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犹如潮水般的藤条缓缓退了出去,那道千年寒铁门又被重重地关上。
易昉这时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外头那八个老不死的给黎氏开的门。
该死的,为什么连那八个油盐不进的老家伙都向着她?
人人都向着她?
不等她想明白,“扑通”一声,易天行也跳入了血池,怨恨地盯着易昉。
易昉咽了咽口水,现下她唯一的依仗也没了。
易天行被邪气控体,与邪煞无异,功力倍增,她绝不是其对手。
且她杀了易天行,留了气味在他的体内,天涯海角,易天行只有杀了她才能安息。
她不断朝着血池后方退去。
直到腰间撞到尖锐潮湿的石壁才停下来,没路了。
她侧头看向黎十娘,“合作么?”
黎十娘正仔仔细细将婉婉的皮重新揭下来,闻言,抬眼冷冷地扫了过去。
易昉继续道:“他已入邪,我死了,你也逃不了!”
“不如合作,杀了他,再清算你我之间的旧账,如何?”
黎十娘不说话,依旧阴冷冷地看着她。
半晌,她轻启:“你也配?”
易昉脸色一白,忽而又笑了:“呵,好嫂嫂,你可莫要后悔啊!”
话音落下,易天行已经朝她扑了上来。
易昉跳出血池,与易天行赤手空拳打了起来,易天行周身围绕着红煞之气,刀枪不入,不知疼痛,易昉的每一下都像是打在石头上。
不过短短几个来回,她一个不慎,被易天行一拳打在腹部,五脏六腑几乎移了位。
易昉后退数步,口中含着一口心头血,心思涌动间,忽地转身,将口中的鲜血朝着人皮吐了过去!
黎十娘始料未及,下意识以身挡住。
易昉笑了。
她意在黎十娘!
黎十娘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口心头血。
易昉得了逞,癫狂地大笑着,露出被鲜血侵染的红牙。
“好嫂子,你便替我去死罢!”
易天行站在原地,眼眶被硕大的赤红色眼珠占据,他像是看不见,只得翁动着鼻子轻嗅。
突然,他顿住了,而后猛地朝着黎十娘的方向冲去。
黎十娘提刀迎了上去。
“铿——”,火花迸溅。
易昉此刻才明白她有多天真,黎十娘这身修为哪里像是荒废了三年的样子?
眼见两人打地如火如荼,易昉强忍着心口的疼痛,挣扎着慢慢朝着那张人皮走去。
黎十娘却像脑袋后生了双眼睛似的,她手中的残刀蓦地化作一条血鞭,毫不留情地抽向易昉。
易昉连连后退。
因着这空隙,易天行得了空子,一掌打在黎十娘的后背。
黎十娘喷出一口灼热的鲜血,她捂着胸口,极力压制着体内喷涌逆流而上的气血。
“你若敢碰婉婉一下,我必叫你生不如死!”她看着易昉,一字一句。
易昉不敢轻举妄动。
眼见易天行又扑过来了,黎十娘竭力将血气往下压去,长鞭又变回了残刀的模样。
她将残刀丢向易天行,双手变化翻飞,口中轻道:“血影飞花,去!”
残刀瞬间分裂成了无数把,凛冽的刀光宛如月光,冰冷冷地朝着易天行侵盖而去。
江北残刀第七式血影飞花,专克邪煞之气!
易天行被残刀团团围住,纷飞的刀光,皮肉被切割的轻响,散落满地的碎肉!
只片刻,万千残刀在黎十娘手势变化间合为一体,重新回到了她的手上。
易天行死了。
死于江北残刀第七式,血影飞花。
漫天散落的碎肉块宛如飞溅的血花。
江北残刀共计十二式,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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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第一次施展第七式,浑身像是被掏空了力气。
黎十娘脚下一软,双膝跪倒在地。
还有一个!
她撑着剑重新站了起来,用力咬了咬舌尖,头脑短暂清明。
待她缓缓回头,却见易昉已将婉婉的皮披在身上,像是料定她必不会对这张皮动手。
“放下!”黎十娘声音不大,在这洞中却清晰可闻。
她一步步朝着易昉走去。
易昉梗着脖子:“你别过来,不然我撕碎这张皮!”
黎十娘面无表情,像是没听见,脚下不停,不疾不徐地缓缓靠近易昉。
易昉知道,今日她在劫难逃。
可她不想死,她不能死,她绝不能跟母亲一样,窝窝囊囊地死去!
她不能!
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没有犹豫,挤出两滴眼泪,“嫂嫂,你放我一马罢!”
“是我鬼迷心窍,是我不好,我错了,小时候你还给过我馒头吃!”
“我该死,我该死!”
易昉哭诉着,手掌毫不留情地扇在自己脸上,清脆的耳光声盖过了她痛哭忏悔的声音。
黎十娘不为所动,眼底平静,她听不见易昉说话,她只知道她的婉婉死了,她的三魂七魄也跟着去了。
婉婉,婉婉……
易昉絮絮叨叨说起了小时候的事:“我有今日都是托嫂嫂的功劳,若非嫂嫂开口,大夫人绝不会收养我!”
“嫂嫂……”
易昉话未说完,便住了口,她抬起眼,就见黎十娘将手掌搭在她的头顶。
丹田内的功力被一股力量拉扯,逐渐向外散去。
头顶窜进来一股阴冷的气息,像是一条小蛇,逐一游遍她的体内,封闭了她的灵窍。
黎十娘这是要废了她!
不行!
不可以!
她不可以成为废人!
易昉剧烈挣扎起来,这才发现,身体不知何时被一条红鞭死死缠住,动弹不得。
她只得苦苦哀求:“嫂嫂,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
“快住手!快住手!”
见黎十娘依旧毫无反应,丹田内的功力越来越稀薄,她声音也变得尖锐:“我叫你住手!住手啊贱人!”
“该死的,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
“杀了我,杀了我!!”
“啊啊啊啊啊啊——”易昉撕心裂肺的惨叫回荡在洞中。
半晌,黎十娘松开了手。
易昉随之倒地,目光呆滞,完了,所有努力都完了,她所做的一切皆付之东流。
她想起母亲死的那一天,对她说:“阿昉,别哭,母亲懦弱了一辈子,能帮到你,很……开心!”
她为了给大夫人长脸,于术法修行上选择了速成!
她杀了她这个懦弱了一辈子的母亲,将她炼成了此生第一件法器!
她恨母亲的懦弱,正因这份懦弱,连带她被人肆意欺凌,践踏尊严!
可她好难过,再也不会有人全心全意地对她了。
泪水从眼眶滑出,掠过鼻骨,涌进另一只眼,汇集滴落,晕湿了地面。
黎十娘扫了她一眼,又平静地移开目光。
她蹲下身子,沉默着,将婉婉的骸骨,人皮,一一拢好,护在怀中。
就在此时。
千年寒铁的门再次被开启,涌进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黎十娘微微抬头,但见易氏八位长老齐齐出动。
她轻轻拍了拍怀中的骸骨,温声道:“婉婉别怕,娘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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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山村现血棺,欲盗青铜灯 青铜鬼灯
夜色迷离,江北王宫灯火通明,太子殿前挂着两个硕大的红灯笼在寒风中摇曳不止,笼内烛火忽明忽灭,石阶上的积雪已被尽数拂去。
“陆大人?”廊檐下的小太监躲在避风处,佝着细瘦的脊背瑟瑟不止,听见脚步声慌忙挺直了身子。
“快进去通报,我有要事要与殿下禀报!”陆朗道。
那小太监哎了一声,迅速正了正衣冠,清清嗓子,目不斜视地推开门。
门打开的瞬间,里头冲出来一股灼热,混着浓烈的脂粉气息。
陆朗皱了皱眉头,他嗅到这气息内还夹杂着淡淡的靡味。
“让他进来!”里头传来一道阴柔的男声。
小太监忙将陆朗请了进来,脸上挂着讨好的笑:“陆大人,殿下有请!”
“有劳!”陆朗微微颔首。
殿内只点了一支蜡烛,光线昏暗,梁上垂挂下来层层叠叠的红纱,乍一眼,陆朗以为误入了烟花柳巷之地。
纱幔被一层层挑开,陆朗于太子榻前止步,朗声道:“见过殿下!”
陆朗的声音像是外头吹来的寒风,裹挟着雪粒子,清润而又冷漠,将店内淫靡的气息冲淡了不少。
榻上的红纱帘子被挑开,只见太子身着红色绸缎寝衣,胸口半裸着,歪在榻上,指间捻着一串浑圆的佛珠,懒洋洋地挪动了身子:“何事?”
陆朗不语,目光投向太子身旁两位衣衫不整的妙龄女子。
两女心领神会,披了件衣裳,下了榻,绕去了后头。
太子瞥了陆朗一眼,也下了榻,从屏风上拿了外袍披上。
待太子落座,他才开口:“殿下,据探子密报,黎氏女强闯易氏,从大门一路杀到了后院!”
“易氏长子丧命于残刀第七式,继女则功力被废,宛如废人!”
太子两指滚动着佛珠,半晌,才笑了起来,狭长的丹凤眼妖气十足,他捏着嗓子,拖长尾音唱道:“有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陆卿,你说,是与不是?”
陆朗垂着眼:“是!”
太子笑了,恢复了正常语调:“这黎十娘从小便天赋过人,就连你我,年少时,也被她压了一头。”
“啧,可惜啊,偏投了黎氏。”
太子说完,便没了下文,只把玩捻着手中的珠串。
陆朗拿不准他的意思,又问:“此人可用,殿下?”
“那便救罢!”太子随意摆手,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陆朗想了想:“黎氏女出了名的倔脾气,只怕就算殿下救了她,她也未必领情。”
太子哼笑一声:“陆卿啊,她会领情的。”
说完从椅子上起身,伸了个懒腰,外袍跌落在地,他微微侧脸:“别忘了,青铜鬼灯!”
陆朗怔怔地看着太子如玉般的侧脸在微弱的烛火下泛着光泽,狭长的眼角上挑着,眼底却遍布算计。
陆朗出了太子殿,被寒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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吹,这才回过神来,他怎么把这件皇室至宝给忘了?
***
已值子时,万籁俱寂,树枝上缀满的积雪悄然融化,发出轻微的“淅索”声。
“四个院门可都堵死了?”
“外头再加两层防卫,今日必叫那贱人命丧此处!”
易夫人提着骨鞭,暴怒不止,急匆匆地带了人朝着后院赶去。
她一想到她的乖儿子跟这天上的雪花儿似得散了无数片,落遍血池,她便恨得咬牙切齿!
她这儿子虽不成器,但孝心可表,又是易氏长子,这家主之位本该就是他的,都怪这些老不死的,非要他提升功力,练得法器,如今倒好,把命都丢了。
待易夫人赶到后院时,哪里还有黎十娘的身影?
她深呼吸一口气,讽道:“八位长老自诩神通,连个女人都看不住?”
易氏八长老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并未有人搭话。
易夫人气极:“难不成各位长老与黎氏里应外合?存心搅得易氏鸡犬不宁?”
“大夫人慎言!”五长老道。
易夫人冷哼一声,心头的怒火都快烧了起来,手里的骨鞭抽了过去。
大长老微微抬手,抓住骨鞭,两方僵持。
大长老面色淡然:“易氏出了家贼,有人放走了黎氏!”
易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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