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于女性来说,是极其不友好的凝视。
是他将她带过来的,也是他的放纵让她变成这样,总不能让她心里难受。
谢辞序深情温沉,“带口红了吗?”
岑稚许包里正好放了一只,下车前她摸到了,这才演这么出戏,想哄骗他为她涂口红。光是想到那个场景,都觉得隐约刺激着大脑皮层。
现在他主动说出这句话,倒是省去了她许多铺垫。
岑稚许点头,将那支细长的口红递给他。
谢辞序的手完美符合手控的一切标准,尤其是看他旋开底座时,包裹着小羊皮的金属磁扣松开,视觉、听觉乃至情绪上的满足感一瞬间上升至顶峰。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男明星代言口红,能大幅提升销量了。
微凉的膏体触及唇瓣,谢辞序的食指指腹抵在她下颔骨处,深邃眉眼近在咫尺,冲击力太强,饶是阅人无数的岑稚许,也很难抑制住怦然的心跳。
他肯定是浓颜系的,每一处都完美到挑不出错处。不论什么样的死亡光线,奇葩角度,这张脸都横看成岭侧成峰似的,各有各的赏心悦目。
“辞哥。”岑稚许轻阖唇角,含含糊糊地唤他。
这算是给他带来了不小的困扰,毕竟谢辞序还是第一次为人涂口红。
偏偏她还在这时候说话,摆明了要给新手增加难度,谢辞序险些将口红涂出她的唇线边缘。
他只能稳准心神,“先别说话,再忍一会。”
岑稚许难得安分地照做,等他完成了这项暧昧的任务,踮起脚,从他乌黑的瞳孔里找寻自己。
身后就有镜子,她偏不用,谢辞序在这数秒的逼近中,喉结很轻地滚动。
微肿的唇在口红的压制下,已经看不出什么,岑稚许退回正常的社交距离,“这个办法的确不错,一点也看不出来。”
那一缕香风如昙花一现,让人生出怅然若失的感觉。
谢辞序压下躁意,脚步抬了半步,口吻也因此显得冷淡,“嗯。”
“我帮辞哥系了领带,辞哥给我涂了口红。”
他转过身,仅用挺括隽冷的背影对着他,看不到她的神色,岑稚许自然也嚣张不少,“也算是一种心有灵犀的浪漫。”
话音刚落,谢辞序正欲回她,楼阁包厢里的人就迎了出来,宴凛跟在后半部的位置,踱步过来,同岑稚许一左一右,等着几位大人物寒暄客套。
这种场合最讲究站位坐次,先前谢辞序不在,由宴凛代他,站位仅次于今晚临时赴约赶来的那位。
等谢辞序来了,他就立刻回归特级助理的位置,全程滴水不漏,可见工作能力很强。
几番接触下来,岑稚许对宴凛也起了心思。
想着要是以后有机会,把他挖过来,能成吗?
年薪和股票多给半成,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包厢在二楼的位置,能够将旧时王府地貌一览无余,夜里掌着灯,格外恢弘沉厚,入目扫过去,连空气都多了几分意气风发的味道。
谢辞序人高腿长,步伐迈得比较快,加上岑稚许又在想,开出什么样的条件才合适,一时不察,险些撞上刻意停下的谢辞序。
腕心被他及时拽住,那双大掌宣示主权般揽紧她的肩,打破了她与宴凛一人候守一边的平衡,天秤单方面倾斜,如此毫不掩饰,充满着浓厚的占有意味。
“跟紧点。”谢辞序低眉警告,语气危险,“走丢了谁负责?”
岑稚许的情绪正好跟他相反,在场没有熟人,心上悬着的石头落了地,连走路的姿势都自在许多,同他十指相扣。
包厢里还坐着零散几人。
先前同谢辞序并排而行的中年男人扯唇,和善地引荐介绍,“谢先生,这是我徒弟,以前学天文的,去年留在外交部工作,叫他小傅就好。”
被称做斯年的男人站起身,眉目舒朗清阔,同谢辞序握手,姿态不卑不亢,有一种清松般的风骨。
难怪那位老领导都退休了还愿意出山赴局,谢辞序淡淡颔首,留意并记住了这个名字。
“名字寓意不错。”谢辞序评价。
这就算是卖了面子,傅斯年必然要应承,他目光温和,落向谢辞序,唇角笑意很淡,“之前有人也这么说过。”
话语太过突兀,引得谢辞序抬眸觑他,但那仿佛只是一闪而过的错觉,谢辞序随意道:“那我跟你那位朋友,还挺有缘分。”
两人简单几句,却让岑稚许心弦绷紧,如坐针毡。
第25章 陷落 “和他谈了多久?”
时隔数月, 同傅斯年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再次相见。
前任和还没有成为现任的准现任坐一桌,想想都觉得抓马的程度。偏偏这么离谱的事就是发生了,岑稚许只能接受。
谢辞序和傅斯年就此揭过话题后, 便没有再交流。
大概是知道她最不喜欢纠缠,傅斯年反应很平静,仿佛根本没有认出她。
两人视线不经意间相撞, 岑稚许轻飘飘地移开, 目光落向中央的一盘冷菜。这里包间的圆桌都很大,中间摆着盆寒兰, 狭长的枝叶垂落掩映在盆景里。饭局的重要人物都有人专门布菜, 今天聊的话题或许比较敏感, 服务人员都自动退了出去, 她握着公筷, 有些不太想动。
谢辞序正偏着头,听那位头发花白的领导讲述自己当初在西北工作的轶事, 周遭的人听得聚精会神, 不时应和两句,气氛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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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分出一缕心神关注着岑稚许的情况, 见她自从呆在包厢里,情绪就不怎么好, 等圆桌自动转过来时,伸手抵住, 给她夹了几叠菜。
“谢谢辞哥。”她说得小声,仅有彼此能听见。
两个人的座位本就毗邻,谢辞序半俯着身同她说话,姿态看起来十分亲昵。谁都知道谢辞序向来不近女色,破天荒地带着女孩过来就已经够稀奇了, 更别说还在应酬之际关心她,要是传出去,消息不出几分钟就得炸。
“谢先生,要不问问看您旁边那位小姐喜欢吃什么,再加几个菜,行吗?”有人提议。
这种饭局讲究辈分与地位,坐在主位的是那位领导,要加菜迁就谁的口味,也理应先由他来点。让谢辞序来点,算不上太合适。
谢辞序夹的冷菜是甜口的,细嚼慢咽倒也开胃,岑稚许通过先前的几场寒暄和众人的表情变化,已经大致分析出各人的立场和背景,大抵能猜出些门道。
话语一出,谢辞序没有动作,场面显得有些冷。
她忍不住弯了唇角,坐在一旁吃瓜也挺有意思,在默默为这位没眼力见的勇士捏了把汗。
巴结人都踩不到点上。
估计会被谢辞序拉入合作黑名单吧?
岑稚许端着高脚杯作掩饰,哪知她这看热闹的心思,逃不过谢辞序的眼睛。他清清淡淡地瞥她一眼,低声道:“店里的烤乳鸽不错,要试试吗?”
说完后,又以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轻斥:“收敛一点。”
他唇边漾开若有似无的笑意,哪里是在斥责她,分明就是助长她看戏的嚣张气焰。
岑稚许轻瞟他一眼,眉尾不客气地挑起些许弧度,算作回应。
他看穿了她又怎么样,她也能读懂他的想法。
谢辞序打了个响指,唤来侍应生,将厚重的菜单本送至对面,“宋老,我点的菜恐怕不合您口味。”
老领导说了几句客套话,倒也没有拒绝,看表情应当是对谢辞序的行事风格很欣赏。但他年纪大了,早已没了同年轻人争锋的精力,笑和着将菜单随手递给坐在身旁的傅斯年,“小傅,今晚的凉菜我看有三样,再凑数不吉利,你点些热菜和汤,尽量选不忌口的。”
岑稚许放下茶杯,品出不少说话的艺术。
尽量选不忌口的,还是汤,言下之意就是,大家都能跟着沾点肉喝汤,敲打某些心急的人,太过急功近利,只会闹出笑话。
先前提议那人,果然面色微变,嘴角的笑容僵硬到滑稽的地步。
这点插曲,没多少人放在心上。
傅斯年翻过几页,长指点在图片上,“真味葵园烤乳鸽,松茸玉瓜清炖澳带,金钱蒜香和牛肉粒,再来份山药玉米汤。谢谢。”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他报出来的这几样,岑稚许当初都说过还不错。
热菜陆续上齐,烤乳鸽是整只上的,需要主厨用餐刀现场分割,谢辞序挑中最软嫩的那块肉,夹在岑稚许碗里。
“怎么样?”
“还可以,很新鲜。”
这就是她对食物的最高评价了,不过谢辞序并不清楚,他大概还在对上次带她去的那家餐厅有所忌怀,又给她盛了碗松茸汤,服务的细致程度,不仅让在场的人咋舌,连岑稚许都觉得有趣又意外。
“日月贝的产地或许不太好,肉质没有那么紧实,不过汤很鲜甜。”岑稚许中肯地说,“挺好喝的。”
谢辞序夹了两块炙烤得外焦里嫩的雪花牛肉粒,看着她慢悠悠送入唇边,旁人参加这种饭局,根本动不了几筷子,只有岑稚许在认真吃饭,口红的颜色都蹭掉了些许,露出原本鲜艳欲低的唇色来。
她唇边翕动,明明是极其正常的动作,谢辞序却觉得喉咙好像被什么咬了一口,躁得难耐。
“牛肉好吃。”岑稚许借花献佛,用筷子夹回了谢辞序碗里,“辞哥尝尝。”
玻璃杯壁的清瓷碰撞声响,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岑稚许循声望过去,才瞧见傅斯年修长精致的手中正握着醒酒器,将紫红色的酒液斟进高脚杯中,信步走向谢辞序。
他生得清隽标致,步伐也稳重,当初还在高校做客座讲师时,凭着这出世不凡的气质和清绝的脸,就吸引了不少其他学校的学生前来听课,场场课堂座无虚席。
“谢先生,还没敬您,实在失礼。”
谢辞序此刻心绪被岑稚许扰乱,只想快点结束饭局,好继续先前那场意犹未尽的吻,因此不太想饮酒。他手肘撑着桌站起身,淡漠冷寂的视线扫过去,语气也轻:“晚点我还要送她回去,今晚就到此为止吧。”
傅斯年的面子,谢辞序还是能拂的。
岑稚许眼观鼻鼻观心,专心地喝着碗里的热汤,余光忍不住瞄了眼。
她发现自己对谢辞序的判断似乎有些失误。
傅斯年的净身高已经一米八八了,他竟然比傅斯年还要高一点。
难怪两人站在一起,气场上的风格截然不同。
傅斯年面上平静,淡声道:“是我考虑不周了,忘了岑小姐也在。”
周遭的空气明显凝下几度,谢辞序撩眉落向她,意兴阑珊的面庞蒙上一层深冷的浮躁。
谢辞序并没有向在场的众人介绍过她,先前的暗潮涌动原来并不是错觉。
毫无交集的两个人竟然相识,而岑稚许还装了这么久。
就在谢辞序的眼皮子底下。
岑稚许掌心蜷出了汗,耳朵里似有撕扯的嗡鸣声,见向来说一不二的人接过傅斯年手中的高脚杯,漫不经心地晃动着,“岑小姐,你跟傅先生认识,怎么不提前说。”
语气听不出喜怒,却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她嗅到一股浓烈的火药味,而傅斯年恍若未觉,笑着说:“岑小姐贵人多忘事,不记得我也正常。”
贵人多忘事?这跟她的人设完全相悖。
岑稚许太阳穴突突地跳,两个男人的视线同时落在她身上,还都是天之骄子,乌压压的黑影压下来,让她倍感压迫力。
她没说话,握住谢辞序的手腕,指腹搭在他腕表的表盘上,稍作倾身,将他手中的那杯红酒一饮而尽。
红酒要是喝得太急,很容易上脸,若是酒量差的,骤然倒地不省人事也有可能。岑稚许瓷白的面颊很快浮上丝丝绯色,虚浮的脚步让人心脏微紧。
谢辞序意味深长的目光睇过来,嗓音夹杂着不虞,很明显的叱责意味,“给我挡酒,你也不怕伤着自己。”
长臂揽住她的腰,扶着岑稚许坐下,谢辞序周身晕开低气压的危险气息,像是挪威极夜寒潮降临时,寂冷无限延长的漫漫森林。
在场的人都看得出来,谢家太子爷这是生气了。
红酒悉数被撤下,场面霎时间变得安静。
傅斯年起身去吩咐餐厅煮些醒酒汤,岑稚许则用手掌扶住额头,避免着谢辞序的顺势发问。她不想卷入修罗场似的战火里,要退就要全身而退。
该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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