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有你。……
林清出现在文渊阁时, 许久未现身的程菽将目光淡淡地落在他身上,林清朝程菽投去一个友好的笑容,程菽的目光便淡淡地挪开了。
程菽坚持不跟林清说话, 齐桓则根程菽也有芥蒂,林清和齐桓似乎关系也不怎么融洽,这一次在阁内开会, 与会的大臣个个心底直嘀咕,额头直冒汗,心里盘算着墙头草该往哪边倒。除开高子运坚定站在程菽那一边,对其余人来说似乎谁都跟不起,也是谁都惹不起。
当然, 对于林清来说,他并不乐意看到这种局面。程菽这次过来简单地过问了几句改制变法事宜,一些想要讨好的齐桓的大臣便明里暗里讥讽程菽,说他仗着自己是首辅位高权重, 坏了官场里的规矩。林清不明所以,就听那大臣说,程菽将一女子弄进了翰林院, 大宁官场穆肃庄严,岂能如此儿戏?
“听闻那女子是程大人学生的妹子, 如今都养在程府里,也不知是个什么身份?!”一兵部大臣没好气地说道,同时观察着一旁齐桓气定神闲的微笑。
程菽平静答道:“是我学生的妹子, 亦是是我的学生, 没错,是我把她弄进翰林院学习的。她有才能,有才能、有想的人不该被埋没。”
“可是她是个女子!”
“女子又如何?今日我程陨霜就在这里说了, 是我把她弄进翰林院里去的,这事你要报,写折子给陛下!陛下如何处置,我程陨霜悉听尊便!”
程菽其实内心很清楚,因为宋知止以及自己受伤一事,萧慎一直心有愧疚。宋步苒去翰林院从来都是大大方方地去,这一点他从未隐藏。倪允斟手底下的锦衣卫都不是吃素的,该知道的皇帝肯定都知道了,都知道了没发话,便是默认了。
那名大臣胡子气得翘了又翘,“有什么才能,我们这些有才能的人,都是从科举里面走出来的,都是万里挑一!她读过几本书,首辅大人一个人说了算?”
程菽刚要说话,就听林清在一旁清了清嗓子,温言娓娓:“姜大人何必如此动怒?科考么,是没向女子开那个门,若是开了,这大宁朝官场啊,还真说不准谁当家呢。至于说那宋家妹子,我看诸位大人也是顾及其身,恐生事端。这样,我林见善做个主,让她去国子监读书,读完了,再谋个一官半职的。”
林清向程菽示了一个好,意思就是,虽是监生出身,但能有个正式官职了,这对宋步苒说跟在翰林院打杂工是天壤之别。
程菽刚想开口说话,林清就站起身来,踱步到众臣之间。拐杖在青石地板上有力地敲击了两下,他不怒自威地看向一些正跃跃欲试辩驳的大臣,冷道:“就这样决定了,再有什么意见,就是不给我林见善的面子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梦松逐鹤》 160-170(第5/13页)
尽管在场之人除了齐桓之外没有一人打心底看得起林清,但他是帝师,和皇帝有着不清不楚的亲密关系,心狠手辣到连最亲密之人都能搞到边疆去的狠人,这话一出,还想再争几句的大臣们也就偃旗息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都是应了一声“是”。
倒是程菽,冷笑一声,似乎并不领情。但他知道,这对宋步苒来说,是求不得的好事。
之后众人又商讨了益州的改革成果,很明显,在齐桓的主导之下,改革进展得十分缓慢,到现在连土地丈量都没完成,就益州都如此,推行到全国还得等到猴年马月。
程菽一问,齐桓就说,对付那些藩王可不容易,要是首辅大人愿意挑大梁,哪里还轮得到他齐梁甫去做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
林清因为之前没有参与,便静静地欣赏两派打嘴仗。程菽手底下以高子运为首的官员便说,听闻齐大人和一些宗亲走得可进,也不知道陛下知不知晓。一说到这,一旁的冯延年额头就直冒冷汗,要知道那些宗亲可都是他牵线搭桥,只是其中到最后是否是他心甘情愿,那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齐桓便说,可不是?气都撒他身上了。
高子运道,用钱撒气,什么时候往我老高身上撒一回?
唇枪舌战中,林清明显看到了程菽脸上的一抹疲态,围观数十载,这一回还是真他无能为力的时局。他当然想改变,可接连遭受的打击让他无法继续在萧慎手底下做事,这意味着他认可林清的功绩。
林清心中不禁思量,饶是程菽都有顾忌,齐桓等人在变法一事上定是顾虑更多,为了平衡这些顾虑,往往也要求得的也便越多。到最后,这事不是中道崩卒,就是变了味道。所以林清越发坚定,只有隋瑛那种不顾一切的态度,才能真正完成这项伟业。
内阁里的骂战持续了足足一个时辰,到最后众人都是口干舌燥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齐桓最终向众人保证一定会加快变法的速度,程菽这一派才松了口。会后众人慢慢散去,林清便叫住齐桓,低声问他,给户部谋选人才的事情考虑得怎样了。
齐桓皮笑肉不笑地说:“你看程陨霜的态度,这是我能插手的?”
“他累了。”林清说:“很明显,他的心思已经乱了,不在这里了。依我看,迟早得做他的教书先生去,那么以后户部没人撑住,不由落到梁甫的肩上了吗?所以说,亦是为了将来的自己。”
林清笑得和煦,齐桓本就心情烦躁,还得跟林清演这种说不明道不明的戏。
“林大人,这大宁朝做事的肱骨之臣,可不只有我一个人呐。”
“梁甫可是又叫我大人了?“林清笑盈盈地说:“若是晚上有空,来我府上做客可好?”
齐桓双眼微眯,他不知道林清葫芦里在卖什么药。
“瞧你,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虽喜欢男人,可不会轻易叨扰了梁甫。”林清罕见地开了个玩笑,还朝齐桓眨了眨眼。齐桓的眼神却饶有兴趣起来。
“是梁甫太差,入不了见善的眼?”
林清顾盼神飞,双眼柔得快要滴出水来,笑道:“我这个残疾,还能嫌弃别人?梁甫怕不是在折煞我。说定了——”
林清将手攀上齐桓的臂膀,去捞他官服大袖下的手,握住后说:“你若不来,我可去你府上找你了。”
齐桓微不可察地蹙眉,最终笑了笑,说:“好,今晚我就去。”
——
是夜,林府中鲜有的灯火通明。往日林清独住,就几盏幽静灯火,在环廊下来去都得打灯笼。那时林清节省,不想隋瑛认为他铺张浪费,便把日子过得犹若寻常人家。可这一回,他吩咐下人们按照宫内点灯的样式掌灯,还叫厨子里预备了丰盛宴席,都是用的宫内送出来的食材。
齐桓一进林府,嘴角就不自觉地撇了撇,这里的确雅致,就如同到了江南一般,竹林、池水,光亮的长廊、精致的摆设,应有尽有。饶是齐桓现在手头宽裕,他的府邸跟这里简直没法比。
因为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品味问题。
到了晚膳,齐桓更是开了眼界,没想到用的都是这样奢华的食材。
“这酒是禹杭新送来的,三十年的女儿红呢。还有这虾,是海里的,这个新鲜着呢,用冰砖封存,快马加鞭三日就到了京城,运过来都是蹦蹦跳跳的。”
“可是,怎的没烧?”齐桓看着那鲜嫩的透明虾肉。
“这个得生吃,吃它本身的鲜味,你尝。”
说罢,林清就用筷子给齐桓夹上了一只,齐桓盯了盘中虾许久,没有动作,只是两条眉毛渐蹙。
林清突然掩面咯咯地笑起来,“梁甫莫不是怕我下毒?”
“你下毒我不怕,我是实在没吃过这样的。”
“试一试,听说海上的那些寇匪就是这样吃的呢。”
“呵,那不跟牲口一样了。”
“瞧你说的,”林清笑盈盈地抿了口酒:“在我们大宁朝的官场上,谁不是牲口呢。”
齐桓轻笑一声,用筷子夹了虾肉就往嘴里一扔,他嚼了几下,果真肉质鲜美,嫩中带甜。可他无心品鉴这虾肉的美味,而是在想刚刚林清说的那句话。
“我看,在山兄就不是牲口。”他冷不丁地说。
林清一愣,脸色便不自觉地暗淡几分。
“怎么,我说到见善心口上了?”
“是啊。”林清叹息一声,“他不是牲口,可是在他眼里,咱们都是呢。”
“我是,你可不是。”
“我怎么不是,你瞧一瞧高子运那些人是怎么咒我的?难道在阁内你没有看过岑长青的折子么?”
齐桓微微一笑,不作声了。林清便小口吃着菜,又吩咐下人斟酒。
“我知道梁甫觉得我很奇怪,你提防我,也很正常。”林清温柔地看向齐桓,忽地面露悲伤,欲言又止。
绯色的烛光透过暗夜摇曳在林清几乎魅惑的面孔之上,一双含情眼似乎快要淌出泪来。齐桓鲜少见到林清这种神态,心底软了几分,便说:“我知道你一直看不起我。”
“何曾!”林清激动得两颊绯红,“我哪里有半分看不起你过!倒是你,你我共事多年,你对我又有几分坦诚?”
“见善,在官场上,谈‘坦诚’二字,是不是奢侈了一点?你别忘了那年秋猎,在沼泽畔你同我说过的那些话。”
齐桓毫不掩饰讥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即使到了现在,你都还藏着掖着呢,你如此态度,我便是什么态度。”
林清咬了嘴唇,难过地看向另一边,低声道:“有些话我说不出来。”
“说不出来就别说,该做戏做戏,我齐梁甫陪你演戏,有的是时间!”
“为何愿意如此对我呢?”林清抬眼看向齐桓,伸出手,握住了他放在膝上的手。“你可对我有半分有意?”
林清真诚地问,扑朔着湿润的睫毛,凑近了齐桓。
“不知见善说的是什么意?”齐桓不为所动。
林清举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 >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梦松逐鹤》 160-170(第6/13页)
手摁在齐桓心口:“这里,有没有我?”
齐桓扬起嘴角,这一刻他想说实话,“有你,当然有你。”
林清就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伤恸的眼神突然闪烁起来,他直直扑进齐桓怀里,喊道:“那你救我!梁甫,你救我啊!”
第165章 第一百六十四章 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齐桓心中当然有林清, 他在乎他在乎得不得了,就如同爱一个人爱到疯狂,爱到爱屋及乌, 恨一个人也可以同样疯狂,恨屋及乌,只是爱和恨不过就是在转念之间, 从来没有什么绝对。
看着在自己怀里恸哭的林清,齐桓半举的双手终于悄然落下来,抚在了林清的背上。
“见善莫不是说笑了,我如何救你?你又为何要我救?”
林清在齐桓怀里摇头,瓮声瓮气地说:“那些太医说, 说是治不好了,治不好了……我林见善一辈子吃尽了苦,受够了磨难,堪堪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却要命绝于此?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齐桓蹙眉,就见林清抬起湿淋淋的一张脸, 抓住齐桓的双臂,咬牙道:“可我不信, 我要活,我要活!”
齐桓抽搐嘴角,心底吃惊不少:“怎么会, 你不是去养病了么……宫里, 陛下他……”
林清痛苦摇头,“我和陛下之间因为在山已经快闹到了决裂的程度,而隋在山, 却依旧咒我死,我写了那么信,却换不来一封!我知道活着没有意思,可我不想死!梁甫,我不想死啊!”
“可我能为你做什么?”
“你能!”林清激动道:“都是益州的成王素喜求仙问道,我前些时日听说他府中养了一个从昆仑山下来修为有成的道士,那道士说是炼丹有术,治好了好些疑难杂真。只是不轻易见人,我也曾私底下与成王写信,只是…… ”
林清咬住下唇:“都说变法是因我而起,藩王们内心都迫不及待盼我死,哪里还会伸出援助之手?”
“可是这黄老之道,有用么?”
“梁甫也不是不知我这手脚都是一道人治好的,如今我还能有什么法子呢?”
齐桓定定地思索一阵,见林清神态不似作伪,但他心中仍是犹疑不定,若是他答应引荐,不就是承认他跟成王有来往了?
可他也不忍心拒绝,只是拍了拍林清的背,说:“变法如今是我在主持,成王想必对我的成见也不小。”
“不,你掌握好了度,他们不会对你有意见的,纵使有,这也是个拉拢你的好机会。”
齐桓轻笑:“‘拉拢’二字可不是轻易说的。”
林清摇头,“看来你是不愿意帮我了。”
“我很愿意帮你。只是……”
“不指望你现在就答应我,我知道,你如今这个位置,在这件事上很为难…… ”林清松开齐桓,坐直了身子,只是一只手还搭在齐桓的膝上。
“许是太医弄错了,我看你如今精神气很好。”
“是吗?”林清看向齐桓
\/阅|读|模|式|内|容|加|载|不|完|整|,退出可阅读完整内容|点|击|屏|幕|中|间可|退|出|阅-读|模|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3页/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