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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30(第3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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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

    何羡有些意外地走近,谢澜安手指往那些纸堆上一点,开门见山:“上一次北伐战中,户部入档的账,有没有兴趣算一算?”

    何羡更为怔营。

    说实话,在谢府出入这么久,他依旧看不透谢娘子是个怎样的人。

    他既不明白,谢娘子身边既有那么多优秀的郎君为伍,本应当眼高于顶,为何还愿意对他这样的平凡角色和善可亲,大开方便之门?也不懂得,她是如何做到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听政又掌兵的。

    她所求又为何?

    “我……”何羡思索了片刻,谨慎地问:“这是户部不示人的密档吧?”

    谢娘子协同督办北伐事宜,自然可以调看,他却没这资格。

    谢澜安轻描淡写地说:“户部不是姓何么?”

    何羡一愣,苦笑起来:“那个何和我这个何,可不一样啊。”

    “那要试一试才知道。”谢澜安眼里闪着淡然通透的明光,慢悠悠道,“除非郎君觉得,自己的数术在何氏里算不得数一数二,担不下这摊事。”

    何羡再不聪明,也明白了谢娘子绝非只是让他算算数这么简单。

    他斗胆对上那双镇静清逸的眼眸,忽然有种直觉,只要他今日点了头,他和他阿父清苦的生涯,很快便会天翻地覆。

    这是一位虽令人不知底里,却依旧莫名信服的女郎。

    至于他的数术,当然数一数二!

    因为其他家族兄弟根本就不稀罕碰这玩意!

    少顷,何羡吃下这个激将法,伸手从小婢子手上接过累累卷宗,沉下一口气问:“娘子要我算什么?”

    “军粮从京城批红到调配到位的时间、运送人力、输送时长、消耗速度……”谢澜安早已在心里考虑周全,一连串报出来,最后加重声音,“越细越好。”

    “好。何某……”何羡不自觉点头,还欲说什么,忽然看着一个方向顿住了。

    他的对面,一个白衣郎君手拿着一本书,漆黑的眼仁正静静望向这边。

    谢澜安随之望去,看见是他,唇角松松一勾。

    唇红眉黛,容颜雪白的小郎君,仿佛在没有树荫的夏日下多站一会儿,日光就会晒化了他。

    印象里好像有些日子没瞧见他了,谢澜安招招手,她这里有荫凉。

    胤衰奴被她发觉,抿唇矜持地走来,身上轻麻质地的衣摆随着行步轻拂,含有柳动涟漪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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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致。

    他轻唤了声“女郎”,不好意思地垂低眉眼:“这书上我有一处不通,不知女郎空不空闲?”

    那日谢澜安给他书时说过,他有不懂处可以来问。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但胤衰奴一次也不曾用,他一次也没有因自己的私心,去打搅有大事要做的女郎。

    可今日谢澜安与别的人在一处说话,他就有不懂的问题冒出来了。

    这边的事已谈妥,何羡识趣,与这位小郎君点头致意,向谢娘子告辞,去藏书楼里啃卷宗。

    只是离开时不免猜测,这名郎君和谢家娘子是何等关系,长得也太……出挑了些。

    胤衰奴还是半敛着眼,伸出淡粉色泽的指甲,将书上费解的词句,指给谢澜安请教。

    谢澜安搭眼一看,随口答了,抬头若有所思地看他,“这都不明白?”

    “我笨。”胤衰奴过了会儿,从唇间轻溢出两个字。

    轻瑟低落的语气,仿佛不是在恼自己笨,而是撒娇着,求你教教我。

    谢澜安也不知自己怎会产生这种臆想,明明他的脸上连一丝多余的神色也没有。

    她往他手背的朱砂痣瞥一眼,留意到那身麻衫,展扇笑道:“听说,你不穿府里做的衣裳,嫌我这里裁缝的手艺不好吗?”

    她与他说话时总是很放松,玩笑话信口拈来,胤衰奴当然知道。他低头道:“我有衣裳穿。”

    谢澜安点头,她不强迫别人接受自己的好意,以免被这心思敏感的小郎君当成施舍。

    她用眼睛丈量了一下他的身高,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唤来岑山:“我从前的衣服,都烧了吗?”

    她从前的衣服,自然便是男子衣装。岑山近前,难得露出几分为难之色:

    “娘子恕罪,娘子当时让烧,仆烧了几件便舍不得了,一直收在耳室里没动……”

    他话未说完,胤衰奴下意识拧眉:“不能烧。活人烧衣,不吉利的。”

    他自幼浸淫家学,最知道这些忌讳。

    谢澜安半侧着身背对他,便没看见他眼底宛如错觉般一闪而过的强硬。她回眸笑说,“那便送你了。”

    胤衰奴抱着书愣在那里。

    谢澜安看着他:“都是些旧衣,也不会额外花费公账。若换作旁人,纵使烧了剪了也不能染指我的旧物——你却没关系。

    “所以你若喜欢,便留下几件。”

    不为别的,他殓她骨,她送他衣,就当续上一点香火情。

    女子的声音清朗大气,胜于五月骄阳,烧得胤衰奴快化掉。

    你却没关系。

    为何他却没关系?为何……对他这样好?

    见胤衰奴久久不语,谢澜安无所谓地哦一声:“那还是烧了吧。”

    “我要。”胤衰奴抢着说。

    然后他便看见女郎笑得一脸得逞,连鬓发都跟着轻摇。

    他从没见过她一本正经地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她总是如此漫不经心,仿佛世上没什么事值得她特别上心,连笑也是。

    以至于这片刻的笑容也像转瞬即逝的恩赐,让胤衰奴指骨缝里泛酸,想要握住什么,却无能为力。

    他们相遇的那夜,昙花开时,他其实看见了。

    全天下的昙花也比不上这一个笑。

    岑山迟疑一声,没有立时去办,觉得不大妥当。

    送吃送喝都无妨,可这衣物不比其他,最是私人,何况还是家主上过身的。

    但谢澜安并没想那么多,她决定的事也没有更改的余地。傍晚时分,她成年后所穿过的春衣夏衫,秋氅冬裘,各色锦缎,各式花纹,有的还是簇新没上过身的,全部一包一包送进胤衰奴的屋里。

    占据了他整张床榻。

    对门的文良玉看得一愣一愣,慌忙望天:“下雨了收衣吗?”

    当最后一包送完,胤衰奴走到门口,关上房门,又用微颤的指尖多此一举给门加了把栓。

    他转过身,看着满满当当的床榻,深吸一口气,忽然想起小扫帚喜欢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像掉进米缸里的老鼠。

    他好像突然忘记了自己的卑低,忘记了从小爹娘便教他,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可以拿……他本想从床上挪开眼睛,可最终,他还是颤抖着拨开自己的衣襟,解开自己的腰带。

    他小心地取出一件白底流水纹大袖襕袍,一丝不苟穿在身上。

    谢澜安从来不用薰香,但大户门庭浣洗烘干衣物时,总会用上昂贵的香料。

    那些无迹可寻的香气,渗入丝丝缕缕,是贵族子弟高不可攀的神秘,是隔绝高族与寒庶间最简单的一道门槛。

    现在这香,覆在他身上了。

    ·

    脱下来,姓胤的,你不配。

    他双眸黑得像墨,伸手却拢过衣领放在鼻尖下,轻轻地嗅。

    ·

    夜阑人静,各院都将歇息。无所事事只能在主子院里的高槐上守夜的玄白,正百无聊籁,忽见视野下方闯进一个人影。

    煞白一团,义无反顾走向正房的门廊。

    他“嘿”地一声吐掉嘴里的草梗,这睡觉的时辰还敢往内院来,太放肆了吧!

    不等他纵身跃下,胤衰奴已停在廊阶外。

    他对着那片未熄灯的菱窗,声音沉淀着夜色的浓重,说:“女郎。”

    寝室内,束梦正服侍谢澜安换衣,听见男人的声音蓦地一愣,看向娘子。

    谢澜安身上披着一件黑色夜行衣,抬起雪白的手调整着兜帽,没有停下动作,只是脸色不明。

    室外,胤衰奴在幕天席地间,一字一句说:“庾洛神逼迫我,我从未屈从于她的淫威。她抓住我,我便反抗;她让我动弹不了,我便细细告诉她我摸过多少死人,抬过多少棺椁;她给我用药,”胤衰奴闭了闭眼,“我便背风水墓穴诀,恶心她……我没有让她碰过我。”

    他轻簌着长睫,剖开自己的过往。

    他怕女郎以为他不干净,更怕她即便如此以为了,却一点也不在乎。就像不在乎其他事情一样。

    他想让她知道,尽管胤衰奴在世间微不足道,但绝不会辱没谢含灵的衣冠。

    “女郎,我是干净的。”

    第23章

    月光下的庭院, 清夜片尘无。

    阮家父子就住在谢澜安的隔壁,尚未安歇,听到院里的动静, 很快推门而出。

    玄白从树上落地时, 谢丰年也听到动静过来瞧热闹。

    谢家人对于胤衰奴的印象, 还停留在他是个被澜安随手搭救下来的可怜人上头。

    虽然坊巷多谣传, 说谢娘子与庾夫人为了一个优伶大打出手, 其实了解她的自家人都知道, 以澜安的脾性,她冲冠一怒需要为别人吗?无非是自己不想忍那口气了。

    过后澜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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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只是将人留在客馆,不亲不疏,此人自己也安分,于是谁都没有太放在心上。

    可今夜当他们看见胤衰奴身上那件逸逸白服,甚为眼熟,神情便有些变了。

    谢丰年最维护阿姊声誉,目光一沉,磨着牙第一个上去。

    却被若有所思的阮伏鲸略微拦了拦。

    他还记得, 那日这个年轻人拼命提石礅的样子,以及表妹注视他时, 那种少有的轻快眼神。

    胤衰奴知道有人在看他, 他目光轻敛, 身姿笔直。

    这身大料挺括的襕袍穿上他身, 没有沐猴而冠的寒酸, 反似旧物契合了新主,有一点贞枝肃直,亭亭孤松的味道。

    有人人靠衣装,有人衣衬人表, 骨架清绝的胤衰奴属于后者。

    何况他本就生得好。

    寝室,谢澜安一张无情无绪的脸,被黑衣托衬得雪白。

    她瞟了眼柱幔旁仙人捧露盘的更漏,马车已经在后巷的角门外等。

    “叫他进来。”她说。

    束梦真佩服娘子在这种时候还能心平气和,转身出去,站在廊子上传话。

    “他凭甚——”谢丰年听后,双眉倒吊。

    小少爷反对的话才出口半句,胤衰奴一默,再一次用不曾刻意压低的声线道:“不敢惊扰女郎,我说完便走。我……只是想请女郎放心,衰奴不会行有辱贵宗门楣之事。”

    ——“女郎请放心,清鸢志白伏坚,定不会有辱女郎的用心教诲。”

    两道相似的话语,隔着时空重合。

    谢澜安在烛火色中,神色冷隽如霜:“你给我进来!”

    胤衰奴听见这一声,顿了顿,听话地拾阶走进屋中。

    莫说是他,便是其他人也鲜少听过澜安明显含怒的口吻。

    那门一关,隔绝了外头人抓耳挠腮的视线,胤衰奴灯柱子似的戳在门口不动了。

    屋中无燃香,无香胜有香。

    小郎君眼睛老实低着,绝不四下乱看。

    “进来!”

    外室里面连通着内寝,胤衰奴唇角微微抿住,片刻后,乖乖向里挪步。

    不等他那乌龟步速走到里间,一阵清冷的步风袭到他面前。

    胤衰奴下意识抬眼,入目是一件夜行衣。

    他聚墨的眸色便怔怔散开了。

    他的反应很快,“我、我是不是耽误女郎……”

    “我问你,”谢澜安在他对面,眼睛隐在兜帽的阴影之下,“若有一女子,因无法反抗恶人的暴力而失贞,你可会觉得她不干净?可会朝她吐口水?”

    胤衰奴心头一凛,“自然不会。”

    “我再问你,”谢澜安逼近一步,“又有一女子,在胡人掠夺村落时落入魔掌,过后生下了孩子。村人憎恨匈奴,便要烧死这个孩子,你会添上一把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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