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旧人,斟酌着语句道:“见是见过……”
持刀男人望见画像,瞳孔一缩,手腕一抖,一把银刃就横在了来人的脖颈,质问道:“说,你如何会有这幅画?”
金玉书被吓得脸色一白,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道:“这、这是我表妹,我给她画的像,有何不可?”
“一派胡言!”男人冷嗤一声,“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的模样,癞蛤蟆学了两日走,便敢胡乱攀亲!”
金玉书心中忿忿,他怎么就癞蛤蟆了?就算不是什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起码五官周正,称一声清秀不为过吧?但眼下显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他梗着脖子道:“这就是我表妹,你爱信不信!”
反正他要是找不到人,回去寇骞也饶不了他,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索性破罐子破摔。
一时间气氛凝重,剑拔弩张,小二酝酿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寻回了自己的声音,怯怯地开口:“那个,昨日这女郎来时,确实说她是要去寻表兄来着,但是县衙的班头帮她寻到了,她就跟着人走了。”
“跟着谁?”
“跟着谁?”
两道锐利地目光直勾勾地逼过来,小二在脑中反复回想那颗灿灿的金子,强行稳住跳得愈发慌乱的心脏,“跟着金家的管事,上了商船。”
金玉书一时愣在原地,双目陡然睁大,好一会儿才艰难出声:“你是说,她跟着我兄长的船走了?”
男人倏然将金子扔出,小二立时追过去捡起,待他欢天喜地地抬起头时,茶坊里已空无一人。
*
松荆河上,大船尾部勾连着数条小舟,恍若横生出了七八条尾巴游荡在河水间。
忽而,河水里扑腾出一个瘦长人影,瘦长人影拽着另一具人影,攀着自船舷蔓下的绳索往上爬,前者动作灵活地踩着船身借力,犹如猿猴一般,踏着船舷,翻进甲板,后者则如一滩烂泥般被扔在上头,一动不动。
牛二兴冲冲地跑过来,瞟过一眼,发现是个人,顿时没了兴致,恹恹地靠着船舷坐下,“这水里怎么见天地漂人下来,也不晓得漂点金子什么的。”
“金子要能浮在水上,那还是金子吗?”阿树抹了把面上的水,将外衫、里衣一并剥下来,光裸着上身,手一拧,沥出稀稀拉拉的水,就近寻了根挂帆的纤绳当晾衣绳,把衣裳摊开晾好,奚落道,“指不定是哪户做白事剩下的纸元宝,难不成要我捞上来提前为你的丧事准备着?”
“滚你的,老子干这么多年,还买不起崭新的纸钱不成?”
“那谁说得准呢?”
阿树一边同他斗着嘴,一边俯身去看捞上来的人,按照惯例,该搜刮一番,只是刚伸出手,一片纤薄的刀刃便横在他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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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见寇骞!”
第44章 044 孤身潜入 他,被骗了。
女郎这番挟了人质在手, 刀兵铮鸣之声接连响起,而后是十数条白花花的刀刃,把她合围在内,至于游荡的船工们, 倒是如脚底抹油般, 溜得一个比一个快。分明是走货的船只,如今却成了两帮恶徒的斗殴之所。
“我不欲伤人, 只是有事要同寇骞商讨, 劳烦你们将他请出来。”
“……就这样, 没了?”
楚葹点头。
“不是,就这点事, 你直说不就完了, 闹这么大阵仗!”阿树差点儿将白眼翻到天上去,心疼自己干了趟白工,一文钱都没捞着, 烦躁地抓头发, 扯着嗓子喊道,“老大,找你的!”
只是过去半晌, 也无人应。
楚葹不由得拧起眉, 眸中带了点怀疑, 刀刃威胁地又压进几分, 与皮肉紧贴一处, 倘若他轻举妄动,绝逃不脱一个死字。
阿树扯动嘴角尴尬地笑两声,硬着头皮解释道:“那什么,他还没睡醒, 你先别急啊,再等等。”
她微微挑眉,就见他先试探性地放下一只左手,伸向旁边,挤眉弄眼地从牛二那讨来几颗未剥壳的花生,砸向船舱顶部,她下意识跟着望过去,就听见一点极轻的吸气声,而后那舱顶上缓缓竖起个东西,眯眼细看,是一截手肘。
手肘逐渐升高,拼凑成一个半坐着的人影,低垂着脑袋,一副宿醉头疼的模样,有气无力地出声:“你们又在玩什么?”
“你是寇骞?”
“……是吧?”人影有些踉跄地爬起身,步子歪歪斜斜,拢共才那么七八步路,被他踢倒了三四个酒坛子,骨碌碌地从上头砸下来,碎成一摊残渣,至于他本人也好不到哪去,闭着眼睛下楼梯,一脚踩空,险些直接跌到最底,幸而有个眼尖的喽啰及时迎上去搀扶,这才免了他同酒坛子一样的下场。
他不甚讲究地靠着船舷坐下,接了碗清水囫囵往嘴里灌,缓了好一会儿,才吊起一点精神,不去管随时要没了小命的阿树,而是慢吞吞地剥起了花生。
楚葹被这副做派气得青筋直跳,一时有些怀疑是不是这帮水匪胡乱揪出个冒牌货来敷衍她,可她仔细去瞧那人眉眼,确与通缉令上相差无几,只得强压下怒意,“我有要事与你相商,且让他们回避。”
寇骞无甚所谓点头,只在他们经过自己面前时,随手拽住个人,拿了一袋子花生放在腿边,待人都走光,这才懒懒散散地开口:“说吧,说完早点走,别耽误我吃饭。”
“替我去查件事,”楚葹将捆在身上的包袱解开,单手一抖,几块金饼便在甲板上摔成一团,被灿烂的阳光一照,煞是晃眼,“这些是定金,事成之后,我会再奉上另一半。”
他歪头瞟过一眼,目光未有一点停留,低眉将花生的红衣也拆干净,留下白皙的花生仁喂进嘴里,“不接。”
“瞧不上这些?那你开个价。”
“近日心情不好,不接活,去寻别家吧。”
楚葹气得有些想笑,什么时候水匪杀人越货还要看心情了?
只当是利诱不够,继续加码,“我就直说了,我是樊川郡都尉楚葹,只要你肯归顺,做好这桩差事,你和你的手下不止能有正经身份,还可以谋得官身,从此再不必窝在松荆河上,当一群朝不保夕的水匪。”
“官府的人?”寇骞带着几分嘲意开口,“上一个这么给我开条件的,也是官府的人,同样的当,上一次就够了,你们就算愁着剿匪的业绩没完成,也该换一伙不知事的水匪去哄骗才是。”
楚葹眉心微蹙,正色道:“我出身永宁侯府,绝非背信弃义之徒。”
寇骞轻嗤一声,“那个还自诩琅琊蓝氏,一诺千金来着。”
话题至此,也没什么再继续下去的必要,他拍了拍手上的碎屑,扶着船舷起身,“聊完了,走吧,不送。”
楚葹拧着眉,只觉得这人比传言中还要难缠,功名利禄竟无一样能收买住,几近要放弃之时,她忽而想起什么,秉承着死马当活马医的理念,从怀里取出一物,朗声道:“那,再加上这个呢?”
寇骞转头望过去,瞥见一根熟稔的金簪,熟稔到,他能把上头的镂空有多少处、流苏珠有多少颗倒背如流,那副懒散的神色顿时收敛起来,冷声道:“哪弄来的?”
“一位命在旦夕的女郎那里。”
楚葹没有错过他眸中划过的一抹慌乱,微微挑眉,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崔竹喧那句“一定会”是为何意,拿着金簪,一步步向他走近,“我有可以让你在樊川郡内畅通无阻的令牌,若你应承下来,大可先去救这位被掳走的可怜女郎,再去调查我要你做的事也不迟。”
她摊开手,金簪与令牌皆卧于手心。
“若你仍是不愿,那我就只好去寻旁人,却不知旁的匪寇,有没有那份善心,愿意日夜奔走,挽救她于香消玉殒前?”
下一瞬,金簪与令牌皆被夺去。
传言中桀骜不驯的匪首行色匆匆,拎刀翻下船舷,消匿在江河间。
*
只要入了郡城,抬眸便能见红墙青瓦,飞阁流丹,那是整个樊川郡最繁华之处——平淅阁,非富且贵者不得入。
金玉书行船途径此地时,也曾立在船头翘首,畅想哪日发迹,摇身一变成了皇商,有幸接到郡守或其他达官贵人的帖子,进这平淅阁中赴宴,哪怕是坐在席尾,简简单单喝一杯水酒,也足够他出去吹嘘好些天了。
未曾料到,不必当皇商,也不必收帖子,他的幻想便成了现实。
麻绳缚住双手,粗布塞住口舌,只来得及仰头望一眼行云流水的“平淅阁”三字,就被那个不知名姓的黑衣刀客押入其间,一连登了几十步台阶,这才进得一处金碧辉煌之所,琉璃窗,檀木案,兽首博山炉正隔水蒸熏四弃香。
堂中首座坐着一位面冠如玉的青年,只是不知为何,用一截缭绫遮覆住了眉眼,左侧坐着的是一位素衣女子,支着下巴,用给货物估价的眼神将他上上下下打量过一遍,兴致缺缺地低眉饮茶去了,右边则立着个梳着双螺髻的女子,应是丫鬟,但观其衣裳首饰,件件价格不菲,便是好些官员家的千金都难以相媲美。
他还要再看,却被猛地一推,脸朝地地摔在了厅堂正中,所幸此处富贵,地上铺着的都是华贵的绒毯,除了丢些面子,倒是不算太疼。
如同一条爬虫似的,手脚并用地起身,但顾念着身后随时能出鞘的刀子,他很是识相地端正跪好。
黑衣刀客单膝跪地,恭敬道:“女公子安好,但属下去迟一步,未能亲见,只知道女公子登上了金氏的商船。”
“无妨,”蓝青溪缓缓道,声音中久违地带了些喜意,“请郡守关停漕运,拦截沿途船只,再将她接回来就好。”
“还有一事,属下打探消息途中,遇到此人,竟敢大言不惭自称是女公子的表兄,但他手中持有女公子的画像,属下不敢贸然处置。”黑衣刀客从怀中取出用锦袋小心装裹的两幅画,递交到右侧的侍女手中。
金缕将纸张打开,左边的小像是她带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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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的宣纸上的女子穿着款式老气的衣裳,编着简陋的辫子,未施粉黛、未佩钗环,可那眉、那眼,她的声音顿时带上了哭腔,“是女公子没错。”
金玉书心有戚戚,听着这群人一口一个女公子地喊,他便是个傻子也该知道那女郎来历不凡了,指不定是那个世家大族里出来的,难怪寇骞那厮千叮咛万嘱咐要他把人平安送回去。
他这头还在出神,边上人就钳住他的下巴,将塞口的布巾拽了出去,下一瞬,便是一道温和中透着寒意的询问。
“你如何识得画上人的?”
在水匪头子的家里被她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金玉书尚有理智,把这等真相传扬出去,那女公子的名声受不受损他不清楚,万一这帮子人好面子,来个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他灭口了,再冠上个通匪的名头,他一个无权无势做小本生意的商人连申冤都没地去。
故而,他只能掐头去尾,把事情往好的地方圆。
“在一个渔民家中,她给了我些钱财,托我行船时捎她一程,我想着这就搭把手的事,就答应了,对外称她是我表妹,约好日子去渡口接她,谁知道那天我耽搁了会儿,她阴差阳错就上了我兄长的船。”金玉书顿了下,想到顶上人说起停漕运如吃饭喝水一般寻常的语气,又添补道,“我、我兄长也是好人,定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如此说来,算是有点微末的恩情了,”蓝青溪沉吟一会儿,摆了摆手,“那就请金公子在这儿小住几日,等我们把人接回来,再摆宴酬谢。”
金玉书冷汗渗渗,连声道:“不敢、不敢。”
待手上绳索一解,便跟着引路的侍女,灰溜溜地出去了。
*
“今日有些燥热,要给表小姐备好紫苏饮,糕点用荷花酥和如意糕。”
“等等,回来!谁让你就这么去的?”侍从叉着腰骂道,“托盘换成黄花梨木的,紫苏饮用青花折枝月季纹碗,糕点用粉彩花蝶纹盘,要是惹得表小姐不快,你今日的工钱还想不想要了?”
待说话声远去,角落里才缓缓步出一个身影,摩挲着手中金簪,眸光微暗。
他,被骗了。
第45章 045 被迫招安 与其说是亲,不如说……
饮子、糕点被整齐地摆在桌案上, 分毫未动。
崔竹喧眯着眼睛坐在镜前,因着刚刚才沐浴完,她便只穿了一件纤薄的雪青色纱衣,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身后, 侍女小心翼翼地用木梳将其一点点梳顺, 而后绾起,再去紫檀嵌百宝首饰盒中挑拣适宜的簪子。
“表小姐, 这支镀金蝴蝶纹的显得活泼, 这支鎏金宝石花的显得贵气, 还有这支——”侍女声音一顿,从盒中捻出做工最精致的那支, 惊喜道, “表小姐,这是不是您丢的那支?”
崔竹喧倏然睁眼,低眉看去, 确是那支无疑。
“前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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