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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0-1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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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罢,他微微侧头,一字一句道:“谁也不许跟上来,这是军令!”

    黑甲旧部和亲卫们眼眶发红,最终却只是沉沉低头,闷声嘶吼:“是!”

    “今天的风,很像澜庭江边。”何呈宣唇边终于浮现了一抹笑,大步向着城外走去:“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阙门缓缓开启,神色骄纵目中无人的侍女跟在马车边,与一身肃杀满面杀意的黑甲将军擦身而过。

    别院中门大开,长驱直入而无人,一路到了院中已经结了一层厚冰的河边,没有一丝绿意的枯枝垂柳下,才有何呈宣口中的小姑娘坐在一张椅子上,抬眸与杀气腾腾的黑甲将军对视。

    “何大将军。”凝辛夷似是叹息:“您还是来了。”

    “杀了你,我尚有一线生机。”何呈宣目光沉沉地看着面前如玉人儿般的少女,说完这话,却倏而笑了一声:“说来有趣,我还曾为我家中稚儿向蔺文兄说过亲。”

    这事儿倒是凝辛夷从不知晓的,她微微挑眉,有些意外:“我如此声名狼藉,神都哪一家人对我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我诱惑了他们家中儿郎,害得他们声名尽毁。大将军难道不怕?”

    何呈宣神色不变:“声名算什么?我稚儿喜欢你,这一条,足矣。”

    凝辛夷静静看了他片刻,终于从椅子上起身,微微一笑:“看来大将军虽然会叛国,却也有一颗爱子之心。”

    “若是他知道今日你要杀我,或许便也不会喜欢你了。”何呈宣手中那柄寒光四射的长剑慢慢出鞘:“这么想想,我应该将他带来。”

    “你我心知肚明将军因何而来,还是不要带公子来,免得他看到心中敬仰的父亲,竟然是通敌叛国罪不可赦之人。”凝辛夷看着他长剑出鞘,有如实质的杀气刹那间布满整座别院,却只是摇了摇头:“大将军是来杀我的,我却不会杀大将军。”

    何呈宣冷笑一声,长剑必露,将剑鞘掷去一边,身后大氅在风中漫卷一圈,也被扔去了一边,下一刻,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已经毫无征兆地出剑!

    那是饱饮过战场无数血的剑,每一次挥动都会将敌军斩落马下的杀人之剑!

    磨了一整夜的剑比平时更雪亮,为了一线生机而挥的剑,也比平时更多了许多暴戾和一往无前,这一剑甚至没有什么太多的技巧,便只是力量与速度的交叠,只是一眨眼,便已经到了凝辛夷眼前!

    凝辛夷可以徒手接住破空的长箭,却绝不会选择硬撼这一剑,她侧身躲过,发梢却还是被擦身而过的剑斩落一缕。

    她折身的同时,三清之气与何呈宣的气实打实地对撞,两人的心中都有了些暗自心惊。何呈宣心道自己已经足够不轻敌,却还是没想到,这么年轻的女子身上,竟然已经有了如此深不见底的浩瀚三清气!

    “你的武器呢?”一剑交错,何呈宣眯眼。

    “我的武器是用来平妖的,不是用来杀人的。”凝辛夷赤手空拳地站在那里,摇了摇头。

    “矫情。”何呈宣毫不留情地点评,再次举剑。

    凝辛夷伸手:“将军看这垂柳的千万枯枝,像不像夜夜恸哭,盘桓在澜庭江北岸,再难归故国的左军英魂?”

    剑声呼啸有如破天,她的声音却穿透所有这些声嚣,落入何呈宣的耳中。

    剑势难掩地顿挫了一个细微的瞬间。

    就在这个瞬间,一根极柔弱细微的柳枝穿透了他的层叠剑气,冲着他的面门而来!

    然而就在何呈宣三清之气暴涨,意图护住面门之时,那根柳条却悄然一拐,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从他的身上一划而过。

    何呈宣有些不解地拧眉,余光扫过,却蓦地顿住。

    因为那根拂柳枯枝,竟是在这样的一划之下,将他身上的黑甲卸下来了一块,当着他的面,掉落在了地上!

    哐当——

    说不出是地面更凉,还是铁甲更冰,又或者说,是已经看出了这一击绝不是巧合,进而猜到了凝辛夷意图后,何呈宣的心底更冷。

    柳枝到底脆弱,击落一块甲衣,便也已经折断。

    可凝辛夷身后被风吹得轻轻摇摆的柳枝,还有千百条。

    ……

    等到最后一块胸甲也被柳枝巧妙地挑落坠地,何呈宣的身上虽然没有一点伤,却已经伤痕累累,无以复加。

    凝辛夷有些气喘,杀人简单,伤人更易,但要在这样的剑风杀意中,不伤人,却极难。

    但她的眼瞳却极其明亮,像是要将这不知何时才会破晓的黑夜点亮。

    被剑气震断的枯枝在凝辛夷的脚边堆成了一片小山,何呈宣没有伤,倒是她的衣袖上有许多被剑气划开的小口子,也有血从中渗出,挽起的发也有些微乱。

    可败的人不是她。

    将军被卸甲,铿然跪地,神色颓然,他这一生哪里受过这种奇耻大辱,可婆娑密纹卡在他的四肢和咽喉,他便是此刻想要自戕,也已经来不及。

    “方才我便说了,我不会杀大将军。因为该杀你的,应该是宣威北军孤魂,是因你而死的苍生百姓,是这个天下。”

    *

    腊月皇天。

    南渡之前,在旧都之时,每年冬至日的祭天都奢靡盛大,洋洋洒洒的车架十余天前就开始从旧都长德皇宫起驾,将祭天所用的一应物什准备齐全,而皇帝本人也要从祭天前三日便移驾斋宫,进行斋戒。整个祭天的流程更是繁琐隆重漫长,一整套流程下来,不少宫中的贵人都会抱病不起。

    如今百废待兴,在南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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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迁都后,大朝会的第一日,徽元帝便当着百官的面说过,祭天在心,消灾在人,此后祭天一切从简,不必劳民伤财兴师动众,地点就定在神都城外伽蓝河畔的永宁寺。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百官随行,车辇从清晨起便挤满了朱雀长街,难得出现了堵车的现象。负责疏通道路的官吏从街头跑到街尾,满头大汗,一边是累的 ,一边是急的,毕竟谁先谁后,谁的马车让谁的,虽说早有章程,可真到了实施的时候,还是碰撞颇多,其中弯弯绕绕的人情更多,一不留神可能就会得罪人。

    一想到此等事情等到黄昏将近,祭天结束,百官归来时,还要再来一次,流下来的汗里,苦涩之意顿时更浓了。

    朱雀大街向北的尽头是朱雀门,向南则是阙门。

    阙门外,有一口登闻大鼓。

    凡有冤屈想上达天听之人,无论身份,皆可以敲响这鼓。

    只是这鼓周遭总是守着一众人,便是有人想要敲,也会被京兆府的差役迅速拖走,久而久之,这鼓早就成了摆设,甚至积了一层薄灰。

    平素如此,更不必说皇帝出宫祭天要路过此鼓之时。值守此处的护卫更是里三层外三层,连一只额外的苍蝇都不会放进去,务必不能惊扰了圣架。

    苍蝇进不去,凝辛夷可以。

    她不挑清晨,因为祭天乃是为天下祭,而苍生无辜。

    所以黄昏将近,御驾将至,谁也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一袭白衣悄然从天而降,像是这昏沉冬日浩瀚城墙外的一抹最圣洁的素缟。

    “什么人!速速退下!”方才还有点发呆的护卫惊醒过来,厉声喝问。

    “吾乃持天下冤屈之人。”凝辛夷朗声应道:“今日来此,请敲登闻鼓。”

    她这一声里带着三清之气,话语出,便已经响彻了阙门之外,传入了这一行车辇之中。

    御驾之上,被十二重冕旒遮掩了神色的徽元帝微微抬眼。

    凝辛夷轻巧穿过那些护卫,如白纸蝴蝶般俯身,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提起了神都城阙门前登闻鼓的鼓槌。

    咚——

    第175章  神都花开,雪落,冬雷……

    这一日的黄昏如残血,天边斜阳下坠的速度也似被鼓声所惊,要比平素里更慢一些。

    那鼓声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来过,可普一响起,便已经惊起了城楼上栖息的飞鸟,城中今日躲着贵人们的百姓,如一条动线排列的天潢贵胄门的车辇,还有最为浩大的御驾。

    御驾后,一辆仪仗稍逊的马车里,有一袭庄重华服的青年掀开车帘:“前面发生了何事?”

    一旁的随侍躬身道:“回太子殿下的话,乃是有人敲响了登闻鼓。”

    原来这车驾中的,正是三年前立储后,如今已经入了东宫的姬承熙。所谓承天之佑,熙熙向荣,虽然如今铜雀三台还没有立中宫,但太子的地位却十分稳固。

    “哦?”太子微微拧眉,他相貌英俊周正,眉眼间有权势滔滔带来的凌厉和威严,目光却平和清正:“倒是许久未曾听过鼓响了。击鼓者何人,有何冤屈?”

    神都大,可凝家这位三小姐也着实太过出名,且不论她一地狼藉的声名,那张脸也已经足够让人见之不忘,没人认不出来。

    只是凝三小姐敲登闻鼓,却不仅仅是三小姐的事,毕竟她姓凝,而如今这世间最有名的那位凝司空,是她的父亲。

    随侍轻轻摇头:“尚不知有何冤屈,只是那击鼓之人倒是并不陌生,乃是凝府的三小姐,凝辛夷。”

    太子微微挑眉,露出几分意外之色,目光向着身后的车辇看去。皇帝与储君领百官祭天,那排成一片乌泱泱的黑的马车之中,自然也有凝司空的车辇。

    “可通知凝司空了?”太子问道。

    随侍颔首:“自然,已经有人去了。另外还有一事……平北候府无人应门。”

    太子拧眉,轻轻挥了挥手让随侍退下,心底却在想,平北候才得封侯位,驻边三年第一次归朝,却竟然不来祭天,也不称病,更无其他征兆,说不来便不来,怎么想都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加之昨夜有人来报,说平北候深夜披甲闯宵禁出城,一路向着凝家别院的方向去了,却不敢跟得太近,不知之后如何……

    他抬眉看向路尽头那登闻鼓和鼓下太过模糊的白衣身影,心头蓦地一跳。

    这两件事之间,难道有什么联系?

    同样或相似的对话,还发生在这一路的无数车辇旁。凝司空车辇旁的那位随侍的神色显然要比其他人要更慌乱一些,然而等到他说完,自家老爷的脸上却竟然没有半分意外亦或是恼怒之色,随侍等了片刻,忍不住小心翼翼问道:“主子,要去将小姐带下来吗?”

    “带下来?”凝茂宏平静地扫了他一眼:“蠢货。”

    随侍双膝一软,就要跪下。

    便听凝茂宏淡淡道:“登闻鼓旁今日守着的,可是神卫军。一队神卫军都阻止不了她击鼓,你去有什么用?在下面喊两句,还是骂两句?还是让护院一拥而上,把她抓下来?”

    随侍满头大汗,也不明白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怎么向来一无是处凡体之人的三小姐还有这等本事了:“那、那也总不能就这样看着三小姐胡闹吧?!满神都谁认不得咱们三小姐,若是前面来人问……要怎么回?”

    凝茂宏笑了一声:“女儿大了,由不得爹。”

    随侍苦着脸,小步退下,不过片刻,这八个大字便传到了所有人的马车之中。

    鼓声不断,一声接一声,凝辛夷一边敲,唇边却忍不住浮现了一丝冷嘲的笑。

    满朝文武皆在身后,却竟然无人敢上前相询。

    ……

    同样的冷嘲也浮现在徽元帝的唇边,他重复了一遍凝茂宏的话,嗤笑一声,道:“女儿大了,由不得爹,难道由朕?”

    梁倚公公哪里敢回这话,只是他在宫中久了,知道的秘辛自然也要比别人更多一些,比如这孩子的爹娘究竟是谁,所以他眼底的异色也更多几分:“陛下,可要老奴……上前询问?”

    徽元帝淡淡道:“登闻鼓何时归成了宫里的事?”

    这话一出,梁倚公公已经明白了陛下的言下之意。

    少顷,京兆府的京兆尹便汗流浃背地站在了登闻鼓下,摆足了官威,喝问:“击鼓者何人,有何冤屈?本官既已在此,断无不管不问之事,还请姑娘随下官走一趟京兆府,本官自会为姑娘升堂。”

    凝辛夷停锤,折身,在高台上向京兆尹一礼:“请恕小女子一问,大人是何官职?”

    自有人大声喝道:“这位大人乃是神都京兆府的京兆尹大人,无论姑娘有何冤屈,大人都会为你秉公查办!”

    岂料台上的姑娘闻言,却慢慢摇了摇头:“这事儿,大人查办不了。”

    京兆尹一愣。

    他的随侍也一愣。

    随侍怒声道:“哪有我们大人查办不了的事情,你且说说,究竟是何事!”

    京兆尹下意识觉得不妥,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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