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韩相公反复说地方官会强行将青苗钱摊派给富户导致民间大量富户沦为贫民,他还自以为是的觉得韩相公是偏心富户不管贫民的死活,地方官再怎麽摊派也摊派不到韩家头上,何必一直强调新法对富户不友好?
——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名声算什麽,时间会证明他是对的。
然而事到如今,时间并没有证明他一直是对的,反而证明了韩相公说的没错,他好好的青苗法真的生生让那群龟孙子给弄成了上掏空富户下掏空贫民的聚敛之法。
是可忍孰不可忍。
老王最近非常暴躁,虽然他人不在司农寺,但是司农寺衙门依旧有种到山雨欲来的感觉。
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刚入冬没多久,陈州那边就传来饥荒的消息急需朝廷赈灾。
饥荒多发生在春夏青黄不接之时,冬天有秋天收下来的新粮,就算交完地租赋税也不至于刚入冬就没有东西吃。
奈何陈州连着好几年大旱,庄稼收成不好,百姓的日子实在艰难。
青苗法原本就是为了救济百姓而推行,可陈州的地方官着实过分,宁肯眼睁睁看着治下百姓冻饿而死也不肯开仓放粮。
陈州离京城不远,这麽近的距离京城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没想到朝廷却灯下黑毫无察觉,直到陈州百姓闹到京城告状才发现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
时隔几个月,庞昱终于从登州调回京城,一事不劳二主,庞太师和老王打了声招呼就把儿子塞进了司农寺。
赈灾放粮这种事情没难度,庞太师想着儿子身上没一点政绩实在不好看,于是就把人塞进了赈灾的队伍里。
庞昱性子直胆子还小不敢搞什麽贪墨赈灾粮的小手段,钦差去赈灾他去监督钦差,事情结束後多多少少也能算他点功劳。
以前总觉得孩子没本事不是大问题,现在想想,还是得有点用才行。
娃比娃愁死爹啊。
苏景殊:!!!
陈州放粮?!
衙内,这一趟真的非得去吗?
庞衙内对接下来的陈州之行很是期待,动脑子的活儿他干不了,监督钦差让钦差不能和地方官同流合污还是可以的。
他都想好了,为了避免钦差大人避着他悄悄干坏事,去陈州後他直接和钦差大人住一间房,再去六扇门请个擅长医毒的捕快当护卫,钦差大人去哪儿他去哪儿,务必让陈州百姓都吃上朝廷的赈灾粮。
苏景殊本来想劝他不要去,但是看庞昱那麽期待又忍住了。
也是,他认识的庞昱又不是戏文里的庞昱,既然庞衙内肯定不会干出欺男霸女贪墨赈灾粮的事情,让他去陈州又能怎样?
去吧去吧,争取回来後能得到官家的嘉奖,到时候庞太师肯定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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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景殊拉着小夥伴叮嘱了半天,庞昱嗯嗯嗯无脑答应,放心放心,他肯定不干坏事。
赈灾刻不容缓,诏书下来後被点到的官员第二天就收拾行李去了陈州,苏景殊送走前去赈灾的司农寺同僚,脚步一转去了王安石办公的衙门。
陈州灾情和地方官强行摊派青苗钱有关,事情查出来後朝中弹劾王安石的奏疏多到数不清,老王这些天忙的焦头烂额,连吃饭都是在书房将就着吃几口。
屋漏偏逢连夜雨,朝中反对派本就不满青苗法,这下可好,连饥荒都弄出来了。
也是他的疏忽,连京城周边的意外都没能注意到,这是有天灾催化导致百姓忍无可忍进京告状,那些没有天灾的州县呢?会不会有地方官比陈州的官还过分?
虽然陈州大旱已经持续了三四年,但是他已经能猜到那些弹劾他的家夥会把旱灾的出现也推到他身上。
华州山崩都能怪他,陈州大旱自然也能怪他。
苏景殊小心绕开地上散落的纸张,规规矩矩的行礼打招呼,然後退回去把书房的门关上。
老王:???
“什麽事这麽紧张?”
“王叔父,小侄昨夜心血来潮或许有了破局之法。”接下来的事情得关起门密谋,小小苏连大人都不叫了直接喊叔,“先说好,不管能不能行,叔父都不能说这主意是我出的。”
官员的人品靠不住怎麽办?责任终身制了解一下。
第193章
*
苏景殊狗狗祟祟关起门来和老王密谋,主要是这事儿实在太拉仇恨,有老王扛着还好,那些即将被责任捆绑终身的家夥要是知道主意是他出的鬼知道能使出什麽招数来对付他。
他还年轻,不想拼搏未半就中道崩殂。
而且这事儿也不能怪他,要不是某些官员的人品太靠不住,他也不至于想出这麽个法子来用律法强行提高他们的道德底线。
绝大部分官员敢在任期胡作非为都是因为任期结束後再出事就和他们没关系,任期内不被查到就是胜利,哪管下一任下下任洪水滔天。
地方官轻易不修官衙就是这个道理,在任的官员辛辛苦苦申请资金翻新官衙,自个儿没住几天就得让给下一任,不漏风不漏雨的新官衙全让继任者给享受去了。
翻新官衙要花钱,花出去的钱要走公账,而地方官离任时最重要的一点就是看任期内公账是支出多还是收入多,账本越漂亮就越能证明官员的能力。
前任太能折腾对继任者来说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就是轻轻松松就能地方财政看起来有好转。
所以地方官上任的第一件事都是查账。
别管账目能不能曝光,到任时都得查个明明白白,不然就有给前任前前任乃是几十年前的前任背锅的风险。
大宋冗官冗费是老毛病,各地官衙或多或少都有亏空的问题,任期内不出事儿还好,一旦问题在任期内爆出来,会不会往前追究不好说,在任的官员肯定逃不过去。
同样的,如果有本事把账本做的漂漂亮亮,只要任期内不出问题还不让继任的官员看出端倪,能贪污多少只看能吞下多少。
更有甚者连假账都不屑于做,只要靠山足够大,继任者就算查出来公账有亏空也不敢声张,只能祈祷任期内别出事好把雷丢给下一个继任者。
责任终身制出现就不一样了,不管过去多少年,只要在任期内出事都得出来负责。
苏景殊将责任终身制的概念详细说了一遍,然後眼巴巴的看向老王,他觉得这法子除了得罪人外没别的毛病,王叔父觉得呢?
直接推广到全朝堂有点难度,只应用到新法上应该问题不大。
後世的责任终身制也不是随处可见,主要是用在工程质量和政治责任方面,所以搞工程的和当官的签字都非常谨慎,生怕不小心承担了不该承担的责任。
王安石若有所思,“的确是个好主意。”
地方官强行摊派青苗钱主要就是为了政绩,他们干个三五年就走,百姓却不会三五年就被榨干,等三五年後政绩到手,那些快要被榨干的百姓会有继任的官员接手,到时候不管是造反还是民乱都和他们没有关系。
要是能往前追责,地方官就得为以後着想,办事的时候也会谨慎许多。
比起政绩平平辗转地方,还是高升之後体验到权力的滋味却因为以前的过失被贬下去更难以接受。
不错不错,这法子好的很,不愧是他们子安,脑袋瓜就是好用。
老王行动力极强,当即铺纸提笔将他的想法写下来,稍後再润色润色,明日一早就去和官家说。
苏景殊看他的主意能起用用处也很开心,眉眼弯弯继续道,“王叔父,您写奏章的时候说主意是您出的就行,千万别提我。”
王叔父已经得罪那麽多人了不在乎再多得罪点,他不想英年早逝,存在感越低越好。
王安石擡头,“此事若成便是大功一件,子安当真不要?”
苏景殊摇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不要不要不要。”
功劳是很好,但也要有命拿,他可以比王叔父更能拉仇恨,但是他扛不住啊。
所以说,扛仇恨这种事情还是得大佬来,小虾米在角落里老实待着就行,万一露面被发现就要变成炸虾米被嘎嘣掉了。
王安石笑道,“这法子若是能行,朝臣那边我来扛,但是官家那儿还是得知道主意到底是谁出的才行。”
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他还没到和小辈抢功劳的地步。
不过这小子的担忧也有道理,责任终身制太得罪人,在他能抗住铺天盖地的谩骂之前还是低调点好。
小小苏:弱小,可怜,但能搞事情.jpg
苏景殊没在老王书房多待,说完之後就飞快离开,走时还不忘把书房的门开成来时的模样。
王安石:……
傻小子知不知道什麽叫欲盖弥彰?
下次来得好好教教他怎麽才是正经的密谋。
苏景殊回到司农寺衙门,衙门里的同僚都在忙碌,虽说钦差团队里已有司农寺的官员,但是放粮这种事情还是得留在京城的他们来处理。
如今各方都在盯着国库,稍微有哪儿不对劲都会被揪出来,没人敢在这种情况下贪墨粮食,但是来往运输的正常损耗又不能不算,幸好陈州离得近,要是去的地方太远怕是整个司农寺都得被打成贪官。
正常官员都知道运粮途中有损耗是正常,架不住秋闱刚过,京城聚集了大量等待春闱的读书人,那群读书人闲着没事儿就喜欢到处挑毛病,看到问题不分青红皂白先骂了再说。
虽然他们也都是那个年纪过来的,但是现在回头看看,当年的自己真是招人烦啊。
人不轻狂枉少年,朝中大臣谁没有过路见不平执笔就喷的时候,城里的读书人骂就骂了,一般也没人和他们较真。
春闱三年才举行一次,成绩出来後那些学子当官的当官返乡的返乡,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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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热闹这三四个月,忍一忍就过去了。
说是这麽说,当司农寺一跃成为满京城读书人的关注点的时候,司农寺的官员还是有种想撞墙的冲动。
他们司农寺何德何能,何至于成为风口浪尖上的衙门?
王相公您管管,参加考试的读书人你们再往其他地方看看,京城衙门那麽多,不只司农寺一个衙门值得盯。
奈何王相公自顾不暇,而进京赶考的读书人从来都是哪边动静大就往哪儿钻,这个风头司农寺不想出也得出。
不用上头强调司农寺的官也知道低调行事,幸好没有读书人直接跑来衙门找事儿,不然他们怕是得跑去其他衙门躲风头。
没办法,那些没进入官场的读书人都是宝,就算起冲突闹大了别人也只会让他们对後生小辈宽容点儿。
拜托,他们大部分也没当过几年官,没准儿年纪还没那些赶考的学生大,他们也需要宽容啊!
苏景殊很清楚他的同僚们在头疼什麽,整个司农寺他的资历最浅,秋闱春闱仿佛就在昨天,现在让他出门和那些学生一起谈天说地都没有半点违和感。
唔,等等,好像又有点小想法。
骂战什麽的最好引导,要不再用一下舆论战?
老王的奏章明天就会送到官家面前,官家大概率会同意在推行新法时让官员终身担责,但是官员肯定不会乐意,反对的声音太大的话就会推行不下去。
如果那些还没当官的读书人都觉得终身担责有用主动请命,那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不错不错,先写个计划书给老王送去,之後怎麽操作就看他们无所不能的王相公了。
老王身为制定政策的人被骂了那麽长时间,底下执行的人都隐身了?
想的美,都出来一起挨骂。
第二天,收到计划的王安石神色复杂,这小子哪儿来这麽多稀奇古怪的点子?
他堂堂当朝参知政事,至于利用一群连官场是什麽样都不清楚的毛头小子来为他冲锋陷阵吗?
是的,很至于。
新法推行那麽久,各种问题层出不穷,京城这边忙着补漏洞,然而这边补上那边又出问题,好像怎麽补也补不完。
原本利民的新法变成害民的罪魁祸首是谁?
王安石很冷静,罪魁祸首不是他也不是京城其他制定政令的人,而是基层推行新法的官吏。
他知道基层官员很辛苦,也知道那麽多百姓不好管,但是这不意味着基层官员可以不把百姓当人看。
每次新法出现问题最先挨骂的就是他,他承认他被骂不亏,但是那些搞出事情的官员跟着轻飘飘挨几句骂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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