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坐了回去,过了一会,却还是坐立难安,像是有谁在暗处里,用充满着杀意的眼睛死死盯着她们一样。
一想到这里,聂妩顿时生出一身的冷汗,她看向窗牖,鼓起胆子去推开窗子,看看外头的情况,一推开窗子便是盐粒一般的雪花打在脸上,将她身上的热气都裹挟走了。
外面除了风雪的白就是天地的黑,黑白分明,倒也是清晰,远处是一处灯火微弱的村庄,再往远处看,便是隐隐约约密林的边缘。
什么都没有。
聂妩又把窗牖关上了,拍落身上的雪,走了回去。
不会出什么事的,此去河东的车队里大多都是家主安排的甲士,应该不会出什么事的,这里离河东也很近了,左右不过半日的路程,只要到了河东,知会了河东郡守杨安平,就什么事情都没了。
聂妩自我安慰着,可是一颗心还是七上八下地始终安定不下来。
不会出事的。
她这么想着,可是心思却总是往不好的方向去,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危险在悄悄逼近着。
不会的。
这里离河东军营不过一日的路程,任谁也不该在这里动手。
她焦躁地走来走去,终究还是决定亲自去叫一下甲士去加紧巡逻,排查危险,可是手刚放在门上,就被翘起来的木刺扎进了血肉,顿时殷红的鲜血凝成了血珠。
“嘶——”
聂妩急忙将含在口中,甫一回头,便是一双满是杀意的眼睛,漆黑的眼睛映着的她错愕惊魂的模样。
第57章 原来,他一直在她身边
“啊——”
聂妩瞬间吓得魂魄荡荡, 就在长剑的剑尖闪过骇人冰冷的光芒之时,另一只利剑陡然的平滑地穿过了他的胸口,锋锐的剑尖自他的胸膛冒了出来, 像是一场春雨后,土地生出的竹笋一般。
像是温润清香的春雨在竹林里幽幽蔓延开来一般, 聂妩的每一次呼吸,都是黏腻的血腥气,直达心肺,直击魂魄。
聂妩睁着眼睛,看着激烈的血花猛然四溅开来,温热的感觉落在她的脸上, 让她恍惚又茫然。
可是未待她缓过神来, 她的背后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力道,整个人就被撞飞的门板连带着一同摔在地上,巨大的冲击让她整个人都在发蒙,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踏踏踏——
迅速如急雨的声音一齐拥了过来, 是裴府暗中守卫的甲士急速列队而来, 一时剑戟交错白刃森森, 形成防御圈将他们守卫在中心。
护卫统领一脚便将横亘在眼前的白衣刺客尸体踢开,利落地安排撤退事宜,统领话音未毕,客栈外传来马蹄声, 由远而近逼了过来。
举目望去,一众披着白色披风的人马快速奔袭而来,如此装束, 混迹在雪地很难为人察觉,一时就算是身经百战的护卫统领也很难判定到底有多少人。
“放箭!”
一生刺破风雪的哨声, 裴府甲士纷纷拿起背负的长弓,引弓搭箭,百来支箭一时射了出去,击退了白衣甲士的第一次进攻。
而借着这次攻击,护卫统领也注意到了一队人马竟有两百人之众,淹没在茫茫雪雾里时隐时现,手中利刃折过雪光,落在了护卫统领惊愕地眸中。
他虽应裴瑛之令,在裴小姐身边担任戍卫任务,他知裴大人极为看重裴小姐,便也对此行的安全问题做了齐全的准备,就算有威震一时的平山匪盗来劫道也可从容应对。
可是他却却万万不曾想竟会有人用如此大的手笔来杀一个既手无缚鸡之力又在朝堂上毫无威慑的女人。
如此攻势,只有久经训练熟知截杀之徒方可为之。
守卫在客栈的裴府甲士当有百人之数,而那白茫茫风雪里的人却有两百人之众,两倍之差,加之对方是有备而来,一时之间,差距顿显。
可就在所有随身携带的长箭已然发射出去之后,护卫统领立即组织撤退,同时留下大部分甲士上马组织殿后。
一时之间长剑如林,寒光四射,几乎没有停顿,两方瞬间撞在一起,喊杀震天,鲜血飞溅,点点滴滴落在皑皑白雪之上,凝成冰冷的雪珠,浑圆地搁在白雪之上,被狂风吹得到处滚,很快便又马蹄踩得稀碎。
两方势力瞬间交织在一处,裴府甲士不后退一步,白衣刺客却也不能前进一步,惨烈的僵持战打得激烈,流雪疾风回转其间,冷冽的气息将鲜血的温热夺走,而后渐次飘荡向远方。
裴明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眼便见好似战场厮杀一般的场景,披着白色斗篷的刺客与裴府的甲士激烈搏杀着,每个人都鲜血淋漓。
最后,血肉横飞。
这是一场无比惨烈的搏杀,一个优劣显而易见却又拚命相搏的殊死拼杀。
裴明绘被簇拥着上了辎车,背弓负弩的甲士护卫辎车在四面,护卫统领一马鞭猛地打了下去,驾车的两匹骏马长长嘶鸣一声,遂放马飞驰,辎车辚辚启动,飞一般驶进了飞扬迷离的大雪之中。
力量悬殊,被远远落在后面的白衣甲士终究冲破了裴府甲士的防守,为首之人一生尖锐的哨声,所有人的浩浩荡荡杀了过来。
颠簸异常的马车里,裴明绘也彻底清醒过来,她正欲从辎车里探头去看外边的情况,却又被车厢里的甲士一把拽了回来。
夜深雪重,辎车反而不利于奔逃,裴府甲士护卫在辎车两侧,时而跟两骑并行时而单骑成列,为辎车前行清除障碍物。
随之时间的推移,两队人马的距离越拉越近,白衣甲士显然都是装备精良长于截杀之辈,显然是怀着必杀的决心而来,就在行将首尾时相衔之际,一道惊雷猛地炸了开来。
一道惊雷,暴雪狂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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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暗暗,不见天地。
——
一道惊雷,瞬间惊醒了闭目养神的裴瑛,他猛然睁开眼睛,几乎没有片刻犹豫,便命令近卫即刻动身。
——
借着这个暴雪的空当,两队人马再度拉开距离,暴虐的风雪竟在此时此刻为他们留下了一线生机,只要再往前走,驶上河东官道,便可直达河东军营处。
车马驶出密林,便是辽阔不见阻碍的雪原,随着时间的拉进,两队车马的距离再次被拉断,越拉越近,风雪似乎紧绷成了一条弦,生死存亡即在这一线之间。随着白衣甲士首领一声刺破风雪的哨声,整个马队瞬间成雁字形迅速扩散开,形成了包围圈,手中弓弩剑已上弦,又是一声尖啸的哨声,长箭已如暴雨一般倾泻而来,虽然裴府甲士拚命挥舞长剑拨打流矢,可是这箭如飞蝗一般无孔不入,他们自顾尚且无暇,登时骏马折命车厢坠地。
——
裴瑛风一般地往外走着,风灯晃悠悠的十分不安,他迎面便撞见飞马前来之人,他一见裴瑛,遂滚鞍下马,大步走了过去,却又一个踉跄将欲摔在地上,裴瑛一把拉住了他:“大人,出事了。”
——
轰然一声,辎车在暴风里翻滚,最后停在深深地雪泥里,车辕摧折,寂静无声,像是一处孤零零的破烂不堪的坟墓,矗立在狂暴不息的风雪里。
“护住小姐!”
裴府甲士立即成围成环形护住辎车,不断地击飞砍断不断袭来的利箭,但终究寡不敌众,被逼进了包围圈里。
两军业已对垒,冲突一触即发。
白衣甲士的首领一招手,众多白衣甲士纷纷从容走马,以摧折的辎车为中心,将他们的逃生之路密密包裹得成铜墙铁壁。
“抓住她,要活的。”
白衣甲士第一次说话了,他的声音格外清润柔软,丝毫没有杀人时的冷厉肃杀。
风雪呼啸着,残破的辎车静静地躺在雪地里,裴府的甲士业已重伤累累,但依旧坚定地护在辎车周围。
一个女子艰难地从翻倒的车厢的车窗爬了出来,气喘吁吁地躺在雪地了,过了许久,方才又站了出来,那一双漆黑的眼眸在漫天飞雪里也这般明晰:“你们是什么人!”
白衣刺客首领慢条斯理地说道:“裴小姐只要跟我们走,我们自不会伤害小姐的性命!”
女子冷笑一声,虽然身在如此险境,她却也没有丝毫恐惧畏缩:“跟你走,怕是又要威胁我哥哥罢,告诉你们,我绝无可能被你们俘虏!”
“裴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可就莫怪我等粗人不知怜香惜玉了。”
他们渐次逼近,裴府的甲士也防御圈也在收拢,优劣两方,显而易见。
女子却并不慌张,环顾四周,只见白茫茫里都是他们的身影,像是幢幢鬼影一般。
“你们若要再靠近一步,我便自裁于此。”
女子从地上士气一把结着血冰的长剑,仔细瞧了瞧,眨了眨眼,看清自己狼狈的模样,最后叹息一声,悠悠然横剑于颈前:“你们尽管来就是。”
白衣甲士首领似乎对她这个威胁不甚在意:“好啊,你且做就是。到底你的死活,于我们而言,并不重要。”
说罢,他意欲继续按辔徐行步步紧逼,裴明绘的手渐渐握紧了剑柄,手心沁出了汗,汗水凝成了冰,可就在此时,白衣甲士首领却被一旁的人猛地拉住了缰绳,不得在前进一步,原本持续逼近的包围圈也随之停止了扩张。
白衣甲士首领眯着眼,转头看向了一旁的人,眼神里满是危险的气息,显然是在威胁他不要多管闲事。
那人也不甘示弱,猛地向后一拉缰绳,首领的坐骑踏踏向后走了几步。
首领顿时蹙起了眉,二人无声地对峙着,谁也不肯让步。
突然间风雪里似乎传来了危险的声音,由远而近,顶风冒雪而来,那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蹙起了眉,慢慢松开了缰绳,纵马悄然离去。
白衣甲士似乎不以为意,继续将目光压在裴明绘身上。
可是就他准备下达命令的时候,暴雪瞬间四合,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暴雷,似乎天地都为之摇颤,风雪瞬息之后陡然收刹,只有蔼蔼雪雾漂浮在空中,一片苍茫的白里,似乎有猛兽潜伏其间,伺机而动。
“什么!”
一众白衣甲士顿时警觉,不安地四处回望,就听一声号角长鸣,处在包围圈中的裴府甲士瞬间开始突围,白衣甲士正欲结阵阻拦,却不曾想黑衣黑甲的铁骑悠悠然从雪雾之中踱步而来。
如此场景,瞬间震撼了白衣甲士,他们谁都不想到,此般时候,竟会有军队埋伏在此处,如此精良的装备,如此精壮的骑士,除了河东守军又会是谁?
可是河东守军又为什么这里,难道河东郡守知晓了他们在此截杀裴氏女吗?可是河东郡守又怎么会知道他们欲要截杀裴氏女。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汇聚到了军队的正中心,落在了那白衣飘飘的男子身上,他的眉目肃杀如剑,一双漆黑的眼眸是刺骨的杀意,居高临下睥睨着他们。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谁又在谁的股掌之中?
裴明绘不可置信地看着,混沌天地之中军队从容而至,而她的哥哥就在其中。
“还不束手就擒。”
裴瑛的语气是显然而又冷冽的杀意。
风雪已然停寂,雪雾虚虚地漂浮在空中,可空气却又分明地焦灼起来,似乎于无声之中绷起了一根无形的弦。
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什么!”
当一众白衣甲士彻底看清了他的面目之时,人人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他们就算身经百战长于暗杀,人人都是有着七八个心窍的能人,可任谁万万不曾想到裴瑛竟会在此,据长安的消息,裴瑛不是应该因为患了风寒而在府中昏迷不醒吗?上面人明确告诉他们,裴瑛不会陪同裴小姐回河东,身边守护的甲士也不过百十来人。
可如今的场景,却是裴瑛一直跟在裴小姐身边!
裴瑛眼见裴府的甲士已然带了裴明绘她们冲出了包围圈,并且逐步步入可与之策应之地,裴瑛紧蹙的眉头才放了下来,紧紧攥着缰绳的直到麻木的手才微微松泛了起来。
裴瑛正是因为担忧突然发起攻击会将战火引到裴明绘身上,他一确定其安全无虞,便微眯起眼睛,利落抬手,随即一队弓箭手拉弓,铁箭破雪,如落雨一遍泼洒而来。
如此攻势之下,就算他们想要防御,却也是力不能及了。此乃重箭,专门在战场之时对付敌人的重骑兵,而白衣甲士为求快捷截杀,所执都是轻刃,身上穿得都只是轻薄的软甲,一旦遇上精铁打造的箭簇,想要抵抗,那便只能是蚍蜉撼树罢了。
不少白衣甲士纷纷落马,鲜血四溅,人仰马翻。
可是仍有不少人再拚命反抗,甚至想要纵马与之厮杀。
可是专司截杀暗杀的百人马队,又怎么可以与身经百战的河东守军相比呢?
“既然反抗,那便就地诛杀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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