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嗒嗒的马蹄声宛如两军阵前的鼓点,带着森寒的杀伐之气。
姜予微静静听者,更感觉像是在刑狱中等着被提审时听到前人痛苦的哀嚎。那种恐惧阴冷如毒蛇,摧残着人的心志。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马车停在一处宅子的后门处。陆寂把她从马上抱下来,径直往里走去。
姜予微透过斗篷的缝隙,发现这里似乎是间客舍,后门开在一处僻静的街角。
正疑惑陆寂为何要带她来这里,一个堂倌模样的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上前,赔笑道:“几位爷,深夜来此不知有何贵干?”
桑虎抛给他一锭十两的银子,冷声道:“少打听,不然小心你的脑袋!”
光影昏暗又没有月色,视线模糊不清。他一说话,脸上那倒骇人的刀疤也跟着抽动,更显凶狠可怖。
“是是是。”
那堂倌忙不迭的应声,拿了银子立即退下,根本不敢去看那俊秀公子怀里抱着的是谁。
陆寂没有理会这个小插曲,抱着人已经从后院的楼梯上到了二层。这间客舍没有同洲客舍大,但布局颇为相似。
一楼也是大堂,做待客之后,中间搭了个寸大的木台子,供说书人、伶人之类献艺。
二楼则有几间客房,因为不比后院清净,所以价钱要便宜许多。
这个时辰客舍已经打烊,伙计们也都各自歇息。一楼没有点灯,看上去阴森森的仿佛随时能从黑暗出扑出来一只能吃人的恶鬼。
二楼廊间倒是亮着两盏宫灯,陆寂推开其中一间的房门,将她放下后反手插上门栓。
姜予微急忙后退两步,与他拉开拒绝。这其实有点自欺欺人的意思,她深吸了口气,戒备的盯着陆寂,道:“爷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陆寂仍是一言不发,伸手把她扯到身前,然后一把挥落花梨木卷草纹方桌上的茶碗,直接把人压在了桌上。
茶碗噼里啪啦摔了一地,姜予微没想到他带自己来这里竟然是为了这档子事,顿时又气又恼。双手抵在胸前用力推搡,说什么也不肯让他得逞。
然而双方之间体力实在悬殊,还没两下她就被陆寂抓住腕子反扣在了头顶。
陆寂腾出一只手来解开裹在外面的云锦斗篷,信手扔在旁边的熏笼上。
一灯如豆,黤黤无光。他欺身贴近,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姜予微耳后的嫩肉上,激起一阵战粟。
姜予微嘤咛一声,浑身酥痒难耐,好像有成千上万只蚂蚁在骨子里爬行。两颊酡红,不失胭脂颜色。
她不想让陆寂就这样如愿,趁他埋首颈窝之际用力咬住他的耳朵,顿时留下一个齿痕。
陆寂吃痛,“嘶”了声退开少许。一摸被咬之处,指尖残留丝丝血迹。
姜予微喘着粗气,冷冷的盯着他,道:“你带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个?”
陆寂扬起一抹笑,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平素清雅矜贵的容貌在此刻变得妖冶艳丽,漆黑深邃的眸子宛如古井无波,冷得令人害怕。
“卿卿小声些,这里的房间隔音不好,让人让人听见。”
姜予微咽了口唾沫,她承认自己这一刻是真的被陆寂吓到了,更加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想出这样的办法来羞辱自己。
方才涌出的红潮瞬间褪去,削瘦的肩膀情不自禁的缩了缩。
陆寂见状,笑容更甚,阴恻恻的毛骨悚然。
藕荷色团花织金锦长裙落地,好在现在还只是初秋还不算太冷。
姜予微趴在花梨木卷草纹方桌上被迫承受着身后之人。贝齿紧咬住下唇,生怕自己露出一丝声音来。
雨越下越急,拍打在直楞子窗上发出窸窣的动静。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臂儿相兜,唇儿相凑,舌儿相弄。
陆寂大张挞伐,见身下之人仍在抗拒着不肯彻底接纳,心中怒火更甚。俯身凑在她的耳边,薄唇轻启,一字一顿的道:“卿卿可知隔壁住的是何人?”
姜予微闻言,脑中挤出些许清明,回头不解地看着他。
陆寂冷笑了声,残忍道:“就是你那心心念念的则谦哥哥啊!”
姜予微顿时怔住,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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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宛如当头棒喝,击碎了她所有的傲骨和尊严。手指死死扣住桌沿,哪怕抓出血来也丝毫感觉不到痛。
温则谦在隔壁,而自己却在这里和陆寂行此事,那方才的动静他岂不是已经听见了
姜予微苦笑了声,这种屈辱之感无以复加,眸中的光渐渐变得麻木而绝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
见她终于肯放弃,陆寂并没有感受到半分痛快。
其实他心里也很不好受,可是只要想起白天姜予微看温则谦是的那个眼神,他便嫉妒得想要发狂。
那眼神分明就是余情未了!!
一番雨过云收后,他喘了口粗气,将人翻过来准备再次攻城略地。然而这时,他忽然发现哪里有些不对劲。
低头一看,只见姜予微发髻凌乱,珠钗横斜。就这样躺在那儿仿佛一张破败的美人图,眼中毫无光彩,神情麻木好似失去了灵魂一般。
陆寂浑身一僵,忙帮她拢好衣服,手指轻颤的抚上姜予微的脸,轻唤道:“予微?”
怀里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呆呆的看着房顶。
陆寂彻底慌了神,立即取来斗篷再次严严实实地裹上,这次连头发丝都没有露在外面。抱起人下楼,驱马原路返回。
冰冷的雨拍在他的脸上,陆寂低头看了眼怀里一动不动的人儿,脸色凝重,把人护得更紧了些。
回到二月阁已是后半夜,各院都落了锁。寂静无声,也没有人走动。
南枝坐在廊下,旁边点了盏小琉璃灯照明。她心绪不宁,时不时便要抬眸往门口看上一眼。
见陆寂浑身湿透,抱着一个人踏雨而来。她一喜,忙打起伞迎了上去,道:“爷,您回来了?”
陆寂道:“怎么是你?杏容呢?”
南枝看了眼被他护得周密的姜予微,神色复杂,回道:“今晚是奴婢当职,杏容姐姐已经回屋歇下了。”
陆寂不悦皱眉,但没说什么,只道:“让人提两桶热水送来。”
“是。”
她刚说完,陆寂便已进到屋内。南枝咬了咬下唇,转身去隔壁房中把两个小丫鬟叫醒,让她们去厨房把水提过来。
为了主子方便,灶上常年备有水,用时只需派人取来即可。
南枝招呼她们把提来的热水送入房中,自己则趁机悄悄侧首瞧了眼里屋。
透过云母屏风,她隐约看到向来凛不可犯的二爷正抱着姜予微坐在玫瑰椅上,爱若珍宝般哪怕是到了屋内也不肯放下。
搭在她后背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拍,低垂着头温柔安抚。
她紧握住手心,指甲几乎掐进肉中,扬声道:“爷,热水已经备好。”
过了许久,里面才传来陆寂的声音,“你们都下去吧。”
“是”
南枝领着其他人躬身告退,临走时把房门带上。
待退到廊下,她微微一笑,道:“今晚有劳诸位妹妹了,你们都先回去歇息吧。这里有我就行,待主子有吩咐我再去叫你们。”
第76章 第 76 章 变故
那几个丫鬟没有多想, 应声后各自回屋歇息了。侯府以往就有这样的规矩,只要不是主子召见,夜里留个当差的看守即可, 不必全部候在门前。
况且她们住的地方就在后面的罩房, 离得很近,随时都可以赶来。
见她们走远,南枝收起脸上的笑容, 回头看了眼身后紧闭的房门。提起裙摆蹑手蹑脚地来到西窗下,手伸入窗户内沿轻轻推开一条缝隙往里看去。
氤氲水汽当中,只见陆寂站在浴桶旁, 手持漆匜袖口挽起, 竟是在帮姜予微洗头!
南枝目眦欲裂, 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有什么东西在崩塌。在她心目当中,自己爷从来都是清风明月般高不可攀的存在。
可如今自家爷居然会纡尊降贵地亲自伺候一个姨娘,牙关紧咬, 咯吱作响,脸上的五官几近扭曲。
她怕被人发现, 没敢多看。过了片刻又将窗户关上,失魂落魄的来到院中。
看着墙角特意并排摆放在一起的两把油纸伞, 自己那点小心思在此刻显得格外的讽刺。
她妒火中烧,冲上前将其中一把狠狠掷到雨中,胸口剧烈起伏着, 喷出的鼻息似都带着怒意。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笑了起来,眸中闪过阴冷的精光。上前又把伞捡了回来,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屋内水声不断, 浴桶里的人双目无神,仿佛只是一个提线木偶般。
陆寂是第一次服侍人,手法生疏,折腾了许久才帮姜予微把头上的膏沐洗干净。
他眼睛没有丝毫不耐,动作轻柔地继续清洗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她的肩头,一想这些是自己亲自弄上去的,陆寂心底忽然升起一种隐秘的占有欲,只可惜眼下时机不对。
等帮姜予微洗完之后,他身上的衣服也洇湿一大片,将就草草地把自己也洗了洗。
穿好衣服从屏风后绕出,只见姜予微仍是呆坐,水珠顺着长发滴落打湿了后背的衣服。
他叹了口气,拿起棉帕上前,一手握住姜予微还潮湿的青丝,另一只手仔细的擦拭起来。
直到擦得差不多了,他才哑声开口道:“去床上歇息吧。”
姜予微没有回答,也没有要挪动的意思。他只得将人抱起,撩开莲青色的幔帐。
然而才走到床边,姜予微忽然一个用力从他怀里翻了下来,然后滚到里侧背对着他,浑身写满抗拒之意。
陆寂莫名觉得有些想笑,干咳了声掩饰,转身叫人来把水抬了出去,自己也躺在床上。
窗外的雨似乎已经停了,看着里侧那个把自己蜷缩成一团的人儿,他伸出去的手顿了顿,到底还是缩了回来。
红烛垂泪,滴到黎明。
拂晓时分,天色蒙蒙亮。日头欲出未出,雾失京城雨脚微,人也正处在最为困顿之际。
这时,外头忽然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敲门声。
陆寂立即清醒过来,缓缓掀开锦被披衣而起,三步来到外间推门一看,只见来人是杏容。皱了皱眉,问:“发生了何事?”
杏容额头上有层细汗,喘息未定的道:“爷,裴统领有急事求见,说是与宫里有关。”
陆寂眸色一沉,看了眼床上仍在熟睡的姜予微,心疼的嘱咐道:“不要吵醒她,等她起来后再寻个医女过来帮她诊治。”
昨晚她一宿都没有闭眼,直到快四更才浅浅睡去。
“是。”
杏容没有多问,不过既然是请医女而非太医,那多半是伤在隐秘之处,也不知昨晚两人出去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寂匆匆收拾一番便出得门去,房内的姜予微听着逐渐远处的动静,慢慢睁开了双眼。
她翻了个身,牵动腿间一阵刺痛,神色漠然的盯着头顶的山水溪白石纹帐子,不见有半分惺忪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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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日上三竿,她才懒洋洋的起身坐在镜台前。杏容伺候她梳妆,紫檀雕花木梳从头顶直梳到了发梢。
乌丝如瀑,风鬟雾鬓,披散下来垂在腰间。朱唇未点,不施粉黛的模样更显清丽脱俗。
她看着铜镜中憔悴的人儿,道:“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姜予微放下手中的赤金盘螭璎珞,头也不抬的开口,声音虚浮带着凉意,“你若有话,不妨直说。”
“夫人知晓奴婢因家中变故曾陷教坊司数年,也最是清楚那些男人的秉性。表面甜言蜜语的哄着,实则背地里肮脏恶臭只为骗取你的真心好图一时之快,又或者只是为了在同伴面前炫耀。而在民间典妻、暗娼之类屡见不鲜。”
杏容咬了咬唇,道:“夫人可知何为暗娼?”
典妻一说,她在溧洲曾有听闻,只是不曾见过,“听说过一些。”
杏容垂首,语气里带着一种淡淡的哀悯,“所谓暗娼其实细分为好几种,其中一种便是被自己的丈夫硬逼着在私窠子里挂牌的。你若不从,先饿上几顿警告。若是还不从便是一顿毒打。哪怕是告到官府也无用,只因一句:你嫁到他家便是他的人。”
姜予微愣了愣,已经明白她想说什么了。原本侧向她而坐的身子不动声色的转了回来,面无表情听她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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