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难过。大哥……原来也是讨厌我的吗?”
靳向东目光沉沉瞥过她泛红脸颊,回想起她梦呓时还在小声喊痛,还有这场酒,千丝万缕都归咎于她今夜的情绪异常低沉,还有她说难过的泪光。
他叹息:“怎么还恶人先告状。”
迟漪低垂着脑袋不言语,靳向东便放轻动作任她蹭着掌心,语气温和下来,循循问:“迟漪,为什么难过?”
“对唔住啊,我头脑不清楚。”迟漪睫毛在他掌中翕动,声线渐渐平静:“很小的一件事。”
“不愿说?”
迟漪沉默下来,她的确不愿说,她不想彻底地把这份微弱的母女关系剖开,让旁人见到那些骨血淋漓,尤其是他。
靳向东见她又沉默,继续问:“那是谁凶了你?”
避开一个问题,便不能接连避开第二个问题,否则显得她太清醒。
迟漪吸吸鼻子,借酒气,鼻尖似有若无去蹭他胸口,哝声问:“大哥,问个问题。如果有两个同时深陷泥沼的人,摆在他们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能踩着另一个的尸体而往上爬,让其中一个能生存下去,二则是想要共进退,尝试别的办法,或者相伴死去。哪一个更好?”
这问题的本质是讽刺,可偏偏她眼睛里平静无澜,仿佛只在陈述。
“透一下题,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
迟漪不以为然:“就是两个人啰,还需要关系啊?”
靳向东想了片晌,回答:“世界上大多数人与人之间的平衡支点,在于‘皆为利来,皆为利往。’”
“点解?”迟漪半知半解。
“但这样的关系里,每当面临一道选择,都有可能和对方分道扬镳。”
“就好比当一个人行在海岸上原本只为欣赏一场好风景,可无意中,有人发现海底藏着巨大的宝藏,有人宁愿冒险去想得到宝藏,一步步深陷其中,觉察到海面回潮时已经无法抽身;而有人还是选择留在岸上,只不过多看一场风景,都是各自的选择。”
“虽然海面上浪潮汹涌是无法避免,但人都可以有选择。只是在这选择里,有人一心向往深海宝藏而不顾危险,有人坚守本心只想看一场风景;这和深陷泥沼的两人相同,共生或抛弃,无论是什么选择,得到的结局都会有所不同。”
“选择没有答案,而当你敢坚定向前行时,又岂知身临绝境,犹有绝处逢生的可能。”
他是将她的选择题抛开了。
酒精使人迟钝,迟漪眨眼速度放缓,一心思考最后一句。
当你敢坚定向前行时,又岂知身临绝境,犹有绝处逢生的可能。
可是她没告诉他,倘若这两人是骨肉血亲又该如何去选。
迟漪压去眼眶里泛动的酸楚,语调似喃似嗔:“你讲得好深奥,我是俗人,听不明白呀。”
相距愈短,她显出醉态的眼神,那缕袅绕而来的清甜果香,近在咫尺避无可避,肆扰着心神。
心里的警戒线一再提醒他,不能再任由这界限继续错乱下去。
然而,他欲抬又止的手再一次被温热的液体打湿。灯辉下,靳向东眸色深了:“真醉了?”
迟漪装作没有看见那抹暗色,依赖着他,又问:“可是,假设是你呢?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靳向东平时是极度洁净的人,手指屡屡沾上的湿潮感让他不太适应。那张清俊端然的面庞,不将喜怒形于色,丝毫无法窥t?探其,沉沉目光凝注她片晌,气定神闲道:“那要看向我袭来的风浪是什么。”
视线交汇几秒,他的目光有一种无形侵略性,融进空气里织起一张蛛网,正往下企图捕猎。
心乱意动里,迟漪清白的面容匀上一丝红,视线划过他滚动的喉间,那里有一颗很小的痣。已不是第一次发现。
却是鬼迷心窍,心有所引。
她很想吻一吻。
贪念既生,‘啪’一声,有弦自胸臆间崩断四裂,也一并断了她犹怯的念,至于高悬的理智,暂交贪欲把控吧。
倏地,靳向东双眸微震,颈项间有一阵湿热香风扑面而来,他屏息凝神,那湿软覆上来是极轻柔的,剪裁精良的西裤下方肌肉紧绷而贲,张。
迟漪紧闭浓密的睫,唇舌沿附而上,青涩地唅弄着那脖间硬凸。
第16章 16# 咬我这件事该怎么算
四下阒然, 偏厅至岛台这一片光线浊暗。
女孩身上的甜果香占据着所有感官,靳向东喉间僵硬到发紧,热燥腾腾延展直下腹, 整洁衣裤包,裹着的肌肉群偾兴至震颤。
他是在商场上杀伐果断, 游刃有余的人,凡事皆是气定神闲, 泯然于下的姿态,却也无法在这样直白猛烈的进攻下全身而退。
少女柔软潮热的唇,生涩地唅吮,是那样毫无章法地攫住呼吸。
而由她轻易掠走的, 还有一份靳向东时刻保持着的清醒和理智, 一并吞没在那朱唇糯齿中。
靳向东暗嘶一声, 最后在濒临失控前长指扣紧少女的软腮,指节曲动抵上她湿濡牙齿, 掰开, 玉质扇骨的手指沾了黏湿,靳向东用干燥洁净的虎口钳住她精巧的下颚, 将那张白瓷般的脸庞抬起来。
交织的热息与衣料碰触的窸窣声在极静夜色里,无限放大听觉。
靳向东微低目光, 灯影投射着把少女那双桃叶形的眼睛照得水盈盈, 瞳孔是失焦的, 象征着她的不清醒。
一切都只是受了酒精蛊惑。
靳向东如此劝诫自己,将人折抱到冰凉的瓷面岛台,衣料薄如纸张,陡然的冷意让迟漪在他怀里轻微地打了个激灵,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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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蹙紧。
她埋怨:“大哥, 好冻啊……”
装嗲不管用,靳向东态度冷然,倾身,沾着她湿濡津液的长指稍用力再度捏住她双腮,迫使她露出刚才行凶的齿,另一只手桎梏在她腰侧往下摁牢,略带惩戒的要她往下坐实,透彻的凉方能让她清醒几分。
“还知道我是你大哥。”
从没听过他这样严肃的语气,那张清俊儒雅的面容,也冷酷到有些凶。迟漪眨了下睫毛,委屈顷刻溢漫眼仁里,她小心翼翼去戳他那件泛起褶痕的衬衫领口,指尖悬落在领口皮肤下方一毫,这样的动作却比直面触碰更有挑逗性质。
迟漪轻喃一声:“大哥,痛……”
目光轻撞上,靳向东居高临下看着她,呼吸慢了半拍。时间停滞良久,男人恢复淡定,松了手拢过她乌绸似的发,继而审量她。
雾朦朦的眼神不假,双腮泛起潮红不假,受过委屈的痕迹不假,桌上空了的威士忌酒瓶也不假。
她只是有些醉,失去一部分往日的警醒与神志,所以才敢逾规越矩,肆意妄为。
而他确认,自己是冷静理性的人。
靳向东解开对她的桎梏,往后退半步,空出一段罅隙,眉眼冷峻说:“不早了,回房休息。明天送你回香港。”
彼此紧密的热息倏然疏散,迟漪懵然点头,声音很软:“好喔。”
她稍作娴静淑女时便能显得很乖。
女孩摇摇晃晃从岛台离开,男人旋过身,伸手虎口摩挲着桌上那只玻璃杯边沿,皮肤严密贴合在她唇齿碰过的位置,再次沾上了湿润。
/
迟漪根本没醉,辗转难眠整夜,唯恐东窗事发,第二日面对他的清算,想了又想决定提前跑路回了香港。
次日清晨,靳向东敲门得不到回应,等许久开门才知人跑了,男人倚在门前想一想深觉这本来也该是她能做出来的反应。
只是,醉酒后的人,行动也能这么干净利落的……
三小时后。德叔驱车来接靳向东前往澳门公司视察,一见面便被靳向东脖间那枚咬痕给吓得心头一跳。昨晚这里可只有迟小姐!
林一德是老爷子靳章霖亲自挑选用心培养的亲信之一,照顾靳向东已接近二十个年头,是管家也是半个长辈。他眼中的大少爷永远是最清正端方,温雅从容的一个人。
豪门圈子很多乱的。早年间靳章霖在世时,待长孙最是看重,也因这份看重才更严厉得去约束他。树欲长成,必得正其根茎。尤其是有长子在感情上犯浑传出丑闻的前车之鉴,父子之间为此事的争吵不断,令靳章霖在世之时苦恼不断,才会格外重视对长孙的悉心培养。
大少爷是不辜负期待的,没有遗传其父靳仲琨的风流,也并不屑于在风月场上做戏,这让两位老人及母亲黎女士曾一度感到欣慰。一直到现在,这份欣慰又成了一桩头疼事,说句很荒谬的话,老太太因为爱上网冲浪,甚至怀疑过她家阿东是否和隔壁晏家那后生仔有什么过于超前的感情……
当然后来证明这俩人都是一路货色,根本不存在那种特殊感情,只不过是没遇上中意的人,才将重心全放在工作上。
林一德是长期伴在他身边的人,眼明心亮,很明白他在对待感情一事上有绝对的慎重,也有绝对的道德和原则。
可他怎么可能……又怎么会……去和自己的继妹乱搞……
即使迟小姐确实长相非常出众,即使迟小姐的境遇确实让人心生怜惜,即使……
再多即使也不应该,这一切都应该被否决,无论什么条件,都不能打破德叔对靳向东坚定的笃定的屹然不倒的品行滤镜。
到底是经过训练见过风浪的人,德叔转眼就忍下心中骇异,建议道:“要不要先去买一支消肿药涂一下?”
有高道德高原则的人身形顿了下,瞥眼车窗倒影里,一枚暗红痕迹落在他冷白皮肤间,是醒目的。靳向东再度想起了那只孟买猫——
每回闹脾气也是这样给他留个痕迹,看着鲜红骇人,实则不轻不重,只是抓痕和咬痕到底有区别,猫和人也是完全不同的。男人喉咙微滚,喉结咬痕的细微痛感在当下的感觉是那样鲜明,好似那道温濡仍如影随形地裹挟着他一般。
靳向东敛了目光,面不改色回:“不必麻烦,过段时间会消。”
德叔双手握紧方向盘不再多言,他明白大少爷会进行修正。
这一整日,澳门致和集团的员工们见证了从来寡言冷肃,不近女色的靳董脖间多了一抹风流印。打工人的八卦之心立生,但也碍于公司制度严明,而不敢私下公然探讨揣度。
而员工们私下建的小群里,消息不断。
/
迟漪也是走运,遇见寒假来港澳旅游的内地大学生,和对方转账换了现金才得以有钞票回香港。
这段时间,她和迟曼君都没再主动联系对方。
迟漪凭着做兼职的卡里还有一些钱的硬气,没回靳家,反而下榻在湾仔这边的一家三星级酒店。
不过第二天清早,她简直要怀疑自己身上有安装雷达,有人登门而来。
迟漪能想到的来来回回无非就是迟曼君身边的人,在需要她时,迟曼君是不达目的不轻易放手的。
迟漪也的确够了解自己的母亲,登门来的是Amy。
Amy这些年陪在迟曼君身边,所见所学的太多,她懂得在一个可控范围内去戳中迟漪的内心深处。迟漪领教过多次,所以无论是过去现在,迟漪总会有所动摇。比如现在的一句你难道不想去英盛看看你的那匹小马驹,它很想你。
一匹小马驹可以想吃想喝想玩想它的饲养员,但怎么可能会想一个只见过两三面的她。
可是Amy知道迟漪儿时的那份执念,于是迟漪选择坐上了去往英盛的车,但她深知,自己不仅仅是为了这一分的动摇,还有另一层面上。
香港的3月,是温暖明媚的春天,海面泛动着柔漾的浪花,水光粼粼好似点缀着金色焰火般的光斑。
黑色保时捷驶过环海公路通向蜿蜒的山道。
英盛门前蹲守的八卦记者已经不在了,负责俱乐部管理的达文上前,引着迟漪入内,直接去往小马驹活动的马场。
一眼望去,马场辽阔t?草坪茂密,一匹极其漂亮的小白马正由专业饲养员牵引着漫步阳光下。
它有一双乌黝黝的大眼睛,像葡萄一样剔透黑亮,很澄澈,瞳孔里倒映着一身墨绿色工装连体短裤的迟漪。一人一马如心有所引,就这样隔着栅栏对视上。
迟漪下颌轻扬着,端视它片晌,纤眉微挑,“傻马。”
小马忽然被骂,立马端正四足,歪着脑袋,眼睛里流露出一阵可怜兮兮的味道,看得迟漪一愣。
达文在旁解释:“迟小姐,马驹是很有灵性的,你说的它能听懂。”
迟漪难以置信:“这么远也可以?”
达文恭敬回答:“它耳聪目明,是个很机灵的小家伙。”
“迟小姐要去亲近一下它吗?这小家伙还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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