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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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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傅鸣玉!”

    傅潭说下意识回头。机关将被打开之际,洛与书出现在密室门口。

    他眉眼凝重,喝道:“这里危险,快走。”

    顷刻之间,他便已经自门口移至二人身后,一手提起一个,以极快的速度出了密室。

    傅潭说领子还被拎着,和双双一起摇摇晃晃被拎出了密室,却难得没有冲洛与书黑脸和发脾气。

    因为就在方才,洛与书奔他而来的那一刻,傅潭说再次察觉到了那种熟悉感。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心上那颗缺了一块的明月,竟然神奇地圆满起来。

    傅潭说呆呆地望过来:“洛与书。”

    双双也跟着:“洛师兄。”

    二人都是呆呆的模样,让洛与书有气也发不出来。

    “这么浓郁的尸气,你们闻不到么?”洛与书递过来一白瓷瓶,“伸手。”

    怪异的香气太过浓郁,尸体也没有腐烂的味道,他们哪里想得到,里面会有尸气。

    傅潭说乖乖伸手,洛与书倒出两粒:“那些尸体,你们没碰吧?”

    “没来得及碰。”傅潭说知晓药是有用的,分一颗给双双。

    双双袖里的紫雀突然插嘴:“还有我。”

    双双:?

    “你不是妖吗?你还怕妖尸气?”

    紫雀:“……保险。”

    洛与书一滞,还是给这鸟妖一颗。

    他方才在审那被傅鸣玉捅了一刀的眩人,他分明在求饶,洛与书却在他眼里看到兴奋的恶意。

    那间密室里,必然有什么东西。他担心这边危险,很快赶了过来。

    傅潭说仰脸,洛与书的气息就传进鼻腔,他吸了吸鼻子,冲淡了尸气,头脑都清醒了不少。

    “洛与书,里面有一间密室,我们还没有找到。”

    “不必找了。”洛与书眉眼稍敛,“这里极蹊跷,先让司天监探探再说。”

    现在,并不好出手,也不是他能擅自管的。

    还得司天监出面才行。

    并且,洛与书有一种直觉。

    他们好像是被人引着过来的。

    “我同意洛剑主的话。”闻人戮休开口,“妖的本能告诉我,那里面不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一种很不舒服,危险的感觉。”

    二人既然这么说了,傅潭说也不会强求留下。

    洛与书目光落到傅潭说血迹斑斑的衣服上,白色的衣料脏的不成样子,伤口裸露着,结了道道血痂。

    洛与书极轻地叹了口气:“先回去再说。”

    不曾想,傅潭说忽然冲他伸出手臂,可怜巴巴:“我好疼啊洛与书,背我。”

    洛与书:“?”

    他视线把傅潭说从头扫到尾,斑驳的衣衫,凝固的血渍,还有在密室沾染的不明污物……

    他又看向傅潭说,眼睛里只有一行字:你确定?——

    沈双双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明明是一起过来的,现在傅潭说却已经到了洛师兄背上,而自己带着一只病秧子鸟,在后面跟着。

    傅鸣玉环着洛师兄脖颈,洛师兄捞着他的膝弯,姿势熟练,想来并不是第一次背了。

    想想也是,绯夜仙君闭关这么多年,重安宫可靠的只剩下一个洛师兄,傅潭说一直是他照顾着的。

    说来真的是无法理解重安宫这两个人,闹的时候比谁都僵,一点就炸仇人似的,蓬丘谁不知道他俩不对付。

    但也有好的时候,就如现在这样,傅鸣玉乖顺伏在洛师兄背上,不吵不闹不作妖,颇有些兄友弟恭的味道,是叫蓬丘弟子们看见能惊掉大牙的。

    傅潭说倒是能屈能伸,天天背地里说洛师兄的不是,现在理直气壮叫人背,可看不出来他讨厌人家了。

    被砍了那么多剑,说不疼那是不可能的,方才只顾着办要事,现在傅潭说卸下劲来,伏在洛与书背上,疼痛和疲倦就犹如潮水一般,将他淹没。

    仿佛感受到他痛得吸气,洛与书微微侧首:“很疼吗?”

    思及至此,洛与书难免想到,他满身血迹,却塞了一把丹药,提剑往外冲的样子。

    他一时又惊异,又觉得心中莫名其妙的空落。

    毕竟他傅鸣玉,是个平时连手指头被不小心划破了都要嗷嗷叫的人啊。

    今日却不知怎么了,也许是受了刺激,不知他在那幻术师编织的幻术里,看到了什么。

    “疼。”傅潭说声音也弱了下来,听着奄奄一息。他贴着洛与书宽阔而有力的后背,脑袋落在他的颈边,“洛与书,我疼死了。”

    洛与书与沈双双歉道:“马车太慢,我先带他回去,公主那边,麻烦师妹知会一声。还有那几个眩人,也麻烦师妹与司天监交涉。”

    沈双双:?

    洛师兄是不是糊涂了,傅潭说分明是卖惨,临走前她还看见他冲她做鬼脸哪!

    可洛师兄,已经带着傅潭说提前走了。

    双双咬牙切齿:“气死我了!”

    ……

    眩人阁的事自然传到了公主耳朵里,洛与书留下一句“师弟师妹被幻术幻化的虎妖所伤”便出了宫。他不必给九公主交代,九公主若问心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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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愧,合该来与他们交代。

    傅潭说挂在洛与书背上,看着脚下蚂蚁般的市民,迎面是清凉的风:“皇城内不是不许御剑么?洛与书,你不会因为我破例了吧?”

    傅潭说心情大悦,凑到洛与书耳边,故意问他:“洛与书,我重不重?”

    洛与书没有说话,分明是懒得理他。

    傅潭说不生气,甚至颇有些得意,又问:“那,我今天帅不帅?”

    呼吸喷薄到洛与书耳后,传来一阵麻意,洛与书侧了侧耳朵,避开他的呼吸:“你本该如此。”

    本该如此。

    若是傅潭说当初没有放弃继续修炼,现在也应该是一代翘楚。

    旁人说他又怂又废物,极少人知晓,他也曾英勇过。

    傅潭说默。他思绪又飘到了很久很久之前的小时候,他与洛与书吵架,赌气让他不要管他。

    他说的都是气话,那洛与书呢?

    自那之后,两个人关系愈发不融洽,他从未问过。

    直到今天,傅潭说又起了心思。

    “洛与书。”傅潭说认真道,“如果没有你师尊的嘱托,你是不是真的不会管我?”

    洛与书一怔,一时没有回答。

    “那你是不是理都不会理我,也不会救我?”

    洛与书对寻常弟子,就像方才对双双那般,礼貌但疏离,不假辞色。

    如果不是绯夜仙君,那么洁癖的洛与书,怎么还肯背脏兮兮的他呢?他都不一定对他有好脸色。

    洛与书沉默,他不是不想回答,而是他并不知道怎么回答,索性便沉默了。

    一直等不到答案,傅潭说愤愤隔着衣服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不回答人的问题,真的很没礼貌。”

    洛与书:“随便咬人,也很没有礼貌。”

    “好哦。”傅潭说哼道,“那我们就是,没礼貌组合。”

    没礼貌组合。洛与书扯了扯嘴角,怎么不叫无语组合,还真是怪让人无语的。

    洛与书在御剑,还是带着两个人御剑,想必分不出神教训他。傅潭说看着洛与书肩膀上那个浅浅的牙印,莫名其妙变得满足起来。

    他吸了一口洛与书身上熟悉的味道,清楚地感觉到此刻,他的心像是既望之日的月亮,是满着的,充盈而明亮的。

    有点奇怪,从前靠近洛与书,怎么不这般觉得。

    他又想起那个堆满了妖尸的密室,那莫名其妙的熟悉的感觉。

    “洛与书。”他闷声,“那个地方,你有没有去过?”

    “皇宫?”洛与书略一思忖,“不曾,今日是第一次。”

    “那你之前去过什么,堆满了妖怪尸体的地方么?”

    洛与书只觉得这问题有些莫名其妙:“更不曾。”

    那可真是奇了怪了。傅潭说趴下脑袋。怎么那样的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而且他进去出来,竟然看洛与书都变得顺眼了许多。

    如果没法解释……那只能是,他有病了!

    “洛与书,我是不是中了尸气的毒。”傅潭说摸着自己脖子,突然恐慌道,“我是不是要变异了,下一秒就要吃人了?”

    洛与书:“怎么?”

    他越说越惶恐:“我现在怎么闻着你,越来越香了?”

    洛与书:?

    洛与书:……

    洛与书耳根泛了浅浅的红,目不斜视:“胡说八道。”

    “真的没有胡说。”傅潭说缩了缩脑袋,想着形容,“好香,像……像小点心。”

    话音刚落,便伴随着肚子“咕~”了一声。胃里传来一阵震颤感。

    洛与书扯了扯嘴角:“傅二小姐,你是不是饿了?”

    什么香啊点心啊,扯得跟真的似的,分明是他自己饿了。

    傅潭说摸摸肚子,尴尬地闭上了嘴。

    洛与书背着他,不知道他叽里咕噜在自言自语些什么,一会儿沉思一会儿静默。只察觉他温热的呼吸似有若无喷洒在他颈肩,偶尔有发丝搔过,细微的痒,却让血液涌动起来。

    他不由自主微微抿起唇。

    妙在其中,不可言说。

    第45章  你就不能帮我涂一下吗?……

    一回客栈, 傅潭说褪了那身破烂衣衫,换了衣料柔软的新衣服。洛与书帮他简单清洗了一下伤口,还好剑上无毒, 不然就该溃烂了。

    傅潭说那般臭美,皮肤要是烂了, 跟要他命似的。

    给傅潭说清理伤口的过程,洛与书脑海里已经大致将案子梳理了一遍。

    但是他并不能确定, 他要去跟兄长,确认一些东西。

    清理完伤口,洛与书将盛着伤药的瓷瓶丢给傅潭说:“自己涂一下。”

    傅潭说此时还在床上趴着, 月白色的丝质里衣柔软顺滑, 松松垮垮盖在身上。清洗过的伤口呈现浅淡的粉红, 许是疼, 也许是冷,白皙的皮肤微微瑟缩,惹人怜惜。

    他伸手拿过瓶子, 稍稍一动, 背上肩上的伤口就开始火辣辣的疼。

    傅潭说生气, 愤然:“我又看不见,又疼得要死,你就不能帮我涂一下吗?”

    那伤口布在肩背臂膀上,傅潭说自己涂要费些力气。何况从前受伤的时候,他哪里动过手, 不是洛与书, 就是赵秋辞给他涂药的。

    “你不是吃过止疼药了么?还这么疼?”洛与书诧异,“你提剑往外冲的时候,可没见有多疼。”

    傅潭说闭眼:“不管不管, 就要你涂。”

    反正他是不想自己动手。

    洛与书语塞。

    他怎么这么理所当然。

    洛与书冷哼一声,罢了手:“蓬丘这么多弟子,受了伤的不计其数,我有几只手,给他们天天涂?”

    这话带着某种莫名其妙的不讲道理,从洛与书口中说出来,有些别扭,傅潭说一时愣住,很难不多想。

    蓬丘那么多弟子,为什么洛与书不给旁人擦药,偏偏给他擦?

    傅潭说一顿,小声嘀咕:“我又不是旁的弟子。”

    “那你是什么?”

    “我是,我是……”傅潭说瘪了瘪嘴,“我是你师叔啊————”

    他哭嚎起来,一边哭一边拍床板,若不是身上有伤,他能当场打起滚来。

    “大逆不道,怎么连师叔都敢顶撞了呢!”

    “小气吧啦!怎么连给师叔涂药都推三阻四的哪!”

    洛与书心中积攒  的郁气,都不用找出气口,像流云从山谷流泻下来似的,一下子全散了。

    他看着泼皮耍赖的傅潭说,只觉得被一种无奈和无力感包围。

    多大了,还只会像小孩一样,撒泼打滚。

    他怎么就,长不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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