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了城池。”有人下意识道。
他声音不大,偏这时殿内突然安静了瞬,众人便都听见了。
一时间,所有人的脸色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眼神下意识避开梁帝。
气氛忽的诡异起来。
就在这份安静中,众人听到司马维冷笑了声,“说来也奇怪,匈奴不去攻家门口的凉州,反而绕路来攻中卫。”
他这话分明在暗指凉州跟匈奴有什么勾结。
淳于敏再也忍不住站起了身,“司马维,你在阴阳怪气什么?”
司马维一脸坦然地道:“我只是在说发生的事实。”
为什么不攻凉州攻中卫,你心里没点数吗?淳于敏恨恨地想。
“议事就议事,你这样子成何体统。”崔司徒斥了淳于敏一句,转而朝司马维道,“匈奴大军必定不止一路,或许早已兵临凉州了,只是路途遥远军报暂未抵达而已,你是陛下的肱股之臣,更当慎言。”
崔司徒一发话,司马维也不好继续编排了,不着痕迹地看了上头的梁帝一眼。
除了增兵,何人统帅也是个问题。
“周侯勇武,威望能服人,不如由他当任大将军?”淳于敏道。
周侯即周纪,周琼之子,自五十年前随太-祖起兵,为梁国江山立下汗马功劳,周家世代掌军,周纪当年亦随父征战沙场多年,这些年一直统领着北军,实战经验丰富,是当今最有威望的老将,若他来当大将军,应该没有将士不服。
不少人点头以示赞同。
赵雍却忽然出座,“陛下,周老将军年事已高,将近七旬,恐怕不妥。”
“周老将军年纪虽大,身体还硬朗着。”淳于敏反驳。
“打战夙兴夜寐,周老将军这般年纪,怎可叫他再受此累,再者刀剑无眼,有个万一,教陛下于心何忍,我大梁这么多将士,非要逼个七旬老人上战场?”
淳于敏只觉他在强词夺理,气红了脸,“周老将军只需把控大局,何须他亲自上阵杀敌,凉州侯也近七旬,却能领凉州军击退匈奴,可见领兵作战跟年龄
无关。”
赵雍听到这话,嘴角闪过一个短促的笑。
本来他还怕其余人也站出来反对自己,有了淳于敏这句话,再多人相劝都没用了,哼!
果然,吵了片刻,梁帝最终开口了,“赵卿说得不错,周纪年事已高,还是叫他安享晚年吧,你们重新推举个得用的。”
淳于敏不可置信地看了眼皇帝,最终却只能颓然地垂下眼,后面他也不说话了,任由朝臣们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耳边嘈嘈杂杂,他却莫名想起桓均。
他比桓均空长几岁,二人都拜师在大儒崔呈门下,在他书屋中读过书,入朝后意见颇为相合,很有几分交情。
当初他得知桓均竟要主动离开长安去南边任职,还劝了几句,当时桓均问他:“你以为司马维所献赈灾之策如何?”
他当时答不上话,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事。
桓均又道:“皇帝同意了,百官也同意了。”
他有些狼狈地移开了视线。
“长安已无我展翅之日。”桓均最后道。
淳于敏现在体会到他当时的心情了,自己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朝堂上这些人为了各自的算计,一点点蚕食大梁江山。
议到最后,梁帝最终决定委任关内侯何炀为大将军,又选了左右将军,分别是周纪之子周泓,赵雍之弟赵卞。
周泓在北军任中尉,弃了周纪不用,折中之后让他儿子统领北军。
赵雍跟赵贞是堂兄弟,赵贞被贬后,赵氏一族就变成了赵雍独大。
赵家其他人虽没过错,可赵贞之事让整个赵氏一族蒙羞,赵雍选择逢迎皇帝,后面果然得到了重用。
赵氏一族现在的地位全靠皇帝心情,要是能在战场上立功,日后自可扶摇直上。
危机,是危也是机。
任命左右将军时,有人提到谢绍,说他前年跟匈奴交过手,还胜了匈奴人,这一年在平定鄂州叛乱中表现也十分不错,不如派他去对付匈奴人,却被赵雍否决了。
“他那次才多少人,跟现在相比不过是过家家而已,至于平叛,不过是一群没多少战力的流民,他领着朝廷精锐,平定不了叛乱才要治罪。”
谢绍虽姓谢,却与朝中谢氏并无关系,没有人为他说话,他自身威望又不足以叫皇帝和百官们对他另眼相看,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诏书很快颁布下来。
周纪听到自己居然被皇帝因“年事已高”这个理由弃用了,当即披甲进宫求见皇帝。
“陛下,臣耳不聋眼不花,拿得动刀杀得了敌,能再为大梁征战十年!”他一被侍中引进南书房便“铿”地一声跪了下来,昂起的虎目决心满满。
梁帝快步起身过来,亲自扶起他的胳膊,“爱卿这是作何,快快请起。”
周纪不动。
梁帝松开手,“朕没记错的话,爱卿都七十岁了吧,你这般年纪,再叫你为国操劳,若有个万一,教朕于心何忍。”
周纪胸中满腔热血,“臣为武将,此一生惟愿保家卫国,马革裹尸!”
他油盐不进,梁帝脸上的肌肉僵了僵。
他完全直起了身,站在周纪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老臣,十二旒玉冕在他眼底落下晦暗不明的阴影,“爱卿,诏书已下,朕不能朝令夕改。”
周纪颤着眼看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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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被迫嫁给一个枭雄》 150-160(第9/29页)
“父亲,陛下怎么说?”
周纪一回到家,周泓立马迎上来。
其实不用问了,看父亲失魂落魄的模样就能猜到结果。
周纪抬首看了看天,乌云越来越厚,唯有西边还剩小片余晖,也即将被乌云吞噬。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看了许久,仿佛看到了自己少时跟随太-祖和昭文太子平定天下的过往,直到第一滴雨落到他眼皮上。
太-祖,您也在为今日的大梁落泪吗?
从父亲周琼到他,他们戎马一生,立下无数汗马功劳,末了,却都以“年事已高”弃而不用。
这就是他们周氏一族的宿命吗?就如同凉州一样。
“父亲?”周泓担忧地唤了句,他怕父亲一时想不开。
周纪回过神,猛地钳住儿子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骨头也捏碎,“陛下命你为左将军,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忘记你肩上的责任,决不能叫胡人踏破我们的关口,否则梁国危矣。”
周泓重重点头,“父亲放心,我绝不会堕了周氏一族的名声,绝无后退,只有血溅黄沙、马革裹尸!”
“好,好!”周纪现在也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了。
“父亲,雨大了,进屋吧。”
是夜,周纪并未歇息,书房的灯亮了大半夜,一直在跟周泓交代军中的事。
“何炀这人领兵经验还算不错,他熟读兵法,在大事上倒有些见地,但为人软弱,两军交战,最忌优柔寡断,得靠你自己多用心……赵卞这人有些阴诡,你要防着他点,但也不要轻易得罪他……”
“多谢父亲教诲,儿子都记下了。”
军情紧急,一时间也不能马上点出十万人手,何炀、周泓各自点了两万前锋,轻装简行赶去支援,赵卞则带着剩下的队伍加紧赶上。
与此同时,一道八百里加急的快马从长安出发,直奔凉州-
乌达鞮侯已经兵临中卫,他们刚打完一场渡河之战。
去年冬日他们占了便宜,趁着黄河结冰畅通无阻地来到了中卫城下,今年却要艰难些。
但这都过去了,他们顺利渡过了黄河。
此时,乌达鞮侯的大帐中,众人正在商议接下来的作战计划。
随着匈奴各部大军陆续抵达,有人不免担忧,“拓跋骁会不会趁机偷袭我们?”
乌达鞮侯道:“我自然留了人手对付他,就算他真偷袭,只要我们在梁国抢到足够多的物资,就算不上损失。”
乌达鞮侯自信拓跋骁一时攻不下匈奴。
不过这也提醒他,这几年除了攻打羯族,拓跋骁几乎没有主动发起对外战争,他不相信拓跋骁没有野心,那只能是他在暗中筹谋着什么。
拓跋骁刚登上王位那年,匈奴实力远超鲜卑,但这几年鲜卑越来越强,已经隐隐有要反超匈奴的趋势了。
乌达鞮侯感受到了巨大的威胁,所以他必须冒险,幸好,他成功了,他终于登上至高无上的可汗之位。
话说回来,根据探子的消息,鲜卑这两年的日子比之前更好了,前年那场暴雪对他似乎也没多大影响。
而这一切,好像都是从他娶了梁国公主开始的。
对,就是那个梁国公主。
截杀拓跋骁那天,他只匆匆看了眼,印象却十分深刻,尤其是刺向自己那一簪。
他原以为这个梁国公主不过是个柔弱的女人,没想到除了挥簪的决心,在其它方面也这么能干。
想到这里,他忽然对拓跋骁生出嫉妒,就是嫉妒,他命真好啊,随便娶个梁国女人就能帮他坐稳王位。
早知她会给拓跋骁带去这么多好处他当时就该直接杀了她,或者赶在拓跋骁娶她前将她掳到匈奴去,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
乌达鞮侯跟手下大将们商议了两个时辰,一致认为要加大攻势,赶在梁国援军来临前攻下中卫。
“梁国只有这点守军,说明连天神都在庇佑我们。”乌达鞮侯给众人打了支兴奋剂。
他还以为经过去年梁国会加强防备,自己攻下城池会遇到困难,结果,哈哈哈,真是老天都在帮他。
“对,只要赶在他们援军抵达前攻下城池,他们没了龟壳保护,梁国军队就是软弱的绵羊只能任由我们宰杀了哈哈哈。”有人附和。
“接下来,轮流进攻,一刻不停,拿下城池!”乌达鞮侯拔出刀。
与此同时,一匹快马翻过崇山峻岭,再次抵达凉州。
凉州再次收到中卫的求救信。
第154章 第 154 章 以后你跟梁国、凉州就……
凉州侯第一时间召集手下大将商议。
“父亲你去年就上书提醒过朝廷叫加强防备, 朝廷为什么不加派援军,现在区区三万人,怎么抵挡得住匈奴十几万骑兵?”
张乾眼睛都气红了, 铁拳“砰”的一声狠狠砸到桌面上, 茶碗跟着哐哐跳了几下。
“他们抵挡不住就往凉州送求救信, 凉州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想起去年为了中卫之战牺牲的两万将士,张乾仍心痛得不行。
他以前对朝廷只是不满, 现在已经开始上升到恨了,恨皇帝, 恨他昏庸无能, 恨他将梁国拖入今日这般境地。
张乾这番话戳中了其余将士的心, 他们同样握紧拳头, 手背紧绷着, 眼含怒火。
凉州侯环视一眼, 看着张乾沉了眼神,“叫你们来是商量办法的
, 不是听你抱怨的。”
张乾偏过头,仍梗着脖子。
“中卫求援,救还是不救?”凉州侯沉声发问。
保家卫国是凉州将士的职责,要是以前, 众人肯定毫不犹豫说要去救, 可有了去年之事,他们都犹豫了, 朝廷这意思分明就是要他们白白送死。
凉州将士的命也是命, 他们也是父母的儿子,妻子的丈夫,孩子的父亲, 他们可以牺牲,但不能牺牲得没有意义,尤其梁国现在的危机完全是他们自己作出来的,就更叫人可恨了。
众人沉默。
救,不甘心;不救,他们又说不出口。
最后还是张定站起身,“父亲,我认为我们还是该去救。”
将士谋臣们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其一,凉州世代抵御胡敌,如今匈奴来犯,屠戮百姓,我们岂能坐视不理;其二,梁国若破,凉州何去?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此话一出,先前激愤的众人似乎平静了些。
张定说的这两个理由,一个大义,一个生存,无论哪点都确确实实切中要害。
“怎么救?”凉州侯看着他,问。
凉州去年刚损失两万人马,虽没到元气大伤的地步,却也是个不小的损失,更何况他们的探马探到匈奴还有另一支队伍在向凉州逼近,显然,乌达鞮侯是要借此拖住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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