我看得见,或者看不见的地方守护我。他很温顺,但不懦弱。”
“我得了他的许多好处,雅雅,你知道的,别人对我好,我也会对别人好。”夏初浅灿动笑意,“报恩也好,发自内心也好,我都想留下来陪他。至少陪他渡过这个难关再说,现在他需要我,我做不到坐视不理。”
她抱着手机长叹一声,笑道:“你叫的对,我可能就是个隐形疯婆娘。”
“啊啊啊!疯婆娘!”安雅抓狂,片时,她嘟囔道,“哼,不管你了,随你便吧!明天我帮你给徐教授请假,理由我要瞎说,就说你胡吃海塞不忌口,生理期疼得在床上打滚,披头散发,面部狰狞,吓死个人!哼!””夏初浅忍俊不禁,而后真诚地说,“雅雅,谢谢你。”
挂断电话,夏初浅想去看看秋末染,不监督他安安分分睡着她心里不踏实。
门一开——
少年肩膀松垮,弓起身缩成一体,守在门边,头发还湿漉着,像只脱离狼群,孤苦淋雨的狼崽。
见她出来,他拔腰而起,睫毛投下的暗影掩映空寂的眼神,右眼的泪痣似乎在代替他哭鼻子。
他这样子……
她还能怎么办呢?
今日破戒,夏初浅第二次牵起秋末染的手,先拉着他去洗手间拿吹风机,然后和他密不可分地来到床边,插上插头,让他乖乖坐好不要乱跑。
“我给你吹头发。湿着头发睡容易头痛,搞不好还会面瘫!”她站他面前,抓一抓他的头发,问,“小染,你平时睡觉会湿着头发睡觉吗?”
他默默无言,拗着脖子注视她。
眼神,好像刚从纸箱子里被人抱回来。
“我吹啦。”
让闭眼,他不配合,暖风哄得他眼球枯涩也愣是睁着,她摁了好几次才把他梗着的脑袋摁下去,他身子长,不低头,她吹不到他的头顶。
终于吹完,夏初浅拿开吹风机,才看到自己的衣摆被秋末染两手紧攥。
“傻瓜,我又不会偷偷跑走……”心疼得无以复加,夏初浅轻轻揉乱秋末染的头发,“这么怕我走呀?”
没点头,没回应。
他这阵子都静默得有些奇怪。
某个猜测在脑中形成雏形,她内心瞬间惊痛,急忙解锁手机打字给他看:【你是不是听不见我的声音?】
他从不骗她,抿唇点头。
她急问:【什么时候开始的?】
“洗澡时。”喉音沙哑,他说话有点走音,“想到你要走,好害怕……”
眸子不再澄澈明亮,铺开薄暮冥冥,他呓语:“比等不到你,更害怕。”
这种全新的情绪,只有她让他体验过。
酸涩泪水填满眼眶,夏初浅吸吸鼻子,在手机打下:【我刚才一直都有跟你说,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陪你。】
她手机举他眼前:【我不骗你。】
顿时,少年全身卸力,他一点一点松开她的衣襟,她双手拢住他的双耳。
超负荷的焦虑、恐惧、压力都可能导致听力障碍,她拇指点压他的耳周神经,帮他舒缓。
慢慢地,他重新听见自己的呼吸。
“浅浅,我好了。”润润嗓,秋末染的音色回归清朗澄冽,时钟指向十点,他问,“困吗?”
“不困。”
眸子胶在她脸上,他像是下了极大的信心说:“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
三楼的走廊格外幽深森冷,此时,凝聚的乌云遮蔽星月,天幕不堪重负,一场大雨即将倾泻。
他们来到那间带密码锁的房间前。
锁盘有些年头了,盘面却光洁如新,秋许明每次进出都会擦掉他的指纹,怕痕迹被人看见,从而破译,那串数字,秋许明会带进坟墓。
可秋末染猜得到密码。
八位数,莒藜的祭日。
他微凉的指尖按序点触数字,再按下井号键,“哗啦”一声,门锁启开。
黑暗中,淡雅的山茶花香拂面而来,记忆中的气味将他的思绪扯回遥远的曾经。
莒藜喜爱山茶花香的香薰,出门喷山茶花香水在耳后,沐浴洗漱也用这个香型……
清晨露水般甘甜的气味,埋葬在了那天。
出狱后,秋许明癫魔般的一比一还原了一间他和莒藜曾经共同生活过的卧室,家具陈设,物件摆放,一模一样,包括这股淡淡的山茶花香。
甚至这栋别墅,都是曾经的家的放大版。
地下室那个只有秋许明有使用权的电梯,直达这间屋子,当思念和绝望凌迟他到痛不欲生之时,他便回来,把自己关进这个铁栏丛生的梦境。
年复一年。
“我爸妈,曾经的卧室。”
秋末染打开灯,温馨整洁的房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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览无余。
白色梳妆台上井井有条收纳着护肤彩妆,还是当年的那些,早已过期;衣柜门打开半扇,衣服由深至浅按照色系齐崭崭挂起,原原本本还原曾经。
两条白裙子,被岁月蹉跎出淡黄的晕圈。
夏初浅惊愕打望四周。
她原以为这么严加看管的房间,肯定藏着金库或机密,没想到是回忆。
如此,秋许明的杀妻行为更为诡秘。
这般珍藏曾经,一定是爱过并且还深爱着的吧?那秋许明为什么当年狠心掐死莒藜?莒藜犯了滔天罪过?出轨?可据秋末染的描述,他们应该是相爱的。
同时,她倍感唏嘘。
从活跃在公众视线起,秋许明没传过一条花边新闻。
以他的财力物力,不乏漂亮的女人趋之若鹜,可他不近女色,人们称他是能与龙争虎斗的悍狼,他做派像狼,没想到爱情习性也像狼。
狼是高度忠诚的动物。
不同于其他犬科类,例如狗,随地□□,多夫多妻,狼在选择伴侣后,会全心全意倾其所有。
狼的一生,只有一位伴侣。
*
夏初浅背着手走走看看。
严守礼节,她任何物品都没有触碰,对跟屁虫说:“小染,你要不要拍张照呢?你们搬出去以后,新的主人翻修房子,这间卧室就变样了。”
和秋许明一样,这里早就刻印在秋末染的大脑,但他还是拍了几张照片留作最后的纪念。
有莒藜在的家瓦解了,现在,这个家也化为泡沫。
看出了秋末染的不舍,夏初浅脚尖拧地面,有心无力小声问:“小染,就是……那个,如果这栋别墅被法拍,需要多少钱才能把它买下?”
“律师说,保守,3.2亿。”
有心理预估,夏初浅还是被这天文数字惊呆,短时间内,凑到这么多钱是天方夜谭。
雨点落在地上砸起尘土。
少时,玻璃上布满蜿蜒曲折的雨痕,白光无声地划破苍穹,闪电随之霹雳乍响。
“浅浅,还有件事。”
秋末染握紧手机,脸庞血色浅淡,眸中闪动莫测的情绪。
再一声惊雷过后,他瞳眸明明灭灭,犹豫着说:“浅浅问我,七年前,发生了什么?陈医生,他就从这里跑出去,然后,摔下楼梯……”
眼帘半阖,神绪飘远让他的眼神显得空泛,声线听起来低哑像被打磨过:“当场死了。”
*
最初,秋末染的治疗师由秋许明把关,在见秋末染之前,得先见秋许明。
秋许明和徐庆河签了合作协议,秋许明出资维持诊所的运营,徐庆河负责秋末染的治疗,并严加保密。
霸气摄人的男人十指交叉倚靠老板椅,眉眼锐利,气场震慑叫治疗师一个比一个腿软。
治疗师每周给秋许明汇报进度,效果不佳,他就深眉蹙起,叩击桌面的指弹声仿佛索命倒计时,治疗师们吓得说话咬舌头,这治病治的,堪比历劫。
再怎么引导,秋末染死不进步,久而久之,没人愿意去了,徐庆河诊所的治疗师,都找理由推脱这项没有功劳也没有苦劳还战战兢兢的活计。
七年前,秋末染年仅十二,小少年喜欢窝在墙角,抱着画本画迷宫或者在黑暗中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想,岁月流逝,他的人生定格。
陈凡的到来给一切带来希望。
他接替上一位治疗师,接手秋末染的治疗。
治病讲究医缘,在他长达半年的坚持不懈之下,秋末染的心扉朝他敞开了小小的一道窗口。
小少年开始配合陈凡做训练,积极恢复语言能力,可他遗忘了如何说话,只能写字和陈凡交流,偶尔,他跟着大哥哥在家里转一转,学着接触外界。
如此细小的转变在秋家人看来是飞跃性突破,秋许明给陈凡的薪酬远高于市场价,过年过节豪掷千金送礼,派方朋开车每日接送陈凡。
倾注信任,把陈凡当自己人。
陈凡举止谦卑,和气斯文,对秋末染说过最多的一句话是:“小染,不急,慢慢来。”
某天,陈凡问秋末染:“小染,三楼那间带锁的房子,是你爸爸的秘密基地吗?”
小少年点点头,写:【嗯。爸爸警告我,那是妈妈的房间,
很宝贵,不可以进去。】
陈凡看着窗外的滂沱大雨,笑眼咪咪:“前些天看了山体塌方的新闻,挺吓人的。外面雨大,现在让方朋送我,我不放心,也过意不去。我能借宿一晚吗?”
没理由说不。
口子一开,陈凡时常留宿秋家。
秋许明同意,刘世培很是欢迎,秋末染没有朋友,有个大哥哥跟他作伴,能少几分寂寞。
某个晚上,陈凡在秋家过夜,趁所有人都入睡后,他蹑手蹑脚来到三楼那间上锁的房间。
他观察了许久,除了秋许明,没有其他人进过这间房,他摸清了秋许明回来的规律,他还观察了一整天,秋许明的车子没有开进过前院。
今夜,秋许明一定不在。
这些日子,陈凡顺走过几样值钱的小玩意,无人发现,于是他胃口大开,秋末染说,这间屋子有他妈妈的贵重物品,想必是价值连城的珠宝首饰。
秋夫人死得早,秋许明一个大男人不会在意女人戴的玩意,偷拿两样不会有事的,别墅内部没装监控,所以,这一切,只有天知地知他知。
抱着此等侥幸,陈凡开始试密码。
秋许明的生日、秋末染的生日都是错的,陈凡回忆秋末染告诉他的秋夫人的生日。
刚想试,门乍然从内部打开!
高大壮硕的男人通身漆黑,眼眸收窄,瘴气拔地,宛若地狱爬出的野鬼,将他扒筋剔骨。
预判失误,秋许明不但在家,还在屋子里。
“……秋!秋!啊!!!”
陈凡吓得屁滚尿流,惨叫着慌不择路,冲下楼梯时,他一脚踩空重重摔下。
闻声醒来的秋末染站在二楼楼梯口,目睹惨状。
感应灯亮起,陈凡脖子折断,四肢朝四个方向扭曲,手肘的骨头刺穿皮肤,鲜血汩汩漫开。
小少年第二次见证死亡。
自那日起,秋末染变得更加自闭。
自此,秋许明也不再干涉秋末染的治疗,全权交予刘世培,他回来的频率锐减,基本每次回来,都暴打秋末染,再藏身于那间卧室,精神颓败如烂泥。
真相无人知晓。
但陈凡的死讯让治疗师们人心惶惶,由此,秋家成了只可说不可触及的可怖存在。
*
“你怎么……”心口窒息,夏初浅泪眼涟涟,对秋末染的疼惜让她五脏六腑生疼。
她踮起脚尖,一下接一下轻柔秋末染的头:“怎么总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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