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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34(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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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只剩今明两个晚上,连着手应对都缺乏时间,只能争分夺秒。

    零点时分,寂然无声的老宅里,头顶只有两盏助眠的廊灯。

    站在谢洵之书房门口,看着那扇紧闭的拒人千里的门,以及门缝底下透出来的幽暗冷光。

    目之所及的一切,都能体会到一种无形的挫败感,让压在情绪上的沮丧铺天盖地。

    不知道这个时间点,他会不会开门,已是惊弓之鸟,任何一丝风吹草动,都会让重新回到三年前的雨夜里。

    大不了就是摆烂逃婚,跟所有人老死不相往来。

    周予然咬了咬牙,伸手轻轻叩了叩门。

    025

    流言蜚语将他们的关系编排了很多个版本。

    绘声绘色的场景仿若亲闻亲历。

    老宅的一场秋雨淅淅沥沥,隔着关紧的窗门,也能将书房里的空气洇出一丝潮意。

    梦中所有的意向,都有迹可循。

    时间退回到了三年以前。

    升温的幽闭空间里,吊带睡裙下,少女的皮肤滑软白皙,皎月满盈的柔软下,是起伏的、汹涌的潮汐。

    睡裙单薄,刚刚成年的身体如蜜桃,似乎用力一掐就能出水。

    闪动杏眸里的微光,灵动胜过绿野仙踪里的精灵。

    窗外有雷光。

    在雷鸣之前,像只受惊的小动物般,柔软无骨的身体不由分说地缩瑟进他怀里。

    下意识的拒绝是本能,也是习惯。

    炙热的手掌按在圆肩上,微凉的皮肤落入掌心,如细雪落进烧炙的炭火。

    掌心下细腻光润的皮肤包裹着纤薄削瘦的骨骼,盈入怀的香味,是会让人上瘾的罂粟。

    不算明亮的内室,连道德都被松绑,枷锁应声落地。

    昭昭明月藏在乌云后,十殿阎罗都在酣眠。

    所以,这里,无人可以审判他。

    所以,这次,他也没有推开。

    梦中的少女如精魅蛇妖,说喜欢他,说喜欢了他很久,说想和他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满心满眼的欢喜里,映出他一张张失神的、伪善的、贪婪的、放纵的、浪荡的、道貌岸然的、野心勃勃的、不知廉耻的——

    陌生的脸。

    每一张脸上都长着谢洵之的五官,但每一张脸都如路人陌生。

    大雄宝殿,千手观音,千手千面。

    掌心目。

    见天地见众生。

    唯独不见自己。

    然后重新低下头。

    如兰的气息触到他被熨烫到一板一正的西裤。

    当着他的面,用那张品尝过樱桃的嘴,延续了他的快乐。

    会翻搅樱桃粒,也会灵活翻搅比樱桃大几倍的东西。

    窒息的、罪恶的欢愉被温暖的口腔延长。

    少女散落在脑后的长发带着夏夜空调里的微微凉意,握在掌心很有沉甸甸的重量感。

    濒死的前夕,谢洵之脑中走马灯似跑过的,却是宋予年和裴蓉的脸。

    小时候哥哥抱着他穿街走巷,下雨也给他撑小小伞,要星星不给月亮。

    长大一些,他被长辈引导,打趣叫刚成年的裴蓉一声“大嫂”,一脸学生气的裴蓉,红着脸看向哥哥不知所措。

    再长大一些,他头痛欲裂被浑身是血的哥哥抱出熊熊燃烧的烈火。

    然后,他穿着白色的丧服,手里捧了宋予年的遗像,在宋墨然的失望里,如同一个牵线木偶。

    后来,他在除夕的鞭炮声中,将红包小心翼翼地压在裴蓉产床旁边的小枕头下。

    再后来,襁褓里的婴儿慢慢长大,在宋墨然充满信任的注视中,毫无防备地牵起了他的手。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被塞进一个叫“宋予年”的瓶子里,生长的每一寸时光都在容器里挣扎到血肉模糊。

    骨骼的棱角,脉络的血肉,不像哥哥的地方,都要被一一拔除。

    左手腕上的佛珠,是咒枷。

    走马灯的光面最终停在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大雄宝殿上。

    是周予然中考后,宋墨然让他带去还愿。

    他站在旁边,看见跪在蒲团上那个小小的背影小声虔诚祷祝,希望菩萨身体健康,希望宋爷爷长命百岁,希望小叔叔顺遂如意,心想事成。

    宝殿之上,菩萨闭目,眉眼慈悲。

    有沙弥在偏殿诵经,南无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救苦救难观世音菩萨。

    在一声声虔诚的吟诵声中,面前巨大的神佛似有所感,慈目张开的瞬间——

    眼前的万千花蕊于顷刻绽开。

    他于失控的颤动中——

    顺、遂、如、意

    心、想、事、成。

    跃如擂鼓的心跳声被雨声掩盖。

    电闪雷鸣中,是隐秘到难以启齿的战栗,罪孽感如暴雨倾盆而下。

    菩萨泥塑的金身,通身浓墨的油彩也在雨水里褪色,露出丑陋、灰败的泥胚轮廓。

    身体的热度随着冲刷而下的暴雨渐渐褪去。

    谢洵之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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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心动悖论》 18-34(第9/35页)

    力地靠在椅背上,怔怔地看着少女唇上沾着的有如雪糕融化残留的奶渍,不能置信。

    梦里的周予然是个贪吃的小姑娘,当着他的面,不愿意放过任何微咸的白霜,甚至还轻轻笑了声,说这是小叔叔送给最好的礼物。

    根本不是什么礼物。

    而是罪恶的、肮脏的、可耻的、不被世俗所包容、应该被所有人唾弃的、无论生死都活该下地狱的——

    却永远不可能被第二个人能知晓的秘密。

    庄公晓梦迷蝴蝶。

    他明明身在梦里,可梦中却还有另一双双眼睛,于沉沦中,静静审视自己。

    是那天大雄宝殿里盘腿莲座的慈眉善目神佛,无边法力,佛法慧眼纳尽世间误会。

    闭目慈悲,充耳未闻,生时当配享太庙。

    睁眼讥讽,放任自流,死后入阿鼻地狱。

    也或者,是他自己。

    他听见那个陌生的谢洵之,像童话故事里吹响魔笛的旅人,诱哄村子里唯一一个小孩,问,还要不要更多的奖励?

    然后,在他期待的注视中,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欣然地点点了头。

    他本应该就此清醒,却还是纵容自己在的吞咽中,再次闭上了眼睛。

    他只知道这一刻,低劣的人性和高尚的灵魂都会平等地被这种靡丽的妄念蛊惑、引诱,然后被拖入万劫不复的深渊里。

    无人之境里,道德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和必要,伦理的枷锁也在这个空间里失重。

    饕足的意识渐渐坠入深海,黑暗中,他目不能视物,其他的直觉反而前所未有的敏锐。

    空气中,有清甜的荔枝香气在鼻息里缓缓弥散。

    也能感受到,有微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触及他微微收拢的眉心——

    失控的道德感在顷刻间被重新附体的理智悬崖勒马。

    谢洵之“嚯”地一下睁开眼。

    顶灯的光亮刺目。

    紧皱的双眉下,失焦的瞳孔终于在茫茫然中,看清投落下来的阴影。

    梦中原本匐在自己身前的少女,此刻正居高临下,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小叔叔,我是不是吵到我了?”

    声音轻软,随着一张一合的薄唇,甜甜的荔枝香如春风拂面而来。

    谢洵之花了点时间,才从迷蒙的幻境里挣脱回现实。

    他微微喘息着,扶住座椅扶手坐直身体,盖在腰上的羊绒薄毯有小幅的滑落。

    瞳孔本能地剧烈收缩了一下。

    身体里的燥热无法平息,但皮肤之外,已经被铺天盖地的惊惧吓出了冷汗——

    他不确定,有没有发现毯子下的秘密。

    油起的罪恶感几乎让他本能地错开跟对视的目光,别过脸的同时,也避开了主动的示好和关心。

    微凉的指尖擦过他眉骨上温热的皮肤,尴尬而无措地僵在了半空中。

    周予然从他不情不愿的脸上,看到大写的“避嫌”两个字,早有心理准备,这时候也不至于觉得难堪到下不来台。

    或许就不该趁他门扉微掩,壮胆入内。

    白白讨一顿嫌。

    悻悻地收回手,讪讪地问他:“谢洵之,我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两人一站一坐,距离不算隔得太远。

    悬停在耳廓上方的气息,如绵绵柳絮,麻痒地拂在耳道里,少女落下来的声音也足够柔软甜腻,关切里也全是心意十足的呵护。

    可萦绕在他耳边的,却是梦中那阵不疾不徐的、低柔的娇声喘气,说叔叔我咽不下了。

    他笑着伸手揉揉的嘴角,鼓励要做个乖孩子。

    “好孩子,帮帮叔叔。”

    周予然很乖,听话,又懂事。

    所以,即使红着眼睛在咳嗽,却依旧非常顺从非常努力地尝试着替他收拾好残局。

    背德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荒唐体验,饱含禁忌的愉悦感,从梦境延续到了现实,让人根本无法忽略,只能想尽办法隐藏。

    他唾弃那个道貌岸然的谢洵之,甚至憎恶到多回忆一秒,都觉得恶心。

    书房的顶灯,光线昭然如星辰。

    一切的罪孽在这样明亮的光线中,无所遁形。

    他犹在喘息。

    却不敢看眼睛。

    这是一双如观音般慈悲怜悯,却带着尖锐审判的眼睛。

    他牢牢攥紧盖在下身的薄毯,不让毯子在他腿上滑落,白皙的手背上,劲瘦的骨线崩起,青色的经脉也因为用力而充血勃发。

    窗外有电闪,划亮沉寂的雨夜。

    “怎么这么晚还不去睡?”

    质询伴着雷电。

    像伦理剧开场的序幕。

    男人垂下眼帘,声线一如既往的平稳沉和,但他仍在喘息。

    不知道他之前眉头深锁,到底梦见了什么,能这样惊魂甫定,这样懊悔不堪?

    但三年前被拒绝的挫败感已先冷静一步席卷。

    周予然心烦得要命,担心今晚大概率等待自己的,又是当头一盆冷水。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打破他的原则,影响他的意志,为所用?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自己逼得太紧,还是手段过于拙劣愚蠢?

    明明已经吸取了三年前的教训,充分将“若即若离”这四个字贯彻行为始终。

    前两个月的示好、努力、步步为营,前功尽弃,巨大的沮丧感笼罩在的头顶,让的眼眶本能地发酸发胀,但又无计可施。

    逃婚是没有退路的下下策。

    谢洵之是溺水时唯一的救命稻草。

    为什么不管怎么做,都不能得偿所愿?

    周予然闭了闭眼,决定开门见山:“我听说叔叔又要去瑞士。”

    慢慢蹲下身,半跪在他面前,柔软的双手扶在他的膝盖上,小心翼翼控制着自己的重量和两人接触的面积,确保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不会引起他任何的反感和警惕。

    仰面去找他的目光时,神态虔诚,不敢有一丝逾矩的挑逗,忐忑的目光里,闪动乞求。

    不能踩到他的界限,否则,一定会在这种引人遐想的暧昧深夜,被他厉声呵斥,赶出房门。

    温顺示弱的模样,楚楚可怜到像一只毫无攻击能力的小奶猫,只会用毛茸茸的脑袋顶人的手掌,“喵喵”地叫。

    躬身引颈的每一个动作,跪匐在身前的每一个弧度,都跟他梦里如出一辙,仿佛下一瞬,如兰的气息,就能侵入他的西裤。

    只是,才起了头,就停下来了。

    克制而拘谨地跟他保持着这个世上所有叔侄该有的距离。

    目光也不似他梦里那样热烈、自带欲诱,像一只自愿献身、引人神魂颠倒的精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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