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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第一百七十章 相思重上小红楼。
崇宁殿中, 金瓜喜气洋洋地将怀中皇子抱给林清看,林清看了一眼,喜笑颜开, 连忙跪下身行礼。
“臣恭喜陛下,喜得皇子。”
萧慎连忙扶起他,说:“快坐, 何必下跪呢。”
林清起身,忍不住对小皇子看了又看,金瓜见状,便将小皇子递给林清,说:“林大人也抱一抱罢!林大人学识通达, 日后可要教小皇子读书哩!”
林清闻言,就欲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他恬静地微笑,道:“我这手脚不便, 怕冲撞了小皇子,还是金瓜公公妥帖地抱着罢。”
“何妨,”萧慎看出了林清的心思, 说:“他是朕的儿子,金贵却不娇贵, 以后骑射剑术都要学起来。”
林清看了一眼萧慎,最终伸过手,抱住了孩子。这孩子在他怀中甜甜地微笑, 睁大眼珠瞅着林清。林清嘴里伊哟几句, 逗弄了孩子一番,心中便想,这孩子今后的老师不会是别人, 只会是那个人。
对此,他和萧慎心知肚明。
“只是皇后……”萧慎看了一眼林清,说:“朕对不起皇后。”
“何曾对不起呢?”林清也不看萧慎,用指头轻轻地触碰孩子的脸,“每个人都是有使命的,如今,皇后也得到了她想要的,陛下勿要再思虑了。”
萧慎惊诧,不可思议地看向林清。却见林清垂首和怀里的孩子亲近着,笑着,他似乎一点都不在意皇后的“死亡”,他似乎早已知道了一切。
没错,林清知道了一切,因为他足够了解皇帝。当皇后超出他的预期顺利怀孕又如他预料一般会难产而死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只是他的学生第一次对他做出的忤逆和反抗罢了。
可林清却很欢喜,因为这意味着,他的学生,有自己的想法,即使没有他,也能够独自向前了。
孩子嗫嚅着粉嫩的嘴唇,眉眼很似父亲,嘴唇却很像母亲。林清又念念不舍地看了一阵,就将孩子还给了金瓜。他生怕自己身上的一些死气沾染了孩子。
林清垂下眼眸,不禁神伤一阵。
“老师,叫太医给你开几道方子罢。”金瓜抱着孩子走后,萧慎来到林清面前。他端详他的面色,发现又苍白不少。
“不必了,如今成王手下那道士正给我医着,吃了别的方子,怕是被他瞧出端倪。”
“可是……为了一个齐桓,值得么?我随时可以罢黜那些人。””陛下,大臣的任用和罢黜岂是能随意而为?天下人和群臣将会如何看你?如今对陛下来说,最重要的就是民心,做任何事,都要有合乎礼法的正当由,否则陛下这个皇位,依旧有人置喙!”林清顿了顿,说:“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
萧慎欲言又止,却在林清笃信的眼神中收了声。
“陛下,如今声音已经放出去了,你且看着,有哪些宗室会来到臣身边罢,你就记着这些人,一个一个地记着。此外,要不了多久,以程菽为首的清流会发动一波对我的弹劾,那时,他们会再次提出要将在山调回来。你答应得不要太快,他们此次不会轻易罢休,齐桓也会奋力抵抗,到了合适时机,你再松口,不得已调回在山。那么于你,于在山,都是最好的。”
林清平淡地说,好似自己在这件事里从来都无分量。
“那么于你呢?”萧慎难过地问:“他回来后呢?”
林清暧昧地微笑,仿佛隋瑛已经站在了他面前似的。
“回来以后,他就是倒林党的中流砥柱。”
“他会吗?他做得到吗?”
“他若不会,臣就叫他会,他若不倒,臣就叫他,不得不倒。”
“可你,你该怎么办?”萧慎几乎又要流下泪来。
“陛下,”林清抬头,“忘了我们的约定吗?这是为师最后为你做的事,为他成就的事,如果连这事都做不到,陛下,你想要我抱憾而终吗?”
萧慎哆嗦了一下嘴唇,连忙转过身去,生怕林清又看到他怯懦的泪。
“这件事,是不是只有你我知道?”
林清扬起嘴角,“是啊,只有你我知道。”
“为何你不告诉……他们……那些同样爱你的人……”
“因为这个天下,是陛下的,他人都无需坚强,但陛下必须得坚强!”林清拄着拐杖起身,颤巍巍地走向萧慎,“就让为师对你最后残忍一回,过了这一回,谁都无法伤害到你。你记恨我也好,念着我也罢,陛下,这条路不远了,不会很长久了!”
“好……”萧慎握紧了拳头,极力压抑颤抖,道:“好…… ”
——
冬天啊,冬天就快过去了,春天还会再远吗?
这一年开年,林清在顺天城置办了一座新宅子。这座宅子靠近法华寺,地段繁华,豪阔气派。那金碧辉煌的屋檐,鳞次栉比的琉璃瓦,来往之人见了这座宅院无不啧啧称道。而当那大门处挂上显赫的“林府”而字时,对这所气派宅院的称道又变了一副味道。
府内张灯结彩,夜夜笙歌,时常有不知名的客人来往其中,都是奢舆华服的达官贵人。百姓看在眼里,怒在心里。众臣则是对这喧嚣的一隅虎视眈眈,没良心的嫉恨为何自己不在邀请当中,有良心的则是敢怒不敢言,就等着一个合适时机发话。
府内庭院中,春花盛开,一座小红楼之上,林清凭栏倚靠。
喧闹已尽,沉静一片。他从不在这宅院里休憩,每当和那些藩王结束见面,他便吩咐下人安排一辆马车,将他送回原先的林府。
可今日,在黄昏时刻,他却很想一人登高,眺望远方。
“晚日寒鸦一片愁,柳塘新绿却温柔。若教眼底无离恨,不信人间有白头。
肠已断,泪难收。相思重上小红楼。情知已被山遮断,频倚阑干不自由。”
念着稼轩的词,他凭栏遥望,他知道要不了多长时间,这片天光,就会暗淡在一天的结束时刻,黑夜降临之后,他林安晚,便可以心安得地思念隋瑛了。
料峭春风吹酒醒,林清在微醺中清醒了些,他努力不去在意胸口的闷堵,以及肺腑间时不时的刺痛。他拢了拢身上的极品白狐毛披风,此际,多亏那些藩王,他已经穷尽奢华。
林清在风中闭了眼,嘴里喃喃念着一些诗词,念着念着,又笑了起来。
“笑得这么好看,日后要多笑。”身后冷不丁地传来声音,林清是头也不回,笑意更盛了。
除了倪允斟,没人可以如此行动自如。
从身后揽过一双手来,自后将林清搂紧了怀里。背上传来倪允斟炽热的温度,林清闭着眼睛,朝他侧抬起头。
“哟,还当真以为我见了就要亲,你今日喝了太多酒,我才不亲你。”
“好。”林清睁开眼,又转过头去,笑吟吟地说:“不亲就不亲。”
可倪允斟将他在怀里一转,就叫他面朝他了。倪允斟凑近,仔细端详林清的脸,在这抹沉静当中,突然多出了好多他看不清的情绪。
林清如水的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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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里映出他迷茫神色,林清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做什么了你!还看不够?”
“看不够。”倪允斟搂了搂他,说:“怎么都看不够。”
林清咽了咽嗓子,说:“那你尽管看。”
倪允斟扯起嘴角,费解地问:“那些人迟早会通过冯延年搭上齐桓,有了成王这个先例,这一切不过都是时间问题,你又为什么如此着急?还把自己送了进去?”
林清叹息一声,那副表情仿佛在嗔怪倪允斟怎么如此不了解他一般,他推了推倪允斟,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说:“是啊,时间问题,可是时间不等人,等问题全部暴露,也就是变法失败的时刻了。”
“我们倒是等得,可百姓如何等得……问题多一天不解决,百姓就多受一天的苦……”林清环顾他所在的宅院,“你瞧瞧,他们是有钱的,有的藩王是穷,可有的,却是富到了你我想象不到的程度。”
“是,还有那些臣子,平日里一个二个装得清高,说什么不肯与你为伍,结果呢,现在一个二个地贴了上来,原来只是没看到好处,一看到有好处,就只恨腿脚跑得不够快了!”
林清悲哀地笑了笑,对倪允斟说:“这些人,你也记一下。”
“你总叫我记,你自己心里明白不就行了,日后谁能用谁不能用,阁内还不是你说了算。”
“我说了算么?”
倪允斟眨了眨眼,低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好主意,待隋在山一回来,你二人珠联璧合,还能有齐桓那种人跳脚的道?”
林清轻笑一声,抬手摸向倪允斟的额头。
“择之,你是不是傻了?”
倪允斟握住林清的手腕,说:“怎么如此说?”
“我不会再和隋在山有什么交集了,我要他回来,是要他来对付我的。”
倪允斟扯了扯嘴角,将僵硬地说:“陛下早已对他没有什么芥蒂,你无需如此伪装。”
林清冷静地摇头,“这不是什么伪装,亦不是为了陛下,你摸一摸…… ”
林清握住倪允斟的手,让他抚摸自己身上的布料:“你瞧,我这一身的衣裳,这料子,一尺就是一个农户足足一月的税银,一尺一厘,皆是民膏,我是真的在贪,你明白吗?林党,是我大宁朝中最恶的毒瘤。”
倪允斟哈哈大笑两声,却兀地收敛笑容,狠戾地说:“当然,你贪,你指望隋瑛回来对付你,还他一个名,可我就不信,你林见善,多少次坐庄做局,多少次险象环生,到了如今功成时刻,就算以身入局,还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他钳住林清的肩,质问道:“告诉我,你的后路是什么?”
林清的肩膀生痛,却强忍笑容,道:“后路……后路么?”
“当然,后路,你别说你没给自己留后路?你这个聪明绝顶的,我就不相信——”
可不知为何,林清的嘴唇哆嗦起来,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倪允斟笑不出来了,他的神色不再自若,而是渐趋惶悚。
在他难以置信的、逐渐绝望的双眸里,一群乌鸦掠过寒冷的蓝赭色天空,歇落在屋檐上,发出凄厉的号叫,生铁似的,如同一场悲剧的预兆。
倪允斟看到,一道鲜血从林清的嘴角缓慢地渗出,将他的笑容染红。
他在这血染红了的真心实意的笑容中,窥见了林清的隐秘,也再度听到了他的声音。
“后路么?”
“没有后路了…… ”
“择之,我,我活不久了,我要死了…… ”
林清兀地瞪大不甘心的双眼,撕心裂肺地喊出声:“我要死了!”
第172章 第一百七十一章 择之,我早已下定了决……
一阵冰凉山风掠过, 蚊帐猛地飘起,隋瑛一声惊呼,从床榻上坐起。
“主子!”听到了隋瑛的动静, 韩枫连忙推门而进,“主子,可是发生什么了?”
隋瑛呆坐在榻上, 脸色苍白,额头冷汗涔涔,失魂落魄地揪紧了盖在身上的薄毯。
“主子……”
“没,没事。”隋瑛挥挥手,“你下去吧, 我没事。”
韩枫忧心忡忡地还想在说什么,就见隋瑛挤出一道宽慰笑容,摇摇头说:“我没事,只是做了个梦, 你下去为我泡一盏茶罢。”
“好嘞!”
韩枫终于放下心,下去泡茶去了。见韩枫走后,隋瑛终于松开毛毯, 缓缓挪移右手,摁在了心口上。
他知道, 自从林清走后,这里一直隐隐作痛。
可今日夜里,好似一根来自远方的飞箭, 携带呼啸之音, 牢牢地钉扎在他心口,破裂了他的心壁,叫他鲜血直涌, 无法呼吸。
隋瑛大口喘息,锤着自己心口。
“为什么,为什么……”
啪嗒啪嗒,眼泪不由分说地就掉了下来。他疑惑地去摸自己的脸,发现早已湿润一片,
“晚儿,晚儿……”
他咧开嘴角,自嘲般地笑了一下。
“是你的思念么?”
他擦干眼泪,披上轻衫,站到了窗前。
暗蓝色的苍穹上,一轮明月散发皎洁光芒。他想起无数次,这月光如轻纱一般,披洒在他的肩上。
也是一起仰望这轮明月的,是吗?
山峦叠嶂,隔绝不了思念,林清在梦里蜷缩着,犹若在隋瑛的怀里。他记得有一回他吐了血,隋瑛用手接在他的下颌。那那时他心里对他满腹怨言,一边吐血,一边推开隋瑛,叫他不要再管自己了。
可隋瑛就任由他推搡,手却丝毫不动。
大团大团的血在他手里攒聚着,就像一汪血湖,要把林清吸进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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