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看向武柳。
见这人又不知神游到哪个九天之外,沈应不禁一阵无奈,心里也疑惑起这人平常在皇帝跟前当差难道也是这德性?
沈应哭笑不得地转向霍祁,张嘴便想要跟他说些什么,见到沉睡的霍祁时,沈应又骤然闭上了嘴巴。
他疲惫倾身靠在坐箱上,伸手握住了霍祁垂下的右手。
失血过多的病人肌肤冷得吓人,纵有沈应用手暖着,也没法立即叫冰山融化。沈应脑袋趴在霍祁脸边上,轻声说道:“若是死了倒也一了百了,偏要半死不活地活着,叫人平白要操这许多的心。”
终于回过神来的武柳,一转头就听见他在说这种危险言论。
武柳:“……”
他忽然觉得皇帝此刻最大的危险不是金陵城中手握重兵的陈宁,而是他眼前这位手握皇帝的探花郎。
总有种这小沈应会突然拉着陛下一起殉情的感觉。
武柳咳嗽一声,继续转移话题:“那照你这样说,你就只会学陛下声音。”
沈应想了想:“那倒不是,我还会国舅爷和永安王爷,你想听听吗?”
这消息倒是让武柳吃惊。
听不听还在其次,武柳不解的是沈应学这两位大人物的声音做什么。难道皇帝背地里对这两位都有怀疑,所以早早在背地里准备着对付他们的计划?
武柳将猜测说给沈应听,沈应只是捂着嘴巴怪笑。
笑完沈应歪着头高高向武柳挑起眉毛,问他是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学这两位的声音做什么,瞧他那副怪相武柳也知是自己猜错,而且指定不是用来做正经事,当即断然拒绝道。
“我不想知道。”
“那真是可惜了。”沈应拖长声音,“我本来想告诉你,我们从前用国舅和王爷的声音戏耍文武百官有多好玩,可惜你不想知道。”
“……你真是。”
武柳知被他戏弄,无奈地白了他一眼。沈应还惯常指责皇帝爱戏弄人,其实他的促狭本性比起皇帝来也是不遑多让。
见到武柳的反应,沈应抚掌大笑。
……
笑声穿过潺潺的溪流,钻进用手做枕头躺在溪边大石上晒太阳的霍祁耳中。
霍祁哼着小曲,闭着眼眸沐浴着暖洋洋的日光,向挽着裤腿站溪流中捉鱼的沈应说道:“我听见你在笑,看来今晚我们有大鱼吃了。”
沈应怔了怔松开双手,他手中的白鱼瞬间溜走,逃进水底不见踪影。
沈应怅然若失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
“不是我在笑。”沈应回头,“是你心中所念之人在笑。你在尘世仍有牵绊,怎能随我而去?”
霍祁听见这话心头猛地一颤,他睁开双眼从石头上跳起,溪流中已经空无一人。
他所寻之人,再度踪迹全无。
霍祁挣扎着跃入水中奋力打捞,捞起的却是一片片幻影。
他找不到沈应。
第 75 章 桀骜
霍祁的情况在搬进普陀寺后变得更糟。
也不知是不是他们移动霍祁的身体时扯动了他的伤口, 但照钱大夫的说法,霍祁是郁结于胸,致体内水寒之气盛行, 才令得伤口迟迟不见好。
沈应都不知道他听听在床上躺着, 眼睛都不带睁一下的,怎么还把自己躺得郁结五内了。
但也没办法, 还得想法子给他治。
这所谓郁结五内其实就是想得太多, 沈应对于这个梦里大概都在想着算计人的死人都无语了,但也不能强行把人唤醒, 给他来一套沈氏探花郎语言疏导治疗。
——不是沈应不想唤醒,是他试过了, 没成功。
钱大夫看着沈应为了把霍祁叫醒, 直往皇帝脸上扇巴掌, 生怕这小沈大人把他的病人给扇坏了, 连忙阻止了他。
不是!钱大夫心里犯起嘀咕,这好歹是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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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给点最起码的尊重吗?
沈应摊手, 他也是为皇帝好,要不真让这病势恶化下去,沈应想扇就没得……不是,沈应的意思是,真让皇帝的病势恶化下去,再给多少尊重也枉然。
这会儿就别管那些虚礼了, 还是先顾眼前才最实际。
针对霍祁的病情,沈应琢磨来琢磨去,心道这人不就是想得太多,连在梦里不安分。
既然如此那不让他做梦不就完事了吗?
沈应让钱大夫开了两剂强效的安神茶, 亲自捏着霍祁的鼻子给他灌进去了。
别说喝完还真有效。
霍祁本来正在梦里碧落黄泉的寻心上人,结果一服安神茶下去,直接眼前一黑跌下云头。
这下是真真人事不知了。
梦外,沈应喂完收工,从霍祁床边站起。他边抬手擦着额边的汗水,边将手中药碗递给身旁伺候的暮云,回头就看见武柳讳莫如深地看着自己。
沈应顿了顿:“这副表情又是为了什么?”
“我正在求菩萨保佑我以后受伤千万别落到你手里。”
“你倒是想得美,我才不会这样照顾你。”
沈应翻了个白眼,走到床边放着铜盆的木架旁,从盆中捡起已经被浸透的手巾,先拧干一把擦干净了自己脸上、脖子上的汗水,才重新放入水中揉搓了两下。
“那样最好,”武柳说着菩萨果然灵验,“得你照顾一回,我恐怕得少活两年。”
沈应闻言顿了顿,他重新拧干一条手巾,斜眼瞥了武柳一眼。
他走过武柳身边淡淡道:“我的柳爷,你的主人还躺在床上被我照顾着,这个时候就别说这种刻薄话了吧。”
沈应走到床边,将手巾按在霍祁头上,动作轻柔地开始帮这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病人,擦拭着额上的汗水。
——半点看不出刚才扇霍祁耳光时的凌厉。
武柳自知失言,沉默片刻正欲道歉,忽听外头闹了起来。屋中众人同时向紧闭的房门望去,片刻后有人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低声向屋内说:“是城中官员想要来拜见陛下。”
是武柳留在寺外打探的暗卫,他回报完只听一阵风过,而后走廊才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周府家仆慌忙前来通报,说城中各路官员在寺外想要探望陛下。
武柳与沈应对视一眼,沈应拿下霍祁额上手巾,抬手示意众人别慌。
“向他们陛下已经歇下了,让他们改日再来。”沈应门也没开,直接向外面高声喊道。周府家仆急急说道:“已经说过了,可那些大人不依,还叫我们赶紧滚开,说我们不配与他们说话。”
这伙人这两日被陈宁的士兵拦在守备府外,受尽了鸟气偏如今陈宁手握城中大权他们不敢得罪,今日撞上无阶无品又无靠山的周府家仆,自然要大出特出近日来心头的这口恶气。
只是皇帝面前也敢说这种话,真是放肆。
“竟这般嚣张,我就不信他们还敢闯进来不成。”
武柳冷哼,右手手掌已经握上剑柄,作势要持剑冲出门去给那群人一些教训。
“不必着急动刀动枪。”沈应却笑起来,他抬手将手巾扔进铜盆中,溅起水珠四飞。沈应撑手从床前站起:“让我先去会会他们。”
沈应把有武功的人都留在房中护卫霍祁,自己打开房门,带着被欺负的周府家仆大摇大摆地向门口走去。
这事说起来还是陈宁做得不厚道。
虽说今日陈宁奋力阻拦,他们还是硬要将霍祁移至普陀寺休养,有些不给陈宁面子。
但霍祁好歹还是皇帝,陈宁眼见他到了普陀寺,却没有及时调来足够的人手护卫,只有之前跟着陈宁一起跪拦圣驾的小猫两三只被他留下保护皇帝,他自己借着调兵的名义居然也走了。
那些听到皇帝消息像苍蝇一样蜂拥而来的大臣他们也不管,最后还是被沈应派周家的人给拦在了门外。
——霍祁这小命如今看着是真经不起折腾了,沈应生怕再给混几个刺客进来,直接把他送去西天。
如今这人看来靠几个小厮是拦不住了,只能换沈应前去镇场。
其他暗卫担忧地看着沈应的背影,低声向武柳问道:“小沈大人能行吗?”
“谁知道呢。”
武柳叹息一声,回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霍祁:“我们都是狐假虎威,若这只老虎迟迟不醒,恐怕我们大家都自身难保。”
这边武柳感叹着时移势易,那边前往面对大批显贵的沈应却不像他这般悲观。
他的想法很简单——老子现在正好一肚子火,钱大夫还不让他往霍祁脸上扇耳光。
那沈应就只能把气发在这群老东西身上了。
沈应健步如飞奔到寺门,气势汹汹身后卷起滚滚黄烟,把门口的小沙弥都看得一愣一愣。沈应让他们开门,小沙弥一边抬起门后的门闩,一边不断往沈应身后望去。
小沙弥心道这哪来的烟啊?沈施主莫非真是神仙不成。
其实只是沈应走路太快,脚下扬起了太多黄土——看来这普陀寺洒扫的沙弥平日里在偷奸耍滑。
大门打开,那群显贵背手立在门前,由着最前头的跳梁小丑帮他们出气。
——废话,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撒泼这种事,不是那些被他们挑拨几句就压不住火的傻子做,难道还由他们亲自来做。
沈应一眼看出他们的套路,再抬眼向最前头那人看去。
沈应顿住。
巧了不是,那个站在台阶上拎着周府小厮就要往台阶下扔的跳梁小丑,不正是沈应那位叛军入城时不知躲到哪去了的沈家二叔沈鸿晖。
小厮大叫着沈爷饶命,想着求沈鸿晖心软。但小厮哪知,这沈鸿晖早就认出他是常在沈应跟前侍奉的人,本身就是想借他来折辱沈应,他越求饶沈鸿晖只会越兴奋。
沈鸿晖哈哈大笑:“既然你都叫了饶命,那我就放过你吧。”
嘴上说着放过,动作间却是要用力把人往台阶下摔去。
沈应见势不妙,忙低声吩咐身后跟着的人围上去救人,吩咐完沈应大声喊了句二叔当心。
沈鸿晖下意识回头,便见一白色硬物由远至近向他飞来,正正击中了他的面门,沈鸿晖不得不松开抓住小厮领子的手后退两步,若无身后仆人的及时搀扶,差点直接滚下台阶。
周家的人也急忙扶住自家小厮,拉着他躲到了沈应身后。
沈鸿晖捂着鼻子站稳脚步,只觉鼻头酸痛渐渐涌出一股热流。仆人见到红色,慌乱地掏出手帕为他擦拭,却不小心碰到他的伤处,
“笨手笨脚的,滚开。”
沈鸿晖龇牙咧嘴地夺过手帕一把将人推开,用手帕捂着鼻子低头看向砸自己的东西。
只见一块白玉老老实实地躺在地面上,平白咂了他一回,还在台阶上磕了几下,竟一点损伤也没有。
倒是块好玉!沈鸿晖在心里感叹,正要伸手将玉捡起,却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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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方伸出覆上那块白玉,玉的暖白映衬得那人肌肤下的青色更显晶莹,让人不禁想知道这只手的主人会是怎样的妙人。
沈鸿晖抬头,便见到他的便宜大侄子沈应那双灵动得让他一向恨得牙痒痒的眼眸。
“二叔,你没听见我喊的当心吗?”沈应吃惊,伸手似欲上前看沈鸿晖的伤情。
沈鸿晖冷笑着躲开他的手:“猫哭耗子假慈悲。”
沈应也不勉强,轻飘飘地收回手,转头看向台阶下打伞站着的各位显贵。这些人也抬头打量着他,想必他们都曾听说了那个皇帝是跟他大吵了一架,因着置气才突然决定回京,这才遇了刺客。
他们都不知皇帝此时对沈应究竟是什么态度,所以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对沈应。
沈应却知该用什么态度对他们。
他捡起白玉,用手帕擦去灰尘后,将玉重新塞回怀中。
做好这一切后,沈应才抬头台阶下的诸人冷笑道:“刚才我命人来告知各位大人,陛下已经歇下的消息,听说诸位听了不依,闹着说今日怎么也要见陛下一面。怎么?你们还要让已经睡下的皇上起身来见你们?沈某竟不知这普天之下除了太后还有哪位有这么大的面子?”
沈应这话说得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们留。
台阶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有人忍不住出声喊道:“沈大人,我等都是心系陛下,你怎么能这么跟我们说话。”
怎么不能?论起桀骜不驯这四个字,沈应还没怕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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