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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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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书玉依旧望着窗外,转而道:“林公子派这么多人来看管我,是不是很怕会有谁来偷偷将我救走?可你们的行踪如此隐秘,谁能找得到呢?”

    她顿了顿:“又或者说,你很怕我会想办法出逃?”

    林自初缓缓道:“他们都是留下来保护书玉的安危罢了。”

    “停在山谷里的这些日子,他们一定觉得我会绞尽脑汁地在想要怎么逃跑。”

    杨书玉下巴微扬,满脸不屑:“所以他们夜间值守人数是白天的两倍,就是防我趁夜出逃。”

    “但其实我想得最多的,却不是要怎么逃跑。”她双手一摊,自暴自弃道,“且不说我没在野外生活过,没有逃出山谷的能力,就是现在你们放我走,我也不知道该往哪里去寻人。”

    她突然回身,猝不及防地对上那双含情桃花眼:“所以你猜,我最近都在想些什么?”

    两两相望,熟悉却又十分陌生。

    林自初沉吟良久不得解,顺着她的话问:“所以书玉都在想些什么?”

    “我在回忆儿时。”

    杨书玉坦然道:“又或者说,我在回想林老太爷,还有你。”

    “时间久远,儿时的记忆我许多都记不清了,可我还记得你。”

    她微微蹙眉,神态和语气都没有平日那种对林自初恶意和冷漠,更像是在同旧友谈心,追忆往事。

    “我记得你是林老太爷最看重的小曾孙。”

    “虽然你是林氏旁支偏房所出,却没有因身份而被薄待。甚至你幼时和其他林家儿郎一同受教,每每我去林府寻你,都只有你一人承教于林老太爷膝下。”

    “你天资聪颖,在一众儿郎中尤为上进,继而得以优待,这本就是自然而然的事。可是为什么?”

    杨书玉的眉头蹙得愈深,真诚地问对方:“你本应该是这世间,最能够当得承继林老太爷风骨之人。林老太爷的学生遍布天下,可有谁能比得上你受教于他老人家的?”

    “哪怕谢建章出身名门,他也不过是承继家学,未曾得过林老太爷的指点。”

    “理学虽无国,然士大夫当恤国事,为天地生民兴利除弊。”杨书玉字字铿锵,逼问林自初,“杨老太爷的话,你全然忘了?”

    “所以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帮北凉做事?不,这些人都听你号令,我当问你为何会叛国?”

    林自初神色不变,连声音也同往日一般无二:“的确出乎我意料,我从没想过书玉会考虑这些。”

    “远不止这些。”杨书玉缓缓摇头,“我还记得林氏一族决定北迁时,爹娘曾带我过府拜别。”

    “那天我见到了你,可我们都没有见到林老太爷。”

    “北迁是借口,遇袭是幌子,北凉蛮荒,林氏一族当是被请去做客卿的,居左至尊!饶是如此,林老太爷高风峻节,他是万万不会首肯族人北迁去投靠北凉的。”

    杨书玉分明是在质询自己的猜测,但她语气却十分笃定,更像是在阐述她知晓的内幕:“所以,林老太爷早就不在了吧?他并不是死于北迁那场不存在的意外,而是还在江陵时他老人家就已经……”

    “书玉。”林自初温声打断她,眼底却是冷的。

    沉吟良久,他终是轻叹一声,将眼底的冰霜化了干净。

    “荆杨比王侯,江陵藏千金。”山风吹起林自初的额发,低沉的嗓音将人的思绪带去远方,“京都,书玉也曾去过,那是怎么样的地方你是知道的。若非大黎皇室单薄,你便会亲眼目睹,荆杨比王侯绝非虚言,甚至是他们不能同书玉相较。”

    “世间能像书玉这般顺心如意长大的,怕没几人。”

    林自初将视线投向远方,也不知道感慨谁的命运:“身份要争,地位要争,机会要争,一个人要争,整个家族更要争。为活下去,为活得更好,争这个字就避免不了。”

    “唯夫不争,不过潦草平庸一生,可一族不争,再三而退,会是什么结局?”

    “只一点书玉说错了。”不等杨书玉反应过来,林自初继续一字一顿道,“北迁入凉,的确是太爷爷首肯的。”

    第75章 争论 “对书玉的承诺,我向来是认的。……

    若从始至终, 毕生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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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践行自己所主张的理论,并将知行合一贯彻了一生的先贤,你却说他临了时, 背叛了曾经的自己。

    这如何让人信服?

    杨书玉被此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没有开口质疑一句。

    莫说林氏子孙,但凡知晓林老太爷名号的白丁,都不会出言不逊, 脏污他老人家的身后名。

    林自初说得坦然, 也不管杨书玉作何反应, 自顾自地往下说:“当年林氏一族迁离京都的原因众说纷纭,却从无定论。祖父威望素著, 各大世家倒也没有深究内情,非要判个是非对错, 皆诚心诚意邀祖父带领族人迁入。”

    “他们猜到祖父离京后会开设书院,皆盼着林氏家学浸染一方,复又熏陶出一个崇尚文礼的燕赵之地来。”

    “可现实又当如何?”

    林自初摊摊手,自嘲道:“书玉细想, 如今的江陵哪里还有什么林氏家学在?”

    “理学广传不灭,书院犹存, 可世人提起江陵时, 却只会喟叹江陵杨氏的富庶。又还有谁会记得, 那方书院仍在声声传颂理学呢?”

    “就算往前倒回几年, 祖父还在世的时候, 众人也只会说林氏一族最后迁往的地方是江陵,便再无其他。”

    他似在无奈叹息,更似无所谓一般道:“从离开京都起,林氏一族便彻底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而后会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后世翻开史书,只会知晓林老太爷波澜壮阔的一生。”

    “可林氏族人尚存,并且还要一代代地延续下去。若不争,被先人万丈荣耀所笼罩着的我们,又该以何种姿态活着?”

    杨书玉能理解世家想要代代守护家族荣耀的心,尤其在她重生后,她曾切身体会过家族一夕覆灭的无力感与懊悔。

    饶是如此,她仍苟同林自初的说辞,直觉告诉她,林自初的话不能自圆其说。

    “就算林氏一族当初遭驱除出京,先皇并没有明令禁止林氏后人入朝为官。”杨书玉不解,语气却十分铿锵有力,“你们要争权势地位,后人可以参加科考,风风光光地打马游街,堂堂正正地入仕为官。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至少比寒门学子要容易太多。”

    “再不济,你们也可如建章一般,以白衣之身为枢臣谋士。”

    见林自初面色不耐,她顿了顿继续往下说:“你也和他共事过一段时间,就算是初出后宅的我,也知道谋士亦可执棋搅弄风云!”

    “不一样的。”

    林自初目光沉沉,直视杨书玉眼底。明明是在和她对视,却又没有聚焦,而不是在看她。

    “书玉,不一样的。”林自初低声重复着,“你生来便家境优渥,万事皆有叔父为你遮风挡雨,你所经历的、看到的一切都和我们有着天差地别。”

    杨书玉下意识想开口反驳,她想说重生一事的怪诞,也想说女子跳出后宅投身商行的不易,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无他,她一路走来,也算不上很长时间,前后不过大半年的光景,的确比千千万万人要顺利得太多,以至于她连反驳的底气也没有。

    更为重要的是,杨书玉根本不知道林自初是如何在北凉长大成人的。

    外邦之人,却可号令北凉大军。在失联的那些年里,他究竟要经历什么,才能爬到如今的地位?

    “今日既然要开诚布公,解除你我之间的误解,我也无需隐瞒书玉什么。”

    林自初稍稍回神,拢袖而立:“当年匆忙离开江陵,像我这样的小辈,甚至是说不上话林氏旁枝,皆是不知内情,就算知情在族中也说不上话。”

    “祖父病重,家主听命传话召集族中主事,突然便下达了要迁族的决定。直至进入北境,多数族人也只道是回归故土。”

    他将视线移到窗外,那些山雀不知何时已经靠近,正欢脱地啄食地上散落的稻谷。

    “遇袭也不是障眼法,府衙皆有卷宗记录在案,做不得假。那些死于骚乱的族人就葬在这座山上,书玉可要亲自去看看?”

    “林老太爷……”杨书玉开口想问,心中却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林自初上前两步,站定在窗前。他与杨书玉站得很近,咋一看像是并肩而立。

    “书玉可曾听过不战而屈人之兵?”

    房中片刻的安静,似是让两人回到了过去,林自初耐着性子继续解释着:“起初我也曾迷惘,不知道为什么家主会答应北凉的请求,举族迁往蛮荒之地,去当那什么劳什子帐中客卿。”

    “后来,我眼见北凉人主动学习中原的文化与制度,渐渐我也就理解了。”

    “千秋万代,北凉不仅仅会是在文化上的认同,在生活习性方面,他们也会渐渐脱去骑装,着我汉衫,放下弯刀,认认真真地读圣贤书。久而久之,被同化的他们与我们汉人有何异?若真有大一统的那天,这便等同于北凉主动归顺我黎国!”

    “届时,我林氏一族背负的叛国骂名也可自清,对两国臣民而言,道一句千古功臣也不为过!”

    杨书玉眉头微动,并未被他所畅想的宏图伟业吸引,反而问起林自初或刻意避而不谈的一个关键。

    “以身饲虎,届时大黎何在?大黎焉在?”

    林自初面色不显,垂眸注视着杨书玉不语。

    “巧言令色,满口的家国大义,分明都是你们用来遮掩叛国行径的借口!”

    杨书玉不回避对方的审视,在对方的沉默中反而读出其他意味。

    秀眉忽而紧促,她恍然大悟道:“在林来太爷病重时,你可有侍奉在侧?你可有亲耳听到林老太爷同意林氏一族转投北凉?”

    “不,不对!”

    顺着这个思路,杨书玉心中的困惑顿时消散了,她气愤道:“谋划叛投北凉的人是狼子野心不假,但也不见得你们顺应形势,随迁北凉的族人无辜!”

    “或许你们也有过怀疑,但你们从未深究,更没有去质疑向族人传递北迁消息的真伪,这才叫你们半推半就,多年来心安理得地襄助北凉谋求私利!”

    “主谋也好,相从也罢,你们一个个默许作出投敌决策的名头强摁在林老太爷的头上,欺他老人家在泉下有口难言,收拾不了你们这群逆子孽孙!”

    杨书玉刻意提起林老太爷,好勾起两人儿时共同的回忆,盼着怀旧能让林自初顾念几分。甚至她还心存幻想,若能凭着两人在江陵的那段情缘,让林自初心软动容几分,她就算学着虚情假意也无妨。

    可这番交谈下来,她才知道对林自初最大的误解,竟是自己仍把对方当成世人口口相传的林氏门生!

    “你还在骗我!”杨书玉近乎是朝林自初歇斯底里地叫喊着,“到如今你还试图诱骗我!你还当我是无知的后宅女娘吗!”

    面对杨书玉的情绪失控,举止端方的林自初也失了分寸。

    他突然抬手握住了杨书玉的下颌,另一只手钳制住杨书玉的肩膀,面上却仍是清雅有礼:“我还是不习惯你锋芒太甚的样子。”

    “书玉这般聪慧,怎么不多想想?”他捏着杨书玉的下颌,逼迫对方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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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自己,“林氏以才学传世,当真是靠着三寸不烂之舌,让野蛮好斗的北凉人肯听命?”

    “就算国主有求贤之心,愿请林氏一族为帐中客卿,其他部落的首领臣民便会信服吗?”

    “子弑父,叔杀侄,部下猛将弑君夺权,在大黎大逆不道,合该在史书中遗臭万年的罪行,却在北凉极为常见。在北凉,猛者为王!”

    他注视着倔强倨傲的杨书玉,面上分明没有愠怒之色,却着实让人心生惧意。薄唇轻启,他波澜不惊地重新反问那句话:“书玉以为,我是凭什么让他们肯听令的?”

    “在我还能耐着性子哄你,还能顾忌你的感受,编织借口谎言的时候,你就该顺着台阶下来,而不是挑战我的底线。”

    话音未落,钳制杨书玉的力量便散了干净,让她猝不及防地跌落在地,惊起窗外山雀飞远。

    不知过了多久,杨书玉视线落寞,没有焦点,也不知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

    “先前你答应过我,等诗会回来就会带我游春,这话还做不做数?”

    杨书玉跪坐在地,突然委屈至极地扬起面庞,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林自初。

    深秋已至,再提游春,中间都不知道隔了多少时日,期间又发生了多少事。

    但杨书玉如在江陵旧日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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