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父亲……”他颤抖地话都说不全了,一想到父亲要他解决掉一同长大的师弟,他胸腔内好似缺氧,紧紧收缩在一起,疼的要人发疯。
“不要这样……不要逼我……”
“为父在逼你吗?为父是在求你啊!”赵翼俯身,两只大手宛如鹰爪,猛地攥住儿子的肩膀,语气却蓦然哀婉下来。
“为父只有你一个儿子,和你姐姐一个女儿,你不是不愿回来当家主吗?父亲不逼你,父亲送你去蓬丘了啊,父亲要是逼你,早就把你扣下当家主了,也不至于让你在蓬丘住了那么多年,胳膊肘往外拐,全然忘本了!”
“这么多年了,玉衡仙君那么器重你,怎么会不传位于你呢?”
赵翼声声泣血。
“吾儿啊,你为爹想一想,为咱们赵家想一想不成吗?”
“你姐姐一介女子,家主不好当啊!你只有成为蓬丘仙君,你姐姐做家主,才没人敢有异议,没人敢说闲话啊!吾儿,你若是不努力,替你姐姐撑腰——吾儿啊,咱们赵家偌大的基业,真就要拱手让人了!”
赵秋辞双眸失去神采,他知道,父亲说的是实话,字字真心。
他在蓬丘玉衡仙君座下学艺,自是辛苦,可家里这么多年全靠姐姐打理,她又何尝不辛苦。
赵翼双膝一弯,直接跪在了赵秋辞面前,方才掌掴赵秋辞的手,此时紧紧将赵秋辞拥在怀里。
他因为上了年纪,脊背已经开始弯了,皮肤松垮,爬上了层叠的皱纹。父亲老了。
“父亲求你了,你当为父求你了,成不成?”
赵秋辞沉默无言,知子如父,赵翼恩威并施,先威胁后服软,早就拿捏了儿子的心理,明白现在赵秋辞的态度已经松动。无他,因为他与夫人生得好,教养地也好,赵秋辞本就是个孝顺懂事的孩子,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为父知道,知道你下不去手。”父亲语气突然缓和下来,“你与楚氏一同拜入师门,这么多年,你们形影不离,自然是情谊深厚。”
“你是个好孩子,下不去手,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赵秋辞抬头,不可思议,以为父亲开始理解了他。
不曾想父亲微微一笑:“所以,你下不去手,为父便帮你一把”
“什么?”赵秋辞倏地站了起来,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父亲依然面带微笑:“放心,为父不会要他的性命,只要他日后妨碍不到你……”
他话未说完,赵秋辞已经一把推开他,用尽全身力气转身向回奔去。
…………
一路往回走,除却去追蒙面人头头的赵秋辞,眉雁山的女弟子们竟然全军覆没。
赵秋辞看着一路倒下的尸体,她们都还是妙龄的姑娘,今日全都葬身于此。
赵秋辞手指颤抖,父亲的话和他的良心交替,不断折磨着他。
不,不对。
赵秋辞俯身,神情严肃仔细去看这些女子的伤口,似是被剑所刺,一道刀口中间宽,两侧却狭窄,这样凌厉的剑法,这样独特的伤口,陌生又熟悉。
这是……青龙剑法,青龙剑?
反应过来的赵秋辞不可置信,倒吸一口凉气,他又翻开一具尸体,这名女弟子,也是同样的伤口。
怎么可能!
突然,有什么攀上了他的脚踝,赵秋辞一惊,弹跳起来,却见尸堆里,缓缓伸过来一只沾满鲜血的双手。
“赵,赵师兄……”
唯一的幸存者费力撑着眼皮,在看到赵秋辞时眼底迸出希冀的光。
她知道赵秋辞方才帮了她们,是蓬丘重阳宫,玉衡仙君座下的大师兄。
她呼吸已经十分微弱,喉咙里堵着血块,让她话也说不出,气也喘不上来。但是无所谓啦,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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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最后一口气,缓缓向赵秋辞伸出一只手。
一块光泽温润的玉佩,正缓缓躺在她的手心。
“帮帮我,帮我找……”
她竭尽全力。
“去找楚,楚轩河……”
楚轩河?赵秋辞顿住,看向血泊里的女子。她手里攥着一块玉佩,已经被血水染红。但刺眼的不是那鲜红的血色,而是玉佩上那个字。
“楚”。
他也有同样的一块玉佩,只是万分珍重,从不舍得带出来。
眉雁山弟子,楚轩河的玉佩。
即便从未见过面,这一刻赵秋辞想都不用想,便确定了她的身份。
楚轩河的未婚妻,文苒。
赵秋辞伸手,自姑娘手中拎起那块玉佩,昔日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没有刻意去想,现在却全都跃上心头。
“这是同心佩,从师尊那里求了好久才求来的料子,刚好可以打一对。”
“你看,这个写楚字的,是我的,赵字的,是你的,咱们一人一个,公不公平?”
“同心佩当然要送给喜欢的人啊。”
“我喜欢师兄,嘿嘿,我最喜欢师兄了。”
“师兄万岁!”
旧忆如刀,这个时候,却全都一刀一刀插在他的心口。
“这么重要的东西,他竟然给了你。”赵秋辞喃喃自语,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涌出,让他连自己都厌恶。
他擦去玉佩上的血迹,将玉佩塞进衣袖里。这一刻,他听见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和万分复杂的嫉妒心。
“我会去找他的。”赵秋辞道,“只是他不会回来找你了。”——
楚轩河与赵秋辞兵分两路,一东一西进的上陵城。
他其实本不想跟师兄分头行动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师兄似乎心情不是很好,对他爱答不理的。
赵秋辞一向温和,纵然楚轩河是个迟钝的大直男,以他对师兄的了解,也察觉到必然是自己惹师兄生气了,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犯了什么错,难道是自己来的时候没跟师兄一路,师兄生气了?
“师兄,我来的时候,不是故意落下你的,只是之前文苒帮我……哎哎哎……”
“我先走了。”
他话还没说完,赵秋辞就已经就已经发话要与他兵分两步,率先向东侧去了。
楚轩河张张嘴,还是啥也没说,默默自西侧进了上陵城。
罢了,现在事态紧急,也不是说私事的时候,出来再细说。
楚轩河一路进了上陵城,不曾想上陵城里面已经是尸山血海,他拔剑杀掉几个凶猛妖兽,却见越来越多的妖兽涌进上陵城,向一个地方跑去。
那是——霍家!
楚轩河二话不说,即刻御剑,奔向霍氏。
霍家已经乱作一团,不说妖兽,屠罗刹和霍氏子弟,就说已经到这里的各门各派,各色衣衫就已经让人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清谁是哪门哪派的了。
这些门派之间,或许和霍氏有亲,或许和霍氏有仇,缠斗起来,谁也分不清是为了公事还是为了私仇。
楚轩河没有看到蓬丘的弟子,此时他代表的就是蓬丘,因而不能站队,只顺手除掉几个妖兽,一路往霍府深处探去。
仿佛受到什么感召,他越往前走,越感受到一股神秘的力量。
这力量很陌生,不能说对他有害,但是绝对让楚轩河感到不舒服,他踏进那力量的源泉,抬头看了一眼门上的牌匾,霍氏祖祠。
楚轩河推门而入,昏暗的房间里,整个祠堂都散发着淡淡的蓝色光芒,一踏进这里,仿佛踏入冰窖,周身的温度都下降了好几度。
他绕过密密麻麻的牌位,在看到那一副冰晶打造的棺材时整个人都被震惊地僵硬住。
不是因为那晶莹剔透的棺材制作有多么的精美,多么的漂亮,也不是因为打造棺材散发着寒气的冰晶有多么罕见多么稀少,而是因为透过那晶莹剔透,近乎半透明的棺材,他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的人,或者说,里面的尸体。
那是一个身着繁琐华丽衣裙,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
他静静躺在棺材里,周身被冰晶围绕,似乎死去多时,但她容颜未改分毫,竟像是刚睡过去一般。
楚轩河一步步走近,越走近,越能感受到棺材的冰冷。
他有些腿软,几乎跪倒在地上。
隔着咫尺的距离,他看到棺材里面的女人,她是那么陌生,却又那么熟悉。
因为她拥有,和他最好的朋友傅潭说,相似到恐怖的面容。
此时她安详躺在这里,怀中抱着一个牌位。
楚轩河定睛看去,上面字迹清晰,写的是“吾夫傅清河”。
第124章 不是我。
傅清河……傅?傅鸣玉的傅?
莫大的震惊笼罩下来, 楚轩河大脑都是宕机的。
他看清棺材里那女子额头上隐隐约约的红色花纹,那是一朵奇怪的花,这花盛开着, 中心是一道弯弯的月牙形状。他虽然没见过,但是在课上学过, 在书上看到过。
这是……不对……
他慌里慌张摸索出蓬丘的灵牌,试图联系上正在城外的绯夜仙君。
这个人, 如果他没有记错,那她应该是,应该是鬼族的人, 月亮形状的花, 她是, 姬月氏!鬼——
“噗嗤——”
楚轩河在这以瞬间瞪大了瞳孔, 他缓缓低头,一把锃光瓦亮的剑,已经穿透了他的下腹。
粘稠的血液顺着伤口汩汩流了下来, 剧烈的疼痛让他神经在这一瞬间炸裂又蜷曲起来, 他试图转身回首, 看一眼凶手的面容,可是眼前渐渐朦胧,意识也渐渐模糊。
他听见身后的男人轻笑一声:“对不住了。”
“有人要你一条腿,我也没有办法。”
继而,似有什么猛地砸向他的右腿, 剧烈的疼痛让楚轩河双眼一黑, 身体瘫软倒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而身后的男人看着他已经扭曲的右腿,似是觉得不太保险, 又提起剑,割断了他的脚筋——
傅潭说在一间破烂草房里蹲着,他拿着那把寻常的铁剑,已经斩杀了两三只看他好欺负想吃掉他的妖兽了。剧烈的不安笼罩着他,傅潭说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莫名的心慌。
他安静在这里缩着,只求赵秋辞快些回来,或者楚轩河快点找到他。
他不后悔来上陵城,鹤惊寒拿捏着他的软肋,即便他今日不来上陵城,他日也会被鹤惊寒引诱到别的地方。
只是他的确没想到,上陵城会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原本最坏的打算,莫过于他死在鹤惊寒手里。
可鹤惊寒的目标不仅仅是他,他将霍家,紫凰家,乃至仙门各门派都算计了,他好像在布一场很大的局。
怕什么来什么,封灵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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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灵牌震动,他再次收到鹤惊寒的消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不惧怕死亡,但这种钝刀子磨肉,未知的恐惧实在是折磨的他快要发疯。
“别激动,我是来告诉你,你想要的东西。”鹤惊寒声线慵懒,却带着不可拒绝的魅惑。
“你不是想知道,你母亲的尸体在哪吗。”
傅潭说心脏快要跳出喉咙,他咬牙切齿,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在哪?”
鹤惊寒微微一笑:“霍家,祠堂。”
霍家,他分明刚从霍家回来!
鹤惊寒是故意的,他故意让他回到那里。
仿佛是察觉到傅潭说的犹豫,鹤惊寒了然:“你不想去,是么?”
细密的冷汗自傅潭说额头沁出,即便鹤惊寒没有在他身边,但是傅潭说却感觉,自己一举一动,甚至心理活动,都被鹤惊寒监视着。
他对鹤惊寒一无所知,鹤惊寒却对他清清楚楚。
鹤惊寒一声轻笑:“无所谓,位置已经告诉你了,如果你想让仙门,或者其他人,率先找到,后果如何,本尊可不负任何责任哦。”
傅潭说好似在这一刻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汗如雨下,却又无可奈何。
他还有选择权吗。
前面的路,鹤惊寒已经替他选好了。
他拿着破剑支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缓缓吐出一口气:“好,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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