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元帅愿意放走汤腾,这么多钱,汤腾居然也拿得出来!”
这样看的话,她们完全不亏啊。
思想间,忽见一人抱着一个匣子疾步跑过,面带忧色,似乎是往徐茂营帐的方向走去,吴洪英好心绪,迅速交代好这里的事情,紧忙追上。
“元帅,圣上派人送来此物,请元帅呈看。”
吴洪英刚进去,就见那个匣子打开,赫然是一颗人头,吓了一大跳,心差点蹦出胸口。
“父皇遣人来接我了?”被徐茂叫过来的李玉华掀开帐子,匆匆跑进来。
一张欢天喜地的脸倏地褪尽血色,李玉华失声尖叫,两腿软绵,一下倒地。
“冯相!”李玉华看清那颗头,惊诧大喊,害怕地蹬腿,不停往后缩。
“他就是那个大奸臣?”吴洪英捂住心口,平了平乱跳的心,好奇地睁开眼,仔细打量那个头颅。
皇帝把冯相的首级送来了。
徐茂万万没想到,她这样威胁皇帝,皇帝居然都不生气,还遂了她的意,割下冯相头颅,不远千里地送来,真是令人感动。
除了这颗头颅,还附有一封信。
徐茂收回目光,拆开信,迎光看,她的视线唰地转移到李玉华脸上,心情复杂。
不仅杀了自己的好助手,还送女儿,十分贴心地找好托辞,说什么路途遥远,局势太乱,容易遇到贼人劫道,留在她这里更安全,也不怕她生气,跟皇帝撕破脸,杀李玉华泄愤。
或者,他巴不得宝昌公主在她这儿出事情,作为把柄,更好拿捏、控制她。
徐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把信递给身边的侍从,让她帮忙转交到李玉华手里。
李玉华受到惊吓,转过身,颤抖着手接过信,目光扫过每个字,她的脸色越来越白,几近死人。
“不,不会的,父皇会来接我的!”李玉华疯狂摇头,不愿接受,丢开信,整个人缩进角落里瑟瑟发抖。
徐茂叹了一口气,吩咐道:“送公主下去好好休息,天冷,地上凉,别受了风寒。”
“元帅,让我来吧,我会照顾好殿下的。”杜采文捡起信,重新呈放到徐茂案前,她看着地上那个神色已经有点不太正常的女子,心中生出无限感慨。
徐茂颔首,将这封糟心的信塞回去,眼不见心不烦。
杜采文搀扶李玉华回去休息,掀开帘子钻进去,快速合上,防止风漏进帐子。
邓惠妃正在帐子里拨弄炭火,见到李玉华惨白一张脸,神魂脱离躯体般,两眼空洞,她惊声道:“这是怎么了?”
“圣上送来一个匣子和一封信,信中内容是关于公主的。”杜采文和邓惠妃合力扶着李玉华走向床榻。
仅仅简短一句,邓惠妃即刻明悟,她早有预料,只是真的发生时,心口仍然像被人揪住似的,有些疼。
“圣上……怎么说?”邓惠妃声音很轻,她弯腰脱下李玉华的鞋,整个人背过杜采文。
杜采文道:“路途艰险,不便出行,请元帅代为照顾。”
李玉华身体动了动,埋进被子里,低声抽泣,片刻后,她掀被愤声质问:“我不是他最喜爱的女儿吗?为什么带走素来冷落的兄长们,也不带我,他在扬州安定了,也不派人来接我,为什么?”
“玉华!”邓惠妃似有所感,警告道。
李玉华胡乱擦脸,看着邓惠妃,恨声道:“母亲,宝昌公主早死在乱军之中,我姓邓,我才不什么公主,不是他的女儿!”
邓惠妃抿唇,不悦道:“玉华,别跟你父皇置气,等圣上归都,你依然是公主,享受无尽荣华富贵。”
李玉华冷声说:“不会有这一天了。”
“徐元帅才是天命所归, 他不会有还都的那日了。”李玉华平声道,不带任何情绪。
邓惠妃捏紧李玉华的手腕,预备制止她的胡言乱语, 然而杜采文就在身边,她不好当着徐茂手下面反驳, 一时无话。
氛围不对,杜采文的目光在这对母女身上来回逡巡, 意识到自己可能不该出现在这里打扰她们, 立即出声告辞:“邓娘子,我先回去复命了。”
杜采文转身离开,帐中唯剩李玉华和邓惠妃两人。
李玉华跳下床, 解开包袱, 伸手往里摸, 取出一块莹润如雪的印玺, 冷静地淡声道:“宫乱前,我不小心摔坏了国玺,磕损一角, 因害怕他生气, 我便偷偷取走,打算修好以后再放回去,不料变乱来得太快,叛军入宫, 仓惶下,只得带着它一起逃出宫, 等见到皇帝再归还, 而今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
邓惠妃瞪圆眼睛,指着国玺, 心口狂跳,她紧忙看了看左右的环境,挡在李玉华身前,生怕印玺被人瞧见。
邓惠妃皱眉,满脸担忧,压低声音快速道:“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都不同我说!”
“母妃,您知道我的,我最擅仿人字迹,连皇帝的字也写得一模一样,母妃发现后,不准我再仿,可是时至今日,它却能改换我们的命途。”
李玉华举起印玺,阳光透过它,晶莹剔透,上端的盘龙隐隐泛白,每一道纹路都是工匠精雕细琢,分外精致。
“末帝无德,禅让天女,忠义军元帅徐茂称帝,是不是很好?”李玉华勾起嘴角,眼里未含笑意,反倒满溢嘲讽。
“你疯了!”邓惠妃慌乱地眨动眼睛,手足无措。
皇帝放弃她们,她知道,但是在她看来,至多一刀两断,从此再无瓜葛,报复皇帝的薄情寡义?她一点都不敢想,这是谋逆!
李玉华道:“母妃,我们如今身在忠义军,早就回不去了,唯有支持徐元帅登位,才有我们的活路。”
宫乱时叛军到处杀人,奸/淫宫女,邓惠妃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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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藏匿,杨牧很快下了禁令她们才躲过一劫,但落在别人眼里,她们有失身的可能,不宜继续侍奉皇帝。
李玉华是皇帝的女儿,将她匆匆嫁出去即可,而妃嫔呢,无非一道白绫证明自己的清白,保全家族名誉。
邓惠妃眼里含泪,她两弯细眉轻蹙,搂过女儿说:“争夺江山不是一张盖印的纸就能成的,况且徐元帅是女子,夺位之路白骨累累,何其艰难,我想你安安稳稳地过完此生。”
李玉华气愤道:“要我委曲求全,小意讨好才可安稳此生,我宁愿死在刀山火海里,轰轰烈烈地过完短暂一生,哪怕留下千古骂名!”
“你这倔强的模样,真不知随谁。”邓惠妃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手搭在李玉华的肩膀上,她退开少许距离道:“好,母妃帮你,助元帅成就大业,无论是何结局,我都认了。”
李玉华惊喜地抬起脸,“母妃!”
“即日起,我不是邓惠妃,你也不是宝昌公主。”邓婵正声说完,拉着李玉华,现在的邓绿华走到案前,铺一张纸,端一方砚台放旁边,倒水研墨,眼睛微光闪动,看一眼邓绿华道:“写几道诏令。”
“什么?”邓绿华坐下,搁置玉玺,拿起笔有些迷惑,不知道写什么。
邓婵站在案前,缓步道:“稍后我说你写,京都失陷,天子奔逃,江山社稷动荡,局势不稳,心怀异心之人虎视眈眈,太子庸碌无德,第一道诏令,废除太子之位,平江王护驾有功,可继承大统,改立其父雍王为太子,平江王为太孙,匡扶社稷,安定天下。”
邓绿华张了张嘴,愣怔道:“皇帝喜爱平江王不假,但因宠爱孙儿改立太子,未曾听闻,况且……我们为何要费劲帮平江王?”
邓婵紧接着不疾不徐地说:“莫急,第二道诏令,前文不变,废除太子之位,改立宁王。”
听到这里,邓绿华眼光噌地一亮,反应过来,“宁王狼子野心,觊觎皇位不是一两日了,即便他知晓这是圈套,他也舍不得错过这机会,必定咬钩。”
“母亲的意思是用这些诏令离间诸王,搅乱扬州浑水?”邓绿华恍然大悟,她看了看案前的玉玺,许多人为它争个你死我活,皇帝身边也并非铁桶。
邓婵微微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他们争斗时,正好给我们暗中积蓄力量的时间,待那边厮杀结束,忠义军兵强马壮,又岂是我们的对手。”
邓绿华拍手叫好,急忙提笔蘸墨,回忆皇帝字迹,飞快运笔书写,拿起玉玺在末尾盖上红章。
几道诏令写完,世上陡然生出几个新太子,邓绿华满意地检查一遍,脸上漾开明朗的笑容。
“我去找徐元帅,请她帮忙将这些诏令秘密送出去。”邓绿华盖好最后一道印玺,欢欣起身,抱着这堆纸往外走。
“等下,”邓婵拦住她,“国玺在我们手里的事情暂且不能让徐茂知晓。”
不是她不相信徐茂,而是人心难测,安全起见,这个宝物无法亮于人前。
邓婵道:“给我吧,伪装成家书,送到我妹妹手里,她的儿子在御前行走,得圣上信任,由邓家人送信,诏令的可信度更高。”
邓绿华迟疑,退缩两步,“姨母,她可信吗?如若交给皇帝了……”
“别人或许如此,但我妹妹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尽管放心。”邓婵信誓旦旦,语气坚定。
“可是都许多年不见了,人会变的,我们做的事情祸及九族,姨母难道不会顾虑到表兄,揭发我们以摘干净自己?”邓绿华眼里充满不信任,她背过身,不愿交出诏书。
邓婵回忆往昔时光,目光变得柔和,她轻声说道:“母亲早亡,继母不喜,父亲又冷落女儿家,我与阿妹相依为命,一起闯过阎王殿,感情深厚,纵使她不愿搅进浑水里,也断然不会向圣上告密。”
她相信妹妹。
邓绿华犹豫半晌,最终还是选择听从母亲,将希望寄予在姨母身上。
邓婵将这些动作放进匣子里,上锁,另给妹妹邓娥写一封信叙情,请求她暗中相助,再到徐茂跟前,转交信与匣子,说道:“承蒙元帅这段时日的照顾,忽而记起妹妹嫁到青州,她闻知宫乱,恐怕还不知我幸得元帅相救,正为我忧心,为安她的心,我想请元帅派人帮忙送封家书。”
皇帝的信和匣子吓她一跳,邓婵又交上来信和匣子,徐茂莫名害怕,“匣子里面是何物?”
邓婵平静地说:“几页纸和银两,说来惭愧,我与妹妹许久不曾联系,贸然递信,眼下我又这般状况,怕是生疏了,记得妹妹在闺中爱看话本子,我便写下京都传看最多的话本相赠,算是一番心意。”
“元帅放心,绝不是对忠义军有害的东西,若是不相信,我可以现在就打开让元帅查验。”邓婵目光炯炯。
徐茂拿起木匣子,重量很轻,左右摇一摇,果然响起细碎的碰撞声,是珠宝。
她转头看一眼邓婵的鬓发,果真朴素无华,先前的那支珠钗不见,仅用一根细长的发带绑头发,与民间普通妇人毫无区别。
“妹妹啊。”徐茂戒心放低,邓婵是皇帝妃嫔,未必诚心诚意留在她这里,难不成她还能捅皇帝一刀,跟皇帝决裂,站在她这边?
最近她疑神疑鬼,想太多了。
徐茂放下匣子,摇摇头,“公主呢,她还好吗?”
邓婵微笑道:“谢元帅挂念,华儿她好多了,还说要跟杜娘子一起编写军报,给自己一些事情做,忘却烦恼。”
说到这里,她笑容淡了淡,面带忧色,叹息道:“元帅,圣上此举实在伤透我与女儿的心,思来想去,天下之下竟无处可去,仅元帅这里能够容身。”
“元帅不计较我们的过去,收留我们并以诚相待,实乃不胜感激,那我们同样愿意舍弃从前身份,不再做天子妃嫔、公主,而是忠义军中的一个普通庶人。”
徐茂心里咯噔一下,心道果然,这一天还是来临了,好在她们不是主线人物,大概率不会造成影响。
“能得两位邓娘子相助,荣幸之至。”
徐茂思索片刻后,主动出击:“我身边还缺少一个录言、录事的人,专门记录军中所有人言行和发生的事情,以供反思纠正,同时给杜采文编写军报提供素材,就是文稿,减轻她的负担。”
“如何,邓娘子敢担记录一职吗?”徐茂诚挚邀请。
仅仅埋头录言、录事,默默无闻,不参与核心决策,截断冷不丁给她惊吓的渠道,非常完美。
邓婵惊讶地定在原地,这是起居郎?
事无巨细地记录徐茂言行,身边发生的事情,可这种职位交给她,不怕她暗藏怨念,记录、时隐藏某事,抹黑她?
而且这意味着凡是议事,她都要在徐茂跟前,不怕她偷偷向皇帝传递消息吗!
邓婵怔怔地移动半步,郑重下拜,行了一礼,正声道:“元帅敢任,邓婵岂有推辞之理。”
徐茂笑道:“好,公主想编写军报,那她就前去协助杜采文吧。”
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位置,徐茂很安心。
邓婵拜谢,交了信和匣子离开,徐茂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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