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塞尔的机场还有,转机的时候偶然看到了。”
男人侧脸干净的下颚线,在飞逝而过的灯影里,清冷如水。
借着车内电子仪器投映出的微光,看到糖果外包装上印的日期,保质期24个月的食品,生产日期却是半年前。
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他并没有出过国。
很快就用一种不能置信却明显惊喜意味的语气问:“送给我的吗?”
谢洵之声线很平:“开会中途赶场的时候,我拿来补糖分用的。”
周予然撇了撇嘴,心想谁信。
连包装都没拆过的糖,我什么时候补的糖分?
懒得戳穿他刻意的疏远。
“那我能吃吗?”
鼻腔里还有水汽,让声音听上去,有种说不出的娇气和软糯。
“可以。”
耳边“窸窣窸窣”拆包装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就忽然停住,谢洵之犹疑的余光扫到副驾驶座,却意外捕捉到的失神——周予然低着头,将巴掌大的糖果牢牢攥在手心里,像陷入某个漫长的梦魇般,一动不动。
低落再次肉眼可见。
“又怎么了?”
“不是送给我的糖,是不是就不能许愿了?”
少女垂落的眼睫中,孩子气的嗓音里腻着撒娇,却有明显的失意。
在谢洵之短暂的沉默里,自嘲牵了一下唇,将只拉了外包装口子的糖果放回原位,委顿地靠在椅背上不再开口。
“里面的都是我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有处置权,可以说了算。
“但我要我亲口说,”周予然从座椅背上侧身看他,认认真真地看他,一瞬不瞬盯他侧脸,像是铁了心要一个答案,执拗地要他改口,“我送给我。”
谢洵之静静抿着唇线,保持着稳定的缄默。
在的坚持中,全程不置一词。
“我要我说,我专、程、买、了、送、给、我。”
“我喜欢吃就拿去,是不是送我的东西,有这么重要么?”
“谢洵之,我不要施舍,我也不做任何人的备选。”
周予然一板一眼地告诉他,执着着强调:“任何到我手上的东西,我都要它是真心实意的,单单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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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个人的。”
“……”
父亲把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没想到,看似乖巧到无可挑剔、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实际上却难哄得要命。
执拗到有自己的坚持。
骄纵做作起来的时候让人无法招架。
霸道起来的时候特别蛮不讲理。
他有的时候会想,到底是天生就是这种性格,还是被自己惯坏?
明明哥哥跟裴蓉都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遗传得谁——
当然,哥哥的基因并没有贡献在的血脉里。
这种质疑显然也有失偏颇。
红灯停。
他踩下刹车。
有些烦躁地微扯松领带。
“专程给我,想跟我道歉。”
周予然哑然地张了张唇。
满意于前半句,却意外于后半句。
但愉悦已如泉涌,需要克制地抿紧唇线,才不至于让他看出自己小人得志的端倪。
“道什么歉?”
谢洵之再次沉默,但向来懂得见好就收。
“那我要道的歉可太多了。”
边说边伸手去中匣里掏糖。
剥了一颗糖往嘴里塞,想了想,又很自然地从袋子里掏了另一颗剥给他吃。
弥漫着荔枝甜香的水果硬糖被放到唇边的时候,谢洵之对这种程度的亲密本能地抗拒,脸很自然地往旁边一别,就避开了的示好。
知道他不喜欢甜食。
本来也就是一个很无意识的举动,懒得去计较他那点心思。
剥了糖纸的水果硬糖不吃就等于浪费,所以刚打算把这粒即将报废的糖果塞进嘴里,就看到他下意识蹙起的眉心。
周予然:“……”
有蛀牙。
高中的惯例是一天一颗不能超标。
遗憾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老老实实将糖果暂时放回小袋里。
但他今晚的示弱,对而言,是某种阶段性的胜利。
他是该跟自己道歉的。
要道歉的地方,可太多了。
在心里一件一件数。
三年前拒绝完以后不辞而别。
三年后突然回来又不声不响。
久别重逢后各种拿话气,分毫不让。
就连现在让头大如斗的叶兆言,也是他捅出来的篓子。
糖果是甜的。
糖分刺激多巴胺,让低落郁结的情绪逐渐一点一点回升,久违的甜感也在舌尖一点一点化开。
将糖果从口腔的左边移到右边,又从右边移到左边,硬糖在口腔内部摩擦过牙齿,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想,应该是原谅他了。
这么好的脾气,很容易就能做到自洽。
糖分进一步在口腔里融化。
错过,谢洵之肯定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更好哄的女朋友了。
这是他的损失。
“不管我信不信,情书的事情。”
车里的沉默被再次打破,没想到他会主动解释,含着糖果甚至忘了吮吸融化的糖汁。
“我当初跟爸爸说,叶兆言给我写情书,是想让两边的家长注意一下,别让他影响到我,毕竟,”谢洵之顿了顿,“我那个时候也还在上学,从身份上而言,去交涉也不合适。”
“更何况,我还在念书,谈恋爱会分心,”他有些头疼地看了一眼,“本来给我补课就累。”
周予然被提醒得一下子语塞,脸上原本旗开得胜的得意,却被一种难言的学渣尴尬所取代。
高中的时候,成绩常年处于中游,如果不是谢洵之一日三餐式的保姆辅导补课,压根不可能以艺术生的身份考入宁大。
恨恨地将口腔里的糖渣咬碎,周予然捂上耳朵:“都过去的事情我不要听了。”
亡羊补牢没用,道歉除了让心理短暂愉快外,也没太大的意义。
毕竟往前看,好好想解决办法,才是正道。
“我都不问问我想许什么愿。”
谢洵之跟着的状态开始放松:“叶兆言欺负我了,对吗?”
周予然低着头品尝着口腔里残存的甜意不说话。
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严格上说,叶兆言其实并没有在行动上给吃太多的苦头。
他只是提醒并告诉了是个孤儿的事实。
是自己玻璃心,受不住,才觉得委屈。
如果添油加醋的告状,按照谢洵之的阅历和心计,绝对能听得出来,意图太明显,反而过犹不及。
但如果实事求是,难免会避重就轻,这么轻易放过那个傻逼,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反正这婚,绝对不可能结。
不单不会结这个婚,还必须得让叶兆言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孤儿。
但至少这次,绝对不能再像林蓁蓁那张牌一样,放其自由发展,必须一击必杀。
所以现在,能依靠的,或许真的只剩下谢洵之。
但是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真正将他绑到自己的船上?
第一次的失败太过惨烈,实在没信心能保证自己第二次一定成功。
,他今晚会出现在叶家的别墅里,不信他真的对自己无动于衷。
如果仔细想,谢洵之之于,不外乎是两个身份,明面上的“男妈妈”,幻想中的“男朋友”。
“男妈妈”这条路之前走得太舒坦,也曾获益颇丰。
只是之前一时脑热,勇于挑战极限,结果却走错了路,导致“男妈妈”这个进度条归零。
差点连读档都读不了。
“予然,叶兆言如果真的对我做了过分的事情,我跟我说,我去替我交涉。”
前提是——“过分的事情”。
叶兆言的轻蔑言辞,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当然相信他会替自己出头,但问题是,如果出头,仅仅只是某种不痛不痒的口头警告,那于而言,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口腔里最后一点糖果的残渣被彻底吞咽进肚子里。
舌尖那点带着柠檬香的酸甜却忽然让横下心——
不试怎么知道?
现在好不容易有重新开局的机会,无论是“男朋友”还是“男妈妈”,无论从哪个方向攻略,都有极大概率收获自由。
更何况,锱铢必较,叶兆言今晚阴阳怪气说的那些话,一定要让他后悔——毕竟,谢洵之是狐假虎威最好的依仗。
“他晚上回去的路上,趁我睡觉,想摸我的腿。”
红灯猛停。
猝不及防的急刹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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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谢洵之明显从诧异到愠怒的眼神,周予然连忙补道:“我其实那时候有点晕车,并没有睡着,所以他也没得逞。”
“然后呢?”
如实将过程说给他听,不断强调自己在这个过程中体验糟糕的感受,谢洵之皱起的眉心已经打结。
“所以,婚前他就不打算给我尊重,婚后大概率也不会有。”
周予然叹息的语气里,充满无奈的自嘲。
绿灯行。
谢洵之伸手按了按酸胀的眉心,重新踩动油门:“那我打算怎么办?”
周予然将手里的糖果包装纸揉平褶皱,宝贝似地珍藏收回到袋子里。
“所以我想许愿不结婚,可以吗?”
他原本以为,只是想要出口恶气。
他完全可以让叶家登门致歉,并允诺下不为例。
但退婚显然是在他意料之外。
宋墨然今天对这位未来的孙女婿的喜爱,肉眼可见的直白。
古板封建的大家长,年纪越大,就某些决定上就越执拗,还不准任何人跟他唱反调。
更何况,父亲的担心已经摆到了明面,之所以急着撮合周予然和叶兆言。
无非是怕别人看宋家笑话,看他跟周予然的笑话,怕在背后说周予然是宋家的童养媳。
关键童养媳好歹还是同辈,他辈分大了一轮,倘若真有点什么,才是罪该万死。
沉默了足足半分钟。
“这件事情不是儿戏。”
“换一个吧。”
毕竟婚事是当初宋墨然点的头,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忤逆父亲意思。
所以听他这么说,倒也没有很失望。
只是意料之中,忧愁地叹了口气。
下一秒,昏暗的车内,一双莹亮的眼睛,已经一瞬不瞬盯着他的侧脸,跃跃欲试地按捺不住:“谢洵之,那我抱抱我吧。”
“……”
赶在他皱眉拒绝的前一秒。
原本幽亮的目光里透出一丝孩童的虔诚。
“像天底下最平常的叔叔安慰侄女一样,抱抱我吧。”
沉默是一张洇了水的宣纸,轻轻一戳,就会留下方便窥视的指洞。
宣纸两侧的人,谁都没有先动手。
“有血缘关系的叔侄做这种事情,很别扭。”
他没见过世上有这样一对叔侄,能在侄女成年后,还能做这种拥抱的亲密举动。
多半叔叔不是叔叔。
是变态还差不多。
有柔软的手指攀上湿漉漉的窗楹,圆润的指尖在宣纸上留下影子,却只是逡巡。
很聪明,知道怎么说不会点破窗户纸。
“那我们为什么不做第一对吃螃蟹的叔侄,反正也没什么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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