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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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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巷,听宋念如说下元节那天和时暮一起去松月湖的是宋念山,所以有此一问。

    江小兰笑眯眯,“就是问问你喜不喜欢他?”

    时暮差点一口饭喷出来,“娘,你想什么呢,我只是把他当大哥,怎么可能喜欢他。”

    江小兰看他和宋念山一起去松月湖,只当两人有感情了,没想到被他否定,又担忧地问:“难道你还忘不了薛应?”

    时暮默了默,“娘,这个真没有,那男的我听到名字都反胃。”

    巧了,刚说到薛应,就有人敲响院门,时暮穿好小袄子才去开。

    来人正是薛应。

    时暮直接就想关门,被对方伸手,撑住院门,“小暮。”

    “你这厚颜无耻之人居然还敢出现?”

    虽然那富商娘子的胎盘早剥可能是早有异常,但确实是被他撞倒后才引发更严重的状况。

    不管不顾的跑路,纯粹是这个人垃圾。

    时暮可一直等着孕妇报官,亲自去当证人呢,他居然还敢跑上门来。

    薛应神情急切道:“小暮,我真的不会再缠着你了。今天来是想找你借点银子,看在我们的曾经,你就当可怜我没饭吃。”

    “借你钱?行,你去官府自首,承认自己撞伤孕妇,主动要求蹲个一年两载的大牢,我就借你。”

    薛应脸色难堪,“我一个举人,怎能去蹲大牢?”

    真是浪费口水,时暮转身要进门,被他拦住。

    薛应换了阴恻恻的声音,威胁:“我下元节时看到了,你如今依附凌王。”

    时暮还挺意外,顿了顿,挑眉问他:“知道还敢来惹我?”

    “你今天借我钱,你我之事我一辈子烂在肚子里,若是不借,我就把我们以前的事都告诉凌王,看他还要不要你?”

    敢情是以为抓到自己的把柄,勒索来了?

    时暮用看脑残的眼神看了他片刻,“说,随便说!”又刻意放慢语调让这人听清楚些,“要不,你先看看自己能不能和凌王殿下说上话?”

    薛应的瞳孔骤然一缩。

    时暮转身想走,竟被他抓住手臂,“你今天不把银子给我,就别想走!”

    栖身暗处的两个护卫见此情形,准备动手相护,刚露出身形。突然听得远处传来一声中气十足地怒喝:“放开时大夫!”

    时暮顺着声音,看到是那个娘子孕期出轨的富商,带着两个家丁自长街那头跑来,走到薛应跟前,一把揪住书生衣领,几乎将他半提在空中,“你这鼠辈!终于被我抓到!”

    时暮反倒是被刚刚自阴影中露出,又缩回去的两道身影吸引,忍不住满腹狐疑地琢磨了许久。

    这是那位大人的人?真就这么想抓自己的马脚?

    这富商自娘子生产后,一直在抓薛应。

    没想到对方国子监也不去了,藏头露尾地到处躲。要不是他跑出来找时暮,还抓不到他。

    富商虽然耐不住寂寞出轨,但对于伤了自己妻儿的人,亦是睚眦必报。

    看着被富商抓住,抖如筛糠的书生,时暮询问:“要报官么?”

    富商怒,“报个屁的官!”只对这书生冷笑道:“我听你在跟时大夫要钱,这样吧,待会我赔你药费!”

    随即吩咐家丁:“给我打!”

    薛应瞳孔恐惧地骤缩,在两个家丁挥舞的拳脚中发出惨呼。

    作为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哥儿,见不得这种场面,时暮赶紧转身关门,回家睡觉-

    西市,皇城,太医署。

    因为即将到来的甲级医士考核,院判朱令拿着参考名单,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眉头越锁越深。

    他在沂都行医多年,又掌太医院,不管是杏林前辈还是医界新秀,少有不认识的。

    这次甲级考试,名单上一大半都是各医学世家的弟子,其余几个小有名气的民间大夫。

    丘平、罗江河、范重……

    这些人,他都知道,不过尔尔,没有一个让他期待的,心中只叹沂都医界人才凋敝,死水一潭。

    医士考核就是民间的乙级大夫升至甲级的资格考试。

    通过考较就能成为甲级大夫,同时也算正式成为太医署的在册医士。

    自此打开进入太医署学习,成长为御医的大门。

    这些年,参加医士考较的乙级大夫,多数都是沂都几个医学世家的弟子。这些弟子背靠大树好乘凉,高枕无忧,一代不如一代。

    可医学一道,需要孜孜不倦,上下求索,方能不断精进。

    朱令看得生气,放下名单向太医署的大门走去。

    迎面进来的王太医询问:“院判要去何处?”

    听得一句,“出去喝杯酒。”

    王太医觉得很是神奇,朱院判不给宫里的各位皇子娘娘看诊,便是整日研究医术,居然会出去喝酒?-

    第二天,时暮出家门的时候,听说昨天晚上有个书生被人打折了腿,一瘸一拐地从海棠巷走出去。

    真是,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来到医馆,见江洛手里拿着一张告示。

    时暮瞥了一眼,原来是太医署举办甲级大夫资格考试的通知。

    跟时暮两三个月,江洛已经很确定,暮哥就是沂都医学界的沧海遗珠。

    热心地把告示举过来,“暮哥,快去参加吧。”

    时暮坐在诊桌后翻看着病例,随口提醒他:“甲级考试不是需要朝中官员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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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荐才可以参加?”

    这就是为什么这场考试被各大医学世家所把持。

    因为古代的医学几乎都是师徒或者家族传承。

    而医学世家往往朝中有人,可以推荐自家弟子参加这场至关重要的升级考试,进入太医署学习,成长为御医。

    世家的弟子成长为御医后,又会继续推荐自己世家的弟子。

    长此以往,太医署,乃至整个沂都医疗系统的上层都是几个医学世家的人。

    民间大夫想进入太医署,非得结识达官贵人才行。所以才有靳鹤林这样的大夫,昧着良心接近张绥,只盼着获得一个考试的机会。

    江洛拿着告示想了想,“暮哥,你怎么笨起来了?”

    时暮抬头,“怎么?”

    江洛挤眉弄眼地提醒,“跟你的王公子说一说,让他父亲推荐你不就好了。”

    面前的大夫一脸疑惑,“他?”

    江洛点头,“对啊。”

    对方好似不敢相信般皱起眉梢,“你让他推荐我去参加甲级考试?”

    江洛想的是,他和王公子如今常常见面,感情稳定,虽然职方司主事这样的小官在京中很难说上话。但让王公子的父亲去找找关系,送送礼,帮时暮想办法弄一个参加甲级医士考试资格的名额,应该还是有点希望的。

    却见时大夫神情思索地摇头,“就一个甲级考试,不太合适。若求他,至少要推荐我去当御医吧。”

    御医?难道那王公子的爹不是兵部职方司主事,是皇帝?

    江洛懵了整整半柱香,脑补完几十年见不得光的宫廷秘闻,才疑惑地吐出一句,“暮哥,你在想屁吃。”

    时暮脑中的王公子是好腰那个,一时想岔了,冲江洛灿烂一笑,找补,“我开玩笑呢,别当真。”

    时暮还真不想考什么甲级。

    甲级大夫就是太医署的在册医士了,虽然有俸禄,但以后要接受朝廷指派,还要时不时去太医署学习进修。

    太医署归太常寺管,若自己考上,就要受时献差遣。

    还是免了吧。

    守住这小小的时暮堂就挺好的。

    揭过考甲级这事,依旧是正常看诊。下午,叫了一个号后,进来的病人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

    给了他一张纸,对方用生疏的笔迹写下想买治伤的药。

    治伤,哑巴?

    时暮心里一跳,仔细看他,发现这人是那天在松月湖畔,被家暴女子的哑巴情郎。

    既然他来买治伤的药,莫不是那娘子又被家暴?

    想起那天,郎君下死手般殴打她的画面,时暮心里一紧,询问:“那位夫人又受伤了么?”

    哑巴赶紧点头。

    “严重么?”

    哑巴点头,伸手拉了拉时暮的衣袖,指指外面。

    时暮看懂了他的意思,“你想让我跟你去看?”

    哑巴更用力地点头。

    那被家暴的娘子情况不妙,看后续没有着急的病人,能交给江洛的交给江洛,不能交的让明天再来,时暮起身拿了药箱,“好,我跟你去看。”

    和哑巴一起往落霞坊中赶去。

    路上,询问了一些情况。

    问哑巴,郎君是不是经常打娘子,哑巴呜呜呜地比划着,虽然不知具体意思,但从焦急眼神,时暮估计打得十分频繁。

    又问哑巴,为何郎君要这样对待他娘子,哑巴只把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表示不知。

    来到落霞坊娘子家中,一进门,就看到她头破血流,眼睛浮肿,坐在院子的大树底下,扶着树干费力地想站起身。

    家暴,时暮不是第一次见。甚至还遇到过丈夫把怀孕的妻子打到流产的。

    但至今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能对自己的枕边人下这样的狠手?

    哑巴跑过去想搀扶,这娘子神情愁郁地看着他,侧身避开了。

    时暮过去帮她查看,见她除了头皮擦伤血肿,面部淤青,眼眶出血外,小腿肿得厉害,搞不好有骨折。

    边帮她处理伤口,边有意劝说,“夫人,你真该为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即便不将他送进官府,也该离开他。这么给他打下去,性命都会有危险。”

    成纪的父母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这娘子又睨了身边的哑巴一眼,神情悲戚地开口:“大夫,你说的我都知道,可是,我有我的苦衷。”

    哑巴没法说话,只眼睛红红地看着这娘子。

    时暮真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你真那么喜欢那暴力的郎君?”

    娘子赶紧辩解,“我和他早已没有感情,他身边不知有多少女子,他不休弃我无非是将我当成一个使唤的丫鬟。”

    时暮更不明白了,“那你为何不愿报官,判义绝呢?”

    “谢谢你,大夫,但我这样的人……”这娘子又看了哑巴一眼,低下头深深叹息。

    时暮真是一肚子的不理解,“你好好的怎么就这样的人了?”

    这娘子低头沉默着,突然,一滴鲜血落在地上。

    原来是她鼻子流血了。

    时暮正想帮她查看,她已经跛着脚站起身,走到柜子前,从一个放在显眼位置的小盒里,取出一小团棉花,塞在鼻子中。

    动作极为熟练,像是经常做这样的事。

    时暮今晚看她鼻梁并未受伤,也没有近期受伤的痕迹,不禁询问:“你鼻子经常出血么?”

    娘子点头,“我自十四岁之后,鼻子便经常出血。”

    时暮想起上次异位妊娠那个女子。

    难道这娘子也是异位妊娠?

    时暮继续替她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好,虽然一直劝说,可这娘子时不时看哑巴一眼,就是唉声叹气,下不了决心和家暴男解除婚姻。

    正在这时,院门外响起一个男人轻浮的话语,“改日再让我好好疼爱你。”

    接着便是女子娇软的嗓音,“郎君今日甚是威猛,想来在家中定是十分憋闷。”

    “石头一个,如何及你半分,我不过当她是个使唤的下人。”

    两人调情完,家暴男才推门,带着浑身的酒气走进院中。

    看到哑巴在,立刻开骂:“毫无用处的废物,整日把男人带在身边又能如何,你能伺候他么?”

    他走过去,抬手就要掴娘子耳光,“我知道了,你用你的嘴伺候他是吧?你个不祥的石芯子!”

    时暮厉声制止:“你敢动手,我现在就把你送牢里去!”

    那男人回头,看到是那天松月湖边收拾了自己的小哥儿,“又是你!”环顾周围,见上次身手不错的官爷没来,立刻就不怕了。

    往前逼近,“小哥儿,还想强出头,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扇!”

    看郎君想伤害请来看诊的大夫,那娘子和哑巴都急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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