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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0-7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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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源,就算闭上眼,眼前仍然有一团圆形的光的形状。

    手术是无痛的,会打麻醉,一开始医生时不时和他讲一两句话,问他一些简单的问题,到了后面他彻底失去意识,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像一只睡着的寄居蟹,再次睁开眼,蜗居的螺壳已被人撬走。

    他身上掉下一块会呼吸的肉,在沉睡中,他又一次梦到狄书惠。

    她坐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手术室里,眼底蕴藏着数不尽的怜悯和悲伤。狄琛想伸手去握她的手,狄书惠却又站起身,一直走到手术室的门口,一眨眼没了影子。

    麻醉的药效过了,他躺在一张病床上,刚巧有护士进来,查看了一下他的状况,说道:“你终于醒啦。”

    “这是你的保温杯,给。”她把杯子递给狄琛。

    里面装着狄琛熬好的红糖水,捂了一上午还是热的。把他送进普通病房的护士很年轻,似乎才工作不久,她一脸有话要说的样子,看着狄琛喝了几口水,慢吞吞说:“你刚刚……叫了很多次‘妈妈’。”

    狄琛拧上杯盖,笑道:“是吗?我好像确实有点印象,谢谢。”

    “你可以给家人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接一下你。”护士说,“刚做完手术,有人陪着最好。”

    “不用了。”

    狄琛摇头道:“我已经没有亲人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护士带着说错话的窘迫,连忙道歉说她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狄琛安慰道。

    他在病床上缓了一会儿,等疼痛减弱,背着背包走一会儿歇一会儿地出了医院大楼。

    走到大街上,他抬手想招辆计程车,却不料招来一辆沉稳低调的黑色宾利。

    降下的车窗后露出一张秾丽优雅的面容,林景宜微微转头,向他展开一抹没什么温度的笑。

    “上车吧,如果你不想被人请上来的话。”

    林景宜带他去的地方是一家中式餐厅,包厢隔壁坐落着玉临市最高的大楼,站在窗前,可以俯视到整座城市最好的风光。

    “我以为你会留下这个孩子。”

    林景宜的脸色不太好,尽管妆容精致,脸上几乎为零的皱纹让她看上去完全不像一个中年女人,但狄琛依然感受到她的疲惫与无力。

    “为什么?”她笑了笑,问道,“狄琛,你是知道的呀,你和小秋有了孩子,我会劝小秋的父亲同意你们的事。”

    餐桌陆陆续续上菜,狄琛小腹钝痛,没有半分食欲,“那是岑宴秋希望的结果,不是我希望的。”

    “不要再上菜了,阿姨。”他捧着茶杯,漠然道,“我们不会聊那么久的。”

    林景宜目光审视地注视着他的脸,面前这个深肤色的青年脸色没有平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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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红润,脸颊和嘴唇颜色惨白,看来看去,她实在看不出岑宴秋到底看上他哪一点,

    她叫停服务,神色复杂地把头偏向一旁,改为看着狄琛背后的电视塔。

    “原来我的方向从一开始就错了。我能劝得动的人不是小秋,以他的性格,越逼迫反抗得越厉害,他甚至可以为了你,扬言要放弃他父亲、放弃岑家的一切。”

    林景宜转回来,小口抿着杯子里的茶水:“他小时候就和我不亲了。我总是纳闷,这是我辛苦怀胎生下来的孩子,生产的那晚过程并不顺利,差点让我没了命,为什么……为什么他和我一个不像儿子,一个不像母亲。”

    “上一次我回去想了很久。”

    林景宜说话很慢,恢复了轻声细语的模样:“我和他父亲就是这么过来的,家族联姻,没有感情基础,在结婚之前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他说我不在乎他、不爱他、偏心弟弟,哪有母亲不爱自己孩子的呢?”

    “我只是……很茫然。我成为音乐剧演员的第二年暂停了一切事业,因为放弃了很多自己心爱的东西,我怨恨所有人,我的父母、丈夫——当然还有我辛苦生下来的孩子。”

    她眼中的动容忽而化为乌有,凝结出一股没有情绪的冷酷:“狄琛,阿姨拜托你。”

    “离开岑宴秋吧。他不能偏离这条轨道,不能脱离岑家、脱离鼎诚,他是家族钦定的继承人,把他还回来,好吗?”

    “岑宴秋从不属于我。”狄琛看着她,认真地说。

    “他同样也不属于任何人。”

    他站起来,从始至终没有把背包脱下来,时刻保持着随时就走的状态。

    “阿姨,我可以答应你离开他。”

    狄琛低着头,缓慢道,“前提是,我离开的那一天,你要帮我拦住岑宴秋,让他无论如何也查不到我在哪,就像我从这个世界人间蒸发,再也没有一个叫‘狄琛’的人一样。”

    第64章 出卖 配合陆家,检举鼎诚?

    早上六点, 火车站的大多数商铺还没开门,等候区的座位上睡着在车站过夜的旅客,脚下堆着鼓鼓囊囊的编织袋, 空气里弥漫着寂静的气息。

    狄琛身上罩着一个厚外套,怀里揣着毛绒的充电热水袋, 在其中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下趟列车六点五十一分到站,他在唯一一家拉开卷帘门的铺子那里买了两个热乎的包子, 保温杯接好滚烫的热水, 准时上车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玉临到吴江通常要三四个小时, 他这次坐的动车,因此到得晚一些。

    列车开过一段过山隧道,手机信号断断续续,只加载出陆今八分钟前发给他的那条“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出发前他们见了一面, 在玉临市郊,陆今名下的别墅里。在场的人除了陆今还有他的秘书, 和一个态度有些傲慢嚣张,据说是陆今堂叔的陆家人。

    中年男人盘着一串油光水滑小叶紫檀, 不加丝毫掩饰地在脸上写满算计两个字。一摞文件被他摆在桌面, 狄琛接过去看了几眼,没怎么看懂,应该是他们那个领域经常接触的东西。

    那道投向他的眼神让他有些不适, 狄琛忍着不快, 勉强加了个敬称:“您希望我做什么?”

    “现在的小孩说话真是直白爽快, 不错, 我很喜欢。”男人指尖点了点桌沿,说完走过场的客套话,直入主题道, “我希望你作为证人,配合我们检举鼎诚。”

    狄琛放下资料,像是没听清,又像是听清了,但不敢置信。

    “什么?”

    配合陆家,检举鼎诚?

    中年男人对他的反应似乎很不满,偏头朝向陆今耳语几句,绵里藏针地暗示狄琛不太上道。

    岑沛铨回静水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回去几乎都在书房谈公事,狄琛放的监听器不算白费。有时候栽赃嫁祸不一定需要铁证如山,诺大的公司,总有不小心疏漏的地方,在某处下个套,再收买一些人,一个陷阱便也做成了。

    狄琛静默的时间过于久了,中年男人面露几分不耐,表情没有一开始那么和善。他停止转动手中的木头珠子,牵着嘴角的肌肉,露出一个不真诚的笑:“我以为我说的够清楚。”

    看意思他不想重复第二遍。

    沉默期间,狄琛又翻了翻文件,依稀看明白了一些。陆家给鼎诚安的罪名不小,环环相扣,是把整个岑家往死里整的架势。

    从前和狄书惠奔波的那些时日,他偶尔也研究法律相关的知识。根据他脑海中所剩无几的记忆,陆家这一套组合拳下来,不光鼎诚的高层跑不了,岑沛铨以及已经参与部分决策的岑宴秋也将面临刑事责任。

    他额前的碎发垂下来,盖住部分眼眉。

    说不清那一瞬间的退缩是由于什么而产生的,无论如何,狄琛始终不觉得那是他心软的象征。

    为什么会对岑宴秋心软?

    最不该心软的人就是他了。

    他着情绪,做出一个略带迟疑的表情:“抱歉,我只是有点担心。”

    他晚一年上学,所以比同龄人大一岁,但不管大一岁还是两岁,终归是个正在读书的学生。因为外表属于很好拿捏的类型,中年男人没去深究他沉默的原因,只当他胆小如鼠,没见过什么大世面。

    狄琛求助地望向陆今,今天他还没发过言,仅仅是坐在中年男人的左手边,一边把玩手腕那条价格不菲的手表,一边尽情地发呆。

    陆家不同于岑家,支脉杂乱,野草堆里蹦出个人都能顶着陆家人的名号招摇过市。与此同时,家族内部等级森严,就像一块射箭的靶子,十环内是陆今提到过的能发号施令的“老家伙”,之后依次排开,逐渐远离权力中心。

    看气势,这个中年男人应该在十环附近,至少在陆今前头,否则这场谈话的主导人也不会是他。

    “二叔,你也说了,人家是小孩子。”

    陆今懒散地撑着下巴,把茶当解渴的白开水一饮而尽,“总得给我的人一点考虑的时间,二叔说呢?”

    中年男人见他动作如此粗俗不雅,冷冷评价一句“暴殄天物”后,让出台阶:“是该多点时间,别像上次那样出岔子就好。”

    陆今脸色一变,眼底划过几分阴鸷。

    “当然。”他说道。

    列车接连过了六七个穿山隧道,狄琛揉着耳朵,订了一个三小时后的闹钟,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抵达吴江站时,天上飘起小雨,每次他来扫墓总遇不到好天气。

    他走进建在墓园大门的建筑物里,找到工作人员出示他的身份证件。有人将他带进一间满是方形柜子的房间,用钥匙打开六百五十一号柜格,然后拔出钥匙退了出去。

    里头装着狄书惠为数不多的遗物:一枚成色很旧的金戒指,一本厚实的牛皮记账本,还有一件她生前最喜欢戴的大红围巾。

    狄琛就留了这么多,其他的都烧了,怕狄书惠在下面没东西用。

    他把戒指握在手心端详了一会儿,这是狄书惠离家那年,她的外婆——也就是狄琛的太姥姥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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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书惠曾戏言以后要传给儿媳妇儿,可惜她泉下不知,狄琛往后的人生大概都与这些事无关了。

    他小心翼翼地将戒指装进布袋里,裹着大红围巾塞进背包。

    背包的空间有限,装不下那本牛皮记账本了,狄琛只好把它拿在手上。本子沉甸甸的,比寻常记账本厚许多,他抓着书脊,手一斜,大几张通讯用的信纸掉落出来,落叶一般掉在地上。

    他蹲下身一张张地拾起,不经意间看到信纸末尾的落款:

    何建华。

    狄书惠的文化程度不高,但能识字能写字,字不大好看而已。两个人往来的信件中,狄琛的名字出现的频率很高,狄书惠还在其中一封里提到改姓的问题。

    何建华的回复是,和谁姓都行,儿子从小跟着你,狄琛这个名字挺好,不必再改。

    儿子?

    狄琛差点拿不稳那些信纸,他是……狄书惠与何建华的孩子?

    静水后山的墓碑,多年前从绑匪手中拼死救下岑宴秋的司机,狄书惠的丈夫,他血缘上的父亲——仿佛霎时间具像化了,指向一个特定的名字。

    他好似被一种巨大的安稳感包围,整个人躺进棉花团里,下一秒,却又想起什么,身下的棉花团忽地一空,像雨滴般骤然从半空坠落。

    陆今在说谎。

    或许狄书惠与岑沛铨压根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死或许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并不存在岑沛铨收买捐献者的可能。

    又或者——

    捐献者的确被人收买,只是那个收买他的人不是岑沛铨,而是陆今。

    狄琛头脑发晕,一阵天旋地转,恍惚间失去意识。等他再次醒来,身上搭着一条毯子,墓园的工作人员端来一次性纸杯,问他有没有好点。

    纸杯里的水微甜,狄琛喝了大半杯,腹部暖融融的,冰凉的手脚也逐渐回暖。

    靠在座位上,他闭着眼,没由来地回想起这些年在玉临的种种。报仇的人多半怀揣着赌徒心态,赌赢了就是大仇得报,赌输了生死未卜。

    他不敢去想假如狄书惠的死和岑家没有关系自己该怎么办,也不敢在脑海里过多地重复“何建华”这个人。

    怎么样都是有关的。

    和岑家,和岑宴秋,好像从一开始,他们就像两根缠绕的长线,越挣脱越凌乱,越凌乱越难解。

    在他刚知道自己父亲是谁的时候,何建华早已死于十几年前。在他犹豫要不要成为陆家助力的时候,上天告诉他,他的仇人有可能不是岑沛铨。

    这算什么?

    为了假戏真做,他几乎将完整的自己交托出去,恨也好爱也好,他和岑宴秋之间像一簇灭不尽的山火,跳跃的火苗噼里啪啦地响,天空都被烧得橙红一片。

    他只想到“木已成舟”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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