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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00-11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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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紧了林清的衣领,将他拉近,咬牙在他耳边道:“林可言,事发前他对我说,来日会有人要你作证,你做了证就能活下去,他说云深,这一切都和你没关系,大哥要你活下去,活下去……林安晚,你知道吗?是他林可言要我张云深活下去,可他却自己愿意去死,他愿意带着你们一家子为了那个人去死,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不,不……”林清挣脱张邈,直往后退,郦椿连忙扶住了他。

    “不,不可能。父亲他,父亲他…… ”

    “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呢?隋在山,在陛下面前,用什么求来了你?就靠他跪的那三天的苦肉计吗?林安晚,你真的……你真的……”

    张邈好似痛心疾首,“你真的太天真了。”

    林清直摇头,觉得腹内有某种活物快要从喉咙里喷出来,他惊慌地喊:“郦椿,快,快叫马车!我不信,我不信……”

    郦椿哭着去叫马车了,片时就扶林清上了车。张邈注视马车远走,怆然变为冷漠,他转身朝郦径遥的墓冢走去。

    手里拿着一沓纸钱,张邈点燃后扔在墓碑面前,“也罢,你也算是解脱了。那我呢?”

    他冷笑两声,再度回首,马车早已消失不见。

    马车上,林清开始出冷汗,郦椿吓坏了,不断帮他揩拭,可这汗还没擦完,眼泪便又出来了。回到府中,见隋瑛不在,郦椿便差人去衙门里通报隋瑛,说是林清情况不对,叫他快些回府。可就在这空档,林清只身入了厢房,插上了门闩。

    “不,我不信…… ”他一瘸一拐地踱步在屋内,全然听不见门外郦椿的敲门和声嘶力竭的哭喊,“我不信……他怎么会,怎么会自己愿意呢?”

    可他仿佛看见隋瑛躲闪的目光,含糊的言辞,又联想到自己被放出来的缘由。

    对啊,罪臣之子怎可轻易被放过?

    原来放的不是罪臣的儿子,而是挚友的儿子啊。

    那三人中,从来都没有张邈!从来都没有!

    还有一人,唯一活着的那人,不是别人,是皇帝!

    “哈哈哈哈!”林清明白了,他全乎明白了,于是他仰天大笑,兀地跪在地上。

    “他竟是自己愿意,他竟是自己愿意……于是他把母亲、姐姐、一家子人的性命全送进去了,那又何苦把我留在世上,让我遭受如此折磨,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残忍,父亲,你看见了吗?我如今这般模样,是你想见的吗?!父亲,父亲!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林清绝望地仰天嚎啕,不住锤打胸口,好似要把郁结在那里的一口气给逼出来。他太痛了,痛苦无法消解,生命的意义在此刻分崩离析,他陷入到了一种绝对的荒谬之中。世界仿佛都要离他而去。

    “你为了他,牺牲了我们一家,你心甘情愿,你心甘情愿……你……你……可林可言,你看看你给他的这个天下,你睁开眼睛看一看,是你要的吗?是你要的吗?”

    也许唯有仇恨可以缓解此等荒谬,于是他紧咬牙关,如嗜血饿狼,狠戾喊道:“萧穆,皇帝……皇帝……哈哈哈哈哈哈,皇帝!”

    他仰天大笑,好似痴狂,却又在瞬间泄力,恍恍惚惚地倒在地上。

    “好难过啊……”他自言自语,含着一抹孩童般纯真而又诡异的笑,尽可能蜷缩成一团,把面孔埋进双膝里,“好难过啊……林安晚,真的,你这一生,真的……好可笑……你太可笑了……”

    恍惚间,他好似被撕裂成千百万个碎片,一股风吹起,湮灭在时间长河中,最后一眼,他看到了刑场上的林可言。他在笑,他为了自己的大业而笑。他是个疯子,林清由衷地恨他,可这恨比不过愤怒,愤怒压抑不了悲哀。他浑身颤栗,为了这长久的隐秘,为了他认错的仇人,为了他这不值的一生!

    于是惊厥再次找到了他。

    隋瑛破开门时,林清浑身剧烈挛缩着,他毫无意识地惊叫,两眼直翻,口吐白沫,双手不受控制地撕扯自己衣裳、头发,在地上疯狂扭曲肢体。

    郦椿在门外吓坏了,韩枫捂住了他的眼睛。隋瑛脱下鹤氅把他包住,却抑制不住他的动作。闻声崔大夫匆忙赶来,用针堪堪平息了他。却在平息时刻,林清喉咙间呕出一团有一团乌黑的血。好似要把心中块垒倾吐干净似的,他不住地干呕,同时陷入深沉的昏迷,把自己扔在了幽暗阴间里。

    第106章 第一百零五章 他的心里也下起一场永不……

    隋瑛用帕子不住擦拭从他口中淌下的白沫, 看崔大夫耐心施针。银针扎在林清身上,好似扎在他的心里,一抽一抽地痛。到了夜半, 崔大夫不住打着哈欠,眼底现了疲态。而隋瑛却无半分睡意,只是轻轻抚摸林清的额头, 忧心他发烧。

    在隋瑛的怀中,林清却缠绵于梦境不肯醒来。大抵是为了逃避现实,在那空空如也的纯白梦境里,他时而化为一株河边仙草,时而化作一只野地小兔。若非随风摇曳, 便是灵动奔跑,不知何时倏忽有了人形,脚下便生出道路,他则开始前行。

    只是他还未行几步, 身后好似凭空生出一双手要将他攫住,拖入凡尘世界。那里是罪恶的渊薮,是荒谬的所在, 他对抗着,不愿回去, 用自己健全的肢体不住挣扎。他身怀力量,手中甚至还有一副弓箭。

    他拉满弓,射向那双由雾气化为的巨手, 揉杂愤怒与不甘, 他双眼燃烧火焰。可他觉得那黑雾腾腾的双手是如此陌生,究竟是谁不放过他?利箭入体,很快被黑雾吞没, 就当林清被逼得退无可退快要被黑雾所包裹时,他发出从未有过的愤怒嘶吼,用五指撕烂了这片天地。他用弓箭击打,用肉身去撞,他的斗争似乎永无止境,直到筋疲力竭。

    可就在他以为他要赢的时刻,他射出的那支箭突然从黑雾中出现,直直朝他飞来,扑的一声入体,牢牢定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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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心脏上。剧痛传遍全身,呼吸瞬间滞涩,他跪倒在地,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仿佛有什么空荡荡了,轻松了,他不再想要逃避了。最终,林清呕出最后一团乌黑的淤血后,他在隋瑛怀中醒来。

    他看见隋瑛用手接着他呕出的血,不住地呼唤韩枫。

    林清想出声,却只能发出喑哑的低音。他的嗓子在惊厥中喊哑了,很痛,承载不了任何声音。

    “晚儿,晚儿…… ”隋瑛一手自后搂着林清,一只手接在他的下颌处,颤抖着,鲜血淋漓,不住淌落。有那么一瞬间,隋瑛觉得自己快死了。

    可林清却颇觉轻松,仿佛心中块垒倏而不见,他好似不再害怕,也不再迷茫,那些所不愿意面对的人或事,他也能坦然站在他们面前了。

    于是他抬起手,用指尖碰了碰隋瑛的衣袖。

    隋瑛一夜官服未换,面容憔悴,他用干净帕子擦林清的嘴角,又接过清水喂他漱口。整个过程林清都不说话,只是抬眼瞧着隋瑛。他们之间不需要再多言语,隋瑛明白林清已经了然,而林清也知道隋瑛一直在隐瞒。

    可这又算什么呢?偏偏他是为他好,却让他不好。

    “你知道……”林清靠在隋瑛怀里,艰难地说:“你了解我……”

    “嗯,我了解你……”隋瑛点头,手中动作不停。帕子将血抹开,却擦不掉,隋瑛很着急,他的动作带上了慌乱,似一种逃避。

    “你不要再管我了。”

    动作停住,隋瑛嗔笑,“我怎么可以不管你。”

    “我累了,你也累了。”

    “我不累。”

    林清闭了眼,两行眼泪垂落,“我并不原谅,可不原谅谁,我也不知道了。”

    “那都是过去的事,他们有所选择,有所坚持,和你无关。”

    “我失去了一切。”

    “你还有我。”

    林清笑了笑,无不悲哀。他贴在隋瑛胸口,听他的心脏跳动着,每一声都在说爱他,可每一声也都在说,放下。

    可他放不下。

    他不可能放下。

    眼睫翕动几分,林清不再说话。隋瑛小心地放开了他,林清便枕着青缎枕头,愣愣怔怔地盯着虚无之处。

    窗外又开始下雨。

    他的心里也下起一场永不停息的雨。

    ——

    一场雨,将另一人的希望再度浇灭。

    怜妃看向从黑暗中现身的范,颤抖地问:“这么长时间,他们还是改变不了他的心意么?”

    范沉默地点头。

    怜妃笑了,笑得满眼是泪,“我就不信,我就不信……昏庸,昏聩!”

    她一手一手锤砸着观月阁的栏杆,羊脂玉手镯撞得叮当响,手掌也泛起一片伤红。范心疼道:“娘娘,我们再等一等,再等一等罢。”

    “不能再等了,我受不了了……范大人!我们这些人的命本就是他给的,还给他也是应当!这么多年,我所行之事不过就是为了这一刻!”

    “娘娘…… ”

    “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决。”怜妃抬手制止了范的劝慰,显露出从未有过的坚毅,愤慨道:“他们的火烧得不够旺吗?就让我为他们再添上最后一把柴火罢。”

    怜妃从袖子里拿出一块碎玉,似是一块玉佩的一半,她递给了范,说:“拿着它,只要他瞧见了,便会信你。”

    “娘娘…… ”范露出难过神色,“还有,还有回头机会。”

    “不,我就是为了这一刻而活着的。”怜妃露出少女般的微笑,“我是自己愿意的,且乐意的。”

    “可他,他都记不得您了……”

    “如此更好,我不要他记得我。”

    她转身,遥望皇城之外的某一方向。她知道,雨天是没有风的,是不能放风筝的。曾经的童音一片,泪水两行,支持她走到了现在。

    是,她希望他能够将此间的怜妃忘记,活在他心中的永远只有那个受了伤,蹒跚在宫道上,被他护在身后的女孩。

    是夜,庆元帝摆驾来到观月阁,却未寻见爱妃身影,于是问,怜妃去哪里了?难道宫人没有通报今日自己要来?

    宫人们支支吾吾,均是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庆元帝瞧他们心里有鬼,便差了姚然,说是这群宫人不老实,拉下去挨个儿打二十大板。

    宫人们顿时一个二个纳头便拜,大声喊冤说是怜妃不告诉他们自己去哪里了,谁人也瞧不见怜妃身影。

    庆元帝不禁纳罕,虽说自己对其宠爱有加,怜妃也不是个不知礼数的主儿。今日竟不知下落,实在是蹊跷。于是他吩咐姚然差人在宫内寻找,片时边听人来报,说是有小太监看到午后怜妃改头换面,一副宫女打扮,往东宫方向去了。

    顿时庆元帝怒火中烧,好似猜测到什么,他不允许人声张此事,低调地摆驾去了东宫。夜色深沉,东宫宫殿的轮廓模糊在黑暗里。几名守门的宫人一见他来,竟都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话都说不明白。

    “谁人出声儿,朕就杀了谁!”

    扔下如此一句,庆元帝进了东宫,宫女和太监瞧他怒气冲冲前来,个个儿都失掉了呼吸,有个太监竟两股战战,吓得当场失禁。庆元帝认出这奴才是太子身边亲近的,更加确信自己心中猜想。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寝殿里传来熟悉的俏音,如此欢欣,如此娇媚,他险些站立不住,姚然连忙在后扶住了他。

    “主子,咱回去罢。”姚然颤声道。

    “不…… 朕要看看这个贱人和不孝子究竟,究竟……”

    说罢,庆元帝放低了脚步声,朝太子寝殿处走去。

    而这时,太子尚沉醉于怜妃为他带来的前所未有的温存中。他拉着她玉髓似的手,在唇下吻着。怜妃也吻他,吻他的眉眼,鼻梁和唇。怜妃说爱他,凄婉而动情,太子激动地搂了人的细腰,压在了身下。

    “待我继位,定要纳你为后。”

    他动作不停,不住立下誓言,怜妃将他缠得紧,若水蛇一般。

    “好。”怜妃娇声道:“可我是皇帝的人。”

    “我以后就是皇帝,我以后……”

    话语未落,轰地一声寝殿大门便被一脚踹开,在这声巨响中,太子大惊,就要从怜妃身上起来,却被怜妃死死搂着脖颈,尖声喊道:“太子,你要往哪里去!”

    “逆子,逆子! ”

    隔着一道床帷和屏风,太子惊恐地看到了庆元帝的身影,他几乎失去了呼吸。而当庆元帝愤怒的斥责传来时,他早已经化为一座雕像,半分不能动弹。

    所有的温柔悉数退却,只有彻骨的寒冷,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身下的怜妃。

    他看见她歪着头,下颌凑近光洁的肩,斜眼睨他,露出得胜般狡黠的笑。这笑纯洁、灵动,却又是若妖魔般诡异。

    他不明白了。

    方才怜妃说爱他,可这个时候,他却觉得她恨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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