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失笑摇头,道:“如意,你又给翠丫出难题了……
梅师傅总说你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偏生你学了三年,便不肯再去了,惹得她心痛不已。”
梅师傅是安阳女子学堂的师傅,约莫有四十左右的年纪了,素衣华发,气度不凡,除了教授经史子集,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
据传闻描述,这梅师傅原是罪臣之女,没入宫廷,长公主开恩,放了一批这样有才学的宫人出宫,去各地充当学堂讲师。
史如意没有继续跟这梅师傅学习,有她自个儿的考量,本朝科举不对女子开放,再读下去并无多大意义,学那琴棋书画,不过闺阁助兴。
以女子之身,若有心成就一番事业,还须另辟蹊径才是。
史如意无辜地眨眨眼,连声道冤枉,待罗娘子坐下,又正经了面容,问她:“罗姐儿,你前几日说的那群泼皮无赖,可查到了他们身份,最近可还有上门惊扰客人?”
第55章 酸嘢
史如意和罗娘子说的泼皮这事,翠丫竟还不知,一下子瞪圆了眼睛,听她们说话。
罗娘子轻哼一声,道:“他们哪敢呢?我们祥和斋接待的都是安阳城有头有脸的女郎,若是敢冲撞贵人,不被家仆直接打死都算轻的,还等得到扭送官府。
也就只敢使些下三滥的招数,趁夜半无人,提了那尿桶屎尿泼到门口,做贼似的逃之夭夭。
好在我那日偏起得早些,回后院叫醒莲心她们,又是刷又是洗,不知用掉了几木桶的水,竟还是有股子熏鼻的臭味……这般情境,怎好招待客人?只能无奈歇店了好几日,指望靠那日头晒着能散散味道。”
罗娘子看这招数颇有些眼熟,当年知香楼刚在安阳兴起时亦是如此,正面打不过,就在背后搞些小偷小摸的动作。佯装学徒来偷师,甚至还派过人直接蹲在店门口抢生意。
估计这回见祥和斋来往的都是贵客,不敢在这上头使坏心眼,便故意在门前泼粪,一为恶心她们,二也能搅了祥和斋的生意。
若是隔三差五来这一遭,哪家铺子能顶得住啊?
这群无赖泼皮又不是日日来,罗娘子使人在门口守了几夜,连人影都没瞅着,人倒是折腾的够呛。
报了官府,官府也说没辙,总不能官府出人替你夜夜守着罢?一群杂役大爷都懒散着呢。摊上这事啊,只能自认倒霉。
祥和斋对面那做煎白肠的羊胡子是老熟人了,悄悄给她们出主意,说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人家来给你泼大粪,你们也给人家泼去。
罗娘子却不肯,一来又不能确定是知香楼的手笔,二来人家做这下三滥的事,是他没脸皮子,遭人唾骂,咱们也跟着做,那咱们不也成那什么了?
愁眉苦脸好几日,祥和斋的客人中,其中一位老太君,是日日都和老姐妹约来祥和斋打叶子牌的。
祥和斋不开门迎客,首先把那老太君急得够呛,连着几日摸不到叶子牌,嘴上都起了泡,忙遣了家仆来问究竟是咋回事?
罗娘子据实说了,那家仆一听,嘿,那贼人也算是倒霉,大水冲了龙王庙,我家老爷正是安阳兵马都监呢!专掌训治兵械,巡察贼盗……
回府跟老太君如此回禀,老太君二话不说,指挥自个儿儿子,务必三日内把这贼人缉拿归案!
那兵马都监是个大孝子,得了母亲发话,连声应是,回头便吩咐命令下去。
官府这帮杂役认真忙活起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们街头巷尾都识得人,哪用自个儿亲自守着?四处打听了几日,果真把那几个无赖泼皮都逮住了。
只不过都是小惩大诫,那知香楼背后也是有官人罩着的,杂役们两边都不敢得罪,只意思意思打了几板便过了。
这倒是小事,只是那知香楼丑事被人揭开,被街坊邻巷指着,到底挂不住面。再有这般动作,不用问也怪到他们头上,也不敢再轻易做了。
罗娘子也不继续纠缠,祥和斋能安稳做生意,她便已心满意足了。
今个儿那老太君来,罗娘子亲自上去扶人道谢,又送花点又亲自给泡茶,道多亏老菩萨施援手,不知该如何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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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好。
老太君高高兴兴地和姐妹打牌,并不以为意,说罗娘子一个女子家家当掌柜,有诸多不易,这等小事不必放在心上。
史如意松了一口气,高兴道:“要不怎么说罗姐儿是当掌柜的料呢,客人都欢喜你……若是别家遭事,她们才不肯多管呢。”
罗娘子待客,既不过分热络显谄媚,又周到细心,哪位贵客好咸口好甜口都记得清楚。若是谁家有喜事,还会登门亲自送点心,几盒子点心不算什麽钱,但那人脉不就顺着发展起来了麽?
如涓涓细流,一路流到人心底。
罗娘子刮一下史如意鼻子,忍俊不禁道:“就如意你嘴甜。”
想了想,又对翠丫道:“这事解决了,翠丫你夜里回家,与你哥哥说一声,让他别忧心了。”
翠丫她哥石英,原先也是正经读书人,后来家道中落,双腿不良于行,便继承祖业做了工匠活计。
她们祥和斋重修后,上头挂着的新牌匾,就是石英做的。屋里摆的雕桌木凳,也多是出自他手,镌刻中透出风雅,与一般工匠铺做的就是不同。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呐。
翠丫平日总跑到祥和斋来帮忙,连她都不晓得的事,石英一个坐轮椅上的人却先晓得了。
史如意促狭地笑看罗娘子一眼,念她面皮薄,并不出声调侃。罗娘子却领悟到她目光暗含的意思,脸“腾”一下地红了。
看看日头,也差不多该到夜市出摊的时间了,史如意伸个懒腰起身,到后院去看香菱准备得如何了。
史如意爷爷曾是国宴大厨,有时正经说起话来,颇能唬人。
爷爷说这做菜也是一门艺术,一盘精美的菜肴,既惊艳了味蕾,也是视觉的无上享受。
人间滚烫的烟火气,自锅中升腾而起,水流声、切菜声、油锅滋啦声,热热闹闹……柴米油盐作涂料,锅铲便是厨子的笔,好的厨子,会在盘中作画。
从一个人做的吃食,能看出这个人的品性如何。
她那时拉着爷爷的大手,仰着头,连声追问,道:“爷爷,爷爷,那你看我是什么品性?”
她爷爷乐不可支地笑了半天,才摸摸史如意的头,回她道:“你啊,你是个闲不住的,脑子里想法多,最喜欢尝试那些新花样……管它搭不搭配,先试一轮才知道。”
史如意觉着她爷爷这话有理,如她娘亲温妈妈,为人和善,做菜也清淡。
她们自个儿在大厨房用膳,温妈妈有时割一把韭菜炒鸡子,只下盐米和菜油,呈出来绿黄分明的一碟,如见那油菜花田,清淡又不失其味。
梁婆婆尤好面食,自个儿也做得一手好面,三鲜面、丝鸡面、猪羊庵生面、笋泼肉面……每日换着花样,梁翁说她是“换汤不换药”,吃这么多年也不见腻。
香菱在乡野农户长大,她家里穷,养不起这么多孩子,把香菱卖给牙婆子,指望她自个儿去搏一搏生路。
听香菱说她娘做腌食有一手,香菱似是继承了天赋,自个儿琢磨着做,也做得有模有样。
拿来送白粥的几样小菜,萝卜丝和瓜皮,她腌的比史如意腌的还好,嚼起来脆爽,咸中带甜,透着一股乡野的清香。
她们常在西市上逛,夜市卖啥的都有,就是没人卖酸嘢。
酸嘢是拿米醋加砂糖腌的新鲜瓜果,夏日里头最是开胃消暑,那股子奇异的酸香,尝过一遍就难忘。
用餐前来两块酸嘢,开胃。大鱼大肉后吃点酸嘢,解腻。吃酒后来点酸嘢,提神醒酒。小儿把酸嘢当零嘴,过瘾解馋……有人为此特地胡诌了几句打油诗,诗曰:“英雄难过美人关,美人难过酸嘢摊。”
香菱这几年下来,手头也攒了些银两,她动了心思,和如意这么一说,如意也支持。隔天就去石英那儿订了个板车,板车上用木架子隔着,罐子放上去,不会倒。
做酸嘢的果蔬有讲究,选料的精华都在一个“生”字上。熟透的果蔬,腌制后会变软,少了那生脆的感觉,反而不美。
藕有红白两种,清脆甜爽,取嫩生的部分,剥去薄皮,以酸梅白糖腌之,唤作梅藕。
将熟的青皮李子,用木夹板夹裂,方便入味,腌制后的李果,青涩的皮会渐渐变黄,酸中带甜,吃着满嘴生津。
还有那鲜嫩的萝卜,切了片,在糖水中煮沸,凉后倒入白醋搅匀。用竹筷夹起一片,晃晃悠悠,雪白的片中带一点辣椒的红,如美人白面胭脂。
日落黄昏,香菱和史如意推了板车出来,到夜市上叫卖。
这几罐子酸嘢,由客人随意挑,装满一瓷碗,拿着吃,卖五文钱。
一开始,人来人往,没人买,酸嘢是啥子东西,安阳这边没人听过。偶有几个驻足的,看一看瞧一瞧,又走了。
香菱嘴上不说,东张西望,眼巴巴的,明显开始急了。
史如意让香菱把梅藕、李子、白萝卜片,各装了一碗出来,这就开始吆喝道:“来尝酸嘢咯,免费吃酸嘢啦——开胃又解暑,酸甜又脆口,吃酒当零食,样样都来得,包管您吃了还想再来。
这位郎君,您来尝尝看麽?”
史如意声音本就软糯,这会子放开了声,不少人见是两位年轻俊俏的小娘子在摆摊,都过来凑热闹。
“酸嘢?这名头没听过……给我个签子尝尝。”
“哎,您拿好!想吃什么尽管尝,吃好了再买。”
史如意笑眯眯地招呼客人,香菱被她带动,脸上逐渐也多了笑容,试吃的人多了,她立刻手脚麻利地盛了新的一碗来。
一位老妇人尝了几块,爽快从怀中摸出五文钱要了一碗,口中道:“好吃,酸甜!真是奇了,我老婆子这几日胃口不开,吃这酸东西却吃得好。”
这么快便开张了!
香菱闻言,脸上立时冒出喜色,满满勺了一大碗递过去,顶上还堆出一个小尖。
有一就有二,围观的人看着也蠢蠢欲动,纷纷道:“那我也来一碗!”
“小娘子,我那碗只要李子萝卜,不要藕。”
香菱一声声应得清脆,她在大厨房做惯活计,动作快而不乱,一手托碗,一手勺酸嘢,很是稳当。
看香菱忙得不亦乐乎,史如意一笑,在旁边专负责收铜子,她最爱干这活计,看着荷包慢慢鼓起来,心里头高兴。
第56章 夜市摆摊
不一会,小小的酸嘢摊前挤满了人。
因着是第一日,香菱没想到会卖得这般畅销,碗和签子眼瞅着就不够用了,只能抱歉地对来人道:“大娘,对不住。咱们今个儿第一次来,没准备这麽多碗。”
史如意听了,笑吟吟的,嘴甜补充道:“大娘,我们以后都在这儿摆摊,您明日再来的话,给您多来一碗!”
那大娘刚巧住在邻巷,听了这话,一拍大腿,道:“不妨事,你们没碗了,我有碗啊!”
她自个儿先前已经尝了一碗,觉着味道好,这便蹬蹬蹬地跑回屋,捧了自家的碗来,说再要一份,带回去给小儿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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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暑热难耐,一般人家用不起冰,小儿最是怕热,在院中哭闹不休,怎麽哄都不成。
这下好了,买了这碗凉丝丝、甜津津的酸东西,给小儿喂一口,这哭声便是突然一顿,眼里还含着泪,那嘴巴已经张开了。
史如意看得弯起嘴角,甚是有趣。
那些不住附近的人,见没有碗了,只得悻悻地走掉了。
那街坊邻巷却是有样学样,端了自家的碗来,买回去给相公下酒,给老人消食,给夫人小孩当零嘴,都是极好的。
板车上几个罐子,转眼只剩下底部薄薄一层。
眼见着夜市上人渐冷清,史如意向方才那大娘家借了几只碗来,给附近摆摊的阿翁婆子都装了一碗。
“咱们今个儿新开张,图个吉利,给您装一碗尝尝……日后,还得拜托您多多照应呢!”
在这辛苦忙活了一晚,史如意额前的发早被汗水沾湿了,一丝一缕贴在脸上。
但她笑眼弯弯,完全没有半点急躁和不耐,让人看了只觉鲜活生动,心情都不自觉地惬意起来。
那卖鸡子的吴翁,在旁边看了半晌,嘴早就馋了,咽一口唾沫,颤巍巍地伸出手来,道:“真是白给我的?”
他虽然年纪大,耳还不聋,方才可是两只耳朵都听着了,这一碗酸萝卜李子,要五文钱一碗呢,能买上四个鸡子!
还有免费吃这么好的事,莫不是天上掉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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