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骇人的光芒。
然而他终究是人不是神,肉体凡胎在这坚硬玄铁的面前,亦是被逼着跪伏于地上。
高子瞻收了长枪,居高临下望着他,时寻夜脸上有片刻的恍惚。
“你们……”
不等时寻夜说完,高子瞻接下来的话彻底斩断了他最后一丝的念想。
“晋王殿下怕是有所不知。”
时寻夜瞳孔猛地一缩,像是想到了某种可能,而嘴唇颤抖。
“皇上知道你们想反。”高子瞻勾起唇角,“这一日,我们也等候多时了。”
时寻夜难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脸色惨白,止不住的连连向外吐血。
高子瞻架着时寻夜进了殿,皇后仍是好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她深深的愣在原地,看着自己小儿子脸上、身上满是鲜血,他被高子瞻一脚踹弯了膝盖。
温皇后眼眶里涌出更多的泪来,她难以置信的看向身旁的时长阁,随后发了疯的大叫一声,抬起剑就要朝皇帝刺去。
然而皇帝动作更是迅速的站起身一手挥开,空手接刃,扫腿将其踹飞了出去。
“母后!”时寻夜痛苦的忍不住喊出声。
温皇后嘴角溢出鲜血,艰难的从地上爬起身,她看着眼前的皇帝,忍不住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
“时长阁,你果真是个冷血无情、猜忌重重的怪物!”
“以前我总是不能明白为何当年云姝不能为了孩子苟活于世,宁愿选择自缢也要逃离你的身边,”
温皇后释然一笑,“可现在,我懂了。”
“时长阁,你只爱你自己。”
“你最爱的永远是你自己。”
温皇后说罢,满脸是泪,她从地上拾起剑驾于自己的脖子上。”母后!”
“承意!”
温皇后看着时长阁明显紧张的神情,毅然决然的开口说道:
“今日之错全都在我,这么多年来,我在你心中从来就不是你的妻子。”
“我也常常这样想,哪怕你有一日当我是你的发妻,你爱过我们的孩子,也都不会走到今日这一步。”
“我只是曦儿与夜儿的母亲,我可以以死谢罪,求你放过我们在这世上唯一的孩子。”
温皇后说罢,没有丝毫犹豫的挥剑自刎,鲜血飞溅于宝座之上,毁了昔日的辉煌。
时长阁错愣在原地,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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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瞬间回到许多年前,他推开那扇门,门的后面是云姝洁白的衣角。
它飘荡在自己的眼前,无数个午夜梦回,他伸手去握,却无论如何也握不住。
而云姝,这么多年过去了,竟一次也没有来过他的梦里。
“母亲!!!”
时寻夜瞠目欲裂,悲痛欲绝之下竟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晕厥在地。
时长阁跌坐回宝座之上,脚边是死去的发妻,与昏死过去的儿子,门殿之外更是将士们数不尽的尸体。
这么一刻,他心中竟有片刻的后悔。
悲剧不是不能发生,只不过他从未想要阻止。
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其发生,直至一切走向无可挽回的地步。
第73章 待命
春华殿台阶上的血, 是数名内宫太监连夜运水冲洗无数次才冲洗掉的。
昨夜过后,满殿的玉兰花竟全部开败了,蔫巴着高高挂在枝头。
又被伺候在御前的李公公下令, 命宫人拿扫帚全部打落掉, 连同地上的落叶一起, 一盏茶的功夫就清理干净,了无痕迹。
苍穹之上的太阳依旧,春华殿依旧, 一夕之间仿佛什么都不曾改变。
温家的起兵造反,牺牲数万条人的性命, 换成一场荒唐的笑话。
到了晌午时分,萧河才被准许出宫。
直至过了玄武门,抬头去看冬日的暖阳,只觉得那温暖是遥不可及的、触目惊心的冰冷。
妙善一早就在玄武门外等着了,瞧见萧河孤身一人从偌大的门前出来,心头微微一震。
“青君大人。”
萧河垂着眼眸略过作揖的妙善,“子瞻让你在这等着的?”
“正是。”妙善起身回道:
“大人, 我家主子知晓您定会为二位侯爷请命远赴役关, 临走之前有几句话要我转告于您。”
萧河听罢,忍不住笑了笑。
那日高子瞻同意他将兰延青送去泉州,怕是已经料到了如今这一步。
他从皇帝的朝阁里出来,即便是暖阳照着, 身上那种寒冷仍旧透骨。
皇帝一石二鸟之计,借助温皇后的手, 灭了温家,坑杀了萧家,真正、彻底的清君侧。
萧河跪于殿前, 为深陷危险之中的父亲与大哥请命,皇帝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是赞许,而是深深的惋惜。
此去已是注定绝无后路,必死无疑。
如若萧河明事理,选择明哲保身,那么百年之后仍有萧家门楣之荣耀。
如若萧河执意要去,皇帝除了看在萧百声的情面上挽留几句,倒是很愿意成全他们之间的父子情义。
“大人此去怕是凶多吉少,我家主子说了,会替您照料好家人,绝无闪失,让您放手去做便是。”
高子瞻要传的话不多,寥寥几句也就说完了。
萧河微愣一瞬,忽而会心一笑,“这就足够了,替我谢过你家主子。”
一旦他去了役关,凌天都就只剩下萧母与萧瑶几位亲人。
即便萧河早已布局良久,有雀宁的那些个手下在,应当不会有大碍。
现在又有高子瞻的承诺在前,萧河也算是彻底吃下了一颗定心丸。
二月初三,萧河带着景王府的五百侍卫、沈熠以及雀宁,趁夜奔走役关。
二月初四,凌天都传来勤王时寻夜放火自焚身亡的消息。
沈熠将腰侧的水袋摘下,递给了还未下马的萧河。
萧河沉默片刻,才伸手去接。
“何时的事情?”
雀宁放飞手中的信鸽,转过头答道:
“昨个儿深夜,听说勤王殿下发起狂来弄伤了好几个宫女,遣散了下人后没多久就烧了宫。”
雀宁长叹一口气,“这事也怪不得勤王,人心都是肉长的。”
“温家、邱家、郭家等上上下下不知多少人,昨日午时在武场斩首示众,血流成河,宛如人间炼狱。”
萧河默默的喝了两口水,声音放的很轻:
“勤王孝顺,母亲、外公、舅舅都死了,自己又如何苟活。”
不过重活一世,昔日对温家的恨意渐渐淡去,竟也觉得万分同情。
雀宁拍了拍马头,动作利索的翻身上马。
“走吧,我们动作也要快些,免得步了温家的后尘。”
听闻此言,沈熠忍不住抬眼看向雀宁,眉头皱起。
雀宁却不以为然的笑笑,好在萧河也并不是很在意,回头看了一眼两人,扬鞭驾马而去。
役关,三凄门。
萧河的队伍恰好赶在夕阳完全落尽之前,赶到了三凄门。
即便知道役关一直以来都是荒凉之地,但亲眼所见,仍旧为眼前颓废之景感到格外的触目惊心。
干裂的土地寸草不生,光秃秃的四周,只有一片黄褐色的城墙屹立于巨大的风沙之上。
而曾经这里人们生存过的痕迹,全都被黄沙一一掩埋。
红彤彤的落日之下,是还没能抵达目的地便累死在这里的马匹。
它们的尸体被风沙吹干,然后吞噬,只露出一小截马腿或是脖子,证明它们曾经活过的痕迹。”可惜了。”雀宁不由的感叹。
过了三凄门,再行二十公里前面就是役关城。
可惜这些马儿没能撑得住,渴死在这里。
而它们的主人,也注定无法赤脚走出这片荒漠。
日落之后,这里的气温骤降,萧河不语,只是领着队伍加快进程。
又过了十公里,借着星光和月色,雀宁看见那一截截被风沙所掩埋的将士们的尸体。
他们干瘪掉的脸上、口鼻上全都覆盖着厚厚一层的黄沙,根本无法辨别曾经的模样。
再前行数百米,黄沙之下的残骸越发的多了起来。
而越靠近役关,便越能看见一座又一座的人头塔。
绝大多数都是纳塔吉的前锋兵,而在这些人头塔前,更多的是被其虐杀的天凌子民。
无论老少男女,他们的尸体都被纳塔吉的士兵残忍的剖开,或是砍下四肢,或是割下头颅,以尖刀刺之。
手段越残忍歹毒,越能震慑身处在役关城内的天凌士兵。
其中不乏士兵的亲人,一旦这些士兵悲愤交加之下被其引出城门,而等待着他们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萧河翻身下马,没有摘下头巾,只是在这些人头塔前静默的注视了片刻。
尽管其他人不明所以,但沈熠二话没说也是翻身下马,雀宁也只好紧跟其后。
“是役关的领将做的?”沈熠看不清面巾之下萧何的神情。
萧河摇摇头,“不是。”
在一旁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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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却十分笃定的开口道:
“这些人头塔看上面的血迹和伤口腐烂的程度,应该是前不久这里才发生过一场混战。”
听到这话的沈熠微微一愣,当即想到只有一种可能才会令萧河停在此处。
“难道是……老侯爷经过此处?”
萧河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大哥被逼奔走役关,纳塔吉的领主不可能不派兵围堵。”
“应该是和我父亲的兵正面撞上,为了震慑后来者,才在此处摆了人头塔。”
雀宁感慨道:
“早就听闻萧北侯雷霆手段,如今得见,到真是非同一斑。”
这时,萧河却忽而侧过头看向雀宁,眼神淡漠。
“让他们动手。”
雀宁听罢眼眸中闪过一丝兴奋,手指放在口中,长哨一响,身后的队伍中忽而传来异响。
只闻几声抽刀,刀起刀落不过眨眼的功夫,两息之间队伍中七人尸首分离。
而其余四百多人,除去动刀的领队,竟无一人身形偏差分毫。
“一共七人,全都出自军机处,三名玄冥暗哨,四名执衣死士。”
萧河垂着眼眸没有动作,军机处是由天武帝一手培养起的暗卫。
执衣死士善用弯刀、流星锤等暗器,往往以一敌百,擅长死战。
那一夜玉兰军大败,其中不乏执衣死士的功劳。
“你们待命。”
随着萧河的一声令下,雀宁和沈熠表情瞬间肃穆起来,异口同声道:
“是。”
役关城内全都是皇帝的眼线,如今温家倒台,皇帝下令捉拿邱见善之子邱竟逸,连带其同谋长孙昫等数十人。
晋王时文州之所以领命前去寮城,本就是天武帝提前布置好的一枚棋。
倘若温家兵败,邱见善与温远川等人身在凌天都,只能被活捉斩首。
而邱竟逸就不同了,次子杀伐果断,魄力非同一般,他领的兵若是留在凌天都。
即便皇帝早有预料,也怕他里应外合和勤王二人寻得机会绝处逢生,反败为胜。
只有将其调任走,皇帝的执衣死士们,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而温家兵败,此子怕是在得到消息的那一瞬,便会有所动作。
如若晋王是个可塑之才,必然不会放过此次邀功的机会,将事情办妥。
如若晋王无能,役关城中还有两位萧家战神有所一用。
但可惜,晋王并非无能之辈,也就注定了萧家二位战神注定命殒役关城的悲剧。
萧河领着五百不到的侍卫到役关城下时,正值大夜。
在城墙上站哨的兵,正是萧家军的兵,第一眼竟没认出来萧河来,于城墙上大喊: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萧河看着那人领口前的竹徽花纹,忍不住弯起了嘴角,将面巾摘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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