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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了几道修改,吴洪英总算松口气,不负元帅重托,传单上的内容完整了,又有更改后的诉状作为备选,不出意外,可以直接往外发。
重重审阅下,徐茂再看时已经没有问题,如果硬要说的话,可能就是新增案例太多了,单独挑选几份,其他用不上,未免可惜,全用又累赘。
徐茂敲定:“分期发放,前面的内容不变,案例轮流更替。”
而且每个案例都很典型,改个名字,又是一个新例子,可以用好久嘞。
这时,吴洪英瞧准机会,又递上改成的诉状,“元帅,杜娘子给了属下一个新提议,以诉状的方式让百姓知晓,属下觉得很是不错,特地与杜娘子修改了状书,请元帅过目。”
徐茂愣住,接过诉状,定睛细看具体内容,颇为意外。
诉状的形式很好,爱看热闹的百姓使尽浑身解数也是要破解御状内容的,不过它有一个坏处,专注于攻击天神教,末尾无法提及忠义军,忠义军救人的部分被删除。
徐茂考虑了一会儿,“那就用诉状吧,效果更好。”
进展如此顺利,吴洪英欣喜若狂,忙不迭应承一声,高高兴兴地跑出去。
徐茂无奈地摇摇头,走出帐子看下天气,路上越来越干冷,估计要下大雪了,她们必须加快行进速度。
大军休息好,继续赶路,吴洪英任务在身,和军中会写字的娘子留下,连夜抄写诉状,率领几支小队潜入各城发放她们的特制宣传单。
经过思虑,吴洪英决定将人手分成几部分,一队人埋伏在街巷口进行,一队人去行人密集的热闹地方。
街道小巷可以单独进行,找借口将诉状暂时存放在行人那里,实际后面再不现身。
城中集市、郊外草市人挤人,百姓背着背篓出售家里种的菜以及各种手工,她们悄悄把诉状放进篮子、背篓里,装作不小心掉进去的就行。
另外,一张素饼就可以招揽好几个小乞儿帮忙做事,把广泛宣扬的差事交托出去。
吴洪英计划妥当,准备同大家一起速战速决,发完诉状便回去追赶大军。
但是吴洪英万万没想到,她们在街巷口就遭遇挫折,诉状根本给不出去,百姓一听诉状,吓得脸都白了,惊惶跑开,旁边的人心生警惕,竟然绕道走。
跟百姓诉说天神教的事情,要么是两眼空空,一脸迷茫,要么神色淡淡,完全没有兴趣,对她们倒是紧张防范着,更有甚者竟然横眉竖眼,破口大骂,吓她们一跳。
即便是较好的情况,有人看了一眼诉状,但是害怕惹事,又把这些纸张还给她们。
“吴娘子,这可如此是好?”
忙碌的大家忙碌了一整天,进度停滞不前,众人受到打击,未免心焦。
吴洪英拍拍脑袋,反应过来,“我竟然糊涂,百姓不认字,对不明白的事物心存畏惧,当然不会主动靠过来,何况他们拿到的还是诉状,跟官家扯上关系,吓都吓死了,哪里还有别的想法,是我太心急,漏掉最重要的地方。”
“我们换个地方,等会儿大家以用纸引火的名头,声称咱们的纸张极易燃烧,吸引百姓接受,先让他们带回去,随后我再出面演一出戏,为百姓解释上面的内容。”
她身着青衫,一副读书人打扮,所言是有分量的,由她出面非常合适。
“既是做戏,那不如做全套,咱们借口换纸讨水,分别进行,专挑女子入手,她们见我们同为女子,又是独身一人,不好意思拒绝的。”
吴洪英道:“也好,瞧瞧效果如何吧。”
眼看马上就天黑了,众人忧心,半信半疑地按照计划行事。
士卒们互相揉了揉头发,在脸上擦少许灰尘,扮作逃难模样,分散行事。
路边过往一个老妪,盯上她的士卒挽着包袱,快步走上去,可怜哀求道:“阿婆,我是从江州逃难过来的,家中双亲皆亡故,身上银两都用尽了,饥渴难耐,只有些许路途中捡拾的纸张,拿去引火再好不过,不知可否换口水喝?”
老妪闻言,将她打量一番,同情地拉起她的手,“可怜的孩子,一口水而已,说什么换不换的。我有一个孙儿,与你年纪相仿,尚未成亲,你若愿意,不如到我家里来,有你一口饭吃。”
士卒愣怔片刻,尴尬地笑了笑,拒绝道:“阿婆好意我知晓,只不过我家夫郎还在,不可二嫁。”
老妪惋惜道:“这样……可惜我家孙儿没福分了,娘子且稍等,我去端碗水来。”
“多谢阿婆,这个请您带回去。”士卒紧忙往她手里塞诉状。
等人走了,她长舒一口气。
第一张发出去,后面便容易多了,虽说这个法子厚颜无耻,有欺瞒之嫌,但好歹成功迈出第一步。
等诉状发得差不多,吴洪英登场,在士卒送纸离开后,假装路过不经意瞥见,惊诧大叫:“什么,居然又是天神教!”
拿着诉状的小娘子身体一哆嗦,见吴洪英神色以及言辞,貌似自己手里这张纸上内容不简单,她急忙问道:“郎君,天神教是什么?”
吴洪英气愤道:“它是天下第一邪/教,害人无数,你没瞧见这上面写的,进京状告天神教谋财害命,家破人亡?”
“这明明是一张诉状,娘子却不知晓天神教为何,难道拿它进京告御状的另有其人?”吴洪英疑问道。
这小娘子本来觉得吴洪英不知从哪里突然跳出来很奇怪,但听闻自己手里的东西竟是御状,登时三魂七魄飞散,嘴唇死白,慌忙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这是别人给我的!”
吴洪英哦一声,吸气道:“以天神教毒辣的手段,估计这些状书的主人已然惨遭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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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如此摆烂,也能称帝?》 60-70(第9/14页)
小娘子瞪圆眼睛,惊慌失措,急得快哭出声,她将纸张丢出手,生怕被卷进一场祸事。
吴洪英将天神教做的各种事情以及骗人的手段一一说了, 感叹一句天神教害人不浅,摇头晃脑地离开。
这场戏演完,街边流浪的小乞儿派上用场, 遭受天神教欺压残害的苦主不远千里赴京都,告御状, 哪知天神教心黑手毒追杀灭口,徒留一张张诉状存于世间, 真是听者伤心, 闻者落泪。
消息迅速传遍,百姓们议论纷纷,有胆子大的偷偷捡回一张诉状, 大家围拢了七嘴八舌, 好奇地一起研究。
“六郎, 你不是识得几个字吗?快来瞧瞧这上面写的是什么!”众人招呼一个年轻男子, 潘六郎,请他帮忙念念纸上内容。
“我听说好像是告天神教的状纸,原本往京都里送的, 不曾想被天神教追上, 给杀了灭口。”
“什么诉状?”潘六郎闻言眼皮微颤,他紧忙上前,两手微微颤抖。
旁边人安抚道:“六郎,别害怕, 我偷偷捡回来的,没人发现, 你给我们读一读上面写了什么就成。”
大家满眼期待看着潘六郎, 潘六郎咽下口水,小心地展开黄纸, 眼睫毛不停颤抖。
“……天神教以油锅取物蒙蔽草民,误信小人,取全部资产供奉上神,求其庇佑安康,教徒赠予圣水,断了病人药方,不许服用汤药,孰料饮圣水三日,病母猝然过世。”
潘六郎压抑胸腔愤怒继续往后念,结尾忍不住发狂骂道:“胡说八道,全是胡说八道,教中根本不是这样的!”
众人惊异,“六郎,你说什么,你知道这个天神教?”
潘六郎自知失言,但他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满腹怨气冲溢,攥紧拳头怒道:“天神教才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教徒,凡是进去的,挨打受气乃家常便饭,还要听从吩咐,欺骗亲友共同加入,不断往教中填补银钱,总说就差一点点,可是像补无底窟窿似的,永远补不完,永远差一点,叫你看着近在咫尺的成功心痒痒,实际上榨干身上最后一滴血,也难以令天神教餍足。”
“而后最可怕的事情来了,如若完不成任务要当众脱了衣服互相鞭笞,在所有人面前反省自己的过错,如猪狗一般供人取乐,甚至打伤打残,丢到街头乞讨,连孩子都不肯放过。”
“没有用了便点燃火把,一把火活活烧死,谓之白日飞升,得道成仙……每天生不如死。”
天神教所行恶事数不胜数,潘六郎两眼发红,泪流满面,浓烈的恨意迸发。
“六郎,你咋知道这么清楚?”
大家忽然有个不好的想法,潘家四郎好像就是出去做买卖,一直没有消息。
有段时间潘家不停变卖家产,左邻右舍还以为潘四郎发达了,要接他们一家人去过好日子。
如今看来,莫不是潘四郎被骗进天神教了吧!
潘六郎红着眼睛,不情不愿地垂下脑袋,沉默不语。
大家见他这般表现,心里大概明白,没有反驳,那多半就是了。
众人回想潘六郎的描述,打个寒颤,原来天神教这么可怕,甚至就发生在自己身边,一个不慎,自家也得遭殃。
想到这里,人人自危,开始重视起这份诉状,建议道:“六郎,这是别家写的状纸,要去京都告御状,不过你千万不要犯傻,这进京告状的人都叫天神教杀了,长安那边也不太平,天神教更加肆无忌惮,你且忍一忍,莫要惹恼了天神教。”
“是啊,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
众人愁眉苦脸,对天神教心有戚戚。
这时,有人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怎么在街上听说有些告状的人没死,据说是被忠义军救了,还给他们分了吃食,安排活计?”
“我也听说了,这忠义军好像跟《冯秋叶》有点关系,到处唱反戏,指责圣上和朝臣,但是朝廷不敢拿人。”
在场所有人齐齐倒吸凉气,震惊睁大眼睛,问道:“什么来头,如此大胆,朝廷为何不管?”
了解信息多的人解释道:“不是不管,而是管不了,你们知道忠义军的头头是谁吗?”
“圣上新封的晋王,名唤徐茂,传说有通天之能,天神教这假神遇到真神,夹着尾巴就跑了,可见徐茂神通。”
“长安出了大乱子,圣上传旨,命晋王徐茂进京平乱,哪知道咱们新上任的晋王殿下胆敢直言天子之过!”
人群里有人冷哼一声,“我瞧着挺好,晋王殿下此举做得不错,朝廷只在伸手讨钱之时找过我们,其他时候哪管过我们,回回这样,正事不做,官府差役个个游手好闲,就知道欺软怕硬,遇上晋王晓得装傻,平常挑咱们刺儿的那股劲头呢?晋王殿下骂得对!”
旁边人左右各看几眼,紧张地盯紧周边动静,摆摆手,小声说:“好了,低声些,又不光彩,好端端的,扯那反戏做什么……六郎,你莫要难过,若想要报仇,学这些人进京告状去,我觉得应该找忠义军元帅,晋王殿下,她能庇护你的安全,为你报仇雪恨。”
潘六郎道:“多谢,我知道了。”
他犹豫两下,本来不太信任徐茂,只是经大家分析,确实是一条最有希望的路子,不妨一试。
一夜之间,街头巷尾议论起天神教罪行累累,不知从哪里又接二连三冒出许多遭受天神教迫害的人,大家聚集起来揭示教中情况,商议结伴而行,去找徐茂请求庇护。
巷口,一道身影悄然离去。
天神教中一团乱,徐茂四处捣乱,百姓对他们生疑,能骗到愿意入教的人越来越少,教徒也一个二个不安分,生出叛逃的心思,今日又抓了几个逃跑的教徒斩首示众,震慑众人,但情况一直恶化,令教主十分头疼。
“我早说了,该将那徐茂径直刺死,何至于留她到现在,变成咱们头疼的心腹大患?”左护法气恼,“底下教众日日闹,压也压不住,外头传出诸多风言风语,须得尽快解决。”
“这事是宋健惹出来,合当他来解决,否则我可要疑心他是徐茂安插在教中的细作,故意置我们于不利之境!”
“话不能这么说,宋先生自有筹谋,他与徐茂八竿子打不到一处,说先生是细作未免牵强。”
教中人尽皆知,左护法跟宋健不对付,大家没将左护法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不信?”左护法瞪大眼睛,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尖声道:“我可一直盯着他,你们莫叫他骗了,宋健手下去过保平,与一个叫商泛知的商人联系,而这个商泛知的妻子莫氏,如今正同徐茂来往密切,不信你们可以查,一看便知我所言真假,宋健绝对背叛咱们了,不可信!”
教主目光一凛,“你说的都是真的?”
左护法眼中闪过喜色,立即抱拳,坚定说:“教主明察,属下不敢有一丝一毫虚言,教主派人前去保平查验即可。”
“教主,不可能,宋先生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与忠义军徐茂交往密切?简直无稽之谈!”
宋健是右护法举荐的,一旦出现宋健问题,他也跑不掉,右护法赶紧跳出来力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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