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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千里之堤,也总会有一处溃于蚁穴(修)
轰然被劈开的大门中, 一道天光乍然浮现。
被铁索锁着的两人屏着呼吸向外看去——
所幸,这会所有卫兵都集结在灵堂附近,所有人正忙于救火和搜捕, 这道本被紧锁的小门外没有卫兵。
这一刻谁也不用招呼谁,二人拔腿就跑,同时朝着门外的广阔天地狂奔而去。
被之前的巨响震动, 头顶的阴云似乎也往下沉了沉。迎面吹来的寒风里, 不时夹了几点冰凉的水滴。
李明夷抽空回头观察有无追兵。
好在对方似乎并不打算尽心为严庄效劳。
如果没有看错,刚才抽箭射来的是位眼熟的燕将,那乱七八糟的箭法反而帮了自己一把。
由此足见, 洛阳城中,对严庄及其背后的伪燕朝堂不满的可不仅仅是引发暴乱之人。
得道未必多助, 失道者被记恨却属实是人之常情。这回机关算尽的严庄算是被狠狠抽了记耳光, 看不惯他的燕将可不得趁乱踩上两脚。
眼前也没太多功夫复盘刚才的事, 确定没有被追上,已经精疲力尽的两人才慢慢停下快跑断的双腿,就近躲在人工挖掘的护城渠边避避风头。
李明夷擦了把额头上的冷汗,举目向远处望去。
行宫边角处的火势已经被控制下来,混着浓浓烟尘的水汽氤氲在其上空。被叛军占为己有的行宫,正安静地伫立在浑浊的烟雾里。
还不知道谢望和林慎……
不等李明夷担心起朋友,一张粗糙的手忽然掐住他的脖颈, 旁边还喘着粗气的年轻燕兵,猛地以全身力气将他摁进地面的泥泞里。
雪亮的陌刀高高举起, 那张被雨水沾湿的狼狈面庞也被刀光映得森然。
“你还想杀我?”李明夷盯着头顶那双血丝斑驳的眼睛,简直无可理喻, “就算你杀了我,严庄也……”
“你是敌人。”对方简明扼要的四个字, 不留情面地打断了他的理论。
即便在生死关头背叛了那个汉人,他也没有打算背叛自己的阵营。
非友即敌,简单而高效的逻辑。
横亘在两个阵营之间的矛盾太深,彼此都积下了数万性命的血海深仇,这场战争注定只能以一方的毁灭得到终结。
如果换了能言善辩的马和,现在或许还能说出点门道。然而隔着不熟悉的语言,这道理也未必讲得清。
呼吸在对方越发收紧的手掌下变得艰难,李明夷下意识地用双臂挣扎起来,试图拧开对方的手腕。
投落在脸上那道银光慢慢地举高,和他拼搏着力气的那只手压得更重,没有任何废话可说,积蓄着仇恨的陌刀猛地向下砍去!
李明夷瞳孔紧缩,肾上腺素狂涌。
他全凭本能地将手伸向腰间,快速摸索着能用来克敌的武器。常年贴身带着的就一支瞳孔笔和听诊器,除此之外,只有……
一枚细小而硬质的刀柄被他抓住。
作为外科医生,对于人体的弱点,李明夷了解得绝不比一个士兵少。
他咬了咬牙,在被掐死或砍死前猛地抽出那把手术刀。
对方高举过头顶的大刀悬在半空,忽然愣住。
——咚。
高扬的陌刀从士兵紧攥的手中滑下,直直栽进地面。
李明夷飞快转开脖颈,堪堪躲过下坠的刀锋。
还维持着举刀姿势的年轻燕兵,双眼瞪得鼓鼓的,像是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就这样痛苦地往下倒去。
李明夷一伸手把他重重的身躯掀开。
手术刀还在他手里。
一把腰刀正插着对方的背甲中,极为精准地刺在心脏的位置上。
汩汩涌出的热血蔓延在冰冷的土壤上,这具年轻的躯体很快没了气息。
李明夷眉头紧皱,来不及生出死里逃生的庆幸或悲悯,下意识回首看去。
一道黑漆漆的身影从水岸边的树丛中钻出,正弯着腰小心地向这里移动。对方行动的时候不忘以刀鞘警惕地护着胸膛,显然就是刚才的掷刀之人。
李明夷用力眨动眼睛,同样紧张地拔起插在地面上的陌刀。
那人脚步靠近的同时,抬手把蒙在脸上的黑布揭下。
“……小谢郎?”
看清了来人的面孔后,李明夷终于恢复了呼吸。
一身缁衣带刀,眉目舒朗明润。
除了谢照还能是谁?
阔别一年,对方脸上瘦削了些,也添了风霜的痕迹。眼眸仍是雪亮,只是眼窝深陷,显出几分疲惫。
谢照干脆利落地从尸体背上抽出腰刀,见久别重逢的朋友还怔怔望着自己,不由笑了一声:“怎么,李郎已经不认识我了?”
李明夷仍有些错愕:“小谢郎怎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一出口,他也自觉问了句废话。那张纸条的字迹明显属于谢照,对方千里迢迢潜进洛阳城,肯定不是为了观赏花柳。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他马上换了个问法:“是你策划的火袭?”
谢照检查完地上的尸体,确认对方已经咽气,不置可否地应道:“某好歹也是官府缁衣不良人,怎么会鼓动普通百姓做这么危险的事?”
这倒也是。
在这个时代,火药还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炮制出来的玩意,大部分百姓对它的认知还停留在新年的炮仗上。这种具有一定攻击力的炸药,必然是专业人士制造出来的。
李明夷正想追问的话忽然卡在喉咙里。
流言中的鬼怪,武器级别的火药……
这莫名的巧合无法不令他联想到那些蓝色皮肤的朋友们。
他脱口而出:“是度永他们?”
谢照掂着那把带血的刀,眼前慢慢浮现出那些诡异的面孔,眼神倒十分欣赏:“血债血偿,谁欠下的性命,当然要找他们的老大讨还。”
那场山火夺走的一切,现在他们要加倍偿还于敌人的首领。
噼里、啪啦。
危机短暂地散去,之前险些被炸聋的耳朵也渐渐恢复过来。直到此刻,李明夷才隐约地听见满城不断的爆竹声响。
那是洛阳城的百姓,正以他们唯一可以做到的方式声援这场飞蛾扑火的突袭。
轰隆——
正当李明夷聆听着四野的声音时,一道贯穿天地的巨响骤然穿透耳膜。他反射性地仰首回望,却并未看见火光复燃。
啪嗒、啪嗒。
雨一滴滴落在地面。
紧随而来的急电撕开黑沉的天幕,在这瞬间照亮了眼前的一幕。
春雷一响,大雨如注。
远处高楼的一角,在雷鸣电闪间现出焦黑的轮廓。火光尽灭的硝烟中,雨水汹涌地冲刷,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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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有薄弱的一处屋脊承受不住,轰然坍塌在雨幕中。
看着眼前甚至不足以称为战绩的微小胜利,一种难以言喻的欣慰涌上李明夷心头。
严庄说的不假,史书不会记下蝼蚁的姓名。
可这些蝼蚁偏要向他证明。
千里之堤,也总会有一处溃于蚁穴。
听见这声不寻常的响动,谢照眼神一动,站直了身躯打量过去。
李明夷也意识到什么,眼神一沉:“你兄长和林慎……”
“放心,兄长和小林郎已经被送去安全的地方。”
谢照往河渠的另一边扬扬下颌:“你的伙伴留在西市等你,不送了。”
见对方仍凝重着注视着自己,谢照又从腰间解下一个物件,递给李明夷看:“他们已经把这个什么福气留给我了,这下你该信了吧?”
看到熟悉的氧气囊袋,李明夷迟迟地松了口气。
这回马和可算他们三人的救命恩人了。
他望了望远方雨幕:“那度永他们呢?”
“已经撤了。我们断后,随后就走。”
谢照擦了擦腰刀上的血迹,将之插回鞘中。
他接着向后转了转眼眸:“放心,我也不是一人来的。”
李明夷循着他的视线望去。
长长的护城渠边俨然不止埋伏着一人,被风雨吹打的树丛下,隐隐露出数道藏匿的身影。
对方一连两个放心,倒让李明夷放心不下:“我也留下,也许能帮上忙。”
“杀个人都磨磨唧唧的,带你也是累赘。”为证此话般,谢照冷嘲地拿脚尖踢了踢地上的尸体,“你如果真想帮忙,就先替我们准备好医药吧。”
这话说得委实不算客气,但平心而论,评价得不失公允。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李明夷不打算再浪费对方的时间,将所有氧气囊袋一起塞给谢照。
“福气能快速缓解窒息。”他快速地解释一句,“紧急情况下或许可以派上用场。”
“我知道。”谢照严肃了神色,用眼神示意他别废话。
李明夷向他深深一颔首,转身潜入冰冷的河渠中。
“朗之。”
见那道狼狈的身影顺利度过沟渠,一同潜伏着的缁衣不良人,这才担忧地瞥向自己的同僚:“那囊福气分明……”
谢照注视着前方沉沉雨幕,竖起手指:“嘘,盯紧了。”
*
走在洛阳城的小巷中,暴雨滂沱的街道已经空无人声。
不时有搜查的燕兵穿行在雨幕中,李明夷只能顶着一身的泥浆,一条巷道一条巷道地跑着,一边躲避搜查,一边寻找熟悉的身影。
谢照说他的伙伴在西市等他,但这个范围明显太大。
整个西市都已闭户,更是连个活人也看不到。
正思忖着是否先找个地方躲一阵子,视角的某个角落却忽然瞥见冷光一闪。
李明夷用力眨了眨眼。
雨水成串地从屋檐滴下,把裹着青苔的石阶打得湿淋淋的。黑沉沉的天光里,隐约可以瞧见蚂蚁大小的光点铺在潮湿的苔面中,不时闪动一下。
他唇角不觉展开。
居然忘记了,那位道长可是有现形的法宝。
大道上有脚步声踢踏走过,李明夷小心翼翼躲在燕兵视野的盲区,等到他们搜向下一条街道,便立刻顺着磷火的指引往巷道深处找去。
光点很快被雨水漫过。
李明夷停下步伐,左右看去,视线忽然定格在某处。
裹挟着冷雨的风正不停扑打着布帆,破破烂烂的幌子上打了个硕大而方正的补丁,上头笔画端直地写着一个福字。
他恍然站在原地,从未觉得那字眼如此亲切过。
许是听见了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挂着幌子的那道门轻轻吱呀一声,过了片刻才被推开。
刚刚探出一眼的马和,猛地瞥见一个浑身裹着血泥的人站在门口,不由被骇了一跳。
那人一见他探头,竟森然龇出一口白牙。
他砰地把门关上,捂着狂跳的心口唉哟出声。
活见鬼了这是。
才刚合上的门马上又被轻轻敲了两下,那上门鬼竟是理直气壮的:“还欠道长一千文钱,逾时不还。”
这嚣张的语气,哪里是欠账的态度!
马和愣了一愣,很快反应过来这话里的漏洞,愤然把门一推,掰着手指和对方明明白白地算道:“错了错了,一囊是六百文,两囊合一千二百文。”
这人聪明绝顶的脑袋,怎么就记不住钱的事。
马和正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却见对方不请自便地往前一步进了门,整个人忽然踉跄地往前一跌。
血腥的气味扑面而来,马和伸手接住那冰冷的身躯,十分大度地表示既往不咎:“算了,这回就当本道长请你了。”
围着炭盆烤了半天,才感觉温暖的血液重新回到四肢百骸。刚才与谢照匆匆一面,很多话来不及细说,见到马和,李明夷终于有机会问起更多细节。
史思明部大军十二月攻打太原,这次的豪赌抽调了几乎全河北的兵力,所以在更早的一月前,对当地的交通管制就自然而然地松懈下来。
马和本没打算蹚这趟浑水,养好伤的蓝皮人度永却忽然登门造访,要他协助改良出更厉害的火药。他一听便知道事有不妙,既不敢和他们对着干,又生怕自己助纣为虐,硬是梗着脖子问出了对方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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